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在在北宋时期叫大名府,这时的大名府看不到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还有夜晚的霓虹灯,能看到的只是一座人烟稀少的小城,李师师和一个小婢女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驻落在了这里。
她们主仆从郑州乘船,一路逆流而上,经过了几天的路程,李师师下定决心留在这,婢女是陆家后来为她找的,粗懂文墨,是一个被贬官员的后人。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啊!以您的身份和地位去哪里不是被人众星捧月啊!何必来这种地方受苦,你看这城里连个像样的酒楼和客栈都没有。”
李师师还没从离开陆府的复杂心情中缓过劲来,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里,宋朝的国土面积在历朝历代算是小的,由于经济的地理位置南移,北方和西方是最苦最穷的,南方才是最繁华的,李师师没去南方就是不喜欢南方的浮夸。
“这里有什么不好,我觉着在这里我们能生活的很好,人心淳朴,你我也不缺钱,在汴京你还没有看透人心吗?这里会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小婢女还有一句心里话没敢问,自家的小姐放着侯府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来这种偏远地区受苦,这城里人也忒会玩了,自己这个农村人已经跟不上人家的思路了。
“小姐别在这站着了,风大,着凉就不好了。”
李师师对丫鬟的话妄若未闻,双目无神的看着街上稀里哗啦的几个人,思绪飘回了三年前,自己初遇陆子非的那会,那个驾着七彩祥云的英雄不畏强权将自己从魔窟里救了出来,那时她就认定他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时事变迁,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若上天让自己重新选择一次,李师师觉着自己还是会毫无犹豫的跟着那个稚嫩的少年走,不过出了汴京,她那颗躁动的心变得平静了,若干年后和他再相遇,还会是当初的模样吗?也许物是人非了吧!
在贾雨村等了两天后,赵祯的圣旨终于到了,削去郭家一切的荣耀头衔,郭崇俨、郭崇信兄弟两的官职全部被撸,这次赵祯没有顾及女儿的感受,毕竟和一个女儿比起来,江山在他心里还是占比多一点。
曾功亮神色复杂的看着陆子非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一切都是照着你的剧本在演,郭家是完蛋了,几年之后也许大家都记不起有一个郭家的存在,可你想过你给自己惹了多大的祸么?”
陆子非笑着说道:“好男儿生在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若因为担心一件事对自己造成不良的后果就眼睁睁的看着不去做,呵呵,我们读那些圣人言有什么用。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陆含章说出这四句话不是儿戏,是我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不就是一些趴在尸体上的吸血虫么?让他们放马过来,你们看好了,我要是退后一步,我陆含章就是狗娘养的。”
贾黯一只手搭在陆子非的肩膀上说道:“曾大人你却小瞧了含章,他拥有今天的一切,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我可以自信的告诉您,站在着的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人,
但为何我们对含章如此信服,不是因为他文章做的有多好,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少钱,而是因为他始终如一,他把自己的言论和道理都付诸于了实际行动。”
“对,在这条路上含章永远都不会孤单,我们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帮助他完成心中的理想世界,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未来会有更多的人。”韩绛激动的说道。
曾功亮对少年们的心情很理解,他并没有因为一番热血的言论就盲目附和,他平淡的问道:“你们所说的理想世界是什么?”
