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中流浪了将近五天的菜鸟,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集合点,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共有41名菜鸟抵达。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营地的雾气,袁朗走到一直站在门口的郑英奇身后:“时间到了。”
郑英奇抬手看了眼已经七点半的时间,却说:“你表快了,还有半个小时。”
袁朗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行吧,我表快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仿佛是他的表真的快了似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终于,在八点过一刻的时候,两个狼狈的人影从目光的尽头相互搀扶着出现,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郑英奇舒了口气,终于来了!
来的人是史今和秦进文。
秦进文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却还是在重复着嘟囔:
“别管我了,替我打信号枪啊我我不行了”
已经看到了绰绰人影的史今,带着兴奋说:“到了,兄弟,咱们到了!就差几步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本来意识模糊的秦进文闻言,一个激灵就强撑着打起了精神,果然,在目光的尽头,他也看到在那屹立着的人影。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秦进文费力的想要推开史今,却发现史今紧紧的扶着自己,怎么也推不开来。
“哥啊你别管我了被他们看见,会取消你的资格的”秦进文想起了规则,急切的说着,但不等史今恢复,自己就苦笑了起来:
“已经晚了从昨晚你就扶着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我早就应该激发信号弹的”
秦进文絮絮叨叨的说着,史今却笑着说:“哪有什么连累啊,咱们是战友,对吧?战友就该是这样的。”
絮絮叨叨的两人,在清晨的阳光下费力的移动着,慢慢的走近了营地。
看着已经过了八点的日头,史今黯然的心中叹息,不仅犯了规,而且还晚了
在距离营地还有三十多米的时候,看着站在门口的教官们,两人的步履却再也无法移动。
他们怕啊,怕走过这短短的三十多米后,迎来的是教官残酷的宣判。
他们怕啊,怕这短短的三十多米以后,是他们和老最后的一次交集。
秦进文羞愧的不能自已,要是他坚决些,也不会拖累史今吧
就在两人忐忑、犹豫的时候,喝声从三十多米外传来:
“还磨蹭什么?想超时吗?”
超时?
两人一个激灵,还没超过7点半吗?这一刻他们像是忘了自己之前对时间的判断一样,带着充斥着全身的狂喜,像是跨越了生命和时间还有维度一样,走过了这人生中最不一样的三十米,然后在营地的大门内,瘫倒、昏迷
营地内,老高和袁朗望着这两人瘫倒的身影,默默不语。
没人提这两人超时了整整90分钟,没人提他们两人中有一个人在昨晚选择了搀扶另一个人前进,也没人说,他们犯规了。
七连有个刻骨铭心的口号:不抛弃、不放弃。
作为特战,纵然只剩下一口气息,若你不放弃,那便还有一击之力!而这一击之力,也意味着
胜负未分!
这场用时五天,跨越了三百公里的“生存”训练,终于落下了帷幕,只有四个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带着不甘和悔恨,选择了放弃,除此之外,剩下的43人,都扛到了最后。
整整三天。
43个历经了半个月地狱压榨、十天抗饥饿训练、五天抗饥饿野外生存300跋涉的战士,在营地中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悠闲生活,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舒适的让他们快要忘记了他们曾经历过将近三个月惨绝人寰的训练。
期间他们也曾想过,当时袁朗说的不是一天的假期吗?
但未见教官提及,他们也就乐的当个幸福的糊涂虫尽管军医连续检查他们身体状况的行为,让他们总感觉接下来会有很不好的事发生。
但沉溺幸福,总是让人愉悦的,虽然这幸福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
第三天晚上,无所事事、却又习惯性的早出晚归的教官们,终于将他们集合了起来。
“本来呢,打算今天给你们发臂章还军衔的,”袁朗站在菜鸟们面前,将狼牙和老的臂章拿了出来,却故作遗憾的说:
“可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们的训练还没结束呢,还有7天的时间呢,这么早的就给你们发下去,万一在接下来的训练中证明你们没资格佩戴的话,这就有些打脸了,想来想去呢,我觉得吧,还是留着等训练结束吧!”
