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里,陆子非带着赵昕和儿子也睡起了,三个人没有一个紧张的,还别说这密室里准备的还挺齐全的,厕所、洗漱用品一应俱全,陆子非不由的感叹,这古人的智慧也不是吹得。
“先生,我肚子饿了。”
额,这个陆子非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人家要不送饭,他们师徒三人要被人活生生饿死在这里,不过想想可能性也不大,肉票死了他们还怎么勒索钱。
“爹爹,这里有个铃铛。”君翔看到角落里挂着线的铃铛提醒了瞎了眼的老子。
那就没错了,人家确实想的周到,看来这种事他们没少干,已经轻车熟路了,从这出去后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轻轻摇了几下绳子,密室上面出现了一个空洞,然后在三个人充满神奇的目光中,三个篮子一个接着一个的递了下来,这已经不是想的周到那么简单了,而是熟练到正常程序了。
饭菜看起来就那样,但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被人囚禁了再那么多要求,那就有点不尊重人家的职业了,下面三个人吃的是口齿留香,上面的人却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却别。
章雨舟表面上很冷静,因为不冷静他没办法,先生不在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他要是慌乱起来,这些侍卫不管不顾冲进去一阵砍杀,那人质还能安全才怪。
“老刘和老张出去了,我们这样干等也不好吧!这样等等的人心发慌,学生娃你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我们主动出击吧!”
章雨舟说道:“现在我们不是想着怎么出击,而是怎么确保先生和雍王殿下的安全,纵使我们有千般伟力,在没有见到人之前都不能轻举妄动。”
“等,我不反对,但是你怎么确保安全,还是有点被动,你很清楚若是殿下出事,我们这些人都得死?被动等死还不如主动出击。”
内部的压力暂时章雨舟还能压的住,但王家庄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这些人在出事后只来了管家,面对他们的存在,管家只是轻轻的说了句,你们的人我们管不到,我们只负责提过住宿,不保证安全。
事后这些人也不来找自己,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搞不懂,这点很重要,你不知道别人要什么,所以你就做不出正确的应对,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广撒网。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出去的老张突然满手是血的推开门进来了,“老刘挣脱出去了,我被拦下没出的去。”
“我们杀出去吧!还犹豫什么,他们都动手了,早点杀出去说不定人我们已经揪出来了。”
章雨舟将手中的杯子向地上一扔,愤怒的说道:“杀、杀、杀,你告诉我人在那呢?怎么救,你能保证将这里的人全杀完,先生和你家公子还活着吗?只要你能保证,你想怎么杀我都支持你。”
不说话了,他们都是一群粗汉,在失去主心骨后早就
没底了,他们能做的只有用自己这条命去换赵昕的命,赌对了,全家人不仅能好好活着,还能享受荣华富贵,赵昕出事,他们都不敢想象赵祯会怎么发疯,诛九族都是轻的。
“要不我们主动去和他们谈谈,以前素不相识,他们总有所求吧!我确定我们的行迹绝对没人发现,偶尔性发生,可能性也就那几种。”
章雨舟蹙起眉头说道:“你们想过没有,若真是外面的人劫走呢?先生智慧无双,但他唯一的弱点就是武力,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有这种可能,但几率不大,平时大家看起来嘻嘻哈哈,但守夜这种大事上绝不敢疏忽,人只能是从房间里面消失,房间里有什么密室,暗道,我想也只能是这个庄子上的人。”
王珂手里玩着两个红亮、红亮的核桃,看着盘了不少年代,再眯着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其貌不扬的王珂是这方圆百里的王,就是南召县县令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因为他有一个做南召县县丞的弟弟,作为地头蛇的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土皇帝。
“那些人怎么样了,他们身上都有家伙,事也不能弄的太大,有没有办法在他们的饭菜里做点手脚,最好是悄无声息的。”
“庄主这个怕是有点难,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饭菜是不可能了,强攻也不行,现在我们先要知道抓住的那三个到底是不是他们中最重要的人。”
