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率领一万骑兵,在本地向导的指引下,走奇台穿过沙漠,绕过沙漠,去偷汗庭。
范广则分兵多路,南下翻越沙漠招降西域诸地。
他则亲率步兵,退回吐鲁番,在吐鲁番沿线筑城,战局进入僵局。
对峙半个月后,阿黑麻带着两个儿子撤回汗庭,去和准噶尔打仗。
准噶尔闻听大明撤了,他们立刻撤兵,带着汗庭的金银财宝,撤回领地,以亦力把里(伊宁)为界,侵占马合木的领地,建立准噶尔汗国。
看见残破的汗庭,阿黑麻一口气没上来,吐血重病。
他深知两个儿子极具军事天赋,野心自然也大得可怕,汗位交给任何一个儿子,都会引发战争。
临死前,他做出最英明的决定,把部落拆成两半,将西边封给大儿子,被准噶尔部占领的地区分给小儿子,让他们各自为汗。
阿黑麻一死,东察合台汗国算灭亡了。
满速儿和萨亦德主持军政,强敌压迫之下,友好分割军队。
整个冬天,在吃不饱穿不暖当中度过,很多牧民死去。
景泰二十一年,春。
满速儿和萨亦德联手,西征准噶尔汗国,一战打崩了准噶尔汗国,收复失地。
阿失刚刚当了大汗,屁股没坐热呢,就被赶走了,灰溜溜北迁滚回自己的领土去。
也得承认,这兄弟俩军事天赋太强。
萨亦德分帐,因为汗庭残破,他决定迁都喀什,兵锋向西开拓,建立叶尔羌汗国。
七月,满速儿东征吐鲁番。
范广收下塔里木盆地东边绿洲,大明建立统治。
该动手的,大明绝不含糊,不然军粮不够,也没人来管理这些地盘。
满速儿东征,和范广在吐鲁番僵持。
这时,一道噩耗传来,汗庭又被占领了,亦力把里丢了!
满速儿以为是准噶尔又来了,立刻撤退,回到汗庭才知道是明军,根本就想不通,明军是从哪冒出来的。
周玉以一万军力,攻克了亦力把里(伊宁),又将附近富裕的城池,大火焚烧,在满速儿撤回来时,直接撤走。
满速儿手中七万大军,皆是一顶一的精锐,对明军能以一换二,对准噶尔精锐也是以一换一。
再强的军队,也架不住吃不饱肚子啊,满速儿立刻大失军心。
富裕的城池都被周玉给烧了,牧场被放了,大量牛羊被杀,横尸遍野。
满速儿再厉害,没吃的也不顶用啊。
被迫离开亦力把里(伊宁),退往阿拉木图。
他走也不让明军好过,把骑兵放出去,祸害吐鲁番去,甚至把沿线的城池彻底给烧了,谁也不给谁留,不愿意走的能杀的杀。
气死满速儿的是,得知周玉得手后,范广逃离吐鲁番,撤回哈密了。
而吐鲁番被明军糟践的,除了破房子,别的啥都没有了,他去祸害了个寂寞。
因为大明也没少屠,没少抢。
满速儿带着眼泪撤到阿拉木图的。
以前东察合台汗国是穿鞋的,自然和大明讲道理,现在他变成光脚的了,看看大明敢不敢建设吐鲁番。
你敢建我就敢烧。
准噶尔又来捡便宜了,也是哭着走的。
范广绝对够狠,不要吐鲁番了,太烂了,我们大明也不要。
富庶百年的吐鲁番,莫名其妙荒凉起来。
屹立近二百年的东察合台汗国也彻底崩溃了,灭在了大明之手。
捷报传到中枢。
朝臣也傻眼,人没少杀,钱没少花,地方一寸没占,这叫什么胜仗啊?
东察合台汗国确实没了,但多了七万海寇,西域的大门对大明彻底关闭了。
这仗打得,是有功,但好像也没功。
朱祁钰忍俊不禁:“这仗打得不错。”
这还不错呢?
“诸卿,先从战略上看啊。”
“东察合台汗国存在,对大明来说,百害而无利。”
“现在呢,东察合台汗国没了,变成了满速儿、阿失和萨亦德三支势力。”
“准噶尔兵势最强,约有十二万战兵。”
“满速儿七万,萨亦德七万,但萨亦德在喀什,应该不想再东征了。”
“满速儿的七万大军,供养都是问题,用什么东征?无非是落草为寇!”