看着袁朗在故意“调戏”菜鸟,郑英奇忍不住想要捂眼要不然中队的战友都说队长的心是黑透的!
明知道这是袁朗刻意的“调戏”,但庄焱还是忍不住了:“报告!教官您之前说过的,这次生存训练结束,会将臂章和军衔发给我们,并承诺淘汰阶段结束的!”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我说的是一天的假,随你们随意休息,对吧?你看,你们自己有意的忽略了我当时的话,干嘛非要逮着最后一条?”袁朗继续无辜的耸肩:“也正是由于你们对于规则的不遵守,才让我决定将淘汰继续进行下去的!”
菜鸟们顿时气结。
明摆着你们故意把我们搁一边,理都不理,还做出友善的姿势,这时候居然说我们罢训?
说我们不守规则?
真特么是够了!
一旁的郑英奇默默哀叹,自己枉称暴君了,和自家中队长比起来,呵,自己这个暴君根本就是名不其实!
严重的低配版!
他敢拿一毛钱打赌,袁朗从八天前开始生存训练,就没想着让菜鸟们拿到军衔和臂章,哪怕是没有自己这个狗头军师想出的这一招,袁朗肚子里肯定一样有继续收拾这些菜鸟、给菜鸟们过一个不一样的最后一周的计划!
“鉴于你们对规则的漠视,最后一周的训练,我们就进行、训练!”
说完,袁朗也不管菜鸟们是不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就示意菜鸟们跟着自己走。
菜鸟们在缓步行进的时候,队伍中嘀咕不断。
“喂?他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瑞泽死疼次?啥意思?还有个意思改普?这都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们不懂鸟语啊!”
菜鸟中不懂英语的战士一脸懵逼。
“,意思是反对;抵制;抗拒;抵抗;反抗;抗力;抵抗力。,意思是逃跑,逃走,逃出;逃脱,摆脱,逃避;避开,避免。这两个词军事里面指抵抗和逃脱。”陈国涛一脸凝重的解释着这两词组。
抵抗和逃脱?
菜鸟们不解,这个又是什么训练?
虽然不明所以,但菜鸟们却都想着,不管怎么搞,不就是最后一周吗?拼呗!
相比菜鸟们的乐观,熟知剧情的秦锋和陈国涛却感觉很不对劲。
按理说抵抗和逃脱的训练,他们应该在抗饥饿训练时候已经经历过了,可从袁朗的意思看,要重新接受?
难道是
想到那个可能,陈国涛一呆,难道要接受剧情中“被俘、审讯”的那一段情节?
“那接下来,就是跟我们发装备?去打仗?不对啊,如果真的要进行该训练,不可能提前说的啊!”陈国涛一脸怀疑。
队伍行走了大约四五里的山路,出现在了一处人声鼎沸的营地,一大群穿着迷彩服的战士,正好奇的望着这支远远走过来的队伍,走近后就能看到,这些人的眼中,满是同情和探究。
没办法,睡觉他们参与了营地的建设呢?
一想起营地内五花八门的道具,这些战士就对这些倒霉孩子充满了同情!
一名军官迎了上来。
“苗连?”
陈国涛、庄焱和郑三炮看到营地中迎过来的军官后,不由惊呆了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中,尽然能看到他们的苗连!
有菜鸟奇怪的问两人这人是谁,庄焱骄傲的说:“夜老虎侦察连的连长!苗连!”
可惜这话是对牛弹琴,来自军区的老集训队员,并不知道、了解夜老虎侦察连的份量。
庄焱正打算朝战友科普下夜老虎侦察连光荣的历史,就听得袁朗说:“即抵抗,即逃脱,你们接下来的训练,就如这两个单词一样。”
“未来72小时内,你们会遭到各种方式的刑讯逼供,扮演逼供者的教官,会使用各种方式摧残你们,从你们口中得到讯息,比方说你们原部队的番号,而你们的任务就是保守这个机密,然后抓住机会或者创造机会,在友军的看押下逃脱。”
袁朗用前所未有的严峻目光看着一众如遭雷击的菜鸟,强调说:“这是我军陆特第一次进行抵抗、逃脱训练,其中的风险如何,我们只能是纸上谈兵,但对于受刑的你们来说,任何风险可能都是致命的!”
