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态度坚决,丝毫不退让半点,薄夜寒同样不想退让,但他没和她抬杠,而是软下态度。
“栀栀,我保证,我一切听你安排,但是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你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地方,对方有三个人,或许还会更多,万一他们对你不轨,我离得太远的话,会来不及救你。”
薄夜寒把人心都往坏处想,那两个主人,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就不以真面目示人。
谁知道到底是真的求医的,还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薄夜寒,你相信我,他们不是坏人。”
南栀想了想,放柔了声音,“我现在就一老太太的模样,他们能对我不轨什么呢?”
“而且,我的身手你也不是不知道,一般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对方三个人,你一个。”
“栀栀,在数量不对等的情况下,不要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
薄夜寒抬眸看向黎北的方向,“更何况,那个黎北,可是成年男子,我刚刚和他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套过话了。”
“对方不但是助理,还是佣人和保镖,以及司机厨师和园艺师。”
“栀栀,要么让我留下来陪在你身边,要么,你放弃这个病人,我们不治了。”
“那不行。”南栀蹙起眉头,“薄夜寒,你不能干涉我的事业。”
“而且,你要听我的话。”
“听老婆的话,会发达。”
“乖,好不好。”
“不好。”
南栀脸色沉下去,她真的想给薄夜寒一拳头,这男人和她在一起之后,明明都很好说话的,怎么现在就变得如此固执了。
“我没有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四处跑的。”南栀深呼吸一口气,试图用自己从前的经历来说服他。
“我之前也是自己一个人去给人看病治病的,我是Elim,人人尊敬的Elim,你以为这个名字是白叫的吗?”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我是你男朋友,我就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在陌生人家里。”
薄夜寒唇瓣绷成了一条直线,“总之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你——”
南栀真是快被气死了,她又不想用分手来威胁他,两个人既然在一起,那就不能轻易提分手。
“栀栀,你从前如何一个人我不管,但我现在是你男朋友,那我就不会让你再一个人。”
“你让我做你孙子,我也认了,你总不能随便赶我走。”
“还有,你说听老婆的话会发达,可我们还没结婚领证,你还不算我老婆。”
薄夜寒话音落下,南栀表情就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薄夜寒为了留下来,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这是真的不怕惹她生气啊!
“栀栀,乖。”薄夜寒大手揉了揉南栀的白头发,“我留下来,只是单纯的保护你的安危。”
“其他的,我不会管。”
“就这么一个要求,可以吗?”
“那……”南栀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等我去问问主人家吧!”
“哎……都是什么事啊!”
“早知道谈恋爱这么麻烦,我就不负什么责任了。”
“一个大男人,吃亏又能吃到哪儿去呢!”
南栀嘀嘀咕咕地表达着对薄夜寒的不满,但身体很诚实地转身离开去找薄清泽和阮思宁。
她倒是觉得,薄夜寒留下来也没什么。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母。
这么多年他们离开他,也是迫不得已,薄夜寒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如果知道事情真相,只会心疼他们,不会怪他们的。
南栀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告诉薄夜寒真相。
但一想到阮思宁那悲伤的神情,她又不敢擅作主张了。
南栀转身瞪了薄夜寒一眼,“在这儿等我。”
薄夜寒颔首,颇为听话的道:“好。”
南栀转身走回去,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阮思宁一直站在门口,虽然戴着墨镜,但她的目光一直是紧紧盯着薄夜寒的方向的。
眼看着南栀走向自己,阮思宁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等到南栀站在面前后,阮思宁想要开口,但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小薄不肯走。”南栀打算实话实说,“他不放心我,我非得要留下来。”
“夫人,不如,就让他留下来吧!”
“他很乖的,不会多管闲事,好奇心也不强的。”南栀说着,叹了口气,“夫人,他不走的话,我也没办法。”
“要不然,就让他留下吧!”
阮思宁呆呆的看着薄夜寒的方向,那是她的儿子,她十月怀胎,骨开十指生下来的儿子,她来不及喂养他,她就生病被迫抛下他的儿子,她日思夜想,却又不敢去见一面的儿子啊!
“夫人,夫人?”南栀看阮思宁没反应,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阮思宁回过神,“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小薄不肯走。”南栀给她重复:“他不放心我,就让他留下吧!”
“这……”阮思宁犹豫了,她想多和儿子相处,又害怕自己传染给他。
“夫人,你的病不会传染,放心吧!”南栀索性给阮思宁吃颗定心丸好了,“你的病是人为害你的,且只针对你这个人,不会害到你身边的人。”
“所以你可以安心地让小薄留下。”
“我不会被传染,小薄也不会。”
“真的吗?”阮思宁呆呆地看着南栀,“真的不会传染吗?”
南栀认真地给她保证:“真的,我绝不会拿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开玩笑的。”
“那就好,那就好。”阮思宁明显松了一口气,“那我让黎北去给你们安排房间。”
“小薄和我住一个房间。”
“啊!”阮思宁再次愣住,墨镜下的眉头,微微地蹙起,“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南栀笑笑,“小薄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徒弟,我们是正经的师徒关系。”
阮思宁就:“……”她还是不信。
但,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而且,Elim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她害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对方不高兴不给自己治病了,那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