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九天的淘汰进行下来,已经有三十多名战士被淘汰了,其中主动放弃的占了小半,剩下的都是分被扣完后被淘汰的——眼看着就剩下一天了,平均分都在5分的受训队员们,神经崩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会成为最后一天时间中,被淘汰的对象。
五分而已,那混蛋玩意一扣分,就是五分十分,这么点分,只要被盯上,经得起扣吗?
秦锋最惨,他只剩下1分了。
【混蛋!天杀的混蛋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躺在床上的秦锋,咒骂着让自己只剩下1分的郑英奇——这一周下来,他是真被扒了一层皮啊,整个集训队这么多人,有谁比自己还惨?
成才就不算了……
一想到每天训练下来连说话气力都没有的成才,秦锋总算心里好受多了。
“91号,不行就放弃吧,你天天被他针对,这强度特么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同宿舍的上尉看到躺在床上挺尸的的秦锋,有些不忍心的说。
【我特么不想扛下去了——可系统任务的奖励我眼馋啊!】
秦锋心中叫苦,面上却尽量平和的说:“都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了,放弃多可惜?哪怕是凌迟,也得扛三个月,我是钢七连第5121名兵,可不能给钢七连丢脸!”
听到秦锋的话后,史今激动的说:“兄弟,坚持!就三个月,咱钢七连出来的兵,没有放弃一说!”
“好在明天终于能睡个懒觉了——想不到教官组居然能发好心啊,竟然能因为明早有雨,给咱们放半天假!”秦锋感慨起来,其余人也是感慨万千,到先走都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能有这样的福利。
“睡觉吧,明天终于不用面对天没亮就响的哨子声了!”
……
办公室里,吴哲不解的问:“老郑,干嘛要放半天假啊?明天是淘汰的最后一天了,你居然还放假?是嫌人少吗?联训名额只有五十个!现在还有六十四个人啊!”
联训的名额是双方各五十人,袁朗走之前就要求务必在联训前将人数压到五十,哪怕是五十以下,也可以接受,但就是不能多。
“你没看天气预报?”郑英奇笑呵呵的说。
“笑个屁啊,你不是看了吗?明早有雨。”
“你自己看。”
吴哲打开电脑查看天气预报,结果看到的是:明天、晴。
“你故意的?”
郑英奇没有否认自己的险恶用心,说:“做个预案,明早五十公里急行军,我得向队里求援,野战救护车多配几辆。”
吴哲不由想起一年多前他们被袁朗坑五十公里的画面,咬牙切齿的朝郑英奇说:“你比队长还黑!队长只是说天气不错,你更黑啊!”
“少废话了,做你的预案吧,我去队里求援……明天就不要扣分了,会有人受不了欺诈自己走人的。”
“再扣就全的淘汰了,哪敢扣啊!”吴哲心里为受训队员默哀,摊上这样的教官,这得憋多大的怨气、怒气啊!
……
凌晨四点,一群教官就像狸猫一样来到了军营楼的前面,吴哲看着黑漆漆的天色:“有点早啊。”
“得给他们留点时间恢复,晚上得坐车晃十几个小时了。”郑英奇看了眼时间:“吹哨吧。”
“再等等吧。”吴哲终究有些不忍,郑英奇就盯着他看,吴哲无奈的说:“行了,我吹!”
尖锐的哨声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后,才在郑英奇生气的神色中,被吴哲吹响。
“集合了!”
尽管集训队员们疲累的要命,但哨声响起的瞬间,他们的身体还是做出了忠实的反应,飞快的翻起、快速的穿衣收拾,然后飞冲而下。
最后几个跑下军营楼的集训队员,神色不由泛白起来,按照郑英奇以往的尿性,最后的几人都是要扣分的,而他们的分数,基本经不起郑英奇扣。
但出乎意料的是,郑英奇并没有扣分,而是目送着最后赶来的几人进入队列。
呼
这几人松了口气,随即竟然生出了对郑英奇的感激之情。
多谢教官放我们一马?
