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沅立刻谨慎了起来,盯着帷幔的后面,“谁?”
“谁在那里?”
木锦沅正准备叫人,那道人影电光火石之间闪到了她的面前,谢晏辞。
“想让人看见我在你的闺阁就大点声。”谢晏辞如漆如墨的眸子带着几分戏谑望着木锦沅。
“你知道是我的闺阁,还不知礼数擅闯!”木锦沅警惕的后退到了门口。
看木锦沅随时都准备逃跑的样子,谢晏辞眼里的墨色又深了几分。
“万宁寺抓的那几个人审完了。”
“是谁指使他们害我?”木锦沅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
“这回不怪我擅闯你的闺阁了?”谢晏辞环胸倚在木锦沅的梳妆台上,故意逗她。
木锦沅见谢晏辞一副无赖的样子,实在和他平时冷着脸的皇城司指挥使的形象大相径庭。
就算是查到了结果,也不必直接闯进她的闺阁,偏偏他还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你,你说不说?”木锦沅扬起下巴不肯示弱。
明明是谢晏辞没理!
谢晏辞看见木锦沅像是炸毛的小猫,不禁轻笑出声,再斗下去就要挠人了。
“是萧青芷。”
“是她。”木锦沅眸光一暗,怪不得她那个时候急着跳出来要给她按上个和外男私会的罪名。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她和萧青芷算不上有过节,她为何要对自己下此毒手。
倒是她一直想要算计芙姐姐。
难道是芙姐姐挡了她的路,因此恨上了自己?
“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在万宁寺看见了萧青芷给我那蠢侄子送了荷包,不过我那蠢侄子没收。”谢晏辞看木锦沅小脸皱成一团,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就当日行一善了。
“萧青芷心悦谢少钦?”木锦沅听谢晏辞这么一说,想不通的地方全都能解释了。
怪不得萧青芷之前想要撮合木云渊和萧芙,还在谢家大夫人面前刷存在感。
后来冒出个陆疏桐打乱了她的计划,又被拆穿了她下药的计划,受了惩罚。
估计是在怪她提醒了萧芙远离木云渊,所以这才恨上了她。
“查清楚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谢晏辞翘首以待。
报答?
木锦沅尬笑,“谢指挥使这等尊贵,定是什么都不缺,就这点儿小忙就是谢指挥使顺带手的事情,想来谢指挥使定不会计较这点儿小事。”
“巧了,我这人小心眼,锱铢必较,而且木大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利用我了,总不能次次白嫖?”谢晏辞暮地往木锦沅走了两步,威压感扑面而来。
木锦沅莫名的心跳加速,紧张的想要后退,可她却忘了已经站在门口了,后脑勺就朝门撞了上去。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反而是撞到了一个温厚的手掌。
谢晏辞眼疾手快伸手护住了木锦沅的头,可这样一来,两个人靠的更近了,几乎挨在了一起。
木锦沅感受到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味道,耳朵瞬间通红,隐隐有往脸上蔓延的趋势。
“谢指挥使注意分寸。”木锦沅伸手将谢晏辞推开,这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侵略意味。
“要不是我你就受伤了。”谢晏辞好人没好报。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撞到门上。”木锦沅不甘示弱。。
“那你躲什么?”谢晏辞目光紧紧的盯着木锦沅。
“谢指挥使身上杀伐气重,小女子承受不住。”木锦沅眼眸低垂,“谢指挥使就别故意捉弄我了,况且芙姐姐马上要和谢家大公子定亲了,若是他们真的成婚,按照辈分,我也要叫谢指挥使一声小叔。”
“小叔就别为难我这个小辈了。”木锦沅只想赶紧把这尊大佛弄走,故意放低姿态。
“小叔?”谢晏辞揶揄的语气中含着笑,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忽地谢晏辞耳朵一动,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清脆哨向。
翻身从窗户离开,来去一阵风。
木锦沅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谢晏辞总算是离开了。
再不走,她真快招架不住了。
不过她总觉得怪怪的,刚刚种种不像是谢晏辞的行事风格。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紫竹看到站在门口的木锦沅微微一愣,“小姐,你不是休息了吗?怎么在门口傻站着?”
“我……”
“这窗户怎么开了,已经入秋了,风越来越凉,不能贪凉,小姐受了凉该让夫人担心了。”紫竹连忙去关窗户。
木锦沅神色恍惚的坐到了床上,总感觉房间里好像还残着谢晏辞身上的味道。
“对了,小姐,我刚刚听下面的人来报,说老爷好像在书房里在找什么东西,还发了好大的脾气,重罚了院子里的下人。连春姨娘去劝都挨了一顿骂。”紫竹帮木锦沅按摩着肩膀道。
“哦?”木锦沅心思一转,“他书房里面贵重的东西都被我收回来了,他有什么怕丢的?”
“好像在找什么书……”
“书?”木锦沅更奇怪了,这些年她那父亲苦心钻营升迁之道,年轻时候的书生意气早都被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给消磨殆尽了。
多久都没有看他认真看过书了。
除非此书非彼书。
难道刚刚谢晏辞……
木锦沅想到一种可能,立即抬眸问紫竹,“刚刚父亲的书房有没有去过外人?”
紫竹摇头。
“让人多注意一下父亲的书房的动静。”木锦沅吩咐道。
紫竹记下,去和木秉文院子里的人打了招呼。
看她家小姐的意思,可能府里是真的来了“贼”。
木锦沅在紫竹出去之后,在房间里检查了一番才放心,看样子,没有动过的痕迹。
快要傍晚的时候,永宁侯府来了人,说要接木锦夏回去。
可木锦夏根本就没有回木府。
一问才知道,万宁寺上香那日木锦夏就没有回侯府,沈墨初以为木锦夏是给他甩脸子回了木府,这才让人来接她。
主要是侯府的开销还要靠木锦夏带过去的嫁妆,私库的钥匙还在她身上,没有她的钥匙便拿不出银子。
私自取了难免留人话柄。
木锦沅不禁疑惑了,木锦夏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