“落草为寇反而是好事,你们想想看,七万大军,大明最少需要十五万骑兵,才能硬碰硬。”
“范广手里骑兵就剩下十万了。”
“这场仗要不是周玉建立奇功,咱们根本没法从东察合台汗国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七万骑兵落单了,难道大明还吃不下吗?”
朱祁钰对战果很满意,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的,当初制定的东察合台汗国计划,用五到八年时间的。
阿拉木图是养不起七万骑兵的,满速儿要么劫掠哈密,要么西征去跟他弟弟混。
现在最富的地方,就是哈密。
范广却扎在哈密,你来我就打伱,准噶尔部再强,也不敢去和26万明军掰腕子。
满速儿处境非常尴尬。
“传旨,晋范广伊国公,暂不赐世券。”
“封周玉奇台伯,陶瑾尉犁伯,神英昌都伯,皆有大功。”
“授寇深、原杰少保,正二品正治上卿,加赐银符一枚。”
朱祁钰可是大出血了,直接晋了范广的国公之位,他这灭一国的国公位确实有点水,只是国号没了,主力还在。
但范广在南京拱卫他两年的功劳,无法抹杀的。
三将封伯爵,是理所应当的。
寇深和原杰,在此战之中表现十分耀眼。
“派人去联合准噶尔部,痛打落水狗。”朱祁钰觉得,先灭掉满速儿部,再拿下准噶尔,西域也就囊括进天朝了。
现在的西域,绝对是千年来最荒凉的西域,千里无人烟。
这也好,当保护水土了。
近来胡濙病重,吏部尚书由陈文接任。
王文马上就要回京了,云南彻底平定了,从土司中征兵140万,去荆扬州杀土著去了。
又从河南、江西、重庆移民百万进入云南。
大明的云南,要比大清和后世大得多。
云南太穷了,朱祁钰对云南并不多看重,更看重的是,云南直接和印度接壤,如此就有了陆路去印度的道路了。
沐家全族被迁入京师,大明唯一一个镇守边陲的国公府,也不复存在了。
但皇帝是对沐家是极为优宠的,封了这些年代掌黔国公印的沐瓒为腾越伯。
正式册封沐琮继任黔国公爵位,还赐下一枚金符。
可见皇恩。
沐家巴不得回京享受呢,谁愿意在云南那苦哈哈的地方吃土啊,还是回京师舒坦。
他家又没有反意,皇帝也不是容不下人的性子,以后还有出京立功机会的。
方瑛回京又飘了,他得到三世世券,还被皇帝夸奖一顿。
大明如今有一个郡王,四个国公,邢郡王,交国公、黔国公、伊国公、成国公。
余子俊改任云南督抚,安抚云南。
“皇爷,老太傅怕是不行了。”有太监进来禀报,朱祁钰心头一跳。
“摆驾出宫,朕去看看。”
这两年,俞山、俞纲、薛瑄、任礼、曹义、施聚、焦礼相继病故,大明的半边天倒了。
地方已经是少壮派填充地方、占据中枢了。
甚至,耿九畴、轩輗等人也生病,在家静养,独当一面的人才更少了。
大明疆土这么大,没有上百个独当一面的人才,怎么让大明欣欣向荣?
一路上胡思乱想,御辇抵达胡濙府邸。
胡长宁跪在地上哭泣。
“老太傅真不行了?”朱祁钰眼神悲痛,快步走进去,穿过前堂,进入后堂。
胡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忽然翻起眼皮子:“陛下怎么来了?怎么惊动陛下了呢?”
说着要爬起来行礼。
朱祁钰立刻按住他:“这段日子朕见不到您,有点想您了。”
胡濙笑了笑,抓住朱祁钰的手:“老臣是医者,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是先帝诏老臣下去侍奉,老臣今年九十二了,没有遗憾了。”
“但唯一不能放下的,就是您啊。”
他使劲抓住朱祁钰的手:“陛下呀,您做事太刚烈、急躁,若无老臣牵绊着您,老臣担心大明会进入一条难以遏制的道路啊。”
说到这里,他像是来了精神。
他挥手:“都出去,不许听。”
胡豅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胡长宁哭着出去,他知道,父亲这是回光返照,大限到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掉在胡濙的手掌。
“陛下莫哭,听老臣说完。”
“老臣不在了,以后做事务必三思而后行,务必,要多想一点,要多听一点。”
“老臣知道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大明好,但不能急躁呀。”
“请您多看隋炀帝的史料,他的功绩害在当世,利在千秋,您绝不能效仿他呀。”
“陛下!”