但很快,他们就后悔刚才的感激了。
“刚看到了一个消息,有点生气,就把你们叫下来说道说道。”郑英奇苦大仇恨的说:“天气预报改了,说今天早上又没有雨了。”
这么早吹哨,就是为说这个?
集训队员们愤怒的想着,却不敢吭气——因为他们的积分现在不足以让他们去质疑,因为他们面前的这个混蛋玩意,在扣分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
“你们居然没有反应?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不愧是各个部队里面选出来的兵王,果然做好了准备。”
郑英奇贱兮兮的夸着苦大仇恨的集训队员们:“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为了表示对天气预报不准确的愤怒,我决定带着你们跑一个五十公里急行军——到时候都跟上我的车,掉队太落后了,就淘汰吧,反正也没几分了,经不起我扣。”
我带着你们跑一个五十公里?
到时候跟上我的车?
吴哲对郑英奇的佩服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真想撬开郑英奇的脑壳,看看这家伙的脑壳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这话居然也能说出口来?
集训队员们面面相觑,尽管他们早就知道混蛋玩意的节操是没有下限的,但从没有想到会这么的贱!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喊着报告说:“教官,您说的今天早上休息。”
“是啊,我说过的,但前提是下雨,这不是没下雨嘛——按道理来说,咱们就应该取消休息,正常训练,我呢,最不喜欢食言而肥,既然说了休息,那就必须给你们放半天假,只不过,咱们这半天假从上午换到下午。跑完五十公里,你们就可以休息了!”
问话的队员想撂挑子走人了,五十公里急行军结束,最苛刻的教官,也得给出休息时间吧!
“就这样了,不愿意的退出,不乐意的退出,愿意的、乐意的、就迈着你们的腿,跟上我的车!出发!”
这一刻,无数的集训队员都想狠狠的甩下自己的装备,头也不回的的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但一想起这段时间遭受的罪,冲动就随着被摁下。
“都到这一步了,哪怕是阎王殿,咱们也得闯!”高城感受到队伍里愤怒的情绪后,鼓舞着喊:“不就是五十公里吗?干了!”
“没有跑死的侦察兵!”
集训队员们相互打着气,在教官们的口令下,从没有醒来的老a基地出发,踏上了遥远的征程。
几辆野战救护车跟在队伍的最后,不紧不慢的走着,一群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医护兵,迷迷糊糊的同情着这支队伍,然后抓紧时间补觉。
他们今天的日子肯定不会好受的。
从漆黑的时候踏上看不到尽头的征程开始,集训队员们迎来了蒙亮,也迎来了日出,但这段路却是看不到尽头一般。
马小帅喘着粗气,瘫软在地上:“跑不动了……真跑不动了,营长,我不跑了……”
“站起来,拉着我继续跑!”高城严厉的说着,马小帅使劲的摇头,“让我喘几分钟气。”
郑英奇坐着车折了回来:“喂,菜鸟66号,不行就举个手,我让人送你回去,从进7连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兵!放弃了什么了不起的,你能熬到现在,我都觉得是奇迹呢!”
马小帅咬牙,拉住了高城递过的手,憋着股气又跑了起来。
高城喊着:“结对子,互助着跑,没有什么困难能击败我们!我们是从各个部队走出来的兵王,是最优秀的军人!”
看着高城搀扶着马小帅跑在前面的身影,郑英奇心中苦笑,连长啊,你真会给我找麻烦。
这要是被你鼓舞起来,我怎么把多余的名额淘汰掉啊!
没办法,郑英奇只能让吴哲将车载音乐的声音放大,以更悠闲、更嚣张的态度刺激着越来越疲惫的队伍。
他这时候有些理解袁朗在那时候动不动那个保温杯的意思了——在舒服对比下,绝望会更深。
终于,有人在跑吐了以后,连日来受到的委屈爆发了:
“我不跑了!我不干了!我走!我走啊!我受不了了……这不是训练啊……这是要人命啊……”
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哭嚎,让坚持着的集训队员动摇起来,野战救护车停在了一边,医护兵们飞快的冲了下来,开始帮助这名战士。
“明智的选择,看,你再不用接受惨无人道的摧残了!”郑英奇夸奖着退出的战士:“不像这些蠢蛋,还在傻乎乎的扛着,啧啧,迟早都是淘汰的货色,坚持什么?”