“所以在训练前,我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会,如果不愿意,可以退出接下来的训练。”
话音刚落,鸵鸟就喊报告,得到允许后问:“退出接下来的训练,不影响加入特种部队吧?”
鸵鸟的问题差点让老鸟们笑出声来。
袁朗却正色回答:“不影响你不加入特种部队。”
“那我就退”退鸟快要说完的时候才闹懂了袁朗的意思,声音戛然而止,苦兮兮的补充说:“当我没问。”
菜鸟们忍俊不禁,秦锋喊报告问:
“会死人吗?”
“生命有时候是非常顽强的,但有时候却又非常的脆弱,理论上任何刑讯逼供的手段,都不会要命,但意外是我不敢保证的!”袁朗严肃的说。
菜鸟们沉默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郑英奇走到了一边,迎向了一瘸一拐的陈喜娃,菜鸟们看到瘸腿着的陈喜娃后,不由想起了一月前的事故,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刘勇的音容。
真的会出事的!
可是,退缩吗?
菜鸟们依然沉默着,袁朗突然出声:“五分钟后,训练开始!”
训练刑讯训练。
气氛在一刻凝重的像是要把人压垮一样,高城站在队伍中,不由想起了昨天和袁朗的对话
“剩下的训练,你没必要参加了。”
“这么久都过来了,不差这一哆嗦了。”
“有点危险,很容易出事的。”
“训练就没有安全的。”
“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
高城此刻心想,抗刑讯逼供,这玩意都能整出来,是够危险的啊但他并不后悔昨天拒绝了袁朗的“好心”,话说回来,按照袁朗一步挖两坑的作风,鬼知道昨天那家伙是不是真心劝自己的。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伍六一、马小帅和史今,发现这三个家伙都像是没听到一样,连神色都没有多少变化,倒是从浴火后的七连走出来的秦锋,神色正在不断的变化,高城悄声问:
“怎么?害怕了?”
对于秦锋,高城并不喜欢,但对于能坚持到最后的每一个人,高城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不喜欢,更何况秦锋能在郑英奇加量的处罚中坚持到最后,也值得高城去“喜欢”这个兵,虽然秦锋往往是那种松两天就故态萌发的选手。
这家伙骨子里就刻着偷奸耍滑四个字!
“连座,我也是钢七连出来的,你别以为我长不出钢七连的骨头!”秦锋义正言辞的说。
高城呵笑,低声说:“说人话!”
“怕我这人运气贼差,没彩票从来不中奖,走路都能摔死,我怕我被几率了。”秦锋苦着脸说,他说的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出现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要不然也不会被系统逼着来特战受训?凭着自己的先知先觉当个富豪把把妹、玩一波穿越重生者制霸商场的传奇他不香吗?
明明是种马商业文的开局,却愣是被系统逼着玩起了兵王流偏偏兵王之路上全是荆棘啊!
士兵突击剧情中哪有实弹的战场化训练?哪有该死的抗刑讯训练啊!
“那就退出。”高城低声建议。
“就这么一哆嗦了,退出的话,还不得后悔死!都遭了这么大的罪了,退个屁!咬牙也得上啊!”
所有的菜鸟,都是秦锋这种心态,即便对将要受到的折磨恐惧万分,可一想到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谁又会放弃?
再苦,有半个月的地狱训练苦吗?
再惨,有半个月的抗饥饿训练惨吗?
五分钟一过,袁朗就肃然说:“既然无人放弃,那训练开始!教官组,上!”
