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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可六合楼在武林多为人诟病,以后注意别动不动就杀人,这与善恶无关,那毕竟是条性命,刀子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曹阔主要是提醒薛岩枝,她在武林里的名声已经堪比李莫愁一般令人闻风丧胆了,在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

    “不杀他们?那他们让你把百炼枪变回来,你变得出么?”

    “额……”

    曹阔无力反驳,看的殷含秀解恨又憋笑,拉着薛岩枝在一边嘀嘀咕咕,不时发出得意的“嘁嘁”和“嘿嘿”声。

    蓝夜终是个稳重的,问道:“哥,六合楼真的要向武当山开战么,我未经你同意,暂没让你的人回去搬兵,觉得这事还得三思后行,可你若决心一战,鬼门当全力以赴。”

    曹阔感动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一直觉得在李风荷的事情上自己有很大责任,是他导致蓝夜又走上江湖这条路的,拍着他的肩膀不住的点头道:“你做的很对,汉末至今,武当山一直是求仙学道者的胜地,怎么说也算武林中的一方诸侯,那里可不是我能撒野的地方,武林名宿我或许不放在眼里,但是武当山威名太盛,为万人敬仰,惹了它就等于捅了马蜂窝,所以六合楼绝不能和武当山冲突。”

    “那你还……”蓝夜不解。

    “我就是唬一唬李道宗,让他赶快离开此地,免得他碍手碍脚。对了,刘致修的功夫怎么样?”曹阔突然问道。

    蓝夜略作沉思,说道:“表面看与我不相伯仲,我用鬼门三变试了他一刀,被挡住了。但我觉得若一直斗下去,我会输。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一种感觉。”

    “张佑麟呢?”曹阔转头又问薛岩枝。

    “他跳船了,泅水跑了。”薛岩枝绝不承认两人打了个平手,很是骄傲的扬着小下巴。

    “你那飞梭怎么回事?没有声儿的。”曹阔又问。

    “我根据门内记载重新锻了天载梭,现在的样子与在山上的时候不同,手法也不同,我也是练了好久才做到这一步的。”薛岩枝如实回道。

    曹阔点头称是,看来让这二人各自去闯荡是对的,蓝夜的鬼门心法大进,不仅悟出了鬼门独有的刀技紊流刀,就是那一刀三震的刀法,更是自创了鬼王镇妖铃刀阵,虽然现在刀阵尚未大成,但是能逼平武当山三号人物已经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了。薛岩枝也成长不少,在七杀无制的调教下功夫也是突飞猛进,那天载梭就是曹阔自己也要小心了。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次彭蠡湖一战,大多数人都不信五老仙人会出山的,因为他们太久没在武林走动了,已经成为了传说,所以来此地的乌合之众甚多,而少林、峨眉、华山等真正有实力的地方都没来人,可武当山偏偏就来人了,而且还是倾巢而出,可谓是鹤立鸡群,特别的显眼,难道李真人就那么放心把武当道观交给徒子徒孙们打理吗?”曹阔突然问道。

    “你想说什么?”殷含秀见人都被曹阔拉了过去,终于忍不住开口,其实她也不想吵,只是二人久别重逢,刚见面就要给孩子改名字,这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曹阔略作迟疑,斟酌了一下才对大家道:“五老仙人中,星陨流火早在多年前就死在乾坤武库了,天机断愁是我杀的,剩下三人我也是在绮罗惊魂术现世之后才见全的,雪湖墨剑叫做墨砚墨湖雪,千秋无过叫做卫玄卫云升,可八荒迟悔叫什么?”

    “哥,你是在怀疑迟悔前辈,那可是您师父,六合楼立足未稳之时可是他老人家坐镇才得以保全的,况且从没听说他老人家和武当山有什么关系。”蓝夜听出曹阔是在怀疑李道宗救走卫玄或与八荒迟悔有关,但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他是不信的,只五老仙人武功冠绝天下这一点就不在情理之中,八荒迟悔怎么知道卫玄会出现在彭蠡湖,而且一定会败,所以他是不赞成曹阔有这种猜测的。

    见大家都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曹阔也不再说下去,其实他也是在见到阴司冥极的时候才有所怀疑的,之前他一直以为阴司冥主是独来的,但阴司冥极的出现说明墨砚身边肯定有很多跟班,否则白山老巢也不至于轻易被掏了,所以墨砚不仅可以通知卫玄,同时也可以通知八荒迟悔,而且墨砚更应该通知八荒迟悔,因为曹阔本就属于战宗,揍人家徒弟之前和师父打个招呼是礼数。

