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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扯淡的武士道

    起床洗漱后,赵新总算清醒了一些。这厮十分后悔没有提前吃个“海王金樽”什么的,就算是提前吃个生鸡蛋也成啊。

    他是真不能喝啊,遇上这种高度酒更是完蛋。

    王远方也没好哪去,早上起来无精打采的,一副“我真特么不该来的”的表情。

    上午,赵新和王远方强忍着不适与安德鲁的叔叔签署了马匹购买协议和农场租赁协议。这时赵新才注意到,老伊戈尔这位不起眼的小老头,居然还有自己的秘书和私人律师。

    老头那秘书实在是养眼,有点像那个克里米亚的美女检察官。可惜赵新胃里还难受着呢,根本没心情多看。

    本来签署完协议后,赵新和王远方都打算回客房再休息一下,然后下午出发去机场。可是这时安德鲁叫住了赵新,说有些事想商量一下。

    好吧,看在刚买了马的份儿上,赵新自己留了下来。

    他本以为是关于马或者农场的事。可安德鲁把赵新领到一间小客厅后,坐下就直接问道:“赵,首先我先要跟你道个歉,其实那天在啤酒馆里我是无意看到的。所以,你还需要武器吗?”

    啊?赵新愣了好一会没缓过神来。他揉着额头,假装头疼,想了一会才问道:“你有什么?”

    其实赵新最想要的还是子弹。Daniel那里买到的子弹太贵了,他目前也没有其他渠道,只能继续向Daniel下单。至于包哥……先一边玩去吧,赵新不打算招惹。

    安德鲁随即向赵新介绍了一大堆各种型号的武器和配属弹药。

    赵新静静的听着,当他听到安德鲁这里有SKS时,心中一动,这款武器正是他想要的。

    原本他想选择的是莫辛纳甘,可是他从Daniel那里了解到,这玩意在大洋彼岸都成了收藏品了。单件品相好的居然超过了上千快;而且连SKS都在700块以上才能买到好的。这让他如何接受?

    安德鲁的报价是多少呢?仅有大洋彼岸市价的23%,一千元冒头。而且在安德鲁的介绍中,除了子弹,还有一件商品最让他心动。

    “啥?D30 122?”刘胜现在满脑子SKS。

    “大炮,榴弹炮。”赵新缓缓说道。

    “咦?”刘胜突然反应了过来,面露狂喜,惊讶的问道:“你是说……?”

    赵新点了点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这个安德鲁到底是什么来头?”刘胜高兴过后,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

    “他?嘿,我是后来从他的话里明白了一点儿,他不过是那个老伊戈尔的白手套而已。”赵新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至于那个老伊戈尔是什么来头,我其实不是很在意。关键是咱们在那里建立了合作关系,以后总会了解到的。”

    “主公!主公!”利吉急促的喊声在车外响起。赵新掀开窗帘看去,只见利吉被阿妙挡在十米之外,高声冲自己这边大喊。

    “什么事?”赵新推门走了下来。

    “胜大人,胜大人要剖腹谢罪!”利吉不管不顾的叫了起来。

    “愚蠢!”赵新冷冷的说道。“他在哪里?”

    “在海边!”

    “怎么了?”刘胜也推门走了出来,向赵新问道。

    “武士的臭毛病犯了,动不动就谢罪。”赵新冷冷的说道。

    “啊?那我得去见识见识。”刘胜抬腿就要走。

    赵新哭笑不得,骂道:“吃你的螃蟹去,别特么添乱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人一多,谁知道他会不会更来劲。”

    刘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本来就对岛国的武士没有好感。听赵新这么一说,索性不再去管,提着一大兜子的螃蟹和大虾就去了厨房,准备让人收拾一下。

    赵新以前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么一段话,“剥开俄罗斯人的皮肤,里面就是鞑靼人;剥开英吉利人的皮肤,里面就是海盗。那么剥开日本人的皮肤,里边就是武士道。”