“想让我看看你们的伟大吗?想让我看看你们的不屈吗?”
“呵!天真啊!”
当坚持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时候,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咬着牙扛下去的,果然,这段刺耳的冷嘲,让几个艰难移动的战士受不了了,拼着全身的气力,他们喊:
“我放弃了!我不干了!”
伍六一和史今响应着高城的话,各自搀扶着一个艰难挪动的战友,在漫长的道路上费力的移动着。
感觉自己像拖油瓶一样的战友,萌发了退出的念头,伍六一喊着说:
“你退出了,就如他的愿了,你退出吗?想让他得意吗?”
史今对扶着的战友说:
“如果你不坚持下去,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强——你想过你能接受这么严苛的摧残吗?你想过你能扛这么久吗?看,只有你坚持了下去,你才会知道你的极限在哪!”
在绝望的时候,鼓励就像是生命之泉那样的宝贵,于是,他们又咬着牙,坚持着……
有人晕倒,被抬进了野战救护车,缓过一口气后,却坚持着冲了出来,继续在这漫长的路上行进。也有人在野战救护车上醒来后,再也不愿意去这漫长的路上拼命。
选择放弃的人越来越多,郑英奇却越来越来劲似的嘲讽着还在坚持的战士——但效果越来越差了,这些坚持着的战士,不理会郑英奇的嘲讽,憋着股气不断的前进。
终于,他们抵达了终点,所有人瘫倒在了地上,拼命的喘着气,然后被医护兵冲上来舒展身体,讽刺的一路的教官们,也加入到了帮忙的行列中,但和医护兵受到的尊重不同,集训队员们理都不理这些一路上尽情嘲讽他们的教官。
郑英奇坐在车上,像是不满意似的离的远远的,但走过来的许三多却能清楚的看到,此刻的郑英奇脸上,满是尊敬。
“三呆子,你说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许三多想起自己去年时候,就说:“不抛弃不放弃。”
“是啊,不抛弃,不放弃!咱们7连的精神,其实在任何精锐上都能看到,反过来说,一支精锐,一个优秀的兵,就应该有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郑英奇感慨着:“他们中的很多人会被淘汰,但我坚信,他们啊,不管在哪,都会是优秀的人。”
感慨后,郑英奇问:“统计出来了吗?”
许三多回答:“嗯,一共有27人淘汰了,现在还有47人。”
比郑英奇想象中的要好多了,他舒了口气:“半个小时以后回,坐车回,把他们送到医务处观察,下午五点,我们出发,去联训点。”
联训地点距离老a基地可不近,预计需要在车里颠簸至少18个小时,好在郑英奇还算没坏到骨子里,明天这些集训队员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之后,他们就会迎接新的训练了。
……
袁朗带着齐桓,靠着一辆军车正悠闲的品味着狼牙这边独特的空气——其实吧,这味道和老a那边没什么区别,但袁朗总觉得还是老a那边的味道更好些。
一名狼牙的战士跑了过来,敬礼后询问:“袁中队,菜鸟要来了,我们队长问你过去观摩选拔吗?”
袁朗靠着军卡,不在乎的道:“一群严阵以待的狼牙欺负一群怀着希望而来的兵,然后用不知所谓的话给一个下马威——真没必要看。”
狼牙的战士呆了呆,带着憋屈说是,然后转身走人——太特么气人了!
“队长,你这太不给狼牙面子了吧?”
齐桓低声说:“大队长可是嘱咐过你,别搞得太僵了。”
“僵什么僵?”袁朗把玩着奔尼帽,冷笑着说:“本来就是,人好不容易进来,一见面连顿面条都不给,就先打发十个,狗屁的下马威,理由倒是充沛的很,呵,没长进的高大壮!”
齐桓别过头,队长,这话就有些恨屋及乌了吧?说的跟咱们没这么搞过似的!
