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江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如果仅仅按常理推测的话,这句话显然是在白天一大早的时候说才更为恰当一点,这都快入夜了,萧郎中必不会来了。
可江小江就是告知了小夭,让小夭留意萧郎中会来。
“如果萧郎中不来,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江小江赤足踏入了卧室,刚扑开聚骨扇没多久,萧郎中会来的预示感就越来越强烈。
而且。
另外一种预示便在脑海中一闪即逝,虽然过的很快,但江小江还是捕捉到了。
萧郎中不仅会来,还会和一袭状元服的张阳一起来,张阳必定及第、大登科了。
怀揣着想要验证一番的心理,江小江怡然自得地轻轻放下聚骨扇,饶有趣味地漫去了感知。
“白素姑娘,得上事了,咱们一道顺路走吧。”
陈家大娘嘻嘻哈哈地进来,后跟着探头探脑地李班主,李班主环顾了一圈瞧江小江不在店铺前,脸色方缓和了不少,然后壮了些胆子,也敢接着陈家大娘的话,赶话了。
“是啊白素姑娘,咱一道走吧,路上买点冥银给春开员外烧烧。”
“啊。”
白素恍惚了一下。
“差点忘了这事了,对、对、对,我还是员外府的支客呢。”
白素显然有些不谙世事,在红白事上面,白素是一窍不通。
“两位大娘,是不是三天、五天,都要上事。”
“咱镇上的规矩略有差异,是三天、四天、五天都要在员外府上的,吃住都有客房。”
“哦,这样啊,那两位大娘等等,我上楼给公子说一声。”
“别了,别了,咱们已经迟了,咱们要是去迟了,后家的酒席就开不成,走了、走了。”
陈家大娘催着,李班主便赶紧拦来了白素。
“走吧,走吧,让小夭姑娘转达就行了。”
“小夭姐姐,小夭姐姐告诉一声公子啊。”
“什么啊?”
小夭一转身,白素被李班主早薅出了店铺,曹哥说了一句白素去员外白事上了,小夭才追了出去,喊道。
“今晚回不回来了?”
“不回了。”
不是白素的回声,江小江听出这是陈家大娘的嗓音,正笑说李班主可能还在怕着自己时,一男一女当着小夭的面就恭敬地拜了下去,好不令小夭错愕万分。
“小夭姑娘。”
“嗯啊?”
面前的两人,小夭有点眼熟,可一时间却没有想到他们叫啥,他们一人穿着大红的襕衫状元服饰;一人裹着秀身的朴素水纹裙,两人像刚刚认识,彼此间不苟言笑。
“小夭姑娘,没认出张阳来么,鄙人是张阳啊。”
“小夭姑娘,在下姓萧,前不久来过的,还被小夭姑娘赶出去过。”
“啊昂,是、是张阳公子、萧郎中啊。”
两人做了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小夭恍然大悟,尤其面对萧郎中的时候,愧疚之意不言而喻。
“萧郎中,日前小夭多有得罪,还望萧郎中不要介怀,小夭向萧郎中赔不是了。”
“哎呀,小夭姑娘快别,该是萧某道歉才是,日前萧某多有叨扰,怎么能让小夭姑娘欠身。”
“多谢萧郎中不计前嫌。”
小夭的脸胀红起来,略现惭愧之色。
“张阳公子、萧郎中,你们都是来找公子的吧,公子就在楼上,小夭领二位前去。”
“多谢姑娘。”
“有劳小夭姑娘了。”
张阳、萧郎中纷纷欠身,遂跟着小夭上来了二楼,且静候在小夭的身后、略显局促。
“进来吧,门没上锁。”
三人前后脚刚站定,江小江先招呼了一声,小夭举着着柔荑还没敲门,一时间,就懵了一下子。
“进来啊。”
江小江重新示意了下,三人才面面相觑了几息,待小夭一推开门,闭着眼的江小江忙对着三人一挥聚骨扇,示意近前说话。
“江、江仙长。”
小夭还没从方才的震惊情绪中走出来,但听张阳公子、萧郎中异口同声地拜见后,方回神到了往日的正常神态,说着。
“坐,坐吧,小夭去给公子,还有二位斟茶。”
小夭微微朝着江小江点点头,又礼待有加得同张阳公子、萧郎中互相示意了下,见公子对自己笑了笑后,就下楼准备茶了。
“喔公子,白素去春开老员外的事上了,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明天、后天是不是还要在事上支客?”
“呃啊,是,大概、可能是吧。”
“好、好!”
小夭又一次懵了一下,可没有多想,就下楼去了。
“萧郎中,江某还以为萧郎中不来了,江某记得萧郎中也是奉先公子安置的支客啊,晚上不去,会不会得罪了长公子。”
“不打紧、不打紧,家父向来与春开员外走的近,财管不忙的话,家父可以代劳支客了,只要明天、后天不误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那就好,好,坐,坐。”
“谢江公子。”
“张阳公子,也坐,坐啊。”
“谢仙长。”
“张阳公子与萧郎中熟络?”
“江仙长说笑了,张某能得遇萧郎中同行,便已是三生有幸了,若是真能熟络起来,估计晚上就能笑醒吧。”
“张公子会说话,会说话,有一套,有一套,哈哈。”
“江仙长不要取笑在下了。”
“是啊江大善人,萧、萧某并不认识张阳公子,只是,只是顺路,碰巧遇到了。”
“萧郎中都腼腆了啊,看来有门,有门。”
“呃啊。”
张阳、萧郎中同时怔了一下、不明所以。
“张阳公子登科及第,可喜可贺,江某在此道喜了。”
“啊,是、是状元郎啊。”
江小江拱了下手,张阳始料未及,萧郎中一听是状元郎跟自己同行,一时间手足无措。
“张、不,状元郎大人,小女子越礼了,小女子竟将状元郎误认作戏班的小旦了,还望状元郎大人赎罪。”
萧郎中慌忙起身,欲要参拜,张阳赶紧拦了下来,把羞赧、羞愧、紧张的萧郎中又扶回了座椅上。
“又不是在朝堂、衙门,在江仙长面前,张某只是一介书生,在萧郎中面前,张某也只是一名身体抱恙的患者罢了,日前张某偶感风寒,幸得遇到了萧郎中,张某还想让萧郎中移驾府邸,为张某诊疗诊疗呢。”
“状元郎过谦了,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