    他当时很好奇,猜测说出这段话的学者肯定是大洋彼岸的家伙。那么拨开这些人皮肤会是什么?地痞无赖么?赵新觉得现实已经证明了。

    其实岛国的“武士道”在中早期的发展过程中,尤其是到了江户时代以后(十七世纪末到十八世纪初),有两个人的理论深刻影响了后来的演变。这就是山鹿素行和山本常朝。

    山鹿素行这一派的代表著作是《山鹿语类》。其理论是通过儒教思想谋求武士存在的根据,利用儒教的君子形象把武士改造成为“士君子”的新形象,即兵儒一致。

    山鹿素行的观点认为,为成功达到尽忠的目的,就要深思熟虑,仔细谋划,坚强忍耐,运用兵学,纵使武士自己被活捉也不能轻易放弃生命。直到成功实现尽忠的目的。

    而山本常朝这一派的代表著作则是《叶隐闻书》。通过深刻地揭示武士道的生死观,来表明所谓武士道,就是看透死亡。这一派的士道论被称为“武士道的本流”。

    但是,山本常朝这一派所赞美的“死的精神准备”却与山鹿素行的主张完全相反。这种所谓“死的精神准备”也被称为“死狂精神”。他把这种“死狂精神”叫做“不顾前后的莽撞”,在他看来这种“莽撞”才是武士本质的生存之道;所谓“不念胜负,无二无三一念狂死”,从一开始就奔着死亡冲锋。

    其实上述两派的出发点是相同的,为君主尽忠就是武士道对于“忠”的思想的体现,但是,由“忠”的思想引发的对“死”的态度却相去甚远。

    (把自己熟悉的那些岛国武士往这两派上放吧,不是山鹿派就是叶隐派。我们看看后世江户时代到昭和时代的那些岛国人,无一不受这两派的影响。比如有名的“忠臣藏”,四十七人为家主报仇后自杀的历史事件,就是深受叶隐派的理论影响。

    而民国时代的戴季陶在《日本论》里这样评价:武士道这一种主张,要是用今天我们的思想来评论。最初的事实,不用说只是一种奴道,就是封建制度下面的食禄报恩主义。至于山鹿素行、大道寺友山(山鹿素行的弟子)那些讲武士道内容的书,乃是在武士的关系加重,地位增高,已经形成统治阶级的时候,在武士道上面穿上了儒家道德的衣服。我们要注意的,就是由制度论的武士道,一进而为道德论的武士道,再进而为信仰论的武士道。)

    赵新在利吉的引领下去了海边。而胜海舟已经在海滩上寻了块平整的地方,面朝大海,摆好了胁差,准备切腹谢罪。

    赵新到了以后,先把利吉他们六个轰走,别杵这看热闹。等那几个惴惴不安的家伙都走了后,赵新不容胜海舟解释,就开始骂上了。

    赵新一指胜海舟的鼻子道:“你看书是不是看傻了?《叶隐闻书》里那一堆狗屁话也奉若圭臬,动不动就想死,那是逃避责任。好歹也是个读过几年书的武士,你忘了那天夜里你跟我说了什么吗?理想、抱负,说你两句就受不住,佛经上说自杀者要下阿鼻地狱,你就不怕万劫不复?!”

    赵新也是气坏了,你胜海舟一个去死也就罢了。万一把久藏利吉他们全给带到沟里,以后有样学样,这些岛国流民以后还怎么管?

    胜海舟起先还是跪伏在地上老老实实听着,后来听到赵新提到阿鼻地狱,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几个月来,赵新待人和气的表象让他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位主公可是“佛祖派来的使者”。虽然主公自己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来历,可是流民们在私下的悄悄议论中,早就把赵新认定是神仙了。

    赵新也说累了,他叹息了一声,蹲在胜海舟面前问道:“胜三郎,你忘了骚乱发生后的那一夜,你跟我讲述的理想了么?个人荣辱事小,天下的正义才是你要追求的。不能懈怠啊!”