轰轰的爆炸声在远处响了起来,狼牙主导的首轮淘汰就在这爆炸声中展开——这群兴冲冲而来的菜鸟,将在这首轮淘汰中,淘汰掉十个人,剩下的人将进入双方展开的联训。
“队长,真不过去看看?”齐桓有些按捺不住,袁朗懒洋洋的说:“没什么看头,一群武装到牙齿的狼牙,在自己的主场、还是偷袭,欺负一群连组织都没有的菜鸟,有什么看头?”
齐桓小声说:“万一狼牙翻船了呢?”
“翻不了,主场加偷袭,这要是还被菜鸟给翻船了,高大壮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对于首轮淘汰的结果,袁朗没什么期待的——你们狼牙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反正接下来是联训,是我们老a郑英奇主训,到时候记得跟我们老a的人多学着点,搞选拔训练,不要这么粗鲁了。
要动脑!
嗯,以上这些话是袁朗想跟老高说的,虽然他知道这话老高肯定不爱听。
此时狼牙的首轮淘汰战场上,催泪弹已经在菜鸟们藏身的斜坡上炸开,瓦斯气体笼罩中菜鸟们正在狼狈的戴着防毒面具,然后在狼牙们的冲击中,更狼狈的四散逃遁。
老高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视线中袁朗正和齐桓懒洋洋的倚在军卡上晒太阳,老高见状就说:“咱们的袁中队傲的很呐。连看咱们选拔的欲望都没,呵……”
坐在驾驶位上的灰狼马达,耸肩说:“人有傲的资格。”
老高又呵了一声,懒得再看,挪动望远镜后,却发现有菜鸟正朝着袁朗所在的方向狂奔过去。
老高马上说:“那边有个小鬼,去抓他。”
“亲自出马?”马达惊讶,老高郁闷的说:“不亲自出马,难道让他们帮忙?”
“也是。”马达笑了笑,启动吉普,朝着老高刚刚指向的方向飙了过去。
庄焱正在原野上没命的狂奔,后面吉普的轰鸣传来,他奔的更急了,甚至几次骤然急变方向,试图甩掉后面的车,但吉普车却如附骨之疽,一直稳当当的追着。
砰
追来的吉普距离他只剩几十米的时候,枪声传来,随即脚下尘土飞扬起来,庄焱大惊——怎么是实弹?
他以为是对方操作失误之类的,但没想到枪声接连传来,追着他的步子不断有弹头溅起尘土,而此时前面一辆军卡横亘在前,两名带着奔尼帽的“狼牙”,正悠闲的看着他亡命而来。
又怒又惊的庄焱一咬牙,干脆停止了无意义的奔跑,愤怒的丢下装着空包弹的枪支,直接掏出了匕首,嚎叫着冲向了急停的吉普。
充当观众的齐桓瞪大眼睛,一边是拿着实弹逼菜鸟的混蛋狼牙,另一边居然是冒着实弹直接停下来掏出刀子就冲的菜鸟,齐桓不由出声:
“都疯了?”
“两混蛋!”袁朗也有些震惊。
吉普上发生了打斗,远处围观的两人一惊,快步朝急停的吉普冲了过去,两人冲过去的时候,老高刚好一枪托将红眼的菜鸟打晕了过去。
没出事,袁朗松了口气。
“你这,有点急了吧?”袁朗带着嘲讽的口吻说:“成功逼疯了这菜鸟。”
“你不觉得一个敢朝我拔刀子的兵,挺不错的吗?”老高一边卸弹匣,一边说:“就是运道不好,是第十个被淘汰掉的——明年来,应该会更好些。”
“你过于迷信运气了。”袁朗歪着头说:“也太过于自信了。”
“对自己的武器过于自信不是什么坏事。”老高拍了拍汽车,示意马达开车走人,“人够了,我得赶回去了——袁中队就继续守这吧,看能不能替我们抓几个漏网之鱼。”
“把他留下吧,”袁朗指了指晕倒在车内的庄焱:“我想,郑英奇会喜欢这种强人的。虽然我知道你很可能因为逆反心理,更坚定将他赶走的心思。”
老高斜着看了袁朗一眼:“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既然你袁中队也看中他,那就留着。”
驾驶位上的马达松了口气,他是挺喜欢庄焱这小家伙的,现在淘汰掉他是真不忍心,本来还合计着磨蹭下时间,把这小子留下来呢,没想到还有这额外发生的一幕。
吉普车扬起一屁股的灰尘走掉了,齐桓看着远去的车影说:
“疾驰的车上直接实弹追着打,这有点过分啊。”
袁朗看了齐桓一眼,心道:你是没看到郑英奇那小子交上去的作训计划吧?
