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我命令你,凌辱我!”
一句话。
直接给秦牧野干沉默了。
面前,是高贵霸道又放浪轻浮的人妻。
四周,是单向完全透明的墙壁还有近乎全景的留影阵法。
屋外,是情绪暴怒且面容扭曲的苦主。
他承认自己很色。
但也没有那么变态啊!
可敖锦态度很坚决,心中积郁多年的愤怒,几乎要化作火舌将她脏腑焚烧殆尽。
光是想想,就能想到她到底受了何等不公的对待。
所以才迫使如此骄傲的她,选择了将自己的骄傲踩在脚底这种报复的方法。
虽然她嘴上说着这只是演戏。
但凌辱就是凌辱。
这点是不能改变的。
门外。
麒杌的声音愈发暴怒:“敖锦!敖锦!你这个贱货赶紧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他越骂越难听。
敖锦眼神也越发急切。
贵妇模样的她,依旧保持着优雅。
没有了端庄。
却愈发强势。
她不像是等待着凌辱。
而是等待着杀人!
把今日房间里的影像录下来,等到麒杌用别的方法强行突破妖皇心志正不稳的时候,把留影石当做礼物送给他,他真的有可能会被气死!
想想啊!
他刚骑了猪,正在结界外无能狂怒的时候。
秦牧野却在房间里做他渴望了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心志正常的强者可能不会疯。
但麒杌肯定会!
敖锦咬牙催促道:“秦牧野!你磨蹭什么呢?”
秦牧野:“……”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敖锦面前:“那你跪下!”
“嗯?”
敖锦愣了一下,眼底迷茫与惊怒交杂。
秦牧野反问:“你不是让我凌辱你的么?”
敖锦:“……”
她脑袋里嗡了一下,一时间手脚有些冰凉。
她想给秦牧野一捶。
可听着门外麒杌的污言秽语。
她咬了咬牙,膝盖缓缓弯了下去。
每弯一分,她眼眶就红一分。
到最后,身体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可就在这时。
一条坚实的手臂,在她腋下环住,止住了她下跪的动作。
她错愕又愤怒:“你想干什么?”
秦牧野叹了一口气:“我说过了,错不在你,即便要报复,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敖锦牙关紧咬:“若我偏要用这种方式呢?”
秦牧野无奈道:“问题是我也不擅长凌辱别人啊!”
“扯谎!”
敖锦瞪着他:“那天在衣柜前,你明明让李星罗也跪着,都呛着她了!”
秦牧野嘴角抽了抽:“那是情调,情到深处……”
敖锦:“……”
暴怒之中,莫名混进一丝酸楚。
这丝酸楚被怒火裹挟着,灼得她愈发暴躁,她扣住秦牧野揽在她腋下的手腕:“放开!按我说的做!”
秦牧野疼得赶紧把手臂缩回:“那你跪吧!”
敖锦:“……”
她修长的腿维持着弯曲的姿势。
下跪也不是。
站起更不是。
她愈发愤怒,这混账,明明知道自己不想跪的。
她贝齿紧咬,丰润的红唇都咬出了血来。
秦牧野却忽然凑了过来。
他想干什么?
敖锦心中一惊,却来不及反应,只能任他揽入怀中,下一刻便感觉嘴唇一阵温热。
这一瞬间,她有些眩晕。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的唇,可以温柔到这种地步。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惊慌,慌忙将秦牧野推开,佯怒道:“这可不是凌辱!我让你按我说的做,你这是在干什么?”
秦牧野瞥了一眼留影石:“你不觉得,柔情蜜意的你,才是他真正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么?”
敖锦:“!!!”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秦牧野重重捶了一拳。
脑部供血瞬间紊乱,竟有些眩晕的感觉。
秦牧野趁热打铁:“你想啊!如果一切真的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他实力反超过你,他只需用实力就能做到他想做的事情,但柔情蜜意的你,他一辈子都得不到。”
敖锦沉默片刻:“你说的有道理!”
秦牧野暗松了一口气。
敖锦却话锋一转:“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对你柔情蜜意?”
秦牧野:“???”
这是骄傲破碎未遂的反弹么?
好在他的大脑转得够快:“那你总不能连演都演不出来吧?”