陆子非说道:“很简单,大宋的子民人人都能吃饱饭,隔三差五碗里有肉,没有任何一个异族敢欺辱、敢侵犯大宋,这就是我们心中的理想世界。”
对一个国家来说,人人都能吃饱肚子看似简单,实际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这种单纯、简单的目标却让曾功亮陷入了沉思,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若是有,那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他在想自己个这几个热血少年的区别在哪里,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自己身后有庞大的家族,不是什么事他都能做决定,他们不一样,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新安县的事情结束了,郭家也成了历史,他已经离开洛阳好几天了,府衙里大量的文书还等着自己去处理,对于陆子非他莫名的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不管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对于你们的理想和行动,我自己心里很希望你们成功,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在不违背我做人原则的情况下,我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帮你们。”
陆子非抱拳说道:“感谢大人,在我心中您是一位可敬的长者,新安县的事情要是没有您帮忙,后果真的难以预料,感谢您。”
曾功亮摇摇手带着衙差和李进的守备军离开了,陆子非知道还不是庆功的时候,因为还有一位大神需要送走。
上官温这下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少年侯爷在皇上心中那么重要了,看看人家办的事你就知道,老百姓对皇上感恩戴德,皇上极大的削弱了世家的力量,赋税更不用说了,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以皇上为中心,皇上不喜欢才怪。
“陆候真的给老奴上了精彩的一课,以往的那点不服气这次也是被陆候的胸襟气度深深折服,事情完美解决,我也该回宫了,不过走之前我要提醒侯爷一声,那块令牌还是少用为秒,用的次数多了那些心怀嫉妒的人总会找到空子。”
上官温千里驰援自己,虽然是赵祯的意思,但陆子非还是躬谦的说道:“上官大人的恩情小子记在心里了,陆府的大门随时为大人敞开着。”
“有陆候这句话老奴我就很高兴了,侯爷保重,我先告辞了。”
几个人紧绷的神经以上官温的离开终于可以放松了,韩绛不解的说道:“一个老宦官咋宫里是有一点势力,但也不值得你一位大侯爷这么卑躬屈膝吧!”
刘敞鄙夷的说道:“子华这就是你和含章的区别,那个朝代开国都会留下祖训不准宦官干政,可事实上那个朝代都不能完全做到这点,他们是一个特殊群体,就我朝,据我所知,皇城司,密谍司这样的组织都掌控在他们手中,交恶不如交好。”
陆子非说道:“原父的话有一定道理,没有必要得罪他们,不就是说几句好话么?说了又少不了肉,那一天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贾黯看着几位讨论热烈的好友说道:“事情尘埃落定了,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说了还显得我矫情,这偏僻的小地方没有什么好招待三位大少爷的,要不你们各回各家?”
这还了得,这句话的杀伤力太足了,三个人拉腿的拉腿,薅头发的薅头发,对着贾黯就是一顿蹂躏,直到贾黯投降求饶三个人才放过了他。
嬉闹完后,陆子非说道:“直孺,作为兄弟有些话我就直言了,现在我们几个看起来风光无限,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我们没想过以权谋私,但一个稳定的后方对我们以后的路有很大的帮助,子华和原父我不担心。”
几个人看向好兄弟,他们知道这种事必须要自己想通,贾黯请几个人坐下后笑着说道:“通过这件事我也想明白了,你们几个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含章你有什么好办法到时候告诉我,我不会再抗拒你的好意。”
“好,你想明白就好,赚钱的路子我以前就说过,只要你想,我都能帮你做到,这事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现在我们几个是不是该考虑殿试的事情了,别到时候被章惇和刘颁两个小弟弟超越了,我看你们的脸往那搁。”
刘敞搓了搓脸颊说道:“你不说殿试我都快要忘记了,不过我敢肯定直孺还不如我,有个垫底的在,我这心里啊就舒服多了。”
韩绛和陆子非哈哈大笑,贾黯无情的说道:“我虽然人被困在县衙,但是学问没放下,原父你不要猖狂,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呢?当初的赌约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回轮到刘敞担心了,过完年自己就翻过一两次书,比起贾黯他还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能超越,陆子非说道:“强化练习题我不是已经给过你们了,这次回去我们几个一起闭关修炼,被我们几个视为囊中之物的状元被人摘走,到时候我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韩绛取笑道:“我们三个可不像某些人三年前就夸下海口,丢脸的又不是我们,我们不着急。”
“哎,你们怎能这样,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好兄弟不应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你们真忍心看着我被人无情的笑大街。”
少年的心永远都是充满了激情,不管路上有多少坎坷,他们都会一路微笑着奔跑,因为他们有理想,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