至于他刚才为什么生气,纯属因为高大壮太直接了——你上实弹,好歹来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啊!
“走吧,去狼牙的集合点,这里蹲着还真成给狼牙拾遗补漏了,”袁朗伸着懒腰,心里有些暗爽,刚才高大壮心理不好受吧,本想秀他的枪法,没想到遇到了一个狠茬子直接玩命了吧?
哈哈!
两人又回到军卡跟前,齐桓充当司机,开车就往集合点赶去,半路上,有名狼牙的战士看着军卡后,就对其招手起来,齐桓一脚刹车停下,看着不远处拦车的战士,问:“怎么了?”
对方是标准的狼牙打扮,脸上涂满了迷彩,拦停军卡后,像是熟人般的问:“这会去哪?”
齐桓没做犹豫就说:“集合点。”
“我也过去,拉我一程吧,”拦车的战士平静的说:“我去车斗蹲着。”
去就去呗,反正车是你们狼牙的。
齐桓没犹豫就点头同意,对方小跑到后面一个跃步就跳上了车斗。
军卡继续前进,齐桓却注意到自家队长狠憋着笑,疑惑着问:“我就拉个狼牙的人,有什么好笑的?这车……本来就是人家的。”
袁朗压制住笑意,小声说:“齐桓啊,我觉得你的嘴巴有点毒啊。”
“啊?”齐桓莫名其妙:“队长,咱不带人身攻击。”
“狼牙翻船了。”袁朗现在就想放声大笑起来,齐桓不解:“你说的是刚才那个抄刀子就上的兵?那不算翻船吧?”
袁朗摇头,指了指后面:“刚这家伙,不是狼牙的。”
“不是?”齐桓大惊,就想停车,却被袁朗制止:“稳住,稳住,套用吴哲那小子的口头禅,平常心啊平常心。”
齐桓顿了顿神,知道自己刚才是紧张过头了,反应过来后小声说:“参训兵?”
“绝对是,普通狼牙碰到咱们,哪能去后斗?一定会挤到前面恶心下咱们俩,你看他,浑然不认识咱们,能是狼牙吗?”
齐桓差点笑出声来,真翻船了啊!
“平常心,我们又不熟悉狼牙,认错人情有可原,对吧?”
齐桓深以为然的点头,当然啊,我们又不是狼牙的人,穿着你们的衣服,我们又没检查证件……
【队长,果然是黑到底的。】
回到集合点后,搭乘顺风车的“狼牙战士”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下车,完美的融进其余狼牙当中,看到这一幕,袁朗暗暗点头,这货的心理素质得多强大啊!
陆陆续续有菜鸟被逮着送了回来,袁朗示意齐桓跟着自己往看客的位置走,别在这碍人狼牙的事——齐桓心想,一定是看客位置才能更好的看到狼牙被打脸的一幕吧。
两人躲到一边继续当吃瓜群众——但袁朗很快就注意到,菜鸟中一个陆战队作训服戴红十字的兵格外吸引狼牙的目光,好气之下他就让齐桓过去打探情况,可齐桓找了狼牙的人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是狼牙感觉丢人不好意思说。”袁朗怀疑着说。
“丢人?”齐桓琢磨,不知道狼牙在这小子跟前吃了什么亏,居然不好意思说,他心想,再狠,应该没混在狼牙群中的那小子狠吧?
