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认可和朝廷的认可才是一个人或者文人在封建社会立足的根本,你金额已说你很有才华,国家在你的治理下有多繁荣,但得不到认可,没人会用你。
别看这些新科进士敢在吏部这样肆无忌惮的拒绝去大理任职的机会,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若将这个传话的人换成吏部尚书、吏部侍郎之类的,他们保证一个屁都不敢放。
说白了还是这个传话人份量不够,这些新科进士觉着朝廷过于轻视他们了,文振华非常想去,可翰林院那些人绝不允许开这个先例,要是有了文振华在前,那他们翰林院这些翰林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接到通知而来的文振华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去你们回家继续等待就是了,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一群新科进士像泼妇一样骂大街?”
“朝廷对我们的任命居然是去大理那种满是瘴气、猴子遍山跑的地方,文振华你作为这一届的大师兄,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站在我们这边。”
文振华皱着眉头说道:“大理是不是你们口中的那样,你的依据是什么?谣传?书中记载?还是你自己亲临,现在朝廷十几万大军在那里艰苦奋战,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品头论足。”
“说的比唱的好听,既然你知道那里的情况,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而是蛊惑我们这些人去。”
“对啊!为什么你起个带头作用,你去了我们也去。”
吏部的人开始说话了,看起来他对这几个不停找茬的新科进士也很不满,语气带着嘲讽说道:“状元郎人家主动请缨去大理了,听清楚了,是主动请缨,人家的觉悟摔你们这些人十几条街,不要把每个人想的都和你们一样。”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先生望北侯正是此次进攻大理的谋划者,他去了和在自己家有什么区别,我们这些人能一样吗?我们只是个无依无靠、没有任何依仗的普通人而已。”
张棋笑道:“你若是我的师弟,我真的什么都不做,先把门户清理了,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上了天堂被人唾弃,下了地狱被人遗弃······。”
在场的二是个人全呆住了,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原来骂人还可以这样骂,句句不带脏话,还能骂的别人哑口无言,这简直是将骂人展示成了一门艺术。
“有辱斯文,你真是有辱斯文,像你这样的人朝廷应该取消你的进士资格,败类,文人中的流氓,我要检举你,你的道德有问题,你不配做一个文人的楷模。”
在文振华看来这样的人纯粹就是嫉妒心在作怪,他自己没有,却羡慕别人拥有的一切,然后想法设法的攻奸他人,然后显示自己的存在。
“真不知道你内心有多自卑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先生教给我的是清清白白的学问,你为什么要将学问和政治联系起来,你可有攻击我,但背后这样议论一个有学问的人,这不是君子所为。”
文振华让过了他,对其他人说道:“大理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实际上对于我们这种初入官场的人来说很合适,在哪里你只要有能力,你所得到的回报和你的付出绝对成正比,翰林院并不是唯一的出路,相信我。”
有状元在这里做保证,年轻人的情绪明显的好了很多,有人问道:“大理将来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存在?我们去可以,但不能说朝廷随时都有放弃大理的准备。”
张棋说道:“放弃,你可知道十万西北军和十多万的府兵在大理付出了多少吗?大理今天是大宋的土地,明天是,以后永远也是。”
有人带头,跟风的人就变多了,他们在了解了朝廷给出的条件后觉着也不是很差,首先职衔就高了两个小等级,这两个小等级就意味着你可以少奋斗至少三年,俸禄也比大宋境内的高出了不少,两相比较其实也不错。
家在琼州,广南东西两路的人甚至比大理还要远,那他们来到京城是不是也算背井离乡,好多事情想开以后,会觉着,哦!就那样吧!
最后报名的人有二十二个,加上张棋和姚雪应总共二十四个,诺大的大理二十四个人并不多,陆子非需要的是这些人坚决的贯彻自己的主张和思想,他们只要能按照自己给出的方案去做就行,能力不重要,执行力很重要。
去的这些人智商可能比不上殿试排名靠前的,但他们有一点那就是在坚毅上,那些聪明人就没法和他们比了,他们的知识就是靠着死记硬背来的,这是一个长期的坚持,一项浩大的工程。
姚雪应将自己怎么战胜师兄的激烈过程讲给他老子听,他爹还能沉得住一点气,他母亲当场就忍不住哭了,等了儿子三年,好不容易等到儿子考中了进士,为姚家光祖耀宗,谁知道这一转身又要去大理,大理她都不知道在那呢?
