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后,蓝露试图找他说明白,但陈少爷脾气上来了,理都不理,蓝露追了一条巷子,不追了。
她气喘吁吁,冲他高冷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惯……惯的!”
“惯谁了?”
身后蓦地响起一道男声,蓝露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倒。
陈逐州眼疾手快,另一只手理所当然地滑到了她细腰处,他好整以暇地凝着她,“小心点儿,要是受了伤,我又得挨鞭子了。”
蓝露道了声谢,然后很有分寸的推开了他:“我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蓝大小姐真是够翻脸不认人的,嘶——我这后背还疼着呢。”
他哎呀哎呀的,生怕她听不见一样,蓝露皱了下鼻子,忽然觉得陈台砚安静多了,一声不吭。
“又不是我逼你站出来的,你自个想要英雄救美,难不成还得我感激涕零,对你以身相许吗?”
真是个小白眼狼,可陈逐州就喜欢她这股劲劲儿的样子。
他借着开玩笑的语气说:“我没意见。”
蓝露眼神一沉,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不乐意。”
“难道你打算嫁给陈台砚?”
男人的目光灼热,可蓝露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转过身,声音潇洒如风,洒脱大气:“我谁都不嫁!”
“我还没玩够呢!你们陈家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谁都上赶子要。我这次过来纯粹是因为陈台砚受了伤,否则我才不会踏进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宅子!”
陈逐州点了下头,自动忽略她话里的意思:“只要你不是非他不可,那就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陈逐州神秘一笑,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条黑石林丢进她怀里:“说话算话,看到这个份上,你好歹给点奖励。”
蓝露有点后怕,像烫手山芋一样不知道该不该拿,可毕竟是她开了口,他还能不计前嫌的信守承诺,那她自然不能佛了他面子。
“晚上有空吗?”
陈逐州眉梢一挑。
“给你个机会,带本小姐好好逛逛你们京市,我买单!”
书房门口。
陈台砚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老爷子终于发话了。
进屋后,一旁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本王羲之的《心经》,老爷子头也没抬,率先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抄完了再说。”
陈台砚微微颔首,跪下来,熟稔地拾起毛笔。
价值千金的文房四宝,墨色在上好宣纸上深浅交织,墨韵悠长,笔走龙蛇,一撇一捺皆是不俗的笔力。
两个小时后,陈台砚抄写完毕,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毛笔,脸上依旧平和冷静。
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放下书本,看着他额头碎发下隐隐的淤青,神色严肃:“我看你是不长记性,那天的拐杖打轻了。”
陈台砚头又低了一寸:“爷爷……”
“我说了,蓝家那丫头不适合你,你们两个若是结婚,被压着的只能是你,你要是想继承陈家,就必须选择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
“蓝家家世不错,对我们陈家有利,我看,就让逐州去吧,他倒是能够治治那丫头的性子——”
“爷爷!”陈台砚急声打断。
在老人家锐利的目光下,他抿了抿唇,话锋一转:“表哥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