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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夜游

    最后还是笑到肚子疼的老板打破了沉默。

    “哈哈哈,你们小夫妻感情真好,夫人真是幸运呐,愿意这么哄着自己妻子的男子可不多见,祝你们二人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我与他……”

    “谢老板!”

    温知言本想解释什么,李弘晖却直接打断了她,扔给老板一锭银子,戴上面具,拉着温知言离开了。

    “哎呦,谢谢公子,谢谢夫人,二位早生贵子啊!”

    身后传来老板喜笑颜开的祝福,温知言更是窘迫:“王爷,知言绝无攀附王爷之意。”

    李弘晖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左右环顾一下,拉着她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王爷。”

    温知言后退一步,拨开他拉住自己的手,主动与李弘晖保持起距离来。

    李弘晖笑了:“我都没说什么,温姑娘就这么主动撇清关系,这让本王很伤心的。”

    他摸着脸上的狗面罩的下巴:“本王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知言没有这个意思!”温知言连忙澄清,“若王爷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也便罢了,但王爷您是千金贵体,知言是罪臣之女,知言心里很清楚,也怕王爷误会,所以才……”

    温知言又道:“那老板见到一男一女来他摊位,都会以小夫妻称呼二人,为讨得二人欢心罢了,王爷切莫怪罪。”

    “奇怪了。”李弘晖更不理解了,“我看起来像是怪罪的样子吗?”

    这下让温知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王爷……”

    “好啦好啦,无须往心里去,你我既是知道这称呼不过是摊主为了讨客人欢心故意说的,又何必在意?更遑论与他解释?”

    李弘晖掀起温知言的面纱,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睛,和因急着解释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让他无端想起了清晨挂在枝头的桃子,毛茸茸、潮哒哒,一捏里外都是水气。

    温知言道:“王爷可以不在意,知言不能不在意,所以特意向王爷解释。”

    “好好好,我不多心还不行吗,怕了你了。”

    李弘晖掏出手帕,将这小湿桃子上的露水擦干净:“出来玩嘛,放轻松些。再说了,我福王名声在外,谁不知我天天招猫逗狗不干正事儿?哪家姑娘若是真跟了我,怕才是倒了大霉了。”

    顿了顿,李弘晖又故意逗她:“我知道了,你是不愿意倒这个霉,对不对?”

    温知言一时语塞,胡乱地将面纱从他手中拨下来,挡住自己的脸。

    “真是不知道该同王爷说什么好,王爷就当知言什么都没说过吧。”

    温知言转身,用手捧了捧自己发烫的脸颊,拔腿就走。

    “哎……!”身后传来李弘晖的声音,“等等我呀!”

    李弘晖没两步就追上来,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走,“游船诶,走,去坐游船!”

    二人坐船绕着湖边游,风吹起她的面纱,露出她挺翘小巧的鼻尖。

    氛围正好,李弘晖却像只疯狗般忽然凑近“汪”了一声,吓得温知言打了个激灵。

    “船夫!加速,去那边岸上!”

    “好嘞,客官您坐好!”

    船夫猛地摇起了桨,小船晃荡起来,温知言一个没坐稳就摔到了李弘晖怀里。

    “得罪王爷了……”

    温知言连忙想要起身,李弘晖却紧紧搂着她不放。

    “哎呀,好怕啊,快抓住我!”

    温知言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压低声音:“王爷究竟想干什么!”

    “对岸河边有卖糖葫芦的,我想去买糖葫芦吃,你不吃吗?”

    “糖葫芦娇嫩!王爷如今几岁了!”

    温知言快要被李弘晖气个半死,她也带过调皮捣蛋的妹妹,但像李弘晖这么大还这么能折腾的人,温知言还是头一次见。

    若是旁人,温知言还能骂上两句,可他偏偏是王爷!

    除非温知言不想要自己的小命,否则,一句重话都不敢与他讲。

    而温知言的这句话则像是戳中了李弘晖的痒痒肉,他捧腹大笑起来,将下巴垫在温知言的肩头笑得不能自已,整个人都在颤抖。

    “王爷疯了……”

    “你这个样子多可爱,平日里不要总是板着脸,也多笑笑嘛。”

    李弘晖戳了戳温知言的手臂,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让温知言心底一颤。

    她默了默,还是点了点头。

    船夫像是为了向客人证明自己能将船划得飞快一般,整个人摇桨的姿态十分癫狂,小船歪歪扭扭向前疾行,一路上溅到二人身上不少水花。

    温知言躲,李弘晖更是顺势将她搂得紧紧的,感受她不稳的气息喷洒在自己颈间,又痒又麻。

    那晚的糖葫芦,伴着夜色,伴着二人慢慢踱回家的脚步,分外地甜。

    也是这天过后,李弘晖发现温知言脸上的笑意多了不少,人不像之前那样对他充满防备,把自己武装成刺猬模样了。

    李弘晖当然不是单纯地想照顾温知言,他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这一晚,李弘晖喝得微醺,在深夜推开了温知言的门。

    就当温知言以为他和那些男人一样,都是为了她的身子而来,也准备好了向李弘晖献祭自己时,李弘晖却点燃了她房间中的烛火。

    李弘晖扭头,看见温知言已经褪下了半边衣衫,露出薄纱下的香肩。

    李弘晖吓得当场跳起来,扭过头去,脱下外衫,劈头盖脸向温知言扔过去,将她严严实实地罩住。

    “你你你,干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温知言不解:“半夜深更,王爷不唤人,独自来我房间……”

    温知言抓起他的衣服轻轻放在鼻尖下闻了闻:“还饮了这许多酒……”

    “哎哎哎……我喝酒是为了鼓足勇气!”

    “王爷需要鼓足勇气做什么?”

    温知言更不明白了,除了要自己,他还能鼓足勇气要什么?

    李弘晖郁闷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捂住眼睛:“总之,你先把衣服穿好!”

    温知言照办,乖乖地穿好衣服,走下床来,坐到李弘晖对面的凳子上。

    “那王爷来找知言做什么?”

    李弘晖像是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似的,将手猛地从脸上拿下来:“我想问……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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