胡濙抓住朱祁钰的手力度极大。
“朕听到了。”朱祁钰止不住眼泪,他和胡濙有争吵有防备,更多的是互相扶持。
这些年,他们经常站在不同立场之上,甚至动杀心不是一次两次。
但胡濙为了大明,可谓是鞠躬尽瘁。
起码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胡濙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为家族谋一分利,哪怕临死之时也没有。
“陛下莫哭。”
“老臣九十二了,位极人臣,活得够本了。”
“临终之前,只求您,牢记老臣的话,治大国如烹小鲜,要慢要缓,凡事要多听多想,多听老臣子的话,年轻人过于激进时,您务必要拉住风筝线,不让他们飞出去,要慢要缓,人心变化是需要时间的!”
“陛下,老臣大限到了。”
“老臣答应您的事,都做到了,只求您带着大明一路向前,等老臣去了地下,面见先帝时,也有话说。”
说到这里,他面色忽然红润起来,脸上也带着笑:“老臣前半生谨小慎微,因为老臣不是靠真本事上来的,而是为太宗皇帝做了不光彩的事,才上来的。”
“尤然记得先帝临终之时,拉着老臣的手,将天下重任托付给老臣。”
“土木堡之时,老臣脑子一片空白,但为了不负先帝的托孤重恩,老臣不敢退缩呀。”
“老臣是人,也怕啊。”
“但想到先帝临终前的托孤之言,老臣三十多年,从未有一日忘记。”
“您御极二十一载,老臣竭力扶持,因为老臣答应过先帝,绝不想再看见土木堡了……”
泪珠顺着胡濙的脸颊不停地流,土木堡一战,打断了大明的脊梁,若非皇帝,大明的脊梁就永远不会挺起来了。
朱祁钰轻轻帮他擦眼泪。
他抓住朱祁钰的手,眼中追忆往昔:“陛下,您可知老臣最快活的是哪段时光啊?”
“您告诉朕。”朱祁钰哄着他说话,心中悲戚。
“是永乐朝,寻访建文之时,老臣虽跋山涉水,但也见到了大明大好河山,这天下老臣都看过了,真的知足了。”
提起建文,这是个亘古谜团。
朱祁钰也动了好奇心:“老太傅,建文真的消失了吗?太宗皇帝派您,派三宝太监,就是去寻找建文吗?”
“呵呵!”
胡濙嗤笑两声:“太宗皇帝胸襟何其广大呀,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人,耗费钱粮呢?”
“的确,太宗皇帝靖难进入京师时,建文消失了。”
“但老臣已经找到他了,他已剃度出家,不问红尘之事,老臣找到他时,他已经老矣了,没有几年活头了。”
“老臣回京汇报,太宗皇帝只是叹息一声,没说其他,他找建文,不是担心建文谋反,而是一个执念罢了。”
“三宝太监下西洋,和您一样,是为了贸易,赚钱支撑战争罢了。”
也对,太宗皇帝何其人物,建文是皇帝的时候,都能造反成功,何况建文已经是个和尚了呢?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您和太宗皇帝很像,都对领土有着极致的贪婪。”
“奈何,太宗皇帝并不知道交趾之妙,是以得到了交趾,没有深耕就放弃了,否则以交趾之粮,足够荡清漠北。”
没错,太宗皇帝多能打仗啊,只是被士绅给骗了。
“老臣也支持您开疆拓土,吉林、交趾之利,老臣都看在眼里的。”
“但希望您要慢,要缓,一点点吞并,汉文化是这个世界上最包容的文化,任何人进来,都会被同化的。”
“不要一直行霸道,杀戮过重,早晚会遭到反噬的。”
“陛下,您过于强大,不敢反噬您,可终有一天,由太子登基,太子是没经过战争的,反噬会在太子朝发生!”
“陛下,您一定要记住,行仁道,将反噬去除,这一代的事情,必须由这一代完成,不能等太子去做,陛下……”
“陛下呀,您一定要记住老臣的忠告啊。”
忽然,胡濙身体开始抽搐,人不行了,却还抓着皇帝的手:“陛下,老臣临死前,还有最后一句忠告,您能、能听、吗?”
“您说!朕听!”朱祁钰眼中悲痛不言自喻。
胡濙临死前,没为家族谋利,一心为国。
他说的对呀,一直杀下去,会让人变成禽兽的,为何忽然没有百年国祚?就是因为杀戮过甚,遭到了反噬。
胡濙看得清楚,他希望皇帝也能看清楚,有朝一日立刻停止杀戮,行仁道,劝人向善。
这是殖民思想。
胡濙看着皇帝,极为困难的说:“太子,不能轻易换了!”
