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都是贵人,带你们两个粗鲁之人去给郡主丢面嘛?祁年同郡主前往,事事也能替郡主解忧一二。”
江祁年话落。
宴语欢心中暗自嘀咕,难道,真如他所说,他喜欢上自己了。
不能吧,江祁年应该不会喜欢她吧,她又烧人房子又抢人的。
虽然不是她干的,但对于江祁年来说,就是同一个人,莫非他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不会不会,江祁年不像是有病的人。
宴语欢目光看向穆辰,“那你呢?你怎么说?”
穆辰声音清冷,“众位都想去,我自然不会抢着去让郡主为难,只是在府中就挣的面红耳赤的,去了外头也不怕丢人,还是要稳重些好。”
三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愧是绿茶,宴语欢都没忍住的嘴角弯了些。
茶里茶气的一句话,看似不想去,实际将他们三个都贬低抬高了自己,要不是摸清了他的套路,这话仍有谁听都要觉得穆辰更懂事该带他去才对。
其实,宴语欢心头也是比较偏向带穆辰,只是带他确实不太方便,现在宴语欢不好跟那些人结仇的,还得赚她们的钱。
“既然你这么懂事,我就放心了。”
宴语欢此言一出,穆辰面上似闪过一丝裂缝,很快又愈合。
余下三人更是难忍笑意,只是很快又被宴语欢当头一棒,“你们三个我也不带,我一人前去即可。”
厉延还想挣扎一下,“可是郡主需要有人保护。”
宴语欢笑了笑,“还有周行钰在,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成功劝退所有人,宴语欢今日还有事要做,没功夫和他们浪费时间,打发几人都走,唯独带着穆辰上了马车。
穆辰上马车时,特意望了相送的三人,好不得意,马车远去,留下三人在风中凌乱,三人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拿着申甲绘制好的样图,宴语欢跑遍宴府所有的商铺,将所有店铺名称一一记下,按照种类规划好,不同的商铺划分到一起。
穆辰百无聊赖的从坐塌下的暗箱里拿出一架琴来,自顾抚琴。
“何时放进来的?”
“看郡主时常出门,我就特意备了一把放在马车中。”
有了琴音作陪,宴语欢身子一松靠在软垫上。
谁能不爱绿茶呢,事事想得这样周到。
记录完所以,找了个清雅的茶楼,要了雅间,宴语欢坐下来便开始琢磨。
穆辰扫了一眼,“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连锁两字,宴语欢说了怕穆辰听不明白,想了想,“我想把宴家产业分好类,都挂上我们家独有的标识。”
穆辰点头,“这主意好,把品质这些做好,有了招牌和信誉,生意会越做越大。”
见他立马听明白,宴语欢就知道带他出来没有错,这男人茶归茶,脑子还是好用的,将手里的手绘图递给他,“特意找人做的,我要让人之后看起这个图,便能想到我们宴家的产业。”
品牌效应,连锁效应,宴语欢要一把抓。
不仅如此,等账上有闲钱,她在买几家不错的老字号,算做子公司,这样也不怕主业出了差错,连带全部都垮掉。
穆辰端详,赞许道,“是行家之手,有新意,又让人映象深刻。”
“所以,最近宴府的成衣铺生意定然不差吧,不然郡主哪有功夫想到这些。”
宴语欢应道,“有你一份功劳,这季商铺的分红有你一份,说到这个。”
宴语欢抬眼来,“价格昂贵的那些卖得不怎么好,豪门贵府的人似乎不怎么买账,你怎么看。”
“要说,挣大钱,还得是从这些人手头挣来得快,我觉得卖不好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高门之人总是想要显得特别,以及高人一等,郡主不妨换材质把价格提得在高些,最好做些噱头出来,定然拿捏那些人的心里。”
穆辰说完,端着茶水细细品。
宴语欢分析一通,不免想对穆辰竖起大拇指,这厮绝对是个经商天才,饥饿营销,私人定制,奢侈品抬高地位,这些超前的想法,真的很能拿捏富人的心里。
她在学现代正流行的搞个私域,把一帮人拢到一出,只为他们服务,从他们口袋里掏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打定了主意,宴语欢是个说干就干的主,搞定了logo的事,直接回府找宴云漪。
在宴云漪的召集下,晚些时候聚贤堂里坐满了各成衣铺,布料铺的掌柜。
宴语欢把心思同他们一说,全都连连叫好,紧着时间就同她拍定下方案来。
有了这些天的战绩在,没有对宴语欢不服气的,先是庄子众人觉得是宴云漪在背后操作,再到酒楼大家还只觉得郡主贪玩爱吃误打误撞。
到现在的衣裳布料,直接让所有人都拜服,如今宴府各掌柜间流传一句话,只要听了郡主的话,挣钱都是手拿把掐。
看众人都信服宴语欢,宴云漪自然第一个最高兴,送走了外人,才赶紧拉着宴语欢坐下来说话。
“如今我儿为人处事,越发有章程,这些点子也是新奇有用得很。”
宴语欢不好意思的挠头,“娘亲再夸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说到点子,近来穆辰帮了我好些,我打算将这季成衣铺面的盈利分些给他。”
宴云漪咧嘴,“都依你,看到你对他满意,不枉费为娘亲自挑选,只一点,莫要太纵着了,说到底他主要职责还是伺候你,别又像那几个不懂规矩的。”
“他们几个也挺好的。”
“听慧娘说,今早他们都去你屋里,没闹着你吧。”
宴语欢摆手,“想陪我同去赴宴,我都拒了,既然那位大将军有规矩,那孩儿自然不能撞上去招人生嫌。”
宴云漪正色起来,“说起叶青云,确实是个人物,她家女儿听说也是跟她一个脾性,死板得很,为娘不想动弹不能陪你同去,欢儿此次去别与她起冲突最好,叶青云你娘我也要让三分。”
宴语欢语气顿了顿,“欢儿晓得轻重。”
“但也不必怕她,她也得让我宴府三分!”
这底气十足撑腰的话,让宴语欢心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