集合点上,菜鸟和狼牙的人都回来了,老高也开始了他的表演,一番下马威以后,“前十”被淘汰。
因为是联训,作训地点不在这里,老高就下令:“上车!带他们去联训点!”
暗中清点人数的马达,这时候突然喊报告:“报告,缺少一人,我去找!”
一旁的袁朗和齐桓终于等到了这一幕。
“不用,他就在这。”
老高轻舒了口气,指着不远处狼牙装扮的战士说:“朋友,我等你很久了。”
别看老高说的轻松,但心里是真正一群草泥地上的马匹崩腾而过。
他也是不久前才发现了混迹在狼群中的这头“哈士奇”,如果换做平时,他还不会太生气,可这一次当着两个老a的面,被人这样大摇大摆的混了进来,他这张脸,等于说被摁在了地上狠狠的摩擦。
“哈士奇”取下了奔尼帽,露出了满是油彩的脸,随即被几名震惊的狼牙押了过来——这时候菜鸟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震惊和激动起来,他们虽然被狼牙绑了,可战友中有人反打狼牙的脸,实在是……
太特么让人激动了!
老高慢悠悠解下了“哈士奇”的装备,“你还会挺会玩,我的人呢?”
“报告,东南方向三公里,一个草窝里。”
“你怎么进来的?”
“坐车,他们两拉我进来的。”“哈士奇”用头指着帮他混进来的两个“狼牙”,语气中有种说不上的自豪。
顺着“哈士奇”的目光,一众人看到了躲得远远、现在露出震惊神色袁朗和齐桓。
“高中队,我以为他是你们的人。”袁朗无辜的解释:“我哪知道会是假的。我还奇怪呢,他怎么就不往驾驶室挤,非要往后斗里钻。”
老高差点被袁朗这话噎死,这话翻译过来就是:
我早就发现他了,从他不认识我、还往斗子里钻,我就知道他不是狼牙,但是,我有什么义务给你们狼牙擦屁股?
当然,袁朗顺便还讽刺了一下狼牙是自作自受,谁叫你们的人总喜欢往驾驶室挤?
耍嘴皮子,他高大壮不是袁朗的对手,老高只能装作没听懂袁朗的潜在意思,憋屈的、大肚的说:
“不怪你们,你们是友军,情有可原。”
然后问“哈士奇”:“你的单位、姓名、军衔。”
“xx集团军xx师xx团侦察连学员耿继辉。”
老高听到这个名字后,再次端详起耿继辉的脸庞,尽管油彩遮住了耿继辉的大半脸庞,但从轮廓中,老高还是看到了老政委的影子!
这下他更憋屈了,被别的兵当着老a的面打脸了,他还能忍忍,被自家老政委的儿子这么打脸了……
就在耿继辉以为老高要捏着鼻子把自己丢进菜鸟堆的时候,老高说:
“本来打算把你们拉走的,但由于你的愚蠢,你们所有人,跑步跟着我们走吧。”
“出发!”
就在耿继辉松了口气的时候,老高一枪托砸在了耿继辉的肚子上,耿继辉也是硬气,咬着牙一声不吭。
“是个人才啊。”袁朗轻声的感叹:“和咱们的郑英奇有得一拼了。”
齐桓听到袁朗的感慨后,忙说:“挖过来?”
“他姓耿,挖不动。”袁朗又故意伸着懒腰,朝一头雾水的齐桓又说:“这次有得热闹了,咱们跟前有个虎子,这边也有个虎子,啧啧,大戏要开锣喽。”
齐桓心道:虎子?说的是将门虎子吗?
另一边,憋屈的老高连招呼袁朗的心思都没有,直接上车,示意马达开车走人——每次的集训首轮选拔从没出过事,该死的袁朗一出现,就跟来了霉神一样,先是一个自大的混蛋被菜鸟坑的断了腿,后又是被老政委的儿子打脸——老政委的儿子确实不错,可是……可是怎么就在这关键时候打脸呢?
“我特么就跟袁朗八字不合!”
半晌,老高终于想出了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