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各馅又不同颜色的汤圆,被吃了个大部分。
吃了饭后,叶桃花行动很快。
立马跪在了叶老头面前,“外公,我给你磕头拜年了,祝外公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叶老头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好好,来,这是外公给的压岁钱,外公也希望咱们桃花今年武艺更上一层楼,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叶桃花用力点点头,眉眼笑得弯弯的,郑重地收好压岁钱。
收压岁钱!也太高兴了!
几个小辈轮番给长辈磕头拜年,压岁钱都收得小荷包鼓鼓囊囊的。
叶莹囡和叶浩收了压岁钱,就迈着小短腿到叶翠花身边了。
“娘,给你!”叶莹囡把荷包往叶翠花怀里塞。
叶翠花笑着捏捏她小脸,把荷包放进她的新衣裳里,“娘有,这些你拿着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存着也行。”
叶浩听了这话,小眼睛原本满是不舍,伸出去的荷包又拿了回来。
叶盼汣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小孩子挺好玩。
她取出一个荷包,拉过叶翠花的手,放到她手里,“怎么不跟桂花一块拜年?”
叶翠花推拒着,“小姑,浩儿囡囡都这么大了,我是大人了,怎么还能要压岁钱。”
叶盼汣不赞同,“你在小姑面前,永远是孩子,不信你问你娘,她肯定也这么想的,拿着,过年高兴高兴。”
叶翠花脸红红的,看向柳氏。
柳氏笑着,“可不是,说什么大人,快拿着。”
叶翠花心里暖暖的,将荷包收好。
在吴家那噩梦一般的六年,一颗心现在又慢慢变得温热了。
叶盼汣一大早也收了好多个荷包,喜滋滋的。
苏阎被她感染得也高兴,“我也给你发压岁钱。”
叶盼汣挑挑眉,伸出了手,“来者不拒。”
一个轻飘飘的荷包放到了她掌心。
这荷包甚是精致,底面是云锦,触手丝滑,正面绣的是春日盛景,桃之夭夭,彩蝶翻飞。背面绣的是一个“汣”字,正是叶盼汣的瘦金字体。
荷包束口穿的上好羊脂玉,荷包底部坠着流苏,每个流苏上也都有颗白玉珠。
叶盼汣把荷包仔细看了一遍,瞪大了眼问道,“这不会是你绣的吧?”
苏阎顿了一下,“不是,不过如果你想要我绣的,我可以抽空学学。”
“抽空?你还能抽出空来?不必不必,我也觉得这应该不是你绣的,这个荷包我很喜欢。”叶盼汣准备将这荷包收好。
孙氏一把抢了过去,“见异思迁的小妹,我给你绣的荷包你就不准备用了是吧?”
她仔细看着这荷包,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叶盼汣想抢,“我可没说啊,两个我换着用。”
孙氏一手摸着下巴,“这是怎么绣的?我竟连这针法都看不出来!”
叶盼汣看向苏阎,刺绣这事,她属于是一窍不通。
“我在宫里找到绣匠绣的,我也不懂。”苏阎如实说着。
孙氏一脸不舍地把荷包递给叶盼汣,“这绣法,我差得太多。”
叶盼汣拍拍她的肩,“二嫂,你要是想学,上门寻人拜师学艺啊。”
孙氏一扭头,“那不行,我要跟着你看这大好世界呢。可别想甩开我~”
叶盼汣笑着,“我可不想甩开你,成天黏着才好。就是二哥要跟我抢人呢!”
这边说着,叶二牛已经过来了,“娘子,我们今上街去看杂耍吧,说有人会喷火,胸口碎大石,还有人能按着咱俩的模样捏泥小人等等的。”
叶盼汣给了孙氏一个眼神,看吧。
孙氏不理她,“走走走,好好出去玩去。”
二房夫妻俩溜得最快,叶磊带着王娇后脚也溜了。
叶老太喊着,“哎,今还有庙会,怎么人就跑了!”
叶盼汣在她要看向自己之前,一抬脚也出了门。
苏阎立马跟上。
“你不想去逛庙会?”
叶盼汣摇摇头,“人太多了,昨日傩戏那么多人凑个热闹就可以了,不想去人挤人。”
苏阎直点头,“我也极不喜人多,不若去我那,我给你泡茶?”
叶盼汣这才问道,“我都忘了问你在舒州是住哪?”
苏阎指指大门,“旁边宅子啊,我可是你的邻居。”
两人朝外面走去,在门口就碰到了提着礼的段景澄和牧古。
“师兄!叶小娘子,新岁纳福!”段景澄鞠了一躬说道。
苏阎摆摆手,“快进去,叶叔叶婶快出门了。”
说完就往旁边走去。
叶盼汣哭笑不得,也快速回了一礼,“新春如意。”
至于牧古,早溜进去了。
叶家住的宅子右手边就是苏阎住的宅子。
两人走了几步就到了一处小门。
苏阎拿出钥匙打开门。
“你这也是段大人准备的宅子?”
“不是,你们住的那个是,我住的是之前王家的宅子,雁羽买了干净的被褥,我随身带了茶壶和盖碗。”苏阎随意地说道。
叶盼汣眼角抽了抽,“你是说,你到哪都挑这种犯了罪的人家宅子住?”
苏阎点点头,“多省事,这种宅子短期内又没人会买,都图吉利。”
叶盼汣挑挑眉,“你这么说,我就想买下来了,我不信这些。”
苏阎推开门,两人朝里面走去。
王家是被抄家流放的,屋内都被搬空了,但宅子还是很漂亮。
小桥流水,假山影壁,一概不缺。
花草没了人管,突飞猛涨,反而显出一派自然灵气来。
叶盼汣越看越觉得不错,“这宅子现在是在段大人手里?”
苏阎点点头,“他应该都没空管这些,交给手下了吧,手下又交给牙人。”
叶盼汣挑挑眉,就想回家去找段大人去。
苏阎看出她的想法,“盼汣,我水都还没烧开,你就准备走了?”
叶盼汣看看他,“哈哈哈哈,我逗你的,谁大年初一的会去买这么个不吉利的宅子,让我尝尝你的茶如何。我侄女桂花泡的茶很是好喝。”
苏阎跪坐在条案边,背挺得笔直,黑发一半束起,一支木簪簪住,另一半披散在身后,淡然如松。
指如竹节,淡粉色指甲干干净净。
叶盼汣也跪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