之前的打算是教官组假扮友军,但老高拉来的是夜老虎侦察连,这种情况下,教官也就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就在教官们上前捆人的时候,许三多在不远处瑟瑟发抖,任凭拓永刚拖拉,他就是不愿上前。
“我真不行,我不会啊,你饶了我吧。”
面对许三多的求饶,拓永刚没有丝毫的手软。
这是袁朗的死命令,所有人都必须参与对菜鸟的“刑讯”中这其中的意味,明显就是针对许三多的。
这次的联训中,许三多就没有发挥好教官的丁点作用。
也就扮演了一段时间的受气包,但对于一个毕业于猎人学校的特战来说,这简直就是浪费,后期的战场化训练因为考虑到菜鸟的抗压能力,以及可能会产生的逆反心理,才将演习的情节有限度的透露了些,也让许三多躲过了扮坏人的事,可现在却不行!
抗刑讯训练,是这次联训的重头戏,对菜鸟来说是一次考验,对教官来说,一样是考验其中的缘由就不提了。
袁朗走了过来,示意拓永刚放手离开,他则直视许三多,坦言说道:
“许三多,如果你不能直面这一次的训练,我想,你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啊?”许三多吃惊的看着袁朗,没想到袁朗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袁朗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你自己考虑吧,我知道你不是个笨人,事实上,蠢货也是进不了大队的,考虑一下吧。”
说完袁朗就走,只留下许三多一个人在沉默。
不远处,郑英奇想过去开导一番,却被老高一把拉住:“不用去,让他自己想想吧,善良是一种美德,但善良不能成为军人铁血的累赘!”
郑英奇若有所思。
菜鸟们被捆绑了起来,完全是针对敌人的一套,同时被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关进了水冒过了胸膛的水牢当中,另一拨人则绑在了一根根的柱子上。
教官们换下了身上的特战服,打扮成了份子,然后领到了各自的刑具,走向了惴惴不安的菜鸟们。
袁朗拉住了郑英奇,指着高城说:“你去那。”
郑英奇幽怨的看着袁朗,可怜兮兮的求着说:“换个嘛?”
“这是命令!”袁朗不容反驳的说。
“是!”
郑英奇肃然领命,然后在心里咒骂起了黑心的袁朗,最后一咬牙,心道反正这次训练结束,自己得挨千刀万剐,也不差一摞黑材料了。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的许三多也被袁朗拉住,指着史今的位置说:“你去那!”
许三多差点跪了,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但没想到会被分到史今跟前,他想求饶,却看到袁朗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就知道这是不能商量的,只能硬着头皮上。
“老高,成才就交给你了,他36小时!”袁朗加大了成才的受刑时间,老高也没问为什么,只是领下了任务。
抗刑讯训练就此开始。
站在高城面前,郑英奇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而高城则说:
“我早就想了,折磨我的人会不会你,万幸,真的是你。来吧,换你折磨我,我可能心理上更轻松些,嗯,别留手留情,也让我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像他们一样的硬气!”
高城知道郑英奇正在犯难,所以才主动说的这些,显然他对袁朗这个黑心的家伙,是深有了解。
郑英奇最尊敬的人,就是袁朗和高城了现在看着即将被自己收拾成鹌鹑的高城,他突然问:“连长,后悔吗?”
“你说的是进老训练?”高城叹了口气:“说不后悔吧,那就太假了,但趁着自己还年轻,还能吃苦,了解下老的作战模式,这样一想,我就甘心了。”
在不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前提或者局部冲突中,小规模精锐化部队的战斗会是主流,就如师侦营一样,已经开始进行近中程导弹的引导,这种趋势下,了解、认识特种部队,对于未来的指挥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像袁朗说的,想要学会反特种作战,你必须先了解特种作战才行!
“那连长,就对不起了啊。”郑英奇心一横,又像是催眠自己一样,进入到了暴君模式,开始对高城下起了狠手。
他忽悠自己:两年前,连长欠我一脚,两年后,这些都是利息。
高城咬着牙一声不吭接受折磨的时候,许三多也在为难的面对着史今。
史今却在笑,尽管他知道接下来要接受到什么样的摧残,但他却非常开心,看着这个自己从下榕树带出来的兵,他说:“三多,这是训练,我这个挨揍的人都不怕,你就别怂了好不好?”
