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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对战

    周睿守不住,且战且走,奔回涪州。郁河等人得胜,追赶上来。周睿人困马乏,那里有心拼杀,只顾逃命。

    将近涪州,缪白追赶至紧。周松、马瞻两人领众截出,杀退缪白,还赶二十里。周睿再入,问阙斌消息。

    有家丁禀报:“阙斌被乱箭射死了。”

    周睿闻言,痛哭不已,遥为招魂设祭。诸将皆哭。

    孔绣说:“今番折了阙斌,缪白必然来攻涪州,如之奈何?不若差人往窦州,请秦师来商议收西羚之策。”

    正说之间,人报缪白引人直抵涪州。孔绣、沈樊皆要出战。周睿说:“锐气新挫,宜坚守以待秦师来到。”孔、沈领命守护。

    周睿写了一封信,交给马瞻,嘱咐:“你与我往窦州请秦师去。”马瞻拿了信,藏在内衣口袋,星夜往窦州来。周睿自守,并不出战。

    却说秦智在窦州,时值中秋佳节,设夜宴款待众人,都在讨论收取西羚之事。秦智占了卦,却是下下凶卦。

    秦智大惊失色,掷杯于地,掩面痛哭,说:“遭了,遭了。”

    众人急问其故。秦智说:“阙斌之命,可能遭了。”

    说罢,大哭不已,说:“今恐失去一个能干人。”众人皆惊,未信其言。秦智说:“数日之内,必有消息。”是夜,酒不尽欢而散

    数日之后,秦智与马骉等人,坐着喝茶商议之间,人报马瞻到来,众人皆惊。马瞻入,呈上周睿书信。

    秦智视之,内言阙斌被缪白箭射身故。秦智又大声痛哭,众人无不垂泪。秦智说:“周总在涪州进退两难。既然如此,我不得不去。”

    马骉说:“秦师去,谁来保守窦州?”

    不等秦智开口,马骉又说:“窦州是重要之地,有制药厂以及制药设备。这里成了财富之基。甄龙与萧泰都对此虎视眈眈。”

    秦智说:“周总在信中,虽然没有写明叫哪个留守,但我已知其意。”

    将周睿书信与众人看,说:“周总在信中,把窦州托在我身上,叫我量才委用。虽然如此。今叫马瞻带信前来,其意欲叫马骉当此重任。”

    众人都说:“马先生与周总,有生死之交,一定会竭力保守的。”

    马骉不推辞,慨然领诺。秦智设宴,说:“这里都交给您了,请好自为之。”

    马骉说:“请秦师转告,既领重任,死不足惜。”

    秦智见马骉说个“死”字,心中不怏怏快。欲待不与,其言已出。秦智说:“若甄龙引人来,当如之何?”

    马骉说:“以力拒之。”

    秦智又说:“若甄龙、萧泰一齐来,如之奈何?”

    马骉说:“分兵拒之。”

    秦智说:“若如此,窦州危矣。否有六个字,你可谨记,可保守窦州。”

    马骉问:“哪六个字?”

    秦智说:“拒甄龙,和萧泰。”

    马骉说:“秦师之言,铭记在心。”

    秦智安排马东、邓业、鲍力、黄盛、石磊、柴阚、马瞻、高炽等人留下辅佐马骉,同守窦州。其他人跟随秦智入西羚。

    先叫郑戬探路,取直路杀奔巴州、毛家路口以西。又叫赵云带人,从侧面江岸而上,会于毛家路口。

    秦智随后引孙立、葛慎等人起行。

    葛慎介绍……

    郑戬临行时,秦智详细交待,说:“西羚豪杰甚多,不可轻敌,不要喝酒误事,鞭挞家丁。望您早会毛家路口,不可有误。”

    郑戬欣然领诺,上马而去。紧赶慢行,一路之上,谨记秦师之言。径取直路,前至巴州。

    巴州是西羚国所辖州,属于周辉的地盘。

    掌柜叫包威,乃商界精英,年纪虽高,精力未衰,既会经商,武功也很了得。占居巴州市场,决不向郑戬投降。

    年轻时,包威见一尼姑,在一个空阔的地方,杂要卖艺,吸引了不少围观者。

    尼姑翻腾跳跃,耍了儿趟。

    忽然停下来,邀看客中之好事者,不妨下场一扑为戏。

    包威在旁边,不觉技痒,便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刚一交手,尼姑又停下来,说:“此少林宗派也。”再问尊师何人,包威即如实相告。

    尼姑说:“那武僧既是你的老师,就不必交手了,我甘拜下风。”

    包威正在兴头上,哪里肯罢休。

    要与尼姑比个高低,再加上众人的怂恿,尼姑只好答应,说:“既然是同门,不妨一戏,不必认真。”

