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龙正在嘲笑秦智、高昪,若有埋伏于此,我等肯定难保性命。
言未毕,忽见一队人马叫喊着追来。
甄龙大惊失色,有人来不及收马,徒步散逃命。等那队人马赶到,一看,为首一人是郑戬。
郑戬大叫:“甄龙哪里逃,看张爷来收拾!”
众人见了郑戬,尽皆胆寒。
张嵎骑上无鞍马来战,程簴、潘宁二人也来夹攻。两边家丁混战一团。
……
甄龙拨马逃脱。众人皆已脱身。
郑戬从后面追赶,甄龙等人慌忙逃窜。追赶了一段,郑戬勒马不追。望见他们狼狈之模样,郑戬开心大笑不止。
行至前方,正遇见马骉,截住去路。众人见了,亡魂丧胆,面面相觑。甄龙说:“既然如此,只得决一死战。”
众人皆说:“我等都已疲乏,无力与之战斗。”
梅夡说:“马骉向来讲义气,甄总与之有恩,可与其求情,放我们一马。”
甄龙从其说,便硬着头皮,行至马骉面前作揖,说:“骉弟,好久不见!”
马骉亦回礼:“我已在此等了好久!”
甄龙以祈求的语气哀求:“我们已走投无路,望骉弟开恩,放过我们,好吗?”
马骉说:“甄总昔日对我的恩情,我已经为你杀姚帛、戚湔等人予以回报,不再欠你有人情。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再有其他说词了。”
甄龙苦苦哀求:“昔日我费尽全力为你娶妻,你可曾记得?我敬重你讲义气,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做,如今落难至你手中,望骉弟无论如何都要放过我。”
这番话,说到了马骉心坎软肋之处,又见甄龙队伍狼狈不堪,甄龙早已失去原来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式,看起来相当可怜。甄龙身后其他人,都以手掩面而落泪,有人放声哭泣,景象惨不忍睹。
马骉见状,便动了放过他们的心思。
便把马头勒回,叫手下:“快让开。”这分明是要放过甄龙的意思。甄龙见马骉回马,便和众人一起冲将过去。等马骉回身时,甄龙与众人已过。
马骉大喝一声,众皆下马,哭拜于地。马骉更加不忍心。正在犹豫间,程簴纵马而至。马骉见了,又动了故旧之情,长叹一声,眼睛一闭,并皆放了过去。
遂领众,策马而回。
甄龙脱了难,行至东阳,看看周围的人,冲得七零八落,没有剩多少,心中不免悲凉。等到天晚,至双殿县城郊区,一队人马前来,甄龙惊惶失措,说:“这下完蛋了!”
只见那些人马靠近,才知是甄昌带人来了。甄昌说:“实在对不住,现在才知消息,方才来接。”
甄龙情绪极其低落,似乎就要落泪,带着口腔,悲伤地说:“唉!没事,来了就好。只怪我事先没有通知你。这次惨败,我几乎丧命。”
引众人至双殿县城歇息,随后程簴也到了,言马骉之德。甄昌置酒与甄龙解闷,众人都在座。甄龙仰天长叹短息,突然大哭不止,哭声悲恸,凄凄惨惨,众人无不掉泪。
众人安慰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胜败乃商家常事,当前最要紧是振作起来复仇,何必痛哭呢?”
甄龙止住哭声,说:“我哭钟熜没在此,若他在,决不会有此闪失。”众师爷默默静听,顿感惭愧。
次日,甄龙唤甄昌入内,说:“如今周、萧已得药材基地,必要找加工厂加工药材。我们在双殿有药材加工厂,可以此为诱饵出售,叫周睿与萧泰两家互相残杀。”
甄昌问:“若他们不上钩,如何?”
甄龙说:“我亦想到!”说毕,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锦囊,递给甄昌说:“这里面装有一条妙计,在关键时刻打开,须依计而行,保准能灵验。”
甄昌点头应允,问:“南州、遂州生意,谁去负责?”
甄龙说:“这个你别担心,我已安排妥当。你除了在双殿外,还兼顾窦州。鲁道负责遂州。南州生意最为重要,程簴为主,邱路、金应为辅,负责南州生意。若遇急事,可派人尽快上报。”
甄昌和甄安分别守双殿、红庙。
安排完毕,甄龙引众人自回老窝踵州,重整思路,又寻计报复。甄氏钱庄来人报告二百两又回来了,甄龙前往查看,心中更是奇之。
原来,七仙女帮助秦智赚钱,归还了这二百万两银子。怎么赚的呢?请听徐徐道来。周睿药材基地里面的黄柏、大黄,加工成药丸之后,可是无人买。
周睿问秦智怎么办?
