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登。”
江小江暗忖着，原来游神、土地婆不是青梗镇的神明，他们护送了张阳，才路过的此地，还以为土地婆与韩老是一家子，难道他们俩不来一对黄昏恋么。
“呵呵。”
江小江撤回了感知，迎客来没了游神、土地婆两位后，曹哥他们的情绪渐渐稳定，只是小夭还在犯着疑，对神息的存在恐惧颇深。
“该怎么对她解释呢。”
江小江犯起来了难，随着自己的闭眼状态延续了好久，神息的存在时长好像也变持久了，本来觉着等它们消散后在向小夭糊弄一下，这下好了，自己连动都不敢太敢动，一动，神息就会跟着动。
“公、公子，人影好像在跟着咱。”
江小江下了楼，神息像‘阿飘’一般移动，小夭几乎贴着江小江才会情绪稍微稳定，一旦两人的距离过远，小夭就会哆嗦，然后才是撵过来，怕还盯着它们。
“不用管它们，小夭，它们不是什么鬼怪、人影，都是公子的化身而已。”
江小江组织了好久，小脑都快想萎缩了，直接骗小夭肯定不会奏效，可若说实话，又显得累赘冗长，这事得慢慢让他们接受，不能操之过急。
“那、那刚才店里边来的鬼呢，他们可是会动、会走、会笑、会说话的，还隐隐约约的、摸都摸不到。”
“呼，小夭，事到如今也不能太瞒你了，你们喝下了粟米粥后，眼睛类似于开了阴阳眼。”
江小江顿了顿。
“能够看到其他事物了，不过不用担心，你就当看不见他们，自行生活举动就行，他们不咬人，别让他们瞧出来就行。”
江小江唯独避开了‘神明’、与‘精怪鬼魂’不谈，用其他事物代替，或许能让小夭的情绪有个过度，待她自行明白多了，会好一点。
“其他事物？他们？公子说他们是跟公子一样的存在么？说不清、道不明？”
“啊昂？”
江小江好无语，洞察力强悍的小夭还想到了这一茬，令人始料未及，这个回答该怎么跟她叙述，说是还是说不是。
“公子，你向来敬重的丰公不会也是这么回事吧？”
小夭的口吻从忌惮渐渐向好奇转变，脸色不仅缓缓得蓄满了血气，眼眸中还泛出了亮光，好似想通了一些事情。
“呃，算是吧。”
江小江尽量让自己的情绪表现的平淡一些，免得小夭受到其他什么影响。
小城隍、韩老给她们传输修为的时候，她们大抵是了解了一点，这会儿告诉她们‘算是吧’，小夭应该能够接受。
“是这样啊，还好公子说开了。”
小夭好似彻底摆脱了心里负担。
“呼，现在心情好多了。”
小夭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了白素。
“公子，白素妹妹也这样么。”
小夭一提提起了白素，江小江顿时就黑颜了，比起来迎客来这边，春开员外那边可是在进行着白事，而且阴司要比神明恐怖，就是他江小江头一次听到牛、马、凤、龙的冥叫，都有点慎的慌。
“这可不好。”
江小江兀自说道。
“我瞧瞧去。”
“公子什么不好？公子要去哪。”
“小夭还是留在店里边吧，现在正值深夜，还会看到更可怕的事物呢。”
“更？”
小夭皱起来了眉头，可江小江刚走出了迎客来，小夭瞅了眼还在移动着的神息后，就莫名地壮起来了胆子。
“公子等等小夭。”
“嗯？小夭要跟着去？”
“对。”
“小夭现在不害怕了么？”
“公子、公子说的的什么事物比它们还恐怖么。”
随着小夭一指，江小江瞅了一眼，这个问题其实不好回答，不知道小夭的脑海里边是怎么进行脑补的，恐怖这个词不能勾连着神息和阴司。
“怎么说呢，公子我看到了都害怕，你说呢。”
“那小夭更要去了。”
小夭赶了几步，绕在江小江 前 面，不知道小夭的勇气来源于哪，江小江一时间不会了。
“为什么？”
“公子害怕还去找白素妹妹，小夭怎么不能。”
小夭想了想，接着补充道。
“再者跟着公子，这些事情不得迟早习惯么，小夭当然得趁机锻炼锻炼。”
“……”
小夭的回答，让江小江哭笑不得，似乎小夭的话里话外，是指他的说不清、道不明才是终极结果一样，其他的事物不过是接受的过程而已。
“好吧。”
江小江无可奈何。
“要是害怕了，小夭就靠紧我，这样会好受点。”
“这样么。”
江小江话音还未落地。
小夭蹦蹦跳跳地跟在了江小江的一侧。
江小江挥了下聚骨扇敲打了一下小夭的额头，小夭则还是揉了揉额头，一头靠着江小江的肩膀，一只手揉着额头，腮帮鼓鼓的，不是撒娇，胜似撒娇。
所以保持着这个状态，两人兜兜转转就靠近了烟花爆竹的充斥之地。
“激溜。”
“啪！”
“丝丝拉拉。”
“激溜，轰隆，啪。”
声音渐渐逼近，小夭的各种情绪，就被天空的‘花洒’占据，不管是恐惧也好、焦虑也好，看到了天女散花、孔雀开屏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公子，也不害怕啊，看公子，烟花好漂亮啊。”
“父王啊，他说是父王的江山从何起，都是他郭家父子……”
小夭兴致抖起，指了指天上，便不再恐怖着什么别的事物，渐渐的，戏曲的声音杀出了烟花爆竹的重围，占据了主导，两人也来到了春开的府邸前面。
“喜丧就是好，又是烟花炮竹，又是。”
‘戏曲唢呐’四个字，小夭并没有说出，而是乍然间骨鲠在喉，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刚还指着天空‘花洒’的柔荑瞬间靠拢了江小江，一个劲儿的抖、一个劲儿的哆嗦。
“嗨。”
江小江摇摇头，权当纸扎里的两位神将不存在，只是小夭估计已经认出来了，方相、方弼正是给她送金锭子、门联的人，这个时候，小夭应该明白他们的身上为什么会逸散了烟火气了。
“公子。”
两位神将恭恭敬敬地前拜，江小江全都置之不理，为了给小夭打个样，闭着眼过去的时候，一手轻轻拍了拍小夭的手背，便朝着一门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