    包威哪里瞧得起一个文弱女子。再加上年轻气盛,一心要打败对手,博得众人喝彩。

    正打得热闹时,尼姑却又停下来。包威问其故,但笑不言。以为是对方胆怯,坚决要求再比试下去。

    尼姑才又应招而出。

    忽见包威腾空飞起一脚,尼姑一闪身,顺势以五指削其股。

    包威顿觉膝下如中刀斧,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众人只好把包威抬了回去,伤口经月余始愈。

    有了这个教训,包威从此再也不敢逞强傲人。

    郑戬派人去劝说巴威,若早早来降,还可以轻饶他。若不归顺,就要来硬的,连同他的店铺也抢了。

    郑戬与包威商战……

    却说包威在巴州,先是听说周辉差荀阔,请周睿来西羚国,忧心忡忡,长叹一声,说:“这么做,是引狼入室啊!”

    然后,又听说周睿占了涪州市场,怒气从胆边而起,屡次欲与之作战,又担心这条路上有人来。

    当日闻知郑戬到了,便做好准备迎敌。

    于大路上,设置堡垒,阻断去路。

    有人献计说:“郑戬性如烈火,有勇无谋,喜欢打家丁。如今他来了,我们不必理会他,做好自己之事。过一段时间,自然退去。”

    又有人补充说:“说得对。若不理会郑戬,郑戬必然脾气暴躁,手下人就会背叛他。到了那时,乘势而击,郑戬成了瓮中之鳖。”

    包威从其言,勿轻举妄动。

    忽然,见一个人,大叫:“开门!”包威叫放入问之。那人告说,他是郑爷派来的,即把郑戬言语直说了。

    包威大怒,大骂:“这东西,怎么这样无礼?我是不会降的。借你口说与郑戬听。”叫把那人割下一只耳朵,放了回去。

    那人回见郑戬,哭着控告包威,大骂郑爷是东西。郑戬大怒,咬牙睁目,引人来至堡垒门前。郑戬性急,几番去敲门,大门紧闭。

    一直到了晚上,却无一人答应,郑戬忍了一肚气回来。次日一早,又引人去叫骂。包威躲藏在箭垛上,一箭射了下来,从郑戬耳边飞了过去。

    郑戬捂着耳朵,恨恨地说:“你这老东西,若被我拿住,食你肉,寝你皮。”到晚又空回。至三日,郑戬还引了人,沿着墙根去骂。

    原来,这座堡垒,是石头垒成的,周围都是乱石头。郑戬偷偷登高,下视堡垒。见人来来往往,搬砖运石,相助守关。

    郑戬叫人皆坐于门前,引包威出来,却并无任何动静。

    又骂了一日,依旧空回。郑戬自思:“终日叫骂,并不是好办法。他只是不出,又拦在大道上,如之奈何?”

    猛然,思得一计,叫不要前去,结束等候;却只叫三五十个人,直去堡垒下叫骂。引包威出来,便与厮杀。

    郑戬磨拳擦掌,只等包威。又连骂了三日,包威全然不顾。郑戬眉头一纵,又生一计,传令四散,砍打柴草,寻觅路径。

    包威在堡垒那边,连日不见动静,甚是疑惑,叫人扮作郑戬砍柴的人,潜地出来,杂在人内,于中探听。

    当日,郑戬回来,顿足大骂:“包威,你这个老东西,老不死的,气杀我了!”

    只见有人劝道:“郑爷不必焦虑。这几日,打探得另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这座堡垒。”

    郑戬故意大叫:“既有这个小路,为何不早说?”

    有人回应:“这几天,才探知的。”

    郑戬说:“事不宜迟,今夜悄悄而行。我在前面开路,你们依次而行。”

    传了令,直相告。

    派出探听的人,听到此言,回来报知包威。

    包威大喜,说:“我算定这东西,忍耐不得。想绕路过去,没门!就去堵住。确实无谋,中我之计!”

    当夜,即时传令,尽皆饱食,披挂停当,早早出来,四处散开,埋伏于树木丛杂之处,只等郑戬过来时,只听哨子响动,一齐杀出。

    约三更后,遥望郑戬,亲自在前,横矛纵马,悄悄引人前行。快要到了之时。包威看得清楚,吹了一声哨,四下伏兵尽起。

    正在这时,一阵鼓声,一彪人杀到,为首者大喝一声:“你这老东西,往哪里走?”

    包威猛回头看时,只见为首者,身材高大魁梧,四方头,“国”字脸,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原来是郑戬。

    四下里,叫喊声大震,众人杀来。

    包威见了郑戬,手足无措,交战不到十回合。郑戬卖了一个破绽,包威一刀砍来,郑戬闪过,包威站立不稳,摔倒在地。郑戬叫人将其活捉。

    众人一拥向前,用绳索绑了。

    原来,先过去的是假郑戬。料定包威吹哨为号,郑戬却叫击鼓为号,众人齐到,包氏家丁大半倒戈而降。

    郑戬把包威捆回来。郑戬坐于椅子上,包威不肯下跪。郑戬怒目咬牙,大叱说:“郑爷到此,为何不降,还敢拒我?”