秦智说:“干脆低价卖出去算了,否则过了药效,更加无法出手。”
七仙女知道后,给秦智说:“先别急着卖出,一个月后有疫厉盛行,那时这些好卖得很。”
原来,黄柏主要用于湿热泻痢,黄疸尿赤,带下阴痒,热淋涩痛,脚气痿蹙,骨蒸劳热,盗汗,遗精,疮疡肿毒,湿疹湿疮。盐黄柏滋阴降火。用于阴虚火旺,盗汗骨蒸。
大黄主要用于目赤咽肿,齿龈肿痛。熟大黄泻下力缓,泻火解毒。用于火毒疮疡。大黄炭凉血化瘀止血。用于血热有瘀出血症。
这两味药对于治疗瘟疫均有疗效。
果然,隔不多时,黄柏、大黄各大药铺都卖缺了,一时价格腾贵起来。周睿安排马骉、郑戬、崔煜等带人去卖,都卖得好价钱,比来价格翻了两倍有余,卖得馨干馨尽。
买卖结束,一算账目,除去加工运输成本,净赚有一百余万两银子。周睿大喜,问秦智为何早知有瘟疫,秦智笑而不语,若问急了,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搪塞过去。
过了几天,有个南方商人到此贩卖彩绸缎,途中遭到暴雨,染上了许多斑点,一匹都没有完好的。那商人日夜哭泣,惟恐卖不出去。只要是有人买,价格便宜出乎人的想象。
七仙女叫秦智去把那些绸缎全都以低价买下来。秦智从之,那商人大喜而去。
郑戬见了,担心地说:“这些彩绸,全靠颜色,才能有卖相;而今像这样,斑斑点点的,哪个来买哟?购卖彩绸的那些本钱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谁知时运到了,不到一个月。有起义军造反,杀了当地官吏,说要顺流而下,破吉州,取南州,僭宝位,这一片一时震动。
朝廷调集兵力镇压,飞檄到来,急如星火。对于军中戎装旗帜之帜,皇帝要求整整齐齐,限时即刻完成,不得有误。
这地盘上哪有这许多绸缎,一时间价格昂贵起来,只要买得着便是,好歹不论。秦智所买的这些星星斑斑的绸缎,尽多得了三倍以上的好价钱。
这一场买卖下来,除却本钱之外,分外足足赚了一百余万两银子。
却说马骉放了甄龙,返回见周睿,跪下说:“我前来请罪,甘愿受罚。”
秦智问其何故。
马骉惭愧地说:“我无能,甄龙从我眼皮底下逃走了。”
秦智怀疑:“不是你无能,而是你故意放走的,是不是?”
马骉点头,算是肯定。秦智问周睿怎么罚?周睿不忍心惩处自己跟随多年的铁杆兄弟,说此次暂且饶了,下次一定将功补功。
秦智见周睿如此之说,也就罢了。
却说高昪大获全胜,喜不自胜,正要回桐州庆功。忽然,有家丁来报告说,曹政来了。高昪接入,问其因何事而来?
曹政说:“周总叫我送来五百两银子,以资感谢高总援助之情。”遂叫人将银子拿出来,献给高昪。高昪叫人将银子收了,问:“周总现在何处?”
曹政答:“已到双殿。”
高昪吃惊地又问:“秦智也已去了吗?”
曹政又答:“是啊!”
高昪说:“先生请先回,转告周总,我一定要来回谢!”
曹政走后,焦帻不解地问:“高总刚才为何吃惊?”
高昪说:“双殿有药材加工厂,听说对外出售。若周睿先买到了,把药材加工后转手倒卖,可赚得许多利润。”
焦帻静听。
高昪又说:“我们费了精力,帮周睿保住基地,即使得一半基地药材,若无设备加工,岂不是无用?因此,我们也要去把那些设备先搞到手。”
焦帻听说,有些焦急地问:“怎么去搞呢?”
高昪说:“先去与周睿通融,让他们把设备让给我们。哼哼,若不答应,我们将来硬的,连同周睿基地一齐吞掉。先礼后兵嘛,也是人之常情。”
焦帻说:“那好,我同你一起去!”
二人带了几名随从,同往双殿县城而来。
曹政先回见周睿,具言高昪将亲自登门回谢。周睿问秦智:“秦师,高昪、焦帻来此,真的是来回谢吗?”
秦智说:“当然不是,他们哪里可能为区区五百两银子来回谢呢?肯定是为加工设备而来的。”
周睿说:“那如何待之?”
秦智说:“高规格接待,可如此相告。”
说完站起来,附在周睿耳边,悄悄地告诉他如何应答。
周睿点头称是。遂叫众人穿上新衣服,打扮精神点,列队迎接高昪、焦帻。
这时,有人报高、焦二人前来,已行至谷口。秦智叫崔煜带少量随从出外远迎,迎至大院门前,周睿、秦智至门外,行礼作揖,免不了寒暄客套几句。
随后,周睿请高昪入内。高昪见众人列队夹道欢迎,看见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心中甚为不安。
周睿设宴款待。席间,举杯致谢相助之事。
酒至三巡,高昪问:“周总到此,莫非是想购买药材加工设备吗?”
