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听韦香主吩咐。”
“韦香主,您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谢安张林两个人拱手送别韦典,不忘说一些关心的好话。
待得韦香主走远,两人才收手,如释重负。
诶。
张林忍不住后怕叹息,“真没想到,此番我们围剿梅花怪竟折损这么严重。死了七名执事,刘香主战死,李香主没了双腿……大阴山的土匪当真恐怖!”
谢安虽然表明淡定,但心头也是一阵后怕。
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还好自己一直秉持着这个原则,若是方才因为热血上头,激勇好斗,火急火燎想着去立功出头,只怕那些尸体之中……得加上自己。
混在江湖,当真危险的很,一刻都大意不得。
当然,谢安也是占了信息差的便利。他之前就见过梅花怪杀夜壶小伙,知道了仙宝的消息,还把仙宝拿在手里了。
所以,今晚刚来的时候,谢安就意识到陈大和方白羽可能在用假仙宝做局,引诱梅花怪入局。
当时谢安就觉得,今晚的行动压根不是什么白羽堂围剿梅花怪,不过是满足方白羽追求仙宝的私欲罢了。
如今堂口折损的那些香主执事,也不过是在为方白羽的个人野心买单了而已。
如此看来,这位方堂主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谢安脑海中浮现出前世某部狄仁杰电影中武则天的一句话: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首先,谢安对这话极其不认可。但感觉用在方白羽身上很恰当。
以后需要重点提防此人。
“此地大战刚过,保不齐还有梅花怪的其他余孽过来,我们先离开再说。”
张林连连点头称是。
由于韦典并未要求谢安把牵走的马儿上缴,可见是有意给谢安点恩惠。谢安自然不会放过这笔横财,便和张林到林子里把栓好的马儿牵出来,赶着马儿上路。
一番折腾下来,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再次路过陈府大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道路空旷无人,两侧林涛阵阵,虫鸣鸟叫不绝。听得谢安心情舒畅。
他在心头复盘了今晚的行动。
此番围剿梅花怪,似乎……大家都是输家。
赢家只有谢安一个。
一方面谢安从梅花怪口中得知了仙宝的来历,还牵扯出前朝国教,修士大佬李长春。也知道了打开仙宝盒子的关键——修炼明玉功。比较可惜的是李长春只把明玉功传给两个亲传弟子,要搞到口诀属实不容易。好在谢安知道了唐家老太爷就是李长春的亲传之一,只需自己将养生功修出气感,未必不能寻到明玉功。
另外一方面,谢安敏锐的意识到:白羽堂经过这一次的重创,空缺出来大量的核心位置。或许……自己有机会升职。
虽然谢安对升职没有太多的执念,但升职的好处无疑太多了。最核心的就是可以获得更多的练武资源,这却是谢安求之不得的事情。
最后,谢安还结束了张衡水这个隐患,以后不必再蒙面了。
一箭三雕!
哦是了,还有十二匹马儿……四五百两到手了。
这算是一箭四雕?
嘶!
谢安脑瓜子有些激动。暗叹自己这波操作委实太过精妙……
走在一旁的张林亦是心情不错,“老哥哥,我认识水灯镇的一位马场老爷,姓马。专门养马为生,也负责给卫所驯养军马。明个儿我就找马老爷来一趟黑市。把这批马儿出手了,争取谈个好价钱。”
谢安欣然同意,“好啊。马儿卖了银钱,到时候咱们对半分。”
张林大吃一惊,“那怎么可以。路子是老哥哥想的,已经帮衬我许多。我咋还能厚着练皮要钱。就给老哥哥跑个腿。”
时至今日,张林的姿态已经摆的很端正了。
谢安退了一步,故作强硬态度,“那就三七开。张兄若还不同意,那便是显得生分了。”
察觉到谢安态度坚决,有股子不容置喙的味道,张林才答应下来,心头却是感动不已。
十二匹马儿,卖个五百两差不多。三成就是一百五十两,已经相当于张林半年的收成了,绝非小数目。
敲定了银钱分配,两人心情都十分舒泰。
“按着方才韦香主的说法,此番堂口损失惨重,刘香主身死,李香主腿残,这两个香主的位置便空缺出来了。方堂主当会找有能力的人顶上缺漏。以老哥哥的能力,保不齐过不多久,就可以升任香主了。”
香主?
谢安脑海中念叨着这个词,觉得有些恍惚。
加入虎狼们已经大半年的时间了,他一直都在安稳的发育练功。倒不是谢安就没有野心,而是他感觉香主这个位置距离很遥远,从来没想过去竞逐什么香主。
如今堂口损失极大,的确出现了机会。
但谢安却没那么乐观。
此番堂口重创,面临重建。方白羽的确可能瞒着上面紧急提拔能人顶替香主的空缺。越是这种档口,方白羽更大的概率是提拔自己的心腹为主。
但是……谢安也察觉出来,韦典和方白羽的关系并不好。而且韦典受了重伤,于方白羽而言已经没有价值了。搞不好韦典的香主位置都会被方白羽你拿下。
而自己是跟着方白羽的,也有可能遭到牵连打压。
搞不好,经此一役,自己的待遇还不如现在。
危机危机……便是危险和机会并存。
只怕危险比机会更大。
谢安自然没把这些说出来,只是谦虚道:“张兄说笑了,我并无什么大的野心,只想好好打理黑市,安稳度日即可。”
张林只是笑笑,暗道老哥哥心态真好。
就这时候,陈府院墙内传来凄惨的求救声。
“大人饶命啊!”
谢安和张林同时吃了一惊。
“梅花怪一行人不是被杀光了嘛,怎么还有人在陈府杀人?而且听这求救声,似乎是陈府的家眷。难道……梅花怪这帮恶匪还有活口?”
谢安却是摇头,“我白羽堂既然赢了,就不可能给恶匪留活口。屠戮陈家的……只怕不是恶匪。”
嘶!
张林倒吸了一口冷气:“是……我白羽堂的人!”
谢安压低声音道:“能下这等命令的,只有一个人……可还记得先前我问询韦香主是否要进去善后,韦香主说方堂主不让……”
张林脱口而出三个字:“下令屠戮陈府的是……方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