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天边绽放着绚烂的晚霞,如同画卷中挥洒的斑斓色彩,令人陶醉。
“爸!妈!”
岭南县一中教师楼,一下班,安排好工作,张东晨就迫不及待从黄铜镇赶回岭南县,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中。
“咦!小晨,今天不是礼拜天,你怎么跑回来了?”
厨房探出个脑袋,满是狐疑的询问。
“妈!”
看着母亲四十来岁的样子,张东晨不禁有些失神,轻呼一声,思绪万千。
他父母都是县城一中普通老师,前世,自己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骄傲。
后来,他离开黄铜镇,仕途受折,每天都振作不起,就成为了父母的担忧,才年仅五十,两人便先后离世。
他永远都忘不了,母亲离世前,还一直忧心忡忡,自己以后的生活,现在想想,就心如刀割。
“你这孩子怎么了?”
见他这般模样,母亲何惠芬放下锅铲,走出厨房,眼中满是关心的询问。
“老张!老张!你快来看看小晨。”
“怎么了?”
正在书房练笔的父亲张国均闻言,手中还拿着毛笔就走出来,满是疑惑的询问。
“爸!妈!我没事。”
定了定心神,看着父母一脸关心的样子,张东晨苦笑一声,连忙解释。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
何惠芬没好气骂了一声,还不忘狠狠打了他一下,这才转身返回厨房,继续做菜。
“我说老何啊!孩子都已经参加工作了,你就不要再像小时候动不动打他了好不好?”
张国均不满的嘀咕一声,转身朝书房走去。
在家中,父母的教育理念截然相反,母亲崇尚棍下出孝子,所以张东晨小时候就会时不时挨揍。
父亲却不同,崇尚以德服人,以理为先,所以,每当他被母亲揍的时候,父亲就会站出来讲道理。
刚开始,母亲还会反驳,两人展开争吵,只是后来,母亲发现,自己说不过父亲,就不再争吵,每次打完儿子,转身便走,任由父亲独自嘀咕。
不过说实在的,张东晨从小宁愿被母亲揍一顿,也不愿意听父亲唠叨,这非常奇怪。
又看见这温馨的一幕,他忍不住再次失神,同时,心里充满了对父母的愧疚。
“对了小晨!马丽打电话来,说联系不上你,如果你回来,就给她回个电话,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找你。”
何惠芬从厨房探头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闻言,张东晨脸色微变,脑海不禁闪过那道令他恶心的身影。
“小晨!妈知道你跟马丽是高中同学,有多年感情基础,但妈觉得你们还是不太合适。”
何惠芬端着一盘炒好的菜出来,看了眼张东晨,微微沉吟,轻声劝说。
张东晨点点头,马丽是他高中同学,他们从高一开始就偷偷谈恋爱,后来他考上大学,毕业后,更是进入体制成为市长秘书,关系这才确定下来。
马丽父亲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家境要比他家好很多,前世,他对马丽百依百顺,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舔狗。
只是当他被调离黄铜镇后,在马丽父亲干预下,两人便分手,没多久,马丽就嫁给了县委书记的儿子。
这对一直深爱马丽的他,遭到巨大打击,加上仕途上的挫折,所以他就一振不起,让父母整日忧心忡忡,年仅五十就先后过世。
“我知道了妈!放心吧,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看着一脸担心的母亲,他上前,微笑安慰了一声。
“你长大了!妈也不想管太多,只是一个好的女人,不但可以旺夫,还可以教育好下一代,所以选择伴侣很重要,不能马虎。”
不得不说,母亲何惠芬不愧是当老师的,看人的眼光非常准,第一次看见马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不适合过日子,所以一直都在反对。
只是当时作为舔狗的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母亲的苦口婆心,直到最后被伤的遍体鳞伤,这才反应过来,只是后悔已晚,很多事已经无法再重来。
“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给您找个三观端正的儿媳妇的。”
张东晨微微一笑,再次安慰母亲。
“铃铃铃……”
客厅座机突然传来一阵铃声,张东晨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话筒:“喂!你好,哪位?”
“张东晨!为什么今天我打你小灵通不接,打你传呼机你也不回?”
电话中传来马丽责问的声音,一副女王的语气,高高在上。
“不好意思!我小灵通没电了,传呼机没带。”
如果换作前世,听见马丽的责问,张东晨连忙就会变成舔狗,先是认错,然后安慰。
不过现在的他,只是语气平静的回答,没有认错,更没有安慰。
“张东晨!你这是什么态度?告诉你,我生气了。”
电话那头,马丽没听见他的认错跟道歉以及安慰,顿时怒火中烧,冷声呵斥。
“有什么事吗?我正准备吃饭,如果没事就先这样吧。”
张东晨实在不想再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今世更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语气依旧淡淡,询问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铃铃铃……”
电话刚挂断,立马又响起,为了不打扰到父母,他有些无奈地拿起话筒。
“张东晨!你现在立马就滚过来天府饭店,然后跟我回家一趟,我爸要见你。”
刚拿起话筒,不等说话,马丽愤怒的声音就传来。
听见她父亲要见自己,张东晨眼中不禁射出一道寒芒,想起前世,自己被调到闲职部门后,她父亲为了拆散自己跟她,而对自己的羞辱,心中就怒火中烧。
“好!”
不出意外,她父亲这个时候要见自己,肯定跟前世一样,是为了拆散自己跟她,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答应了一声,准备今晚好好出一口前世的气。
挂断电话,嘴角上扬,不禁冷笑一声。
“妈!爸!我出去一趟。”
“不吃饭了?”
何惠芬从厨房探出头来询问。
“给我留饭菜,回来后我再吃。”
回答一声,张东晨起身换鞋,很快就出了家门。
“这孩子!都那么大了,还风风火火的,一点都不沉稳。”
何惠芬端着菜出来,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不满的嘀咕两声。
“孩子长大了!现在还是乡镇镇长,有自己的交际圈,咱们以后还是少管一点吧。”
张国均从书房走出来,听见老伴的嘀咕,不禁劝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