敖锦:“……”
她沉默了很久。
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在这一刻,她仿佛卸下了千钧的重担:“可我不会,你经验多,交给你了!有冥海火绵在,你只要不乱用真气,就不用担心走到最后一步,所以请务必使出的浑身解数。”
秦牧野点头,一手搂住她水蛇一般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勾住她的膝弯缓缓抬起。
冥海火绵丝滑绵软,却又充满着弹性。
丝毫没有毁掉肌肤的手感,却又多了一丝禁忌的兴奋。
最重要的是,它里面好像交缠着冰火两种不同的元素,时而灼手时而冰凉。
不愧是冥海火绵。
四目相对。
鼻息缠绕。
敖锦闭着眼睛,红唇微张。
却又在秦牧野灼热鼻息接近的时候,忽然挡住了他的唇。
秦牧野有些绷不住:“还有别的事情么?”
敖锦沉默片刻:“不论如何,凌辱的戏份还是要有的,我不管李星罗那次到底是凌辱还是情调。总之,我也要有,而且必须录下来。”
“好……交给我!”
“还有!”
“还有?”
“对!还有!”
敖锦压制着颤抖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语气中的霸道:“我想了想,这的确有辱于龙族的尊严。所以在你凌辱我之前,我要先凌辱你一次,不然我怕受不了对你出手。你……能不能先跪下?”
秦牧野:“……”
敖锦自己都感觉这要求有些过分,却还是冷漠着脸说道:“你不是说,这只是情调么?难道你也会觉得屈辱?”
秦牧野看了一眼她的大腿。
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我还能骗你不成?”
敖锦:“那你……嗯?”
她蓦得闭上了眼睛。
其实。
她很喜欢人族的世界,这种生灵虽然先天身体孱弱,在万妖之中最多只能排到中游。
但人族拥有很多神兽都难以企及的先天智慧,他们……好像格外擅长创造美的东西。
几个月前的除夕夜,她看到了有生以来最漂亮的烟花。
也看到了帝姬府门口的火树银花。
那是秦牧野给李星罗准备的。
那时的她就在人群中,有幸目睹了全过程。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一棵银花火树。
自己的双腿,就是火树的树干。
在刚才的那一刻,树干底部上出现了火星点点,不断有火弧绽放。
这团热烈的明亮,顺着树干不疾不徐地向上爬。
每朝上爬一分,她对火树绽放瞬间的期待就强一分。
可她又不希望这一幕到得太早。
因为火花顺着树干向上爬升的过程,也是明媚又静谧。
她喜欢这种火弧绽放,蔓延到树干每一寸角落的感觉。
这种在期盼中的等待,似充满着幸福感。
终于。
火花攀到了树干的顶峰。
在某一个瞬间,陡然向枝叶蔓延。
此刻。
烟花绽放。
整片火树,再也没有一处沉寂的角落。
到处都在迸发绚烂的火花。
绚烂到让她窒息。
绚烂到让她忘记一切烦恼。
她什么都不想记得。
她只知道今晚的夜色星汉灿烂。
银花绽放,未有竟时。
她仿佛回到了那夜的帝姬府大门口。
火树银花盛开之际,又有打铁花的匠人接踵而至。
每一次击打,仿佛都是火树旺盛热情的极致延伸。
美得不可方物。
让她激动得屡屡想要惊呼出声。
然后。
某一刻,她蓦得惊醒了。
睁开眼,发现秦牧野正在关切地看着自己:“你没事吧?”
敖锦四下张望了一眼:“我怎么坐在地上?”
“你忽然腿就软了……”
“哦……”
敖锦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结束了么?”
秦牧野顿了顿:“你要是觉得不够……”
“不用了!”
敖锦轻吐一口气,她刚才是真的抱着凌辱秦牧野,以弥补后面可能会失去的自尊的心态来的。
可刚才只顾着看银花绽放,竟忘了看他不堪的模样。
不过无妨,已经不重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秦牧野沉默片刻,揽着她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
敖锦心头微紧,有些不知道如何将“柔情蜜意”四个字演好。
可吻上的一瞬间,她明白了。
龙族是全才,包括演戏。
吻着吻着,她被秦牧野扶了起来。
“你还站得稳么?”
“有些站不稳……”
“那你坐书案上!”
敖锦轻轻嗯了一声,任他把自己抱了上去。
她轻吁了一口气问道:“不能走到最后一步,是不是不利于你发挥?”
“无妨,你躺下!”
“嗯……嗯?”
敖锦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因为她的双腿,被秦牧野并起扛在了肩上。
……
“敖锦!”
“敖锦!”
