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一辆马车疾驰飞奔。
宴云漪一脸急色的,不停掀开帘子看向外头,“老张头,再快些!”
慧娘宽慰道,“夫人别着急,传消息的人说叶平钏叶都督已经把事情查清了,是有人故意诬陷的,郡主此刻已经回到府中平安无事。”
“我哪里关心这些,暴乱中也不知欢儿伤没伤着!”
“郡主是有福之人,定然不会有事的!”
宴云漪不见着人确认无事前,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
马车刚平稳停下,她到了府上便朝着巽芳阁跑去。
巽芳阁内,宴语欢正在用晚饭,屋里太热,她特意搬到翠竹旁的石桌上吃。
“欢儿!娘的心肝啊,今日那些人可有伤着你!”
“欢儿!”
宴云漪一进院子,就大声的唤着。
虽然那日两人闹了不愉快,到底母女连心,一听到她出事,宴云漪就没了理智。
宴语欢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朝外头走,扬声回应道,“娘亲,女儿在这,女儿一点事都没有。”
宴云漪眸子锁定宴语欢的方向,快步过去一下子拥她在怀,“你个死丫头,你让为娘担心坏了,你说你出门怎么不多带些人,今日若带了家中护卫去。那些人哪里闹得起来!”
宴云漪松开她,拉住她的手坐下,“听说有人受伤了?不是你吧?”
宴语欢摇头,“是厉延,他为了给我挡,头砸破了!”
听她这般说,宴云漪悬着的心才安定,“他还算有用,今日究竟发生何事,怎么的就闹起来了?”
宴语欢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宴云漪说了一遍,怕她担心,故意隐瞒了那些人故意把脏水往她身上泼的事。
“这般看来,佃户闹事的事也是和春风楼闹事的背后都是同一人,故意支开我,在对春风楼下手,幸好我儿稳得住,加上叶平钏那小丫头做事利索,不然此次定是闹得不开交的。”
听了她的话,宴云漪细细分析着,两件事一串连就晓得背后的人用心多脏。
“这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慧娘!去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短命想死的敢对宴府下手,”
宴云漪怒气一下子就涌上来,拍着桌子就要慧娘赶紧去。
慧娘不耽搁,立马下去找人查此事,顺带她还去查问了今日的事是否同郡主说的一般,果不其然就问道了关键,晓得郡主的心思,但她是为夫人办事的,不能瞒着夫人。
宴云漪拉着宴语欢说了好一会儿话,跟她一起吃了晚饭,再三交代日后出门要注意,才回了自己院子。
月儿伺候宴云漪卸了钗环,慧娘端来热水后候在一旁,待宴云漪洗漱完毕。
慧娘出声,“夫人。”
宴云漪从镜子中看向慧娘的脸,“有事要说?”
慧娘垂眸,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一人伺候夫人就行。”
闻言,一众伺候的人立马退出了宴云漪的房间。
宴云漪见她这般,就晓得是重要的事,揉了下太阳穴,“怎么了?”
慧娘道,“今日的事并不是冲着宴府来的,是冲着郡主,我打探到今日那些人是要拉郡主下水,激起民愤后,更是有人暗中对郡主下手,是厉公子挡了才没伤到郡主。”
宴云漪手一挥,桌上的脂粉盒,被她扫到地上,霹雳啪里的散乱一地,一双眸子里落满冰霜,语气凌厉,“查到是谁做的了嘛?是不是邹鸿?”
慧娘晓得她是真动怒了,这次这些人是真的踩到夫人的底线,她都不敢想若是今日真伤着郡主,夫人会不会杀进皇宫质问陛下,是不是他干的。
“还没有消息,叶大人那边也在查,听说已经拷问出指使他们的人,可是那人已经跑了,而且他身后定还有其他人。”
慧娘说罢,瞧着宴云漪的面色,小心道,“应当不是吧,以往皇帝的手段不会这样狠厉拙劣,况且夫人你阻止了郡主插手钱庄,没有什么威胁皇帝不会突然动手的。”
宴云漪冷哼一声,“最好不是他,不然我定要与他新帐老账一起算!”
“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次不论是谁,必不能轻易饶过。”
慧娘应着,继而道,“郡主那边,要不要再寻些功夫好的去保护。”
说起这个,宴云漪突然想起周行钰来,要说功夫好,周行钰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只是欢儿这丫头太执拗,因为周行钰给她递消息就不肯用了。
思索片刻,宴云漪道,“先不急,你去同周行钰说一声,他始终是郡主的人,即便郡主不让他当侍卫,他还是要伺候郡主的,即日起不必和我汇报郡主的行踪了,若是郡主不愿要他伺候,我就准了他出府去。”
慧娘立马就明白宴云漪的意思,笑道,“以郡主的脾性,也只有这样才行。”
宴云漪挥手,“你去吧,让月儿进来伺候。”
周行钰自从宴语欢不要他跟着后,就一直在自己院中待着不出来。
还以为这样的日子要过些时候,没想到慧娘就带来了宴云漪的吩咐,听到慧娘带来的话后,周行钰整个人僵住。
慧娘抬眸看向他,“不用我教周公子如何伺候郡主吧?”
称呼从侍卫变成了公子,周行钰头仿佛有千斤重,每点一下都很费力,“周行钰领命。”
“周公子最好用点心,夫人说了若是郡主不喜欢你,你就可以出府去了。”
慧娘留下话,转身就走。
周行钰愣了半晌都没回神,他一开始就是伺候郡主不假,但基本都是充当侍卫之责,从前宴语欢对他也只是一时兴趣,后来就全然没把他当男宠,只当侍卫使唤。
没想到今日,他还是要重走老路。
不然他就要被赶出宴府,他现在还不能从宴府离开,他要做的事还没完成,他不能半途而废。
周行钰换上慧娘带来的衣衫,只一眼立马又换了宴语欢之前赏他的那套衣裳。
一拳狠狠的砸进柱子上,他面上尽是难色。
即便对宴语欢有了改观,但突然要他去伺候宴语欢,他还是很难能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