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樾,我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你也都了解了吧?”颜容从方樾的谈吐上就能看出来,此人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想来这件事情将军也会想到是针对于将军的吧,我有幸那天前去花会,自然也就看到了这个过程,这些个黑衣人特别像江湖上的一个组织,至于是什么,我回来之后便去翻了江湖名记,发现有一带与其极为相似。”方樾不愧是军师的人,果真聪颖。
“是哪一带?若找到源头这就容易查出来了。”颜容问道。
“泾城一带。”方樾说道。
“泾城?”颜容吃了一惊,泾城一带自己怎么都不会忘记,但是被那妇人刺伤之时便是在此处,若真是那黑衣人说的寻仇,倒还真有情可原。
“只是,我无法得知那些尸体的所在,不能完全确认,将军可有?”方樾像是猜准了颜容已经找到尸体的胸有成竹的感觉。
“是,我会差人带你前去,只是要小心,我怕会有人心有不轨。”颜容说道。
“放心,将军。”
“我还担心夏侯晔将你留在这是为了糊弄我,原来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只是不知,你这些本事都是从那学来的?”颜容感慨道。
“不问过去,不问来路。”方樾只是简单地说完了这句话就不再说了。
“那以后还要多靠方先生了。”颜容行了一个君子之礼。
“将军客气,我只是一个扫水书童,又怎能称得上先生呢?唯有夏侯先生才配得上这个称呼。”方樾拒绝道。
颜容侧眼瞧着方樾,这个小孩忠心耿耿,心中唯有军师,也和夏侯晔一样是个鬼才。不过,这次身边没有军师在旁,确实少了很多。
颜容骑着梨花离开了草屋,走在路上的时候,颜容想起来了泾城还有一个重要的点,泾城位于江南地带,若真是丞相搞得这件事情,那必定与他的儿子离不开这关系。只是丞相的儿子对于颜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根本从未交过手。
颜容陷入了自己沉沉的思绪当中,就连马儿马上就要撞到人都不知道。
“啊!”一声女孩的叫声响起来。
颜容听到声音这才发现了自己眼下的情况,原是一位娇小女子差点就被自己的马撞上,幸亏梨花跟着颜容时间久了,只是靠近了那位姑娘,及时止住了步伐,但那位姑娘还是被吓了一跳。
“姑娘,可有事?”颜容赶紧跳下马来询问道。
“你骑马都......”姑娘还未讲完话,抬起头看见颜容的模样就说不出话来了。
颜容看着有些面熟,但怎么就想不起来是不是见过。也静静地呆着了。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瞧瞧这句话,有多祸害姑娘,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原是公子,是小女惊了公子的马匹了。”这位姑娘低头害羞般地说道。
“是我之错,姑娘我先扶你起来。”颜容想不起来是谁也就不想了,想必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吧。
“多谢公子。”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在马上想了些事情,就没看到路面,这才扰了姑娘。”颜容不好意思地说到。
“不不不,公子,其实是我刚也走了神,公子,你....是不是不认识小女了?”姑娘温柔似水的眼睛望着颜容。
“这,我记性实在太差,姑娘芳姿竟一时想不到。”果然,见过但颜容就是忘记了。
“那日在玉器店,小女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只是,自那日之后便在未见到过公子。”姑娘有些失望地说到。
“在下想起来了,姑娘当时也在玉器店,是了,还真是缘分呢!”颜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还羡慕过这位姑娘娇滴滴的样子。
“是缘分,既然都已经见过公子两次,还未知公子为何名?”
“萍水相逢,不足挂齿,今日之过,为向姑娘道歉,姑娘可有何条件?”颜容不想说自己的名字,毕竟这位姑娘已经误会自己为男子了,就不好再去捅破。
“公子不想说,那小女子也不好在过问了,只是想将此香囊赠与公子,这边是我的最后要求了。”姑娘说完便将身上的一个香囊解下递给了颜容。
“这如何使得?我身上也无好东西相赠,这是一个玉簪,其模样倒不比女子的朱钗好看,但也为独特,若姑娘不嫌弃便当做交换。”颜容也从怀里拿出来一把玉簪。便是皇后曾经赏赐的那一把。
“多谢公子,耽误公子不少时辰了,若下次还能再见面,可否告诉小女公子的尊名?”
“若三次见面,再不告诉姑娘,那就是我之过了。“颜容笑着上马之后与那位姑娘行了礼便走了。
姑娘看着这个背影,静静地望着,直到消失在了路的尽头,但眼睛还久久不能转回。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来过来。
“怎么了?父亲发现我溜出来了?”姑娘焦急地问道。
“没有,小姐,只是奴婢一时没有找到您,心里就着急。”
“我给你说,上次咱们去庙里烧香,我悄悄地问过了法师,今年必有桃花相送,如今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只有上次在玉器店的门口见过一位让我动心地公子。”
“可小姐,那位公子是有家室的呀!”
