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他在高兴些什么,提醒道,“喂,你再不去,你的心上人可能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周琛言眯着眼睛看我,诡异的神情,看得我浑身发毛。
刚后退一步,他拉住我的手腕。
“你不会这么好心让我去找栀子,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我叹气,“我真的是好心提醒你,别到时候人家有了男朋友,你又发疯。”
他上辈子可没少干这事儿,每次周栀子感觉掌控不住他的时候,就会利用其他男人让他吃醋。
他就会如同降智一般无条件妥协。
“你跟我一起去。”
他拉着我就走,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死活挣脱不开,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真的跟他撕吧起来。
只能恶狠狠瞪着他的背影。
他推开贵宾室的门。
周栀子躺在沙发上,钱玉书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草稿纸。
正一板一眼地念着上面的内容。
“栀子,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人如其名,像栀子花一样清新美丽,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你的身影就烙印在我的脑海,时刻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瞥了一眼周琛言,暗示他快进去啊。
这时候去打断表白,向周栀子深情告白,然后两个人拥抱对视接吻……一切都恰到好处。
“你愣着干嘛?”我小声问。
“少装。”
他在我脑袋上弹了一下,把我都给整愣住了。
我装什么了?
他似乎心情颇为愉悦,“栀子看不上这样的人。”
事态的发展果然和他所说一样。
面对钱玉书的告白,周栀子的回应就是……
没有回应。
她似乎睡着了,只发出浅浅的呼吸,睡颜恬静,而那个钱玉书,怂到告白的声音如蚊呐,
小的可怜。
但我可以确定,周栀子能听到。
因为我已经看见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可她很擅长应对别人的心意,不答应,不拒绝,享受别人的爱慕,之后别人问起全以醉酒没听见为由糊弄过去。
多么拙劣的招式,偏偏百试百灵。
看到周琛言一脸自信的模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做人别太自信,小心鸡飞蛋打,一毛不剩。”
“栀子不是你。”
我心口一梗,“你说什么?”
他不冷不热的道:“她单纯,在男女关系上很干净,她这是醉了,如果醒着听到这番告白,只会明确拒绝。”
我冷冷的看着他。
他还在继续。
“没你那么不值钱,当初倒贴我,现在又去祸害学生,可惜,无论是哪个男人,都看不上你。”
他很恶劣的靠近我,压低声音,眼中满是轻蔑嘲讽。
我气极反笑,“我也不需要垃圾看得上我。”
周琛言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我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和你结婚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宁愿单身,也别和没品的人在一起。”
“你再说一遍。”
他咬牙切齿,一双锐利的眼眸几乎要冒出火来。
我当然不会怕他,用酒瓶子把他敲晕,他事后不也没把我怎样。
“脑子不好,还是耳朵不好使?该不会是被那一酒瓶敲坏了吧?”
上次把他打晕,我还特地看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没出血,就是起了一个包。
我就把他扔在了包厢里。
他是什么时候苏醒又什么时候离开,我完全不知道。
他眼里冒火,“你还敢问!”
“这么生气呀,那要不要报警抓我,顺便找记者报道一下?”
“你以为我不敢?”
我笑得有恃无恐。
他当然不敢,周琛言这人,大男子主义极强,占有欲旺盛,最重要的是爱面子。
被女人打了这种事,他只会烂在肚子里。
他或许会私底下报复,但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捅到明面上。
婚姻数年,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最起码我足够了解他。
“需要我帮你吗?”
我恶意挑衅。
他狠狠捏住我的手腕。
手腕处传来一阵阵刺痛,我面不改色,“干什么,耍嘴皮子耍不过,顾总打算动手了?”
“哥?”
那边的周栀子悠悠醒来。
周琛言定定看了我一眼,缓缓松手,朝周栀子走了过去。
钱玉书瞪大眼睛,“哥?”
周琛言冷下脸,“滚。”
钱玉书神色仓皇的跑了出来,与我对视,几乎是急切的拉着我离开。
到了僻静处,他才急切的问,“他们是兄妹吗?”
“算是。”
“可是……”
“烟烟。”
身后传来周母的声音,我应了一声,脚步匆匆的离开。
宴会结束后,我留在了顾家。
是被周母强行留下的,我暂时还需要她的庇护,只能答应。
但是在这个地方,我坐立难安,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我讨厌的。
周父和我交流不多,他就是那种典型的古板少言的大家长,而周母,从我知道她利用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没什么好感了。
周琛言和周栀子。
就不必说了。
这样的一家子围坐在餐桌旁吃饭,气氛我都不想描述,总之怪异的很。
直到周母打破沉默,“烟烟啊,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住在乡下不安全,还是搬回来住吧。”
“不用了,我在那边做的挺好的,毕竟是我和妈妈生活过的地方。”
我打感情牌。
周母叹气,“我知道你想你母亲,但人既然已经去了,你就把她记在心里,你说你一个人住在乡下,那地方穷乡僻壤的,万一你出点什么事,你妈妈地下有灵,也要担心的。”
我低头不语。
无声的拒绝。
周母看向周琛言,轻声斥责道:“一定是你惹你媳妇不高兴了,人家才走了,你还不哄两句。”
周琛言不语。
我们两个并排坐在这里,名义为夫妻却像是两个陌生人,完全无交流。
我看向周母,“妈,我真的……”
“搬回来住吧。”
周父忽然开口。
他是一家之主,绝对权威,他的话无人可以置喙。
我不甘心,却也不能再反驳。
至于周琛言,周父也只是一句,“你也搬回来住。”
我心里咯噔一下。
本来觉得回到周家比回周琛言的房子强,他要是回来,我们就被迫又要同住一个房间。
简直要命。
可一向反骨的周琛言竟然也没反对。
我更加确信,他又吃错药了。
吃完饭,周母带我上楼去看房间,然后将我一个人留下,我站在窗前,褪去了所有的不情愿。
这会儿才露出几分笑容。
计划第一步。
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