周睿笑嘻嘻地答道:“我听说高总欲来买之,故先来此等候。若您不买,我当然就买了。”
高昪冷冷地说:“周总您已兑付了诺言,分得一半基地药材与萧氏商团,若不加工,那些药材岂不是一堆乱草杂木,怎能值钱?因此,萧氏当然要买,这是毫无疑问的。”
周睿说:“甄龙被您打败,岂能放过您?现叫甄昌负责销售,必有阴谋,高总可要当心。您不别介意,我只是好心提醒。”
高昪信心满满地说:“呵呵,谢谢提醒!若我买不成,那时随便你去买!”谁知这句话正中周睿下怀。
见高昪上了圈套,周睿说:“这话是您说的,我没有逼您。今日有焦先生、秦先生作证,说过的话,就不要反悔哟!”
焦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哪里不对,便在脑袋里快速运行思考,想从中插话阻止,但已经来不及,只听见高昪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啥后悔的呢?”
秦智说:“高总说得斩钉截铁,一口吐沫一个坑,好有男子汉味道,我对您甚是佩服!”言毕,敬酒高昪三大杯,高昪一饮而尽。
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酒宴持续时间很长,四人都喝得尽兴。看看天色将晚,高昪与焦帻告辞而回。
等二人走后,周睿乘着酒意,说:“秦师,您教我的话,刚才我全都说了。但我心里不是滋味,如今我没啥产业,无立足之本。欲得这些加工设备,权且赚些银子。若萧氏占先,设备已属于他们。那么多药材,我们拿啥来加工呢?”
看着周睿说此话,说得如此可怜巴巴的,秦智忍不住笑了,喝了一口茶水,擦了擦嘴巴,随后问道:“那些设备以前是范明的,当时范明白白送给您,您却推辞不要。如今被甄龙霸占了,您却想要了,这是为何?”
周睿说:“以前是范明的,我不忍心占有;现在是甄龙的,我就要买回来。”
秦智安慰地说:“周总心地善良,好心必得好报!请您不必担心。先尽着高昪去买,早晚那些设备都是周总您的。”
周睿眼睛放光,不明就里。秦智又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通悄悄话。周睿闻言,眉毛舒展开来,脸上有了喜色,遂转忧为喜。叫人热了热饭菜,又与秦智共饮好几杯酒。
却说高昪、焦帻坐着马车而回,行至路上,焦帻不解地问:“高总如何允许周睿买设备?”
高昪笑了,说:“对那些设备,只要我们肯出钱,就可以屈指可得。我允许周睿买,只是说说而已,让周睿听着舒服罢了。我们买成了,就没有他的份。”
叫李荣为组长,宋卫、马宁为副组长,组成谈判小组。前往谈价购买。
药材加工设备,分设两处置放。一处在双殿,由甄昌负责;一处在红庙,由甄安负责。李荣、宋卫、马宁前来,先至双殿县城谈判。
甄昌避而不见。二掌柜严健说:“这样不是办法,不如我出面去探一下口风。”甄昌答应,让其小心点。
李荣叫宋卫与严健接触。
约在茶楼里,谈来谈去,严健都没有松口卖出,没有谈出实质性的结果。
宋卫磨来磨去,口水都磨干了,至第三天,严健终于松口了,但要价很高,而且高得离谱。宋卫把价钱砍得极低,严健抵挡不住,向甄昌汇报。
甄昌只得亲自出面。这天,马宁也参加了谈判。四人坐定,你一言,我一语,也没有谈出所以然。
李荣听说甄昌来了,也参加谈判。谈着谈着,竟然吵了起来,后来升级动起了手。甄昌弟弟,叫甄勇,听说后,就带起人,过来帮忙。
三下五除二,把李荣、宋卫、马宁打得鼻青脸肿。三人回来见高昪,高昪说:“真是一群废物,我要把你们都辞退了。”
众人告免。
高昪心里不免着急,就想亲自出面找甄昌谈判。
何殿说:“高总未可造次。现在与甄昌已经闹僵了,再去谈恐怕无用。而甄安在红庙,我愿意去找甄安谈一谈,看看啥情况再说。”
高昪服其论,从其言。何殿前往红庙。有人将此事报告给甄昌,甄昌闻之,忧心忡忡,与欧屏商议。
欧屏说:“药材加工设备,分别放在红庙与双殿,只有两部分合装起来才管用。若红庙设备被收购,那么双殿也无多大用处。可速往救之。”
甄昌叫严健与甄勇暗地里到红庙报信、增援。甄勇先使人报知甄安,叫甄安与何殿谈判。甄安收到信息,何殿刚好至红庙。
何殿与甄安相谈。
甄安同意将设备出售,出价七万两银子。
何殿还价五万两。
经过讨价还价,最终双方各让一万两,同意以六万两银子成交。
还没有签订协议,甄勇、严健赶到,说价格太低,不能卖,若要卖,则以现价三十万两价格出售。
何殿派人报告给高昪,问能不能就以此价格成交?
