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他之后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觉得他藏着异心。
这个女人够聪明,够利落,也够心狠,竟然把李大勇四个直接摁死在牢里。
还好,预言书再次出现了变化,这才让他有了新的机会。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敌人,他都要被这个女人的行事风格迷住了。
相比较愚蠢的李薇薇,这样的女人才跟他更配。
秦墨双手插兜,仿佛走在自己的地盘,在这个房间闲逛,在来到浴室,看到浴缸里的艾莫尔的那一刻,他笑了。
可惜,百密一疏。
太猖狂的女人总是活不长久。
囚禁人鱼,拿它做滋补,亏她想得出来。
秦墨很优雅的对艾莫尔行了一个礼:“艾莫尔大人,晚上好,我想您应该对我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艾莫尔的处境。
艾莫尔靠在浴缸里,正在吃葡萄。
他嘴巴泛红,眼尾也发红。
嗯,他刚亲完人,才把人放走。
艾莫尔心情好,对这个擅闯进来的陌生人没有立刻弄死。
甚至,他还很有耐心,歪头,黑色鱼尾一甩一甩的:“你是谁?”
“我叫秦墨,来自冷月城,他们都喊我,天命人”
秦墨很知道怎么谈判,在这种时候,最好先掌握有利的局面。
根据预言牛皮卷的最新预言【黑尾人鱼是个变数,要么赢的应有尽有,要么输的人头落地】
秦墨综合这些天得来的消息看,跟黑尾人鱼合作,他会是后者。
可他刚开口说一句,艾莫尔已经没兴趣了。
他尾巴在地毯上来回扫。
秦墨没慌,只是开口:“你被那个残忍的女堡主关在这里,无法离开回归大海,不遗憾吗?”
艾莫尔抬头,黑寂的眸子盯着他。
秦墨耸肩:“别这么看着我,关于你们俩的事,外面都传遍了。她拿你当物件,把你关起来随意摆弄糟蹋,不恨她吗?”
他站的位置正巧能看见艾莫尔脖子上,锁骨上,胸口上,各种暧昧的痕迹。
艾莫尔身上的子弹贯穿伤已经好了,那里有一个红痕。
是他逼着那人亲上去的。
但是这看在秦墨眼里,明显变了味。
秦墨冷笑:“你受伤了,她不在意。她只顾自己快乐。艾莫尔大人不想报仇吗?”
艾莫尔眼神古怪,很久之后,他慢悠悠的:“你想说什么?”
秦墨的视线落到他的鱼尾上:“她势力太强,我无法将你带回大海,但是,我可以让你的鱼尾变成双腿,到时候,她再也困不住你,你可以随时离开。”
艾莫尔眼皮抬起,终于正视他了。
秦墨一下子明白,自己说到他心坎上了。
他笑了。
秦墨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瓶子上是神秘的花纹。
艾莫尔一眼看出这瓶药的来处,这东西来自深海。
秦墨双手将药奉上:“艾莫尔先生,前几日我曾给您下过请柬,那时候我就想邀请您一起合作铲除这个女人,不过我那时候以为你是赵堇初的客人,并不知道你是···这种状况,所以,那请柬您可能没收到。”
秦墨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蔑视来。
被一个女人困住,总归是让他瞧不起的。
艾莫尔拿过药瓶在手里把玩,睨了他一眼:“谁给你的?河流里的那只红尾人鱼?”
秦墨没想到会被识破,他没有遮掩大方承认:“是的。它很善良,它拿了这瓶药给我,说是海底巫师制作,可以让人鱼上岸,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不过···唯一不太好的大概就是一下水就会变成鱼尾,只有回到陆地才能变成腿。”
秦墨表示自己的尊重,一直没有靠太近。
他看到秦墨对这药很感兴趣,这才开始提条件:“艾莫尔大人,这瓶药可以完全属于您,我只有一个要求······”
俩人交谈过后,秦墨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第二天。
就在秦墨信心满满等待四天后李薇薇生日宴会的时候,一道消息从城堡里流传出来。
【黑尾人鱼喝药陷入昏迷,堡主大怒】
当秦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百姓们听的不由咂舌:人鱼不堪受辱,喝药自尽了?
这,这,堡主实在是太过分了。
八卦的人民群众内心唾弃自己这个没什么道德感堡主,但又因为黑尾人鱼的身份,又有一些人觉得堡主是在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大好事。
秦墨听着外面人的议论,眉头皱起。
失败了?红尾人鱼骗他?不可能。
他掏出羊皮卷,快速翻看,预言书没有改变。
秦墨松了口气。
兴许,人鱼变出双腿,需要些时间。
他需要耐心再等等。
这么想,他慢慢放松下来。
···
转眼,四天时间过去。
李薇薇迎来了17岁生日。
夜晚降临,城堡里却灯火通明。
这次生日举办的盛大,城堡里来了不少人。
李薇薇穿着粉色的蓬蓬裙,踩着高跟鞋,头戴一顶皇冠,略施粉黛,显得青春可爱。
她站在三楼,俯视大厅。
这场生日会,专门请来了演奏人员,大提琴悠扬低沉的声音响彻整座古堡,宾客们伴随着音乐纷纷划入舞池,两两跳着交谊舞。
李薇薇攥拳,厌恶的挪开眼。
赵堇初明明都要把她赶出城堡了,却还要给她准备这么盛大的舞会,装什么母女情深。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仆人,随身伺候,也是监管。
李薇薇更觉得赵堇初虚伪。
她扭头,看到管家站在一侧,忍不住问:“不是说我生日这天就可以走了?现在还派人监督我,这样的做派,不觉得恶心吗?”
管家抬头,看向时钟,晚上八点整。
管家微笑:“薇薇小姐,今晚十二点一过,您从此之后,可以去往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李薇薇攥拳,不过,她很快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做。
强忍着恶心:“赵堇初呢?我想见她,我有话要跟她说。”
管家笑容散去,沉默。
李薇薇扭头,瞪他:“问你话呢,她人呢?”
管家声音缓缓:“如果您不愿意称呼她母亲,您应当喊她堡主。”
他语调很轻,但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