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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先生的剑

唐轲自殿角缓缓转来,他也进了画。

    上河虬瞳孔一缩,“就是你杀了我的家臣?”

    “不是我,是我们。”

    上河虬狞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止一个人。怎么,想要检举同伴吗?若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免你一死。”

    唐轲摇摇头,说道,“我不是来检举的,我是来切磋的。”

    “切磋?”

    “嗯,切磋。”

    “哈哈哈哈!”上河虬大笑,“一个观星中境的小辈也敢挑衅妙识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知无礼啊!”

    唐轲摆摆手,说道,“上河家主误会了,我不是来和你切磋的。”

    “不是和我?”上河虬四顾,“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别人,但有刀。”

    “刀?”

    “听说牧刀是你们上河家的宗刀。”唐轲眉眼陡然变的锋利起来,“我唐家也有一把宗剑,不知与你上河家的宗刀相比如何——上河家主,请多指教。”

    说着,缓缓地抽出腰畔的长剑,青铜色的剑身在殿角昏暗的灯光下古拙威严!

    “夜居!唐家?”上河虬眉头一皱,“你是唐轲!”

    唐轲吹吹额前的发,笑意惫懒,“没错,就是我。”

    ……

    “唐轲其实是唐家的少主。”危月看着遗玉,说道,“唐家是凉州大族。千年前曾在凉州建国,是凉州唯一的君主。”

    “你一早就知道唐轲是唐家的人?而且还是少主?”

    “‘夜居’可是唐家的宗剑啊。”危月笑道,“能拿着唐家的宗剑到处跑的人,而且又是这么的年轻,不是唐家的少主又能是谁呢?”

    “用唐家少主的身份去拖累上河虬,上河虬必定心生忌惮,如此我们便会有机会。”

    他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是期待啊。如今的霸主对决古老的君王,虽说是注定的结局,但还是很精彩啊。”

    ……

    唐轲很辛苦。

    对面的上河虬是强横不可匹敌的妙识境,以区区观星对决妙识当然是不可能之事。但是如果双方关系微妙的话,情况也许会不同。

    唐家是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贵族,渊源古老,就连上河家当年也只不过是唐家脚下的一介仆臣,衣襟上都散发着一股子青铜的味道。虽然王权不再,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实力依旧不可小觑。

    而上河家是新晋的强势家族,主宰上河,在凉州权势辉煌。两者碰撞在一起,虽然有火花,但必定不会燎原。因为双方都心存忌惮。上河家不知道古老的王室还存在有什么保全血脉的手段,衰落的唐家也没有底气去挑战上河家的威权,如此便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和相对的安宁。

    上河虬一边随意地挥刀,一边得意地大笑着。能够这般耍弄古老地唐家的继承人,这让心理上他十分快意。要知道,这可是上河家当年的主人啊。

    他是不敢把唐轲怎么样,但是羞辱一番还是可以的。他如今也不怕这几个小蟊贼跑点了,没人敢把唐家的宝贝少主留在后面断后,除非是找死!

    所以,其他人肯定在附近!

    上河虬随意地挥击一刀,唐轲几乎就要支持不住,狠狠地抑制着喉咙的腥甜,不肯吐出血来。“夜居”好几次都要险些被打落在地,唐轲都死死地握紧虎口撑住。这是唐家的宗剑,一旦落地,唐家颜面必受折辱,唐轲绝不愿意。

    “唐家小子!你唐家的宗剑不是很厉害吗?来砍我啊!”上河虬仰天大笑,状极得意。

    “嘶!”

    就在上河虬志得意满,并无防备之时,一道樱红色的刀光闪过!危月踏着阴影而来,红白相间的大袖在风中疯狂地摇曳,仿佛燃烧的鹤羽!

    刀光闪掠,劈在上河虬的脖子上,却囿于修为,无法破开上河虬的防御,刀锋一顿。

    “啊!”

    上河虬吃痛,怒吼一声,一掌拍在了危月的刀上。危月受力,身子在空中一旋,如同一片飘过的云,在殿角稳稳地落地。

    他趁着敌人不备而来,杀意在空中猎猎成风,却最终徒劳无功。

    “原来是你杀了我的家臣!好大的胆子!”上河虬面色狰狞,嘴角带着狮子般的杀意,嗜血似的瞳孔闪烁着猩红的光,“那个贱人呢?那个被你们带走的贱人呢!”

    上河虬收到消息,说猎物一共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跳舞的戏子。也就是说对方是两男一女,如今两个男人出现了,还有一个自然就是跳舞的女人。

    上河虬打死也想不到,那个令他念念不忘的绝世妖姬居然是个男人!

    “好手段啊!居然可以布置出这样的阵法。”上河虬冷笑说道。他从一开始就将唐轲排除在外了,唐家虽然底蕴深厚,可也从未听说过出现过什么阵道高手。那么这卷“沙丘”,相比就是出自与唐家少主同行的另一人之手。

    “上河城主过奖了。”危月笑的彬彬有礼,好像是一个正在拜访长辈的晚辈,“不过是一些祖传的手段而已,入不得堂堂上河家的法眼。”

    这就是纯属扯淡了。危月的家族早就被杀的一干二净,哪来的什么祖传的手段。所谓“祖传的手段”,只不过是道观九师兄的手段而已。

    可上河虬哪里知道,他冷笑着,“手段是好手段,可惜却是放在一个竖子的手里,平白的玷污了宝贝。你莫若把它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我让你尸骨无存!”

    这也是在扯淡!上河虬的心中早已下定了必杀的决意。汹涌地杀意如同滚烫地海水般翻滚。莫说是一卷“沙丘”,便是十卷“沙丘”也无法熄灭上河虬心中的浓浓杀意。

    两个人互相扯淡着,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上河虬心中想着猎物都已经在眼前了,反正都跑不掉,不如多榨点油出来。而危月则想的是为遗玉拖时间,寻求必杀的时机。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着边际。上河虬渐渐的不耐烦,危月的语言不符合他的审美。他突然前跨一步,大声地嘶吼着,“小贼,受死吧!”

    他举刀狂奔,星宫中缠绕着万道风雷!浑身鼓荡的真元把衣袍吹的翻舞,好像是暴风雨之夜中的树叶。刀被高高举起——他要一刀将这个胆敢冒犯他虎威的小贼劈成两段!

    身为妙识境的他本可以一眼秒杀危月,可心中的暴怒却让他决定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解决掉敌人的性命。

    危月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刀,不仅毫不担心,眼中反而浮出诡异的笑意。藏在袖中的玉佩被猛然捏碎。

    “轰!”

    一道剑意从玉佩中爆出,堂堂正正,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驾临这片世界!

    上河虬眼睁睁的看着这道剑意窜入自己的星宫,却无能为力,攻势颓然,拄刀跪下。

    这是先生的剑。

    这道无敌地剑意,十年前震碎了遗玉的星宫,十年后依然可以震碎别人的星宫!

    这一剑,无解。

    ……

    ……

    PS:我看到有书友说遗玉都是靠着别人赢得。我想说别的小说的主角都是依靠奇遇的道的法宝,而遗玉是别人送的,难道这其中就有区别了吗?不都是自己的?

    这一次遗玉将迎来自己堂堂正正的一战,不再依靠别人的“剑”,也不在依靠别人的“道”。他将拥有自己的|“剑”,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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