“你有本事做坏事,没本事开门么?”
“开门!”
麒杌疯狂砸门,可门上已经附加了龙族的最强禁制,根本不是此刻的他能够撼动的。
而持续不断的怒骂与砸门声,终于把鸿胪寺值夜的官吏与侍卫给招了过来。
一看到是麒杌在砸门。
他们不由面面相觑。
虽说麒杌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吏员,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东西不好惹。
别的不说,大妖境的修为错不了。
而且他们都听说,麒杌是那位龙族少卿的未婚夫。
有些惹不起!
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
敖少卿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麒杌这般暴怒。
刘主簿上前一步问道:“麒……”
“闭嘴!”
麒杌勃然大怒:“这是本座的家事,你这个下贱的没毛猴子也敢插嘴?”
刘主簿:“???”
艸你个爹的!
我们人族的地盘也容得下你插嘴?
他后退一步,直接放出了信号弹。
下一刻。
“嗖!”
“嗖!”
“嗖!”
三道黑影从京都各处电射而来,先后落在了四周的屋顶。
斗篷盖着脸,却丝毫盖不住他们凛冽的杀意。
京都的宗师大多都不露面,不代表就少了。
鸿胪寺这种妖官汇聚的敏感之地,自然不能少应急措施,光是周围,就住着一位上位宗师,两位中位宗师。
三个宗师一出现。
麒杌嚣张的气焰顿时就萎了一半。
但精血在身,他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这是我的家事,你们想干什么?”
“家事?”
刘主簿冷哼一声,现在大佬在身后,他才不管麒杌实力几何。
现在的他,只看官职!
老子可是堂堂从七品的朝廷命官。
也是你一个品阶都没有的小吏能哇哇叫的?
他目光凶厉:“家事就滚回家处理,这里是鸿胪寺,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你要是再无理取闹,休怪本官不客气!”
麒杌:“……”
气势莫名强了起来。
他朝上扫了一眼三位宗师,心中又气又怒。
只想立刻用处精血,把修为拔到下位战神弄死他们,然后狠狠教训一下敖锦这个婆娘。
可父亲又告诉过他,京都已经有战神级别的战力。
那滴精血足够他逃跑,但若想做他用,只要战神赶到,自己必死无疑。
可……就这么认怂了?
敖锦一个龙族高高在上也就罢了。
你们这些无毛猴子凭什么?
“铿!”
“铿!”
“铿!”
三位宗师齐齐拔出兵刃。
麒杌:“……”
这一刻,他脆弱的自尊,仿佛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脏腑之间怒意涌动。
丹田之处那滴精血也缓缓旋转起来。
可就在这时。
“抱歉!”
一个声音响起。
大猿的身影悄然而至,歉然看向刘主簿:“家事的确不应该闹到官衙,这件事我来处理,这位大人勿怒。”
刘主簿也不想真打起来,只是板着脸道:“那就有请这位猿先生劝导一下吧,大家都还没睡醒呢,他在官衙大吼大叫,实在不成体统。”
说罢。
便将屋顶上的三位宗师请下来喝茶了。
现在危险还没有解除,不好让高手离开。
可让他们在屋顶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正好招待一下,看能不能混个脸熟。
大猿凑过去,小声赔笑道:“太子,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
麒杌语塞,我总不能说我骑猪了吧?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敖锦羞辱我!”
大猿面颊颤了颤,这种事情他早有预料,毕竟看敖锦的态度,不羞辱麒杌才是咄咄怪事。
迟早的事!
他赶紧小声劝慰:“太子!太子妃的确是有些高傲了,不过现在她大任在身,咱们不妨忍过这一时,等她从遗迹中出来再……”
麒杌管你这那的,当即怒声道:“我不管这些!大猴,你现在把敖锦给我擒出来!”
“啊?”
大猿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麒杌烦躁道:“不是你,难道是我?”
“啊哈,哈哈……”
大猿尴尬地笑道:“这可是您两位的家事,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插手?”
麒杌:“???”
大猿眼见他要生气,赶紧说道:“太子!太子妃只是有些高傲,但做的事情,都是在为您上位铺路,可能手段激烈了些,但终究会与您床笫欢好,在您背后默默支持您啊,您说对不对?”
“那倒也是!”
麒杌怒气消散了一些:“可我还是生气!”
大猿暗松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您肯定也知道,太子妃吃软不吃硬,您态度只要不是那么激烈,还是能讲得通道理的。先将她请出来,再表达您的不满,不也一样的么?”