王珂手中的核桃转的速度明显快了一点,管家紧张的看着庄主,王珂说道:“只能谈判了吗?不过既然那二十几匹马到手了,谈谈可不是不可以。”
“那我去先探探底?看看他们的底牌,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
“恩,也行,不要杀都没问出来,先把砸门自己的底给露了个干净,我去会会密室那几个。”
密室这种地方密封性很强,小孩子短时内钻在里面还行,可一旦时间长了,他们可能就会表现的不舒服,所以陆子非是不厌其烦的给两个孩子讲着故事。
“公子好心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有这样的心情,公子是个做大事的人。”
陆子非没看背后,对两个孩子摇了摇头,这是他们先前对好的暗号,两个孩子很懂事,这是先生、父亲不让他们说话的意思。
“王庄主你都说了我是案板上的肉,在这里上天无路、入门无门,与其做徒劳无益的事情,还不如等着王庄主你来谈条件,王庄主想求财还是别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打哑谜,有什么我喜欢直来直去一点。”
王珂笑道:“很好,公子怎么称呼,你能拿出来什么诚意,看公子的衣着,不像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
“陆含章,至于别的吗?家里还是挺有钱的,和洛阳陆家搭上点关系,钱是挣了不少,不过是家里的老二,所以想四处走走,求财的话,王庄主你张口,只要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我只想花钱买
平安。”
陆子非说的王珂有点不知该怎么接话了,这是竹筒里倒豆子,直来直去啊!坦诚的都有点让人怀疑,再说你只告诉我你家里有钱,又没说有多少,我怎么知道该要多少,百十贯我自己吃亏,一万贯你不愿意。
“公子你觉着三个人能值多少,你都说了不喜欢打哑谜,怎么和我捉起迷藏来了。”
陆子非试探性的说道:“三千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和我就当没见过,不认识,我也不报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如何。”
王珂说道:“以公子和望北候家的关系,三千贯是不是少了,我可是听说望北候在海里那是用簸箕揽黄金,三千贯对他们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陆子非说道:“大哥,我只是和人家沾亲带故,我要是望北候本人,真的,十万贯现钱,我立马放到你面前,都不带一点犹豫的,关键我不是啊!”
三千贯王珂不相信,一次性能带出而是匹好马的人价值至少是这个数目的几十倍,现在两个人都处于探视的阶段,到现在为止,陆子非的话没有什么漏洞,但他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望北候,在京西北路没人敢忽略他的存在。
“五万贯,这是我的底线,陆公子可以把这个信息传给家里,但公子的信必须由我们检查过再送出去,理由吗?就做生意吧!这个借口正好。”
陆子非反应强烈的拒绝道:“五万贯不可能,你就是杀了我们这些人都不可能,你也是一家之主,你清楚作为一个世家,首先是要保证大家的利益,个人永远只能排在最后。”
王珂笑道:“公子可以尝试一下,不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公子的身价还比这个更值钱呢?”
“信我可以写,但事情泄露了你别怪我,五万贯钱堆在一起有多少王庄主你怕是都没见过吧!一万贯用金币或者银币代替的话或许还会简单很多。”
王珂像个老狐狸一样笑道:“陆公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不知道大宋银行的存在吧!你只要带给我不记名的本票就可以,别耍花招,我的人只有在银行印证过,你们才可以活命。”
陆子非说道:“你放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家里的钱也有我一份不是,这花花世界还有很多我没玩过呢?王庄主你让人送笔墨纸砚过来吧!”
王珂给了陆子非一个很懂事的眼神,然后迈着小碎步走了,赵昕说道:“先生,他不是要五万贯么?我们直接给他不就是了。”
陆子云语重心长的对两个孩子耐心的解释道:“一万贯一下,我们活着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一万贯以上,五万贯一下,我们活着的几率是百分之十,五万贯以上包括五万贯,我们活着的几率是零。”
“为什么给的钱越多,我们活着的概率越小呢?”这是君翔问的。
陆子非笑道:“因为他怕,他怕有命拿,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