余岁欢派去华府监视的鸟儿顺藤摸,监视到了华容裳和这个书生私会,然后日日监视,这才摸清了他的习惯。
这薛南生就是个大骗子。
他从小读书不假,只是读书读的却不是很好,考中了秀才以后便有些狂妄自大。
天天只想着风花雪月,跟那些结交的文人骚客吹牛逼。
后来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不得已这才变卖了所有仅剩的产业,准备进京考举人。
结果考了一次也没有中,身上所剩的盘缠不多,便想起了歪主意。
他一张脸长得很是不错,身形修长,唇红齿白,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
再加上读过书会那么几首风流才子的诗,嘴巴又甜,倒是忽悠了不少情窦初开的商户家的闺阁小姐。
这些个闺阁小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特别好忽悠,写几次情诗说几句情话,再约着一起去寺庙上上香。基本上也就能吊个七七八八了。
然后再以赶考为由,被土匪截了道,或者身上银子资助了别的书生,哭哭穷,那些个小姐就会拿出体己的银子,金银首饰送给他。
薛南生尝到了这种事的甜头,便越发的放肆,从一开始的勾搭一个两个,到最后三,四个一起,如今更是脚踏五六只船,还能玩的游刃有余。
骗过来的钱财不少,足以支撑他继续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富家公子的人设,每天销金窟风花雪月,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
至于读书,那是根本不可能读的,科考那也是不可能的,哪有骗骗这些个人傻钱多的闺阁小姐来的舒服呢。
薛南生此刻正在琴音阁二楼的兰字号雅间内,坐在柔软的榻子之上。眯着眼睛,手指跟着弹琴的节拍轻轻地拍打着好不自在。
在他面前几丈远的纱帘后面,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姿妖娆。
33号本蹲在窗户上,看到自家少主过来赶紧飞了过去。
“少主,那人就在二楼的兰字号房间呢,他点的那个姑娘叫揽星,是这里的头牌之一。弹琴弹的还挺好!”
余岁欢点了点头,抬脚进了琴音阁。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立马走了过来。
“公子,咱们楼上有雅间,您楼上请。”
这公子一看样子就非富即贵,身上衣服的料子极为珍贵,后面跟随着丫鬟和两个小厮,绝对不是普通人。
“听说你们这里的揽星姑娘弹琴弹得不错。”
说着余岁欢便从怀中摸出一个金元宝,扔进了妇人的手中。
来这里消遣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贵,只是一出手就是金子的,可真是不多。
“公子,这揽星姑娘还在接客呢。”
中年妇人也是有些为难点,点揽星的那个公子也是这里的常客,出手也非常阔绰。
余岁欢神情带着一丝不悦。
“本公子来这里就是想要见一见揽星姑娘,怎么很为难吗?金子本公子有的是,只要让我高兴了,捧一捧揽星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
中年妇人立马喜笑颜开。
“公子既然这么看中咱们家揽星姑娘,那必定是不能让您失望的。您楼上雅间坐着,我这就去把揽星姑娘给您叫过来。”
中年妇人可不想跟银子过不去,这里凡是敢捧这些头牌姑娘的,哪个不是一掷千金,要不然都不好意思说出捧这个字。
薛南生一曲听完,正想跟着揽星姑娘搭句话,谁知道中年妇人就进来了。
“薛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揽星姑娘这里有点急事,我这就给您再换个姑娘来,说完便拉着揽星就要往外走。”
经常来这种地方的,薛南生怎么不知道这中年妇人说的不过就是托词罢了,肯定是有人花了大价钱想让揽星姑娘过去。
他脸上的笑立马就绷不住了,这不是欺负人吗?他也没少花银子好吧!
“妈妈,这是欺负我是外行吗?我既然拿了银子,这揽星姑娘必定是要陪到底的,你拿别人糊弄我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
“哎呦,我怎么会呢,我也是没办法呀,薛公子见谅,来的这个人大有来头,出手阔绰,我可得罪不起。你又何必为了这一时置气呢?”
说完中年妇人便不想再搭理他,拉着揽星姑娘就去了隔壁的雅间。
薛南生自从有了银子之后,还没受过这种侮辱,当即气势汹汹的也进了隔壁雅间。
当看到一身锦衣玉袍的余岁欢坐在那里正在喝茶,只给了他一个背影,顿时就有些怒不可遏。
“这位兄台,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从别人手上抢姑娘会不会有些不太地道。”
小邓子立马就不干了,这人怎么跟公主说话的,气冲冲的走上前。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公子吆五喝六的!”
薛南生被小邓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
“粗俗,有辱斯文!你当着揽星姑娘的面居然如此粗俗不堪,简直是有辱斯文!”
啥?
还敢骂他!
小邓子撸了撸袖子,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薛南生一拳。
“小瘪犊子,你什么档次也敢跟我们家公子一个档次,揽星姑娘这么漂亮也是你能肖想的。没银子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想争姑娘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小卓子怕小邓子吃亏,立马也加入了战团,两个人把薛南省好一顿胖揍。
只不过刚才公主交代了,打人不打脸,所以他们两个拳拳都往身上招呼,那张脸倒是一下也没打。
中年妇人想阻拦却被余岁欢给一把拦住了,又塞给她一锭银元宝。
“妈妈放心,我家下人心里有数着呢,打人不打脸,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打残了,大不了多赔些银子,我们家上面有人。”
中年妇人一看这贵公子出手这么大方,一时间也把挨打的薛南生给忘在了脑后。笑呵呵的掂了颠手里的银子。
“公子,您这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手眼通天的人物。您这知道分寸就好。我就先出去了。”
被打的薛南生默默在心头呐喊。
我这么些日子在这里花的银子终究是错付了,错付了!
“小子,你最好是给我识相一点,看看你那个穷酸样怎么跟我比,我可是华家的表少爷。”
“华家知道吗,在这京城中那可是数得上的富商,家财万贯。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滚吧!”
余岁欢一副大爷的模样,高高在上,看的人想揍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