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出任扬州县的县令后,极大限度的提升了扬州县的巡逻人数和巡逻质量。
但是今日是初雪节,一大半的人被他放了回去。
所以这就导致在他逃跑过去的数条街道上,没能遇到一名捕快。
以后再也不放他们假了。
楚门低声啐道。
“怎么了?”有着一道声音从他怀里传来。
罗夫人没有武功,脚程比起楚门他们自然是不如,所以楚门就将其抱着赶路。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浓重的鼻息。
面纱早就掉了,那藏于楚门怀里的俏脸也已经通红一片。
这是她第一次被一名男子这般搂抱。
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一名异性男子的气息。
罗夫人自嘲起来,自己那般大的年纪了还是这么的没有出息。
生死关头被一个男人抱一下嘛,又没有什么。
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般。
楚门低头,看着罗夫人像蝴蝶飞舞一般眨动的睫毛,一双明亮的摄人心魄的眼睛,一张娇艳细嫩的朱唇微微张合,露出珍珠一般洁白的牙齿。
因为姿势的缘故,领口开了小片,露出一大抹雪白。
楚门赶紧别过脑袋,不敢多看。
可是他的手接触着对方的柔嫩娇躯,即使隔着数层衣裳,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肌肤有些发烫。
莫名的。
有着一股杂念诡异的生了出来。
他的身体也变得燥热无比,他的嘴唇亦有些发干。
“没什么。”楚门回答道。
他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不再多想。
又朝前走了两步,楚门忽的又道。
“对不起。”
“啊!”
“今日怪我,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也不会陷入这种麻烦。”楚门解释道。
罗夫人轻轻笑着。
看着对方脸上那因为奔跑所溢出的汗滴,她莫名的胆子大了两份。
她轻舒双臂,抱上对面的后脖颈,然后微微接力,将脑袋攀上楚门的肩膀。
胸膛挨着楚门的胸膛,嘴唇贴着楚门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一口热气。
她道:“我愿意与你共患难。”
啊!
楚门愣在当场。
他的双手开始乏力,任由怀里的佳人慢慢脱落。
他的耳根通红,滚烫如同热碳一般。
他干涸的嘴唇张合,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并不能算是表白的话,但是对于楚门这个不懂爱情的人来说,却免不了多想。
楚门止步,众人自然止住了脚步。
罗夫人虽然没有在楚门的怀抱,但是她的双手依旧挂在前者的脖子上。
看着对方的傻样子,罗夫人噗呲一笑。
“别傻了。”
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她止住了笑意。
再次道:“一个月后,我会在扬州城举办一次招亲仪式,是为我自己,我希望你来。”
“好了。”她将手从楚门脖子上放了下来,看了看远处,道:“我们再不逃跑的话,钱悬就要追来了。”
楚门看了看来路,在那边安静得黑暗里,已有风声在骚动。
罗夫人再次轻笑一声,把手张开,做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道:“还不快抱着我走。”
楚门再次将罗夫人抱起,同徐金武一起,消失在黑暗里。
路上,罗夫人再次的伏在他的耳边,轻声的道:“我姓罗,名绯。”
“以后可别再叫我罗夫人了。”
......
扬州县内的杀机,琳琅花船里众人并不知晓。
琳琅花船第四层里。
众人皆眼巴巴的望着最上方的黄妈妈。
黄妈妈手里拿着一个名单。
名单上正是书写着本次琳琅诗会的前十甲。
究竟谁能得到那两位名师的指点,究竟谁会得见五楼那四位仙女,又究竟谁会被名师收为弟子,都在这张纸上。
如同见着了美人榜第一的姑娘,如同见到了花不完的银两,不过几十人的第四层,嘈杂得如同数千只叽叽喳喳的鸭子。
黄妈妈眉头微皱,她清了清嗓子,轻轻一咳。
顿时,吵闹之极的环境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琳琅诗会第十甲,是来自牛家屯的时同方。”
黄妈妈话说完,便有一人激动的从角落里面跳了出来。
他高声的大喊着:“是我,是我,我中了。”
就像是中了科举的榜一般。
“切,也就只是一个第十而已,又那么值得高兴吗?”有人嗤鼻道。
“就是就是,后面还有九位呢?不知道我是哪一名呢?”有人附和道。
“黄妈妈,快些公布下面的人吧。”也有人催促道。
黄妈妈脸色没有变化,拿着宣纸,继续公布道:“琳琅诗会第九甲,乃是......”
......
很快的,便只剩下前三甲没有公布。
场中,有大半人情绪低落,亦有一些人激动不已,还有一些人怀着希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妈妈手的宣纸。
似乎想要看穿宣纸似的。
但明显不会如他所愿。
黄妈妈将手里决定大多数人命运的宣纸随意的扔在一旁,然后对着角落里勾勾手。
当即有三名侍女从角落走来,他们的手里各拿着一个木牌。
木牌上,正是写着前三甲的名字。
黄妈妈拿起了最左边的木牌。
众人屏息凝神。
“琳琅诗会第三甲,是来自刘元炜的《论栾花姑娘》。”
黄妈妈话说完,便是引来众人的讨论。
“刘元炜?你是说那名乞丐?”
“黄妈妈,你们没有搞错了,他虽然读了点书,但是他就是一名乞丐而已,他也能入这前三甲?”
“刘元炜喜欢她栾花姑娘,为她作诗也无不可,可是这等求爱之诗,低俗无趣,能有多好,我等不信。”
“栾花姑娘出自莳花馆,让刘元炜占据第三甲,莫不是莳花馆为了给自己拉人?”
“这等事情,也无不可能,毕竟琳琅诗会也不什么正经比赛。”
......
如果前三甲被这刘元炜占去一个,再被廊州诗绝旬圣占去一个,那只留下一个名额了,这些没能入榜的人能进入榜单的几率又要低很多。
所以,即使刘元炜作的诗再好,他们也不愿让他占去一个名额。
而且,让一名乞丐压在他们头上,说出去还不惹人笑话。
众人届时议论纷纷,语气激昂。
唯一没有说话的就只有旬圣,他一身白衣,站立一旁,似笑非笑得看着情绪激烈的众人。
黄妈妈脸色也是冷了下来。
“不想参加便滚出去,质疑我们琳琅诗会,质疑那两位名师的眼光,你们配吗?”黄妈妈明显是怒了。
果然,她话说完,场中再次冷静下来。
有人道歉道:“我等目光短浅,还请黄妈妈大人不记小人过,快些公布前两甲吧。”
“是啊,是啊,快些公布吧。”
众人皆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