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不中留啊!还是让她逃跑成功了,我本想着和你结成儿女亲家,我们亲上加亲,纯祐和纯仁都可以,那两个孩子我都喜欢,现在这事闹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范仲淹说:“君谟不必这样,儿孙自有儿孙福,纯祐和梦玥自小就认识,梦玥对他没有那层意思你我都能看的出来,强扭的瓜不甜,那小子确实是吸引女孩子,从他做事的风格看,梦玥嫁给他会幸福,这也是我们作为长辈希望看到的。”
蔡襄说:“我连那小子一面都没见过,梦玥也就见了几次,你说我如何放心将女儿嫁给他,不知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梦玥被迷得神魂颠倒,上次见纯仁,我喜欢他那种文质彬彬的样子。”
范仲淹道:“以那小子的聪明才智需要的只是时间,有足够的时间他能轻轻松松的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人品和才识你不用犯愁,做人也很老道,不吃独食,财富就不用说了,家财万贯,大宋比他富有的估计就皇家了。”
蔡襄说:“现在只是梦玥一厢情愿,就是那小子愿意我也很担忧,那种人一般都会被君王提防,我就怕到时候鸟尽弓藏,落不到一个好下场,那样的话还不如给梦玥找个普通人嫁了。”
“君谟想的简单了,他自己本就聪明绝顶,身边还有别人帮他呢?内侍省的万明,他和李校尉的儿子,曹然,还有曹然的儿子关系都很要好,想全身而退我想不难。”
蔡襄说道:“希文这么看好他吗?前几天有人说蜀中也出了两个神通,还是兄弟两,有缘分可以收到你门下,以你的威望,收两个学生还不手到擒来。”
范仲淹苦笑道:“君谟觉着我这辈子还有希望收弟子吗?以后真的不能再提收弟子这件事了,永叔写信嘲笑我,稚圭整天在耳边那这件事挖苦我,你再说我会疯的。”
“他还是和将门走的太近了,从皇上的几次反应看,有提升将门的意思,希文你怎么看。”
范仲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稍微提升一点还是有必要,宋夏战争我感觉禁军已经没有一点战斗力了,以文驭武这是根本底线,谁都不能触碰,其他的方面可以适当的放宽一点。”
蔡襄没想到这种话是从范仲淹口中说出来的,他说:“希文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主政西北这几年对你的影响很大啊!”
范仲淹叹息道:“不变不行啊!我没想到你个商队可以有这么大的力量,给你说一个秘密,现在还没传回朝堂,过年西夏的事情那小子和破丑遇重贵做交易,每年五千匹战马,一千匹已经到了陕西,我亲自去看了,都是上好的小马,基本都在五岁左右,没有被阉割过,你没看到稚圭哭的像个孩子。”
蔡襄失声道:“西夏人是傻了吗?他们怎么会愿意把战马卖给我们,还是小马。”
范仲淹说:“他确实做到了,种世衡就在边上看着,他用一张嘴说的破丑遇重贵投降了,后来我想我好几天才想明白其中的诀窍。当时我初次见他他告诉我说,不费一兵一卒,十年时间他就可以灭了西夏,我觉着那小子满口胡言,现在看来他真的行。”
“应该是内部倾轧吧!这是在那里都逃不掉的,最让人敬佩的是他单枪配马进了兴庆府,杀了野利遇乞和张元,逼反了野利仁荣,还全身而退,战马的事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范仲淹说:“这件事皇上没让人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陕西路转运衙门现在欠那小子上千万贯,他要是讨债,陕西路所有的官员包括我都得变卖家产才能堵上那个窟窿。”
蔡襄说:“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们借他钱做什么。”
范仲淹道:“经历了战争的陕西你根本想象不到,那小子又从西夏交易回那么多的牛羊,军用物资,我们拿不出钱,然后他就说借给我们,每年的利息从我们的分红里扣除,稚圭告诉我说,那小子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也在怕。”
蔡襄道:“他人不是在洛阳求学么?有一次我说漏嘴让梦玥知道他受伤了,那死丫头才想法设法的想去洛阳,陕西那边不是他本人吧!”
