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随着襄阳皇宫蔡皇后的一声声嘶力竭的痛哭,刘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从去年年末到今年一月底,他的病情非常严重,断断续续地昏迷了一个月,清醒的时候也很少,往往只能喝一点汤药勉强续命。
但这些汤药当中夹杂着一点点毒素,不多,不会短时间内把刘表毒死,可日积月累,加重病情,让他几乎说不了话。
而说不了话就意味着下达不了任何命令,他甚至都没办法用手来书写诏书,而且哪怕是写了也传递不出去。
因为皇宫也被蔡皇后把持,他的亲信都不能入,张允蒯越等人控制了宫门宿卫,襄阳的兵马也被张允所辖,整个襄阳都被蔡蒯二氏以及张允把持。
这使得原本刘表打算除掉蔡瑁蒯越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泡汤,如今弥留之际,只想尽快看到刘琦带兵回来继承大位。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刘琦得到了刘表的诏令,派人去黄门亭召沈晨甘宁,沈晨甘宁都需要时间整顿兵马,再前往江夏就耽误了时间。
一直等到沈晨甘宁带着一万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出发,南下从随县进入江夏郡,与刘琦汇合在一起再往西去襄阳的路上,他们就听到了刘表驾崩的消息。
江夏郡竟陵县,沈晨此刻便在县衙休息,昨天他们日夜兼程,从西陵乘船至沙羡,再到竟陵,将士们都已十分疲惫,便在竟陵县休息一夜。
翌日正准备要启程,一大早沈晨便洗漱好之后即将出发。
今年虚岁二十二,实岁二十一的沈晨身高八尺,因常年习武,体态已是十分魁梧,浑身肌肉壮硕,一米八六的个头,体重也达到了一百七十斤。
当时流行的其实是虚岁,沈晨实际出生年月与马良相当,都是公元187年出生,所以两个人都是实岁十九,虚岁二十及冠。
而在前年及冠之后,沈晨便一直隐居于南阳,在黄门亭开授学堂,教授邓沈二氏宗族弟子读书习字。
除了邓沈二氏的宗族子弟以外,他在隆中乡的一百多名学生也都前往黄门亭依附。
一时间门下弟子数百人,著书立传,将当初一直写的那本书完成,取名为《诸子言》,正式装订印刷起来,以雕版刻印的方式印刷了数万本,传播出去,遍布大江南北。
这本书其实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开始动笔写,但中间一直断断续续,沈晨偶尔会出去打仗,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隆中乡教书,写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大部分都是沈晨与诸葛亮、庞德公、司马徽、庞统、徐庶等人以对话形势的写就,到去年总算是彻底完结,印刷出版。
里面的内容涉及诸子百家学说,有孔孟之道的探讨,也有老子墨子学说的研究,还有治国学、哲学、军事兵法、经济学、乃至于天文地理的图谶学,包含了诸多智者的精华思考。
现在很多荆州世家大族都纷纷买进《诸子言》进行研究,这无疑会增加沈晨思想的传播率,将来会有更多人出自于他的门下,无数人信奉他的学说,建立一个学阀。
此时沈晨从竟陵县衙府邸出来之后,便令堂兄沈桃传令三军,开赴码头,准备登船启程。
可就在这个时候,码头方向急匆匆有人冲进城内,来到县衙门口,刚好与沈晨撞见,他发现来人就是邓洪府邸的卫士邓皮沈奇,他们二人以前每天架着车马送沈晨在襄阳到处闲逛。
“皮叔,奇叔,你们怎么来了?”
沈晨迎上去问道。
邓皮立即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沈晨顿时脸色大变,对沈桃说道:“木子兄,回县衙,去找长公子来。”
“好。”
沈桃立即意识到有情况发生,连忙往县衙后院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刘琦还没醒来。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得知父亲重病而不能探视,他心力交瘁,身体也不是很好,又奔波劳顿,现在还在休息。
沈晨原本是打算先去召集三军上船,等准备就绪之后,再派人去请刘琦上船继续出发前往襄阳。
但此刻听闻消息,就只能停下了准备出发的意图,立即回到县衙找刘琦商议要事。
县衙大厅内,沈晨眉头紧锁地走来走去。
过了片刻刘琦出来,有些奇怪地问道:“晓卿,发生何事了?”
“楚王已经在六日前驾崩了。”
沈晨沉声道:“蔡瑁蒯越张允等人秘不发丧,将襄阳城池关闭,让二公子继位,我祖父废了很大力气,才派人偷偷潜出城来报信。”
“啊?”
刘琦脸色瞬间煞白,眼中闪烁出泪花,瘫软在地上,哭泣道:“父亲!”
“长公子。”
沈晨上前将他拉住,先扶到旁边席上休息,然后说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离开竟陵,立即转回江夏。”
刘琦边哭边说道:“父亲去世,我怎么能置之不理,我今日就要回到襄阳看望父亲。”
“千万不可!”
沈晨连忙劝道:“一旦公子回襄阳,便如回了龙潭虎穴,必为蔡瑁蒯越等人所害。”
“呜呜呜呜!”
刘琦放声痛哭,泪如雨下,竟是伤心得昏死过去。
见此情形,沈晨连忙一边派人找来医生,一边抱着刘琦往后院去,扶他上床先休息休息。
这段时间刘琦的身体一直不好,因为刘表身边俱是刘琮的人,恐惧被刘琮所害,再加上又负担起繁衍后代的职责,每日借酒消愁,借色生子。
虽然孩子没有生下来一个,但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陡然遇到刘表病逝的消息,悲伤过度,身体一下子从小病变成了大病。
于是他们便在竟陵停滞不前,等到了这一日下午,沈桃来报,襄阳方向有天使过来传达刘表给刘琦的诏书。
刘琦休息了四个多时辰,此时已经悠悠醒来,得知此事,连忙问沈晨说道:“晓卿,我父亲不是已经病逝了吗?怎么可能还会给我写下诏书?”