朱祁钰没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可再问,胡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让胡长宁等人进来,然后别过身体,不想看他最后一眼了,眼泪却划过面庞。
“传旨,赠胡濙太师,授奉天殿大学士,配享太庙,胡濙入仕六十年,于国有大功,请入文庙!”
胡濙最后一口气断了,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他不是欣慰封赏,而是皇帝听进去他的话了。
胡家上下哀鸿遍野,胡长宁哭晕过去了。
朱祁钰摆驾回宫,奉天殿外的国旗降半旗。
“明日辍早朝,天下国旗降半旗,将奉天殿外的国旗降下来,随胡濙入葬,入葬时,朕去扶灵!”
接下来几天,朱祁钰心情都不太好。
胡濙是大明的支柱啊。
这根柱子终于还是倒了,以后的大明,需要他来支撑起来了。
“去请于谦来。”
过一会,于谦入殿行礼,看见皇帝脸色不好:“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呀,老太师寿终正寝,没什么可悲哀的。”
“邢郡王,朕真怕有一天你也去了。”
“大明的两根支柱就都没了,整个朝堂就得靠朕一个人撑起来了。”
朱祁钰情绪不高:“朕不知道,自己的肩膀,能不能撑起大明来。”
于谦第一次见到如此颓废的皇帝。
“老臣近来身体很好,尚且能为陛下再撑些日子。”于谦安慰他。
“老臣子一个接着一个离朕而去,朕还想领他们泰山封禅呢。”
“可……唉!”
“朕觉得战争不能拖下去了。”
朱祁钰目光坚决:“邢郡王,朕想派你去西边,你来掌军,麾下有范广、王越、寇深、原杰。”
“陛下,西线战场范广打得不错,老臣去了,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呀。”于谦笑道。
“您觉得王越能接您的班吗?”朱祁钰忽然问。
于谦苦笑:“老臣也是无师自通,能不能行,得去战场上才知道。”
他清楚,皇帝希望大明再出一个帅才,可这事不是人力能够决定的。
“说来说去,战场的根源在于您。”于谦道。
朱祁钰一愣:“朕?”
于谦轻轻点头:“只要您放心敢用,天下将军都是名将,就像范广,若去年您因为一场失利,就夺了他的官位,那么换谁都打不赢这场仗的。”
“您一如既往的相信范广,所以范广打了一场大胜仗回来。”
“您觉得老臣是军神,无非是您过于相信老臣而已。”
“老臣打仗,您从不过问,中枢也从不指手画脚,所以老臣连战连捷。”
这话说得在理。
可朱祁钰却觉得于谦是千古名将,一般人比不上的那种,换了别人未必能这么稳妥的赢。
“陛下,老臣没您想的那么神,老臣也是人,也会犯错,范广、王越、项忠、李瑾、杨信都有帅才,只要您肯用他们,他们就能为您执掌几十万大军的。”
朱祁钰还是摇头:“朕觉得不如你。”
于谦忍俊不禁:“那陈文,就是名将吗?他在云南打得不也有模有样吗?没有谁是什么帅才,只是陛下您信任老臣而已,老臣打了几场胜仗后,被您神化了。”
“让朕想想吧。”
朱祁钰觉得不是,道:“邢郡王,您觉得西北战事,有把握在明年内结束吗?朕要侵吞整个东察合台汗国。”
于谦微微凝眉:“老臣去了,也难以彻底大败准噶尔部。”
他没说满速儿,因为满速儿就七万人,没有粮草,不足为患了。
萨亦德看这架势是想西征,心思不在东方。
“朕还是想派你去,让范广和王越在你手下学习,把杨信、李瑾都派给你,你带一带他们。”
朱祁钰道:“满速儿也是名将之才,若能收服最好,若不能,就送他上路吧。”
于谦深表无奈,你们把我捧得太高了。
“那老臣准备准备就出发。”
于谦竟不想上战场了。
他忽然懂了方瑛,方瑛为何不想上战场,就是怕战败,战败了,一世英名没了。
他于谦百战百胜,也可能滑铁卢。
杨信、李瑾被从驻地调走,去西边建功立业去。
六月份,就传来柳溥病死的噩耗。