“倒也是!”
麒杌点头,敖锦太骄傲了,的确吃软不吃硬。
先把她骗出来,再狠狠骂她一通。
于是他上前,轻轻敲起了门:“夫人!你快出来吧,我已经原谅你了!”
……
其实敖锦吃软也吃硬。
无非是先后顺序的问题。
她很佩服秦牧野的经验。
柔情蜜意与凌辱过度得悄无声息,她听到了很多侮辱自己的话,但却并没有感觉到屈辱,反而会有些兴奋。
诸如:
“你搞出这个白丝,就是勾引我加暴击的对吧?”
“还有你这龙角,就跟缰绳一样,特意长出来给我加攻速的么?”
“你看看你未婚夫,他一直在外面喊你,你却在跟我做这种下贱的事情,你说你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
明明是侮辱。
却让她渐入佳境,这跟火树银花绽放时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冥海火绵是不是早就破了,其实自己与秦牧野早就进入了正题,不然为什么会如此投入?
可感应了一下,却又并非如此。
她安心了。
然后看了一眼留影石,配合着秦牧野,说了一些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说不出来的污言秽语,每一句都充满着报复的快感。
门外麒杌时而怒骂时而哀求的声音,就像是除夕夜给舞狮助兴的擂鼓声。
这一夜。
比除夕还要精彩。
良久。
良久。
敖锦坐了起来,缓缓将小腹与后背擦拭干净,然后走到镜子前,盘弄刚才被秦牧野从背后扯散的发髻。
这种感觉,就像是刚过完除夕,自己缩回到鸿胪寺的躺椅上时。
充实又空虚。
秦牧野跟做梦一样,看着她近乎完美的妖娆背影。
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搂住了她。
“滚!”
“不是?”
秦牧野有些懵。
敖锦冷哼一声:“戏已经演完了,你还胆敢对我不敬,不想活了?”
秦牧野:“……”
他看着敖锦脸上尚未褪去的红晕,不由陷入了沉思。
敖锦转过身,秀眉微蹙盯着他:“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盟友,偶尔扮演我的玩具。演戏可以,别演出幻觉了,你当真觉得,演一出凌辱的戏,就真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了?”
秦牧野:“……”
看把你能的!
他随手灌了一口凉茶:“知道了知道了!娘的,事后这么无情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敖锦下巴微微仰起:“不过你今天做的很不错,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盟友。”
秦牧野附和着点头:“那咱们计划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吧?”
“解决了!”
“彻底解决了?”
“……”
敖锦咬了咬牙:“对!彻底解决了!”
秦牧野笑道:“那这次算最后一次了!我看麒杌已经走了,我正好顺路上一天班,以后没事别找我,我闭关修炼还挺重要的。快把结界打开,我要出去了。”
敖锦:“……”
她眼底闪过一丝怒火。
却找不到任何借口发作。
只能轻轻挥手,在结界上打开一道口子,目送秦牧野化作雾气飘出去。
“混账!”
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愈发对秦牧野气不过。
“以后没事别找我”这句话,就算说也应该是我说啊!
就好像是我求着你来的一样!
敖锦暗骂了许久,这才把留影石收了起来。
随后,再度把结界封了起来,缩回了躺椅上。
除夕夜过完。
她休息了一整天。
所以今天她也想休息。
只是今日的躺椅,好似不如往日舒服。
她犹豫了片刻,抱着褥子躺在了书案上。
因为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在书案上躺。
……
“混账!”
“混账!”
“混账!”
麒杌疯狂捶打柳树。
柳树没有倒,但内里的纹路早已根根断裂。
这时。
一个身上冒着黑雾的男子蓦然出现,一脸疑惑道:“你怎么这么生气?昨晚没有跟你夫人共度美梦么?”
不说这个还好。
听到这句话。
麒杌当即一跃而起,把黑雾男按在地上,朝他脸上就招呼了一捶。
随后,骂出了他在人族学的那句最简单最具侮辱性的脏话:“天帝,我艸你妈!”
黑雾男面颊塌陷,却一点也不生气:“出问题了?看来龙族果然手段繁多!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在我,而是你夫人对你没有感情。”
“胡说八……”
麒杌下意识就想反驳。
黑雾男却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这样对你?会不会是……她早就喜欢上了别的雄性?在情人面前放荡,对你冷漠,只是在为情人守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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