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战力公认天下第一,多半是靠骑兵打下来的。虽然近二十年来被东齐崛起的百胜骑军抢去了风头,但即便是高傲的百胜公赵无咎也不得不承认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大秦骑兵都zhan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百胜军虽天下无敌,号称十万雄师。但只有两万精骑。不是齐国皇帝猜忌,也不是上官丞相非难。实在是训练一个合格的百胜骑军太难了。别的部队的老骑兵都不一定能挤进百胜骑军的预备营。百胜军又征战不休,倾全国之力能维持住两万之数已是困难,要想更进一步,却不可能。
而秦国有五十万精锐骑兵。若不算水军,占了全国军力的三分之一强。
要知道齐国只有二十万骑军,而楚国,由于地处南方,水网纵横,加上没有良马,举国统共有十万骑军,战力更是要大大的打个问号。
五十万对三十万,这就是秦国与齐楚两国军力上的差距。
维持这么庞大的骑兵,自然要倾举国之力。这从秦国遍布整个西郭勒尔大草原和西凉草滩的九大牧场,便可见一斑。西郭勒尔的牧民全部编入牧场,不服从的或者被大秦消灭,或者逃离西郭勒尔。
这九大牧场每年可以为秦国军方提供二十万匹优秀的军马,甚至还可以向内地输送用于运输与耕种的驽马三十万匹。
这不是全部,还有一个不在九大之列,却丝毫不亚于九大的牧场,这就是位于河套地区的皇家北山牧场。
现在秦雷便纵马驶入这个牧场的营地。汉人终归住不惯帐篷,所以修了个两丈高的土城,当作居住地。
秦雷一进城,映入眼帘的便是道路两侧整齐列队的五千军士,把整个小城的街面塞得满满的,只留下一丈宽的通道。
见到秦雷进城,五千人轰然跪倒,大声喝道:“恭迎殿下。”声震九霄,冲出土城后在草原上回荡。
秦雷已是见过世面的,他微微颔首,目不斜视的轻轻一夹马肚,战马便沿着大道小跑起来。
等见到跪在路中央的钟离坎与几个不认识的官员时,才淡淡道:“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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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稍作休整,换上一身便装的秦雷坐在场衙的正坐上,接见牧场中的大小官员。
他看着有些憔悴的钟离坎,淡淡道:“钟离,还不为本殿下介绍介绍几位。”
钟离坎抱拳道:“遵命。”指向一位戎装的中年将军,介绍道:“这位是太子卫军统领将军皇甫战文。”皇甫战文向秦雷施以军礼。秦雷笑问道:“本殿下回京时,有位御林校尉千里护送,名唤皇甫胜文。与皇甫将军可有什么关系?”
皇甫战文点头道:“正是舍弟。给殿下添麻烦了。”
秦雷微笑道:“孤与皇甫校尉相交甚好,现在还时常想起呢。”
皇甫战文笑道:“那是舍弟的荣幸。”想了想,又道:“末将也与有荣焉。”
秦雷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钟离坎又指着一个黑色脸庞五品官员打扮的中年魁梧汉子道:“这位是北山牧场的场监秦奇。”秦奇向秦雷叩首施礼。
秦雷闻言抚慰了几句。也让他坐下。
再有两人的属官,与秦雷一一见过。
等到接见完毕,一干不够品级的便退下。整个屋里一共秦雷、皇甫战文、秦奇、钟离坎与沈青五人。沈青本来也想退下,但被秦雷留下。
秦雷见屋里安静下来,便对皇甫战文与秦奇这两个初次见面的开门见山道:“吾受吾兄太子殿下所托,北上皇家牧场组军。诸位大人都知道,一支军队想要从无到有,从弱到强,没有几年的苦功夫是不行的。”
皇甫与钟离点头称是,皇甫草创太子十二卫军用了五年才成战力。钟离首创太子血影用了五年却仍不能令太子满意。
秦雷沉声道:“但是吾只有最多半年时间。半年想要凭空变出一支强军,用常规的法子肯定不行。”
皇甫战文想了想,拱手道:“若是有战争锻炼,末将可尝试半年成军。”
秦雷摆手道:“皇甫将军说得是常规部队,而现在咱们要练的是特殊部队。不能正面投入战场。”
皇甫战文闷声不说话。
秦雷心中不悦,面上依旧笑容灿烂道:“诸位将军,明日将全体队伍寅时三刻在校场集合,可有问题?”