真是大明将星陨落的一年,柳溥也没了,赠融国公,其长子嗣侯爵。
在吉林。
景泰二十年,是吉林发展最快的一年。
马文升接手王来之后,加大力度建造,并亲自率兵去压制野人,一边打一边收服,一改王来用的王道,改行霸道。
马文升和杨信配合,吉林拓展得速度极快。
人口也不停往这边移。
截止到景泰二十一年年中,人口突破了八百万,移民人口多来自北直隶、河北、河南、山西,少量山东人,以及各地的罪犯。
大明又从奥斯曼帝国和神圣罗马帝国购买大批奴隶。
每年稳定输入二十万白女、十万东南女,五万印度女进入吉林。
人种、民族、文化在互相碰撞中,形成新的东北文化。
吉林治所哈尔滨,已经成为东北仅次于沈阳的大都市,容纳人口五十万人。
经过十余年建设,哈尔滨也是一座不夜城,沥青路通往吉林各个城市,连通黑龙江。
人口暴增,主要和粮食产粮有直接关系。
吉林一省囊括后世吉林、黑龙江和蒙东,开垦出来的良田面积,顶得上江南三省的总面积。
地大物博,土地富饶。
出产的粮食,足够供应河北、山西、热河三地用的粮食、油料。
关键大米、玉米、地瓜、土豆好吃啊,比江南的米更好吃。
虽然产量远远比不上江南,但耕地面积大呀,多种一块不就完了,往北还有万里荒地呢,都开垦出来,够养活整个大明了。
当然了,那是马文升不知道北面是冻土,冻土是战略资源,几百年内都没用。
农科院还在研制耐寒种子,并想办法提高产量。
马文升贯彻皇帝的理念,把索伦人当亲儿子养,其他各族都是打散了招降。
索伦人也给力,给大明源源不断提供兵卒。
已经开始汉化了。
大明并不严格规定他们只能渔猎,而是给他们一点好生活,不能像鞑清那样欺负人家,毕竟是亲儿子嘛。
马文升现在着急的就是人口。
以吉林的粮食出产能力,最少需要一千五百万人,缺口巨大。
他甚至想颁布释奴令,把奴隶变成人,却遭到中枢驳斥,决不许奴隶释放成人。
倒是运来的女奴增加了,抓紧生孩子得了。
从景泰二十年运来的,都是皮肤雪白,高鼻梁,蓝眼睛的白人,都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战俘家眷。
大明是女人就要,长相不挑,黑的不要。
大明连续五年,采购女人。
导致欧罗巴各国人饭子遍地都是,专绑女人,使得他们人口失衡,被迫引进黑人了。
大明可不止盯着欧罗巴,除了非洲的,各地的女人都要。
就吉林,细算的话,估计有上百个民族,这些女人都嫁给了汉人,未来会生出一群混血,混血混血再混血,未来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吉林人给的嫁妆多,内地的汉女,也陆续嫁去了东北,进一步融合。
辽宁也有人迁入吉林,和广袤的吉林一比,东北六省辽宁面积最小,耕地自然也不如吉林多,自然愿意迁去吉林了。
在吉林,会看到一群扎辫子的地里干活,肤色也各异,有很多黑哥,在地里老老实实干活。
印度人受不了这地方的严寒,冻死了一群又一群。
不得不用奥斯曼帝国的战俘。
奥斯曼横跨亚欧非,又是个属平头哥的,四处开战,战俘自然是什么肤色都有。
大明一边买人,一边贩卖军火。
奥斯曼管大明叫,地中海纵火犯。
四处出售军火,给钱就卖,导致奥斯曼举世皆敌,原来四周都是小绵羊,被大明供的,都成了大灰狼。
然后大明还买诸多小国的战俘呢,都是奥斯曼人。
全都买走。
刚开始奥斯曼认为大明缺人呢,派来使者出使大明才发现,大明他娘的是把人当奴隶用!
百万奥斯曼人,死在了大明的水道上。
大明建设飞快,截止到景泰二十年,全国水系全部改造完毕,如今已经开始改造灌溉工程了。
新益州的沥青路也修通了,正在往新荆州、新扬州方向修。
死在路上的奴隶,最少有一个亿。
基建狂魔大明,拥有全世界最好的路,最顺畅的水道,最广袤的疆土,还不满足,还在飞速发展。
大明速度奇迹的背后,都离不开全球各族人民的帮助啊。
尤其看见奥斯曼伟大的勇士,竟然在东北像老黄牛一样种地时,使者都崩溃了。
关键他们的勇士,扎着一个很丑陋的辫子,在地里耕耘,见到主人会说一句“喳!”