“我也以为就此便没了缘分,可今日我又遇到他了,你说,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他还送给我了一个玉簪,难道他不知道玉簪之礼是为何意吗?”
“玉簪,那小姐是以香囊赠送了?”
“嗯。”那位姑娘娇羞地点点头。
“可这,只是姑娘的一厢情愿,老爷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若下次再见我就告诉父亲,家室又如何,一纸和离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小小年纪便看到了姑娘眼底莫名地狠厉,但她自己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容王府
“颜容,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了。”南宫黎正巧在院中问道刚刚回府的颜容。
“我今日去了军师那一趟,所以便晚了些。”
“军师?那他是怎么说的。”南宫黎一听军师便有些不开心。
“他没在家,出去四游了,不过他留下了一个更为有帮助的人。”
“军师走了?留下的谁。”南宫黎好奇地问。
“方樾,夏侯晔的书童。”
“书童有什么用,难道还能给你研墨?”南宫黎不予理会。
“别小瞧他,也正是他我才得到了一些线索,对了,今日晚间我与方樾有事去办,你自己在家要小心。”颜容说道。
“我也去,带上我一起。”
“验尸,你也去?”颜容故意问道。
“啊......那,我就在家等你的消息吧!”南宫黎瞬间就不愿去了。
“好,我记得你的书房内有很多杂书,不知道有没有描写各地域地书籍?”颜容像是想起了什么。
“哪个地方?”
“泾城!”
晚间
“将军,为何要晚间来此,直接将尸体翻出来不就好了?”方樾累得气喘吁吁地问道。
“自然是不能让人发现啊,是本将军疏忽了,这爬山是你们这些文人最受不了的吧,况你还是个孩子,若真累了,不如我背着你?”颜容看着快要累瘫的方樾说道。
“不劳烦将军了,我还能行,我不是个孩子。”这孩子还得为自己争这一口气。
“前方就要到了,你先在这守着,我去将那些个人的尸体刨出来。”颜容吩咐道。
“将军,你自己一人可以吗?”
“这等小事还不难。”
颜容趁着月色找到了南宫黎说的位置,拿起木棍便去挖土。
虽有月色,但在山上也是雾蒙蒙的,况周围还伴随着阵阵的冷风,还有一下山上的动物的嚎叫,方樾虽说再沉稳,但还是个孩子,看到这些依旧害怕不已,但一想到颜容还在前方,自己也就没那么怕了。只是忍不住地紧紧圈住自己。
“方樾,方樾。”颜容已经差不多挖出来头了,不过才埋了几天,身上竟有些腐烂,看来在生前没少服了毒。
“来了,将军。”方樾听到将军再喊自己便赶紧走了过去。
“你去看看他的身上有无标记,或者特点,你熟悉这些江湖上的人都有哪些的特征,好好瞧瞧。”颜容吹起了火星子给了方樾。
“好,将军。”方樾便拿着火折子便俯身去检查了,也不顾这些尸体发出的阵阵恶臭。
颜容一边看着尸体,一边环顾着四周,颜容心里明白自己想到的地方,丞相不可能不加以防范,只是今日倒还未出现什么。
“谁。”颜容一声惊呼,把方樾给吓了一大跳。
“将军,是发现了什么吗?”方樾紧张地问道。
“你先好好地检查,我去看看,放心离不远。”颜容刚明显地感受到一阵黑影走过,速度极快,什么都没看清。
颜容不敢走远,环顾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狼的叫声。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弩飞地冲出来,颜容从背后听到了动静,躲开而来。颜容便向从飞弩发出来的方向走过去。
黑影出现,颜容都未来及拿起佩剑,本想着身上还带着玉簪防身,却发现自己已经白日送给了那位姑娘,只好赤手搏拳地与那人厮打一起。
一招一式,二人竟没有一方落败,可巧的是黑影也没带兵器,飞弩用不了近身,两人一来一往,持续下去并非长久之计,颜容趁其不备,猛地空中腾起跳到了那人的身后,劈了对方一掌,那人还未反应便被拍在了地上,但离的较近,黑影顺手想将颜容也给拽倒在地,但只是摸到香囊。
颜容掏出剑来,一步步紧逼,那黑影无法挣脱,便向颜容撒向了一包粉末,颜容立即捂上口鼻,待雾散去,眼前已经无人,那黑影身披羽翼就飞走了。颜容想到方樾还在后方,便赶紧回了过去。
颜容转身看了眼黑夜暗暗自语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