    刚过二十岁的胜海舟被赵新说到最后,已经是泪流满面,伏地痛哭。

    “你们都给我滚出来!”赵新早就听见身后有动静,他知道是利吉他们几个在一直偷看。

    六个“小矮人”蔫头耷脑的从一块大石头后闪了出来,走到胜海舟身后都跪了下来。

    “主公,我们错了。”

    都特么是闲的!赵新也很无奈,现在这些人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呆在岛上这么日复一日的干耗。他也想通了,开春后赶紧方搬家!见鬼的熊岛,根本不适合耕种。

    说到挖金子,赵新此刻也不知道邓飞那边看船看的怎么样了。自从交待过后,邓飞那边还没消息;赵新这些天忙的到处跑,也没顾得上。

    国内南方某个港口的码头上。

    邓飞正和丁国峰一起,不抱希望的准备看完赵新说的最后一条船。

    这是一条建造于八十年代末的远洋散装货船,总吨位超过一万七千吨,最大载重吨位超过两万八千吨。

    从外表看去,货船外壳上油漆斑驳,好多地方都露出了底下的铁板,船舷的栏杆也看着摇摇欲坠。等上了甲板里外一检查后,邓飞这才发现无论是轮机舱还是驾驶舱,内部设备已经老化不堪。

    站在破旧的甲板上,丁国峰问邓飞道:“怎么办?赵总找的这三艘船况都不是很好。”

    邓飞沉默着没有说话,一旁陪同看船的经纪人在一旁等待着。邓飞走到船舷边,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艘散货集装箱船问经纪人:“那艘船是不是也在卖?”

    经纪人顺着邓飞的手指看了过去,那是一艘总长超过130米的双壳散装船,他看清了船名后又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

    “今天刚挂出来的消息,也在卖。这船是2009年10月下水的,总吨位7719,载货量一万二,满载航速11.5,手续齐全,随时可以出海验船。”经济人在电话里问清了之后对邓飞说道。

    “售价呢?”

    “一千五(百万)。”

    “咝~”邓飞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价格可不多见。他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么便宜?”

    “好像说是船主摊上什么官司了,急于卖船筹集现金。不过我这也是刚听来的。”经济人想了想连忙补充道。

    “走,我们去看看!”邓飞不由分说,拉着丁国峰就走。经纪人赶紧快步跟上,又开始拨打电话询问详情。

    晚上九点多,邓飞和丁国峰回到酒店的客房后,急忙拨打了赵新的电话。

    手机不在服务区……

    于是急不可待的邓飞开始每隔半小时就给赵新打一次,一直到夜里2点,赵新的手机依然不在服务区。邓飞只能在秘书台留了言。

    “完了,人家船主就等到明天早上八点,咱们要没答复,就要给别人了。”邓飞失望的把电话放下,喃喃说道。

    “买船这么大的事,运气很重要,这事急不得。”

    夜晚的大排档上,神经大条的丁国峰专心对付着眼前的砂锅海鲜,毫不在意的说道:“赶紧赶紧,这‘鸦片鱼头’凉了就不好吃了。”

    “哎,我发现你跟刘胜一个德性。”邓飞斜了丁国峰一眼。

    “什么?”丁国峰嘴里嘬着个蛏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吃货!”邓飞一边说着,一边从砂锅里捞起一大勺的鱼肉。

    “哎你慢点啊,给我留点!”

    第二天清晨7点,已经起床等待的邓飞终于接到了赵新的回电。

    “赵总,我说你怎么了?我从昨晚就电话你一直不在服务区。”

    “别说了,一堆烂事。怎么样,船有眉目了?”电话里赵新呼哧带喘。

    邓飞随即简单的将昨天无意发现的那条货船的情况说了一下,又说了自己的看法。

    “这种情况可遇不可求,虽然船主的要求麻烦点,可船我敢保证没有大问题,保养一下就是条好船。”

    “行。我信你!你马上跟船主定下来吧。一会我让我表弟联系你,他今天会带着公司的执照和公章飞过去找你。你告诉船主,我就算下午不到,晚上也一定会到!”

    此时距离这个时空的春节,只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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