沈青和钟离坎都没有问题。唯独皇甫战文干笑道:“殿下没从过军,不知道军中规矩。军中都是卯时点卯,早了会乱了规矩,怕影响殿下威信。”
秦雷知道要这个正当年的将军服他一个毛头小子,仅凭皇子身份是不够得,他也没有奢求。依旧微笑道:“临来的时候太子授吾生杀大权,想必诸位大人已经收到旨意?”
皇甫战文与秦奇点头称是,秦雷摸了摸腰间的太子佩剑,眯着眼睛道:“本殿下为人和蔼和亲,从不胡乱杀人。只要诸位大人约束属下令行禁止,吾是不会动用这太子剑的。”说完笑眯眯的看着皇甫战文。
在场的几人,沈青是秦雷的死党,钟离坎欠秦雷人情,秦奇只是个文官,管不着军事。所以众人眼光齐刷刷看向皇甫战文。
皇甫战文没想到自己稍微表示下异议,这位殿下就要喊打喊杀的,心中大骂晦气。无奈形式比人强,人家是皇子,又拿着太子剑,他还能怎么着。只好起身行礼,闷声道:“属下明白。”
秦雷起身扶起皇甫战文,笑容灿烂道:“皇甫将军莫怪,本殿下年纪太小,性子急了点,最受不得激。这是个大毛病,得改得改啊。”
皇甫战文倒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人,小心陪笑道:“殿下少年英雄,英姿勃发。”
秦雷哈哈大笑,持着皇甫战文的手道:“皇甫大哥真会说话,走,咱们后堂吃酒去。秦大人同去。”皇甫战文彻底没了脾气,一脸苦笑的被秦雷拉着往后堂走去。秦奇也面色怪异的跟上。
钟离坎拉住沈青,小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跟在中都时不大一样了。”
沈青想了想,正色道:“据殿下对我们说,他现在处于什么青春期。”
钟离坎哑然。
其实方才沈青想得是另一桩事……
秦雷在入城路上,请教馆陶如何与人相处。馆陶瞪大眼睛看他半晌,良久才怪叫道:“殿下,你知道什么叫殿下吗?”
秦雷摇头。馆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叹息模样,怪声怪气道:“殿下的意思就是陛下以下你是最大的几个之一,你说应该怎么行事?”
秦雷被他咋呼的有点傻,憨憨道:“怎么行事呢?”
馆陶舞着双手,高声道:“但凡你说的,就是错了也要无条件执行。不允许有人当面质疑,不允许有人当面忤逆。”
秦雷‘啊’一声,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智商几乎为零。这与他一直信奉的**********有太多的不同。他傻乎乎的问道:“如果忤逆呢?”
馆陶脸上凶相毕露,恶狠狠的道:“恐吓、排挤、杀!”
秦雷小声问道:“这样会不会太独裁啊。”
馆陶在马上手舞足蹈,若不是秦雷皇子身份,似乎会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后。他的脑袋几乎凑到秦雷脸上,神秘道:“所以说为上者必须谨言慎行。在做一个决定之前要反复思考。而不是在作出决定后反复。”
秦雷点点头,他感觉智商又渐渐重回大脑,伸手把馆陶那张胡子拉茬的老脸推开,郁闷道:“有话好好说,把脸贴这么近干什么,喷老子一脸口水。妈的,怎么没见你拿我当殿下看啊?”
馆陶知道他恢复清醒了,便怪笑着拍马加速前行。
秦雷望着这狂生,摇头苦笑。馆陶这人什么都懂,就是没法约束自己那不羁的心。怨不得三十郎当岁,还是个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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