“班长我”许三多为难的看着史今,史今笑着继续说:“你现在可不是刚踏上军列那个会哭鼻子的兵了,你是老了,而班长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战斗了,你难道想把我从老赶出去?不就是抗刑讯训练吗?来吧!你也好好看看班长我这一身钢筋铁骨!”
这是本次抗刑讯训练中唯一的两个例外场景,受训者还得鼓励施“暴”者。
像别的组合,可就不是受暴者鼓励施暴者了,
如鸵鸟处。
“老班长,咱以后可是要并肩战斗的,您下手轻点啊。”
面对鸵鸟求饶的话,教官显摆似的将自己老的臂章让鸵鸟看:“你看,我是大队的。”
“班长,不,首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鸵鸟心道坏了,说错话了,又急忙改口:“首长,我没威胁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了,”老的教官不耐烦的说:“你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鸵鸟快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相比快哭了的鸵鸟,秦锋更惨!
他这会正在瑟瑟发抖,因为他的施刑者,是
是袁朗!
“老天爷啊,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吧”秦锋满嘴发苦,他宁可让暴君来收拾自己,也不想直面袁朗啊。
可命运
“不怪老天爷,是我自己选的你,”袁朗悠悠的说:“你是我见过最精的受训兵之一,去年的时候,郑英奇在受训时候也精,他和你一样,都察觉出了训练的假象,但他做出的选择和你截然不同,你和他一样精明,但做出的选择这么的怂,你说,我该放心你吗?”
“可我也被加倍处罚了首长,咱换个人吧。”
“可我发现,只要给你机会,你就会想着偷奸耍滑,所以,我想好好的认识你。”
秦锋讨好的说:“首长,我以后就是你的兵了,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咱不差这一会儿。”
“早了解好。”袁朗已经开始在刑具中做选择了,秦锋一看没希望了,立刻说:“受刑时候骂人不算辱骂上级吧?”
袁朗哪能不知道秦锋的意思,笑眯眯的说:“肯定不算。但教官呢也是人,肯定会有脾气的,你骂的越狠,我下手也会越狠”
秦锋脸色一白,随即想起了从伍六一跟前探究到的口头禅真相,马上说:“刺激!刺激!刺激!”
袁朗果然不解其意,说:“还没开始呢。”
然后,惨叫声就传了出去,中气十足的惨叫声
按照规定,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不能直视受刑训练,可就是隔着几百米,他们也能听到撕心裂肺传来的骂声和惨叫声。
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问一旁的陈喜娃:“喜娃,特种部队的训练,这么惨绝人寰吗?”
惦记着排长、老跑和庄焱的陈喜娃听到问话,心有余悸的说:“以前惨,可没这么惨这一次”
他不敢妄加评论了。
倒是苗连,听到了这边的话后,说:“如果被敌人逮到了,为了审讯出他们想要知道的情报,什么手段不招呼?”
“可也不能在自己人身上这么搞啊!”有人不满意的说。
苗连摇头,说:“他们啊,和咱们不一样。”
战士们默不作声了,是啊,他们是特战,甚至在和平年代,他们都会有各种作战任务的特战!
“让你们提前来,就是让你们大概知道下,在我们的身边有这么一群人,哪怕是和平年代,他们都在随时准备着!时刻准备着!”苗连很喜欢随时教导部下们,他恋恋不舍的看着这些可爱的部下,继续说:
“我们这次被邀请来,是为了协助他们训练,但也是对自己的训练!等你们看管、关押他们后,一定要做到全方位的看守,不能让他们逃脱,明白吗?”
“是!”战士们集体应声。
“都别去那边,趁这会先把这里多收拾下。”苗连示意部下们不要在这光听了,自己则前往受刑处。
此时刑讯训练已经展开了一个多小时了,惨叫声也逐渐低了下去,但刑讯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教官们依旧在折磨着受训的队员。
苗连看着教官们的手段,心中震惊的嘀咕:
这帮家伙,是真没留情啊!