“本人?就是一个战场下来的逃兵,打仗不行,做生意还挺厉害,最近他好像在收集物资去辽国,一个商队做了互市的事情,我们对待互市这件事情过于谨慎了,按他说的那样做确实行的通。”
蔡襄道:“现在局势不明,大家都选择明哲保身,没人愿意冒这个险。”
范仲淹说道:“局势很快就会变得清明,我向皇上举荐你再向前一步,做好接任重担的准备,该是到了我辈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蔡襄激动的说道:“皇上还是下定决心了吗?真是太好了。”
范仲淹笑着说:“还要等等,辽国的使节还在洛阳跟永叔谈判,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怎么最近的人都喜欢往洛阳跑,奇了怪了。”
范仲淹说:“那是因为洛阳自有他的魅力,今天就到这,我先回去了,我们的谈话暂时不要给别人说,那些有心人居心叵测,让他们知道就不好了。”
蔡襄道:“我明白,今天就老友见面喝了一点小酒,没别的事,我还要去给夫人解释一下梦玥的事情,头疼,小时候希望他们快快长大,长大了才知道小时候好。”
福建的知府衙门里曹锋一脸痞相的坐在那,一副你耐我何的样子看着陈知府,陈知府说道:“祖宗,我叫你祖宗好不好,这时候没有那玩意啊!茶叶就不是现在收获的时候,你想要也要等六七月份才行啊!我现在给你变也变不出来。”
曹锋说:“你要帮我弄到茶叶我就不把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出来说,你要不帮我,我这嘴一歪,说漏了,你们陈家在泉州这些年的经营可就完了,并且我是用钱买,又不是白拿你的,你担心个啥,我用曹家的信誉做保证,可以了吧!”
陈知府无奈道:“陈家在这一方面确实不擅长,你手下的林海他们家族可以,他们本就是做这一行的,我在其他的方面给你便利,这总可以了吧!”
“那我不为难你,今年的新茶下来别的地方我不管,泉州的茶叶你要给我留着,别人多钱我多钱,不会拖欠你一文钱,你有什么想带的,咱们有大船,是不是。”
陈知府说:“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不能忽悠我,东西我从农户手里收过来,你不要我就麻烦大了,那时候我第一个参你曹家。”
曹锋用一把小刀修着指甲说:“别说一个小小的泉州,就是全大宋的茶叶你能拿出来,我兄弟也会照单全收,一年从他手里过去的钱可能万万贯都不止,你说大宋的所有的茶叶加起来能值那么多钱吗?”
“在大宋除了三司使还有人有这个能力吗?”陈知府是不相信的,他们陈家是泉,漳二州的土地主,家产也不过一千万贯,这还要算上商铺和地。
曹锋呵呵一声说道:“就我知道他去年几个月的时间就赚了上千万贯,还有我不知道的,给皇上的就有一千多万贯,你说他有没有那个能力,要不是他让我来这,打死我都不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陈知府心想,自己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啊!看他的语气不像是说假话,泉州巡检这个官不算是小官了,他想着曹锋来泉州是曹家出的力呢?看来不是。
“那我还真想认识一下他,你把他都快吹上天了。”
曹锋笑着说:“吹不吹我不知道,你现在做梦都想喝的西凤酒就是他弄出来的,一瓶一千贯,你说他缺买你泉州茶叶那点钱吗?”
陈知府对曹锋说:“你帮我搞点西凤酒,搞的多,我拉下这张老脸给你把福建路所有今年的新茶全留下来,大量的。”
曹锋道:“酒有,你得拿着钱自己去洛阳取,一万瓶这个面子他还是给我的。”
“那就一言为定,我让人带着银票过去,你要是能确定我回家就帮你联系。”
曹锋一脸捉弄的说道:“看来他说的对啊!不是谈不妥,只是利益不够。”
陈知府脸红了,他说:“家里主事的对这个酒很喜欢,我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身不由己,曹巡检见谅,大家族都是如此,我们只是个跑腿的。”
曹锋道:“我只要茶叶,和谁交易我不在乎,还有个事要问一下你,你知道武夷山在那吗?”
陈知府想了一一会说:“你说的是建州和江南西路相交处的那个武夷山吗?那地方荒无人烟,你问那干什么?”
曹锋道:“我就随便问问,事情搞定了我就先走了,明天要出去打鱼,你的人去洛阳给我吱一声,我带点特产回去。”
“这边都是水产,你怎么带回去,别做那些无用功了,好好练你的兵吧!”
曹锋不屑的说道:“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好好收你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