    再有像李道宗这等剑术大家登岛之后怎么可能无人问津,即便五老仙人威名赫赫,也不能将武当山的光华全部掩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刻意隐藏自己,只有在墨砚或者卫玄发生不利的局面才会露面。

    除了这些,曹阔还犯过和蓝夜相同的错误,那就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八荒迟悔,这老头儿是他的授业恩师不假,可是他传的是十三宗的业,留的是十三宗的号,至于他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从来就没说过。而且每次都是他找曹阔,曹阔要寻他根本无从寻起,在太行山上是这样,在紫金山上也是这样,试问一个与你朝夕为伍的人,你却对他一无所知,那这个人是不是也太诡异了些?

    “沙场游鱼八荒迟悔,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取走五行剑,你在我身上想要得到什么呢?”曹阔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决定这件事不再让身边的人去费心了,只说道:“明日我将赶往金陵,你们也不必跟着我,以后若有急事寻我,可往京城锦瑟商行送信,自会有人转交与我,都歇了吧。”

    更深露重,众人各自寻了个僻静处休息,殷含秀将孩子交给薛岩枝看管,自己则蹑手蹑脚的跟在曹阔身后,眼见四处安静,故意将脚步放重了些,希望前面的人发现她。

    曹阔刚经历一场大战,心中并未放下警惕,早知她在身后跟着,只是不想与她争执,故作不理,结果气的殷含秀在后面使劲跺脚,这下他不能装作没听见了,回头勉强一笑:“有事?”

    殷含秀之前主动开口已经是输了,而曹阔又未因她发问而与她说些什么,让她觉得在众人眼前很没面子。现在自己放下身段追了过来他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嘴脸,心中顿时火光大起,可若这个时候撒泼,那她就真的一败涂地了,于是强忍心中不快,端着脸色道:“本是不想见你的,所以没去岛上,但既然见了,我也不怕你知道山儿的事,我来是告诉你,山儿是我的,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曹阔没察觉殷含秀的不自然,他本就觉得孩子不应该跟着自己四处漂泊,至少他和尤多拉的路现在还看不到一丝希望,于是点头“嗯”了一声就转身了。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儿子都为你生了,话都不肯多说一句。”殷含秀气的不知如何同曹阔说辞,左顾右盼间发现树上有熟透了的果子,于是摘下来就投了过去。

    曹阔只听见殷含秀在后面咬牙切齿,却没听见果子被抛了过来,等他察觉道有“暗器”,果子已经落在他的脑壳上,“噗”的一下崩的到处都是,把他砸的不知所以,不禁眨眼问道:“逆水绣鸳什么时候这么小女人了?”

    “你说谁小女人,在胡言乱语,别怪我让你在弟妹面前出丑!”

    听这话曹阔就乐了,殷含秀或许还是当初的那个逆水绣鸳,但他曹阔早已不再是那个被追的满山跑的手下败将了,心中觉得好笑,说话不免有了嘲讽之意:“我对你可是了如指掌,但你对我可是一无所知,动上手你未必有胜算……”

    殷含秀没往武功上面想,只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羞怒着冲了过去,与他扭打在一起。

    而与此同时,在距他们几十里地外的另一堆篝火旁,李道宗不无担忧的对几个师弟说道:“惹火烧身,惹火烧身啊,也不知道太行大玉能调集多少人闯我山门,细算下来,他们好手不少,鬼门和七杀门都算他六合楼的人,逆水绣鸳有个弟子也一直跟在他身边,听说就连高海笑和风在天也和他走在一起了,恐怕到时候少不了一场恶战。”

    王玄鹤怀里抱着一个大木桶,时不时的“呕”或者“哇”的吐上一阵,明显是在彭蠡湖中喝多了水,根本听不进大师兄说了些什么。

    一旁的刘致修怀里抱着宝剑,脑袋一点一点的直打瞌睡,还时不时的使劲拨楞下脑袋,警惕的往四周看看有没有敌人,然后接着打瞌睡,明显是听多了鬼王镇妖铃刀阵留下的后遗症。

    只有张佑麟的精神状态还算完好,但他也没闲着,将被薛岩枝划开的道袍擎在怀里,一针一线的细细缝着,听见大师兄忧愁,张口道:“师兄勿忧,我们回去设下九宫八卦剑阵,六合楼就是来再多人也上不得山去。”

    李道宗瞥了一眼三位师弟,心中越发忧愁:“太行大玉从不按常理行事,他若在林中四处放火,武当山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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