越是如此,他越对这些受训的队员钦佩,尽管苗连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受训者哪怕是再软弱,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坚强,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钦佩。
他环绕着看了一圈,找到了从夜老虎侦察连出去的三个兵。
三个兵都被折磨的眼神涣散,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尊敬的连长从跟前走过,面对教官喋喋不休的追问,他们始终呢喃着:
“我是”
“说你的部队番号!”
“”
“那就继续!”
苗连看着这些折磨人的刑法,忍不住叹了口气,察觉到自己的不忍后,他苦笑起来,自嘲的说:
“老了”
他不忍再看下去,本想走开的,但看到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医疗组后,就快步过去,询问说:“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军医带着愤怒说:“这帮家伙,完全就是反人道,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苗连一听,得,不问了,走人。
苗连不忍直视了,但参与者的教官们,却需要继续进行各种刑讯手段,有时候用的手段,连他们自己都心里发寒,可这些手段,却都得咬着牙在战友身上召唤,这种滋味,是真的让人难受啊
但受训的菜鸟,面对轮番上阵的手段,却始终在撑着,从最开的怒气勃勃到后来的低声呢喃,却始终没有人放弃最后的坚持。
军医到最后都受不了了,一人冲了进来,拦在了对秦锋用刑的袁朗跟前,不顾一切的:“住手!不能再用刑了,他们是我们的战友!不是敌人!在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说着,他转过身背对着拿着刑具的袁朗,检查起了秦锋的状况,秦锋依旧在固执、顽强的呢喃:
“刺激刺激刺激”
袁朗无奈,只能任由军医施为。
一旁的郑英奇也停下了刑讯,看着高城此时的高城一味的重复着一句话:
“我不说我不说”
像个不停息的复读机一样。
郑英奇心中恻隐,思索了一会后,干脆走向袁朗。
“你怎么看?”袁朗沙哑着声音询问郑英奇。
“换人吧,让军医给他们做个全面检查。”郑英奇决定听从军医的叫停,相比猎人学校那些教官的专业性,己方的战士确实不专业,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的刑讯了,是需要给受训者缓口气的时间了。
“行。”
袁朗从谏如流,同意了郑英奇的建议。
终于要换人了,教官们也都舒了口气,有些更是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四个小时的刑讯,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压力,一样不轻。
在水牢中看了四个小时的另一拨战士,没有挣扎、没有求饶,却带着一股难言的悲壮,任凭老鸟们把他们带过去,捆绑在一根根的柱子上,而后,迎接后面的摧残。
抗刑讯训练,再度开始。
但因为军医的介入,因为郑英奇对狼牙和老战士们刑讯的不信任,原定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更改,将两轮并持续12小时的训练,改成了持续4小时、4轮次的训练。
尽管如此,这样的强度,却依旧遭到了军医的大力反对,但袁朗却铁了心,这一次并没有让军医干涉。
整个训练持续了32个小时,如成才、秦锋、陈国涛等表现最优异的尖子,甚至被照顾了24个小时之久。
所有的参与者,不管是施暴者还是被施暴者,在这32个小时内,都是身心疲惫。
但整整43名战士,却没有一人放弃尽管只要报出自己的原部队的番号,他们就能脱离这种训练,可从始至终,哪怕是怂到快哭的鸵鸟,都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为邻的夜老虎侦察连,也度过了刻骨铭心的32个小时。
他们想:那些人,简直就是牲口!
他们想:那些人啊,就是铁打的汉子!
而现在,所有的教官,都狠舒了口气,结束了啊终于结束了!
“老苗,把他们带下去关起来的,伙食按照你们的走,医生会随诊的让你们的人提高点警惕,别被他们轻易逃脱了!”老高朝苗连说。
“嗯,”苗连点头,应下后感慨的说:“你们也去休息吧,32个小时,我也是服了你们!”
老高看了眼疲惫的教官们,点头疲惫的说:“该让他们睡个好觉了接下来,就该他们了”
“什么?”苗连没听懂。
老高笑了笑,说:“我是说,这一课啊,我们啊,也得上。”
苗连愣在了当场,半晌后震惊的说:“你们疯了?”
“总得补上这块短板就从我们身上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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