姚承远说道:“儿子,你是自己决定要去的还是你家先生的意思?”
姚雪应说道:“当然是我自己争取的了,好男儿建功立业这都需要每个人自己去创造机会,在你们看起来困难重重、危机四伏的事情,你们只看到了危机,却没看到其中蕴含的机遇,大理会成为大宋的一份子,这一点我自始至终丝毫未怀疑过。”
姚承远很欣慰,生长在富贵家庭的儿子能有这样的见识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只要说服你母亲,他让你去,那我就赞同。”
每个母亲对孩子的看法都是单纯的,她对自己的孩子要求不高,幸福、快乐、平安,这就是一个母亲内心所希望的,什么大富大贵、高官厚禄,不见得是他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草原上寒风刺骨,一直觉着羊皮做成的衣服有怪味的陆子云在瑟瑟发抖中穿上了来自草原汉子赠送的珍贵皮夹克。
来到一秃噜部落时他们只有二十几个人,离开时人数猛然增加了一倍,这还要源自陆子非惜命的缘故,听闻了比比西对他讲完黄头回纥的作风,他顿时觉着自己的命很值钱。
“第一批武器你们已经拿到手里了,质量你们也看到,我们陆家做生意还是很讲诚信的,接下来你想要获得更多的武器,那除非你拿出更多的财物。”
比比西说道:“一物换一物,公平,以前部落里的人不是没和汉人做过交易,大多数汉人都是狡诈的,你们还是讲诚信的,为了回馈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再派十个勇士保护你在草原上的安全。”
陆子云没说话,他只是感觉这个比比西脑子转的挺快,害怕他们把火药和钢弩卖给他的对头,就派人盯着他们,看似保护,实则监视。
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反正他也没想过货卖三家,在这里只不过是种下一颗小到不能再小的棋子,商队那条线放在明面上,比比西可以当作暗线来操作。
各怀鬼胎的几个人就这样含泪告别,严子静自从有一个天寒地冻的晚上被比比西的第十三房姨太强行霸占以后就寡言少语了,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别当闷葫芦啊!不就是让一个女人给主动了么?多大个事,值得你十几天垂头丧气的,你要是觉着委屈,那你回过头去自己主动一次不久好了,我又没得罪你,你吊着个脸给谁看。”
“你知道什么,我匪夷所思的是比比西明知道他的老婆钻进我的帐篷了,他为何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我还想着他要以此来要挟我们呢?结果啥事没有。”
陆子云笑道:“枉你还是我哥交出来的学生,他就没给你讲过吐蕃当地的风俗?黄头回纥靠近青塘、吐蕃,有相似的习俗我一点都不惊讶,真的,那个女的为你怀了孩子,比比西都会自己抚养成人,我们是外人,要尊重人家的信仰。”
这个故事严子静是听过的,而且程飞回来也给他们讲述过自己的遭遇,但事情真正的发生在你身上时,突然之间你会难以接受,那是别人的老婆,这种事放到汉人身上那是不可想象的,站在男人的角度,自己好像不是很吃亏。
在前往祁连山下回纥的王庭时,中途他们还遇到了几股马贼,但是再没有发生冲突,也许是王庭对周边地区管控的比较严格吧!
越望西,天气越冷,草原上的人还能习惯,陆子云和严子静要不是口袋里还有几瓶烈酒,恐怕他们二人早都打道回府了。
“这个地方永远都不会缺冰,突厥人三番五次把汉人打的嗷嗷叫是自有他的原因,能在这么严酷的条件下活着,的却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严子静说道:“先生说往北,一直往北就能看到极光,还有黑白相间只会走不会飞的鸟,读万卷书真不如行万里路。”
“王庭到了,我们终于走到王庭了,我都快要放弃了,是王庭没错,其他人是不能用金顶的。”
陆子云只看到了一点点的金色在白雪的照耀下有点显眼,再近一点就是个大帐篷,那里有什么所谓的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