找到大明,请大明释放俘虏。
大明当然拒绝了,我花钱买来的,凭什么释放啊?
奥斯曼单方面宣布和大明断交。
朱祁钰立刻宣布,赠与奥斯曼邻国,一大批军火,并拒绝出口给奥斯曼一切商品。
大明发布买人令,只要奥斯曼的人。
没到一年,奥斯曼就叫爸爸了。
周围小国,发疯似的去抢奥斯曼的人,卖给大明。
奥斯曼帝国立刻变成了中亚病夫,对本国国民给大明耕种,没有任何意见,还举双手支持,并赠送了大明十万女人,请求和大明修复关系。
朱祁钰就一句话,二十万,黑的不要。
奥斯曼服了。
大明第一次用经济手段,改变世界局势。
凭借强大的军事、经济实力,大明才能稳定给新地,供应女人。
从香港、上海进入大明的奴隶,白女增长到了五十万人,她们一小部分会高价卖给民间百姓当妾,更多的则是送往宁夏、蒙古、吉林、黑龙江四地填充人口。
想纳白女当妾,就移民到边疆,免费送一个。
这都是移民的口号了。
每年移民的口号都在变,为了吸引移民去新地,中枢无所不用。
黑龙江的总人口,达到了三百万。
兀良哈人只有六万人,离开了黑龙江,跑到了蒙古都司游牧,其余人则变成了黑龙江人。
黑龙江也多了两个府,喀尔喀府和察哈尔府。
蒙古都司多出来一个地方,叫唐努乌梁海,此地就是兀良哈人游牧的地方。
姑射岛沿北探索,发现了北方四岛,又发现了堪察加半岛,但这个岛不适合人类居住。
大明还是派官员来管理,主要是怀柔土著,让土著归顺大明即可。
以兴安岭为界,南面是吉林和黑龙江,而吉林和黑龙江又以兴凯湖为界,黑龙江包括姑射岛和库页岛。
经过中枢合议,于景泰二十年,设立鲜卑省和鞑靼省。
东北六省,彻底形成,朝鲜、辽宁、吉林、黑龙江、鲜卑、鞑靼。
但新设的两省多是冻土,未来有价值,现在只是设个省管理而已,此地也没有称王称霸的本钱,修上沥青路,派官员管理即可。
大明主要经营,东北南四省,而北两省是以能源为主,现在还没有开采的能力。
蒙古都司,也基本上建造成功,蒙古都司太冷了,修建几座重点城池,打服诸多部落,逼迫他们怀柔,再迁些罪犯过去,也就可以了。
于景泰二十一年四月,蒙古撤都司,为蒙古省。
捕鱼儿海都司,开始建造。
两省以捕鱼儿海为界,北面是捕鱼儿海都司。
连蒙古人都想不通,大明要这破地干啥啊?他们都嫌弃冷,都想去温暖的地方生活。
别说他们不明白了,朝臣也想不通。
皇帝着实有钱没地方放了,那破地方零下七八十度,要它干啥呢?
不过,当初朝臣都看不上东北这块地方,现在东北可供养着北直隶吃喝呢,这块地方从烂地变成了宝地。
那么捕鱼儿海都司,说不定也是宝地呢。
得相信皇帝的眼光。
没有胡濙拉住皇帝这匹倔马,大明只会在皇帝指挥下快速奔跑。
老挝地区,于景泰二十一年四月正式撤销,朱永治理有功,晋抚宁侯。
朱永在老挝六年。
老挝人消失了。
倭军损失17万,贵州军战损11万,云南军损失4万,耗时六年,彻底平定老挝。
老挝正式拆分,分别并入云南、交趾。
半高原地带的老挝,已经成了大明茶乡,遍地是茶树,遍地是茶园和甘蔗园,少量橡胶树,还有一片片药园。
老挝从交趾移入三十万人,加上云贵军,还是人少地多。
交趾版图彻底形成。
而新荆州和新扬州,现在还十分血腥,是一点点推进型移民进去。
前面是倭军在发光发热。
倭国也不愿意出售大批武士给大明了,大明是属貔貅的,人只进不出啊。
奈何他们离不开大明的军械,而想买到大明的军械,只能用人来换。
大明也诞生了多个倭国爵位,如今爵位最高的,就是伊势新九郎,也叫北条早云,他是大明的侯爵,越巂侯,被皇帝赐名伊旭春。
最好玩的是,他不知是杀人杀多了,还是怎么的,生个儿子死一个,生个女儿也死。
这位拉开倭国战国序幕的枭雄,当上了大明侯爵后,成了绝户了!