沈晨说道:“这定是蔡瑁蒯越等人谋害公子的计策,公子先佯装不知道楚王薨的消息,躺在床上说是得知父亲重病在身,心中忧思成疾所致即可,容我先去会会那使者。”
“那就有劳晓卿了。”
刘琦脸色惆怅,他一来反对父亲称帝,不希望他成为众矢之的,二来也害怕被刘琮谋害,所以一直不敢去襄阳。
但总归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得知他病逝之后,现在的心情已经是极为悲伤。
这边沈晨便来到前厅,让人没想到的是来人居然是诸葛亮的姐夫蒯祺,想来蒯越是清楚诸葛亮和沈晨刘琦的关系,这才让蒯祺过来消除他们疑心的。
“原来是文吉兄长。”
沈晨看着蒯祺说道:“陛下有何旨意?”
蒯祺说道:“晓卿,长皇子何在?”
“在后院休息呢。”
沈晨叹息道:“得知陛下病重,这一个月来长皇子忧思难安,每日催促我尽快带兵去江夏,随他一同去襄阳,但奈何我也需要准备人马,再加上赶路,耽搁了时间,以至于长皇子亦是病倒了,今日也只能留在竟陵休养。”
蒯祺皱眉说道:“既是去襄阳觐见陛下,怎么能带刀兵呢?”
“这是陛下的旨意。”
沈晨说道:“若非陛下让长皇子召我带一万精兵随他同行,也不会耽搁那么长时间。”
蒯祺拿出诏书说道:“上月因太尉新败,陛下害怕张鲁趁势攻打荆州,这才让你带兵过来,只是如今差遣了刘豫州去了西川,因而不需要带兵前去,陛下新诏是让你与长皇子尽快回襄阳,以防见不到陛下最后一面。”
说罢就念诵诏书。
等他念完之后沈晨才叹道:“原来如此,奈何长皇子也是病重,身体欠佳,恐怕今日难以启程,待休养两日才能继续出发啊。”
蒯祺脸色不是很好看,说道:“我能去见见长皇子吗?”
“自然。”
沈晨起身右手比划着后院方向道:“皇子正在后院休息,还请兄长随我前来。”
说罢他就带着蒯祺往后院而去。
此时刘琦还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蜡黄,嘴唇发白,双目无神,俨然一副大病的模样。
这不是装的也不是化妆,因为之前他就担心刘表的病情,以至于生了一场病,现在又陡然闻知刘表死讯,一时间难以接受,痛苦不已,病情就更加严重。
大夫已经给他看过,房间还充斥着一股药味。
当蒯祺进来的时候,刘琦麻木地转过脑袋,见是蒯祺来访,还想强撑着身体起来,却是咳嗽两声,在身边侍从的帮助下才勉强靠着木塌艰难说道:“原来是文吉啊。”
“长皇子。”
蒯祺向他拱手说道:“陛下有诏,让皇子尽快回到襄阳,以图不测。”
“咳咳咳。”
刘琦虚弱地说道:“我知道了,晓卿,扶我起来。”
“皇子。”
沈晨连忙上前把他摁在床上道:“此时外面天冷,皇子大病未愈,连路都走不得,若是受了邪风,恐怕都来不及见陛下皇子先病倒了,还是应该先调养身体,待过两日身体好些再出发吧。”
“唉。”
刘琦叹了口气,痛苦道:“我亦是很想见父亲,可奈何.”
“希望皇子身体能尽快好些,卑告辞。”
蒯祺见此情形,也没有强迫,告退之后,在沈晨的陪伴下来到了门外。
门口正有大夫又拿了一副药过来,蒯祺便叫住大夫,开口问道:“伱是大夫?”
“是。”
大夫说道。
“长皇子病情如何?”
“因思念陛下成疾,又因最近天冷而病倒了。”
“严重否?”
“若是不休养医治的话,恐怕.”
“我知道了,你去吧。”
蒯祺摆摆手。
等沈晨陪着他到了前厅,沈晨又说道:“文吉兄长,徒可奈何啊。”
蒯祺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先回襄阳复命,你们尽快启程,陛下也时日无多,还在等着长皇子呢。”
“好,过两日我们就出发。”
沈晨满口答应。
他送蒯祺出了竟陵,一路看着他上船离开。
等回县衙府邸的时候,甘宁、娄发、沈弥、邓昭、沈桃等部将已经全部过来。
沈晨看着众人,漠然说道:“传令,今夜上船,退往江夏!”
甘宁诧异道:“阿晨,我们不去襄阳了吗?”
“去襄阳死路一条。”
沈晨对甘宁说道:“兴霸叔,你和我族叔他们全都撤回新野,驻扎黄门亭,荆州将有大变,要开战了!”
“开战?”
甘宁顿时大喜道:“和谁?”
“当然是!”
沈晨的目光看向北方,眼神当中露出一丝冷酷的杀意:“那位新任的“陛下”!”
其实已经到中期了,孙权别看壮大了,但他的根基是很差的,刘备和主角在荆州的根基却很深厚,拿到手立即就很迅速稳固统治,所以基本上一波大战之后,就是南北分治,然后从南伐北,一统天下,其中再夹杂着一些内政,书也就完结了。
所以之后的剧情那个叫跌宕起伏了,天天都打仗,拳打孙权,脚踢张鲁刘璋,北伐曹操,高潮迭起,保障让大家双歪歪,相信我,我书慢热大家是知道的,但后面估计就是一路热热热热热到底,不会让大家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