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爬上别的男人的床,对于陈清来说,蒋璟言起码是她熟悉且有情的。
只不过要摧毁心里那层道德防线,泯灭可怜的自尊心。
她了无生气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忍受理智的反复折磨。
蒋璟言平时洗澡很快,今天用的时间比较长。
陈清毫无睡意,感冒还没好,脑袋里像是开搅拌机。
撕裂般疼痛。
约莫五十分钟,浴室门被推开。
陈清闭紧眼,呼吸随男人靠近而愈来愈急促。
蒋璟言掀开被子,躺下。
男士沐浴乳的味道和过高的体温,让她狠狠一哆嗦。
等了一会儿,等到房间里静谧得人发慌。
预想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陈清颤颤巍巍睁眼,蒋璟言阖目平躺,枕着手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她不明白蒋璟言是何意,不敢动,不敢睡。
凭仅有的一丝清醒撑到后半夜,再也撑不住。
翌日早晨,陈清是在蒋璟言怀里醒来的。
她木然转了转眼球,发现男人从身后拥着她,手臂横在腰间。
睡裙大概是夜里卷上来了,他掌心此时毫无隔阂贴着她小腹。
绵长的气息悬在耳畔,陈清身子一动不动,小心翼翼活动手指。
蓦地,蒋璟言那侧的床头柜发出震动。
她急忙闭眼。
男人捞来手机,摁掉。
转身埋在她后颈处,温热的唇和胡茬蹭着那儿。
陈清装睡的道行不深,可她自己不清楚。
以前在洲南那所房子,每逢蒋璟言回去,一定会问功课,她有段时间成绩直线下滑,十次有八次凭装睡躲过了。
她以为躲过了。
蒋璟言嘴唇虚虚滑过脖颈,滑过肩胛,停在削瘦凸起的蝴蝶骨。
陈清脑门渗出汗,死死控制自己。
手机第二次震动时,蒋璟言的手指堪堪挑开衣领。
他从不赖床,基本是到点儿就起。
一个自律、严谨过头的男人。
今日稍稍耽误了两三分钟,却也没过分厮磨。
陈清察觉到他坐起,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卧室门一开一合,她特意等到客厅有动静才睁眼。
紧绷的关节霎时松懈,咯哒响。
陈清轻手轻脚洗漱,酝酿好久,推开门。
蒋璟言恰好从衣帽间出来,手里拎着根皮带,与她对视。
一时无言。
他抬脚,“过来。”
陈清定了定神,亦步亦趋。
蒋璟言一手在手机上回复消息,另一只手将皮带递给她。
她顺从接过,扶上裤腰。
“最近比较忙。”男人嗓音略沙哑,透着漫不经心的命令,“没课的时候待在这儿,出租屋暂时别回了。”
陈清指尖一下一下划过他的腰腹,“我还有东西没带走。”
“连卓下午去搬行李。”
她抿唇。
皮带穿到身后的裤扣,陈清极迅速地环住他,又松开。
不经意间,脸蛋贴了贴男人胸膛。
蒋璟言腮骨轻颤,目光从手机屏上移开,低头凝视,“车呢。”
“在罗家。”
“再选一辆,喜欢什么颜色。”
“不用…在学校太显眼。”
“会怎样。”
他口腔里是清冽的薄荷牙膏味儿,烟草气很淡。
气氛一瞬纠缠成迷人心窍的、摆不脱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