偏偏皇帝喜欢他,每次有大屠杀的工作,都交给他来做。
新扬州、新荆州征召二十万倭军,在大搞屠杀,山缝里的人也不留,杀完人就伐树治水。
皇帝最喜欢他,见他生不出儿子,特意赐了他一位黑珍珠当夫人,据说是非洲之珠,最黑的一个。
当时赐婚的太监,眼神都怪异。
圣旨上说了,黑人能生育,生的儿子皮实,必须让他留个后。
伊旭春看见第一眼就吐了,这他娘的不是猩猩?
但皇帝说了,这位是奥斯曼帝国的王女,王的闺女,赏给你算好事了。
还真生出个儿子,那叫一个黑啊,伊旭春都不想看一眼,结果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夭折了。
皇帝偏爱倭军,这种钻山里赚钱的好事,都交给他们做。
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倭军,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人。
每屠一地,皇帝还会给殉难者立碑,告诉他们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加油,继续努力。
倭军对皇帝敬爱到了极致。
李震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您这摆明了消耗倭军啊,但这些傻子是真开心啊,还跟皇帝说谢谢呢。
倭国的战国时代,刚拉开序幕,就有点萎靡不振了,有百万人口移去了大明,他们还剩多少了呀?
但大明支持他们,没少卖给他们军火,干吧北鼻。
在新益州。
于景泰十九年,彻底建造完毕,新益州大面积种植橡胶树、橄榄树、茶树、棕榈树、香料、药材、水稻等等。
田间地头,随处可以听见咯咯欢快的笑声。
都是移民生的孩子。
一个个林中奔跑玩闹,全然没有多年前战争阴云密布的影子,新益州承平多年,人们已经忘记了战争。
只是有些人还苦着脸,因为可能还会迁移。
新益州人多地少,勉强够吃,因为当年移民移猛了,导致新益州塞进去这么多人,小小的新益州,人口却高达九百万人。
种出来的粮食不够吃,得靠印度买来的粮食,维持生计。
这几年,有一些人又背上了行囊,移去新地。
比如往北去荆扬二州,或者往南,去马六甲省,就是满刺加国,满刺加人也正在急速消失,倭军非常给力。
大明早就建立了马六甲水师,掌管这条海峡。
这次移民,不是强制移民了,而是自愿移民,打包好行囊后,就坐船走,中枢会额外补贴一笔钱。
已经有些百姓陆续移走了,在新益州实在不够吃,而且还有很多种植园,是被江南商贾给垄断的。
大明开海十年了!
天下形成了十九大财团,第一大财团就是皇家商行,然后是苏商、浙商、沪商、徽商、港商、鄂商、赣商、潮商、晋商、鲁商、陕商、渝商、粤商、澳商、赵商、辽商、京商、交商。
这些财团,在新地跑马占地,形成一个个庞大的种植园,批量生产一样货物,比如橄榄油、糖、药材等等。
中枢并不反对财团的形成,只要交税即可。
对财团,更是直接征重税,税点比普通商贾还高。
却阻挡不了财团的形成。
财团站在百姓头上,逼着百姓再次迁移,去新地跑马占地,这一点有利于移民,中枢不闻不问。
近两年,就有百万新益州人,去了新七省。
而这个趋势,正在加速,中枢也快下令强制移民了。
交趾督抚李侃,已经准备启程回京了。
交趾是大明最早开拓之地,如今已经成为南方最富的省份之一,不次于江南的富裕。
经过朱英、李侃两届督抚的共同努力,广西、云南通往交趾,修通了十四条主路,小路无数。
交趾通往各地,也形成了多条路进入新省份的局面。
交趾,是多省汇聚之地,又全线沿海,是贸易之窗,又遍地是汉人,脱离大明的可能性很小了。
截止到撤督抚之日,交趾人口突破1200万,经济排名位于前列,交趾的粮食,供应婆罗洲和吕宋两地食用。
沥青路,修通了每一座城池。
繁荣是肉眼可见的。
李侃乘坐海船回京,这些年在交趾,皇帝数次表彰他,他认为自己无愧于心。
他要回京就进入内阁,圆了入阁之梦。
在船上,他看到无数穿梭于海上的船支,多是装着充足的货物出航,要么是装着奴隶回航。
交趾发展这么快,归功于数以千计的奴隶。
奴隶为了交趾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奴隶不许生育,老了就找个地方埋了,那就需要购买新奴隶来继续工作,奴隶贸易极为繁荣。
李侃的船是军船,不走河道,全程走大海。
每次途径港口,都能看到千帆竞流,一片繁荣景象。
在天津下船。
天津港口忙碌到了极致,各色货物在天津港卸货,再次装船进入内河航道。
李侃看到最多的,还是沥青。
这些沥青,是从奥斯曼买回来的,从天津下船,送去西北。
送去东北的,直接走内海过对马岛送去吉林和黑龙江。
大明沥青路发展得这么快,和进口沥青有直接关系,奥斯曼遍地是石油,这东西根本就不值钱。
所以大明对奥斯曼垂涎三尺。
听说皇帝正在组织远征,为楚王打下一片地盘,作为封地。
还鼓动奥斯曼也铺沥青路,李侃怀疑这是为大明入侵做准备。
李侃乘坐快船入京。
一路上不耽搁,早晨开船,晚上就到达京师。
入京之时,他仿佛吓了一跳,这还是他认识的京师吗?