高昪一听,这还了得,一下子涨这么多,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遂犹豫不决。
叶坤说:“不如就此答应。”
高昪说:“若答应了甄安,那么甄昌那里同样要涨价。”
周亮说:“高总不是说过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把机器设备买到吗?虽然明摆着他们这是为难我们,但把机器设备弄到了手,买设备的银子是可以赚回来的。因此没有啥可犹豫的,高总可亲自去谈一下。”
高昪听从周亮建议,与周亮一起到红庙,亲自坐阵指挥谈判。先叫胡龙与何殿同去再谈。
何殿、胡龙从之。约见甄勇、严健。
在茶楼里,双方展开正式谈判,进入实质性阶段。
甄勇说:“我们的制药生产设备,总价三十万两,一钱都不能少。”
报完完毕,甄勇漠然一笑,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气。
何殿微微一笑,心想,你吓唬谁呀?我见过同类设备,最贵的才三十万两,便宜的才几万两银子。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狮子大开口。
想到这里,何殿缓缓站起身,声音朗朗地说:“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你们的设备性能与其他的没有两样,我们原先开出的价格,比你们现在开价不知便宜多少。因此,请你们商议好,重新出示价格。”
甄勇、严健听罢,相视而望,谈判不欢而散。
次日,甄勇、严健列了一个详细清单,报出总价二十八万两银子。
经过激烈争论,总价压到了二十五万两,直至二十万两。到此为止,甄勇、严健两人表示,价格无法再压。
随后几天谈判中,双方断断续续,时好时合,拉锯战并没有结果,双方互不妥协让步。
何殿苦苦思索着:“是否到了该签字的时候了?”
回顾整个谈判历程,前一段基本上是对方漫天要价,我方就地还价,处于较被动的地位。如果对方以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而与他们压价谈判,就难以再作出让步决定。
何殿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以兵法“示形于东而攻于西”之策略,和另一家做了洽谈联系。
这一举动,立即被甄勇发现,总价立即降至十九万两银子。
这个价格,可以说相当不错,但何殿了解到,当时正有一家,也要出售制药设备,这个形势对自己太有利了。应紧紧把握住这个机会,很有可能再挤一挤,迫使对方进一步让价。
谈判桌上,角逐,呈白热化。何殿、胡龙与甄勇、严健,谈了整整一个上午。
甄勇突然发怒,说:“何先生,我们几次请示甄总,多次压价,从三十万两降到十九万两,比原价降了三分之一还多,仁至义尽,如今还不签字,实在太苛刻,太无诚意!”
说罢,气呼呼地把提包甩在桌上。
何殿站了起来,也很生气地说:“你们开出的价格,还有你们的态度,我们都是不能接受的!”
说完,何殿同样生气地把提包用力摔在桌上。
从提包里面撒出来一些报表,居然是与别的制药设备厂谈的数据。
甄勇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拉住何殿,满脸陪笑地说:“请别生气!我们的权限已到此为止,等我们请示之后,再商量商量。”
何殿寸步不让,说:“请转告甄总,这样的价格,我们不感兴趣。”
说完,抽身便走。
次日,甄勇、严健那边,毫无动静,有人见状沉不住气,怕真谈崩了,会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何殿却很泰然。
何殿说:“沉住气,明天肯定会有信来的。”
果然,次日大清早,便传来了信息,甄勇请何殿暂不要和其他人谈判,我们正在协商,让几家一齐降价。
下午,甄勇宴请何殿并宣布了再次压价。何殿迅速反应,要求降价到十五万银子则可成交。
何殿知道,甄勇、严健两头受挤,便主动缓和气氛,说:“我来宴请你们!价格问题请再和甄总商议,再降一降。”
对于这次要求,能否为其所接受,谈判能否成功,何殿心里也没底,只是觉得能省点就省一点。
何殿了解谈判对手心理,预先想好了反驳建议,准备着价格要求。一旦无法达到要求,也要变换形式,把钱换回来。
经过再次请示甄龙,甄勇宣布最后开价为十六万两银子,距离何殿提出的十五万两,只差一万两。
何殿看到这已经是最低价,再挤下去也不可能,便慨然与之握手成交。提出派来人安装设备所需费用一概由你们承担。
这个反建议,又把那一万两差价挤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