老京师只有九门,新京师竟有三十二个门,这是要修到五环啊?你敢信?
从城门进入紫禁城,坐马车要一个小时!
整个京师,全城都是沥青路。
遍地都是叫卖声。
卖什么的都有,他在交趾见过的东西有,没见过的还有,东方的西夷的,甚至野人的东西他们也有。
凡是世界上有的东西,北京城都能看到。
人头攒动,随处可见的都是人。
“京师何时变成了这样一座庞大的城池了?”
李侃却看到最惹人注目的是茅厕,为了方便京师人口,几乎一百米就设一个茅厕。
茅厕分男女,虽然在街上的女子非常少,但还是设了男女。
走进去看就会知道,女子只有一个坑。
毕竟大明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皇帝数次下旨,也改不了这个陋习。
李侃在马车上,看见川流不息的人流,惊讶得闭不上嘴,他觉得驩州就十分繁华了。
驩州人口高达百万人,是百越之地最大的城池,比汴京还要大。
可和京师比起来,差得太多了。
他估摸着,京师人口可能在五百万以上,立刻吓得一哆嗦,这么多人,万一造反的话,宫城能守住吗?
入宫之后,他看见阁部多了很多年轻面孔,甚至占据高位的,也变了面孔。
熟悉的人去世了好多。
李侃幽幽一叹,待禀报后,他进入养心殿。
皇帝在长篇累牍之中。
他偷偷打量皇帝一眼,年逾四十的皇帝,却不显老态,神采奕奕,脸上还挂着些许笑容:“回来了?上茶,待朕看完。”
李侃知道,这是皇帝的习惯。
“江西治理的好啊,今年一次叛乱没有,说明百姓是真的过上好日子了。”
朱祁钰正在看江西布政使呈上来的奏疏,这是半年工作总结。
“在交趾呆惯了,不习惯京师气候吧?”朱祁钰一边看,一边问他。
“回陛下,此时京师天气还热,还习惯,等冷了怕是不习惯了。”李侃回禀。
“没事,京师有暖气片,屋里照样热乎。”
朱祁钰笑道:“你去吉林看看,那冰冷寒天的地方,冬天都温暖如春,东北煤多。”
李侃看得出来,皇帝心情是极好的。
看了两遍,朱祁钰恋恋不舍的放下,才站起来:“江西做得好啊,李贤批得也好,梁芳批得也好。”
“说说交趾。”朱祁钰活动活动身体。
李侃是会打仗的,观察着皇帝的身体,皇帝身体极为健壮,一看就知道常年锻炼。
“坐着说,跟朕还客气?”朱祁钰走过来拍拍他,然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说到哈尔滨,最近哈尔滨太火了。
有追读到这里的读者,想来哈尔滨吗?
我家在哈尔滨和长春中间,两个小时车程,坐标查干湖,有想吃铁锅炖的、烧烤的、想看冰灯的,可以来我家这边玩,因为哈尔滨的鹅已经吃没了,可以来我家这边吃。
有想过来玩的可以加群联系我,我帮你做攻略,保证你们在东北玩得爽。
说东北烧烤天下第一,没人反驳吧?我这几天看视频了,他们吃的烧烤店都不对啊,那烧烤一看狗都不吃好吧?
那铁锅炖,白色拉古的,狗都不吃好吧?反正我看视频,就知道那些南方游客没找对地方,反正我们本地人不吃那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