    包威全无惧色,回叱郑戬,说:“你等是无义之人,侵犯我国州市场!我怎能投降于你这东西?”

    郑戬大怒,叫人斩之。

    包威无惧,面不改色,力竭声势,大喝:“贼东西!我不怕你,砍头便砍,有啥了不起的?”

    郑戬见包威,声音雄壮,毫无惧色。遂转怒为喜,亲解其缚,扶在正中高坐,低头便拜说:“刚才言语冒犯,请不要见怪。我素知您是商界精英。”

    包威感其恩义,乃降。

    郑戬请问入西羚之计。包威说:“我是您手下败将,荷蒙厚恩,无以为报,愿效犬马之劳,不必动武,径取西羚。”

    郑戬问有何计策。

    包威说:“从这里到毛家路口,都有可能设置重重障碍。不过您不用担心,那些设障者,大多都是老夫部下。我可叫他们,尽来拜降。”

    郑戬称谢不已。

    于是,包威打头,郑戬随后。凡到之处。尽是包威所办,都唤出投降。有迟疑未决者,包威说:“我尚且投降,何况你呢?”

    自此望风归顺,并不曾拼杀一场,全是和平解决。

    却说秦智派人告诉周睿起程日期,约定齐聚于毛家路口。

    周睿收到信息,与众人商议:“秦智、郑戬分两路取西羚,约会于毛家路口,同入西羚。此时可能马上就到了。今我等便可出发。”

    孔绣说:“每日缪白都来讨战,见我们不出去。时间久了,他们就松懈了,也不再做准备。今日夜间去偷袭,比白昼拼杀,效果要好得多。”

    周睿从之,叫孔绣引人取左,沈樊引人取右,周睿取中路。当夜二更,三队人齐发。果然缪白无准备。周睿家丁拥入,放起火来,烈焰腾空。

    缪白逃走,连夜直赶到毛家路口。周睿在半路歇息。

    次日,引人直抵毛家路口,围住攻打。缪白按兵不出。攻到第四日,周睿自攻西侧,叫孔绣、沈樊攻东侧,留南侧与北侧,放他们逃走。

    原来,南侧一带临山,北侧紧靠涪水,因此不围。缪白望见周睿在西侧,来回往来,指挥攻打,从早上至晚上,渐渐力乏。

    缪白令苏勇、崔武两人,引人往北侧出去,然后转东侧,对付孔绣、沈樊。自己引众人出南侧,转西侧,单独来会周睿。

    却说周睿见太阳偏西,叫后军先退。众人才回身,突然一片声喊起,南侧内有人冲出。缪白直接来捉周睿,周睿家丁大乱。

    孔绣、沈樊又被苏勇、崔武敌住。首尾不能相顾。当然周睿打不过缪白,往旁边山僻小路而走。缪白从背后追来,看看将要赶上。

    周睿独自一人,随从尽散。缪白引数人赶来。周睿往前紧走,加快而行,忽然,一队人冲了过来。周睿叫苦连天,说:“前有埋伏,后有追赶,这下完了!”

    只见来人,当头一人,却是郑戬。

    原来,郑戬与包威从那路,一直走来,闻听叫喊声,知可能已与西羚兵交战。郑戬先行而至,正撞见缪白追赶周睿,便一下与之交上了手。

    ……

    战到十余回合,包威引人从后面赶到。缪白见寡不敌众,火速转身,缩回小碉楼里面,紧闭大门。郑戬直赶到碉楼下面。

    郑戬回见周睿,说:“秦师还没有来到,反被我夺了头功。”

    周睿说:“你来到毛家路口,路途遥远,而且还有周辉手下抵挡,为何来得如此迅速?”

    郑戬说:“一路上过来,有关隘口四五十处,全都由包威出面搞定,因此来的路上并不费吹灰之力。”

    就把如何降包威,从头至尾,一一细说,并叫包威来见周睿。

    包威拜见周睿。周睿内心极其感动,说:“若不是您,怎么能这么快到此?”即赏赐白银三十两。包威再次拜之而起。

    正要设宴款待之时,忽然,闻有人来报:“孔绣、沈樊与西羚人苏勇、崔武交手,唐轩、郁河从后面引人助战,两下夹击,沈、孔敌不了,往东边而去。”

    郑戬听得,便请周睿分两路,杀去救援。于是,郑戬在左,周睿在右,杀奔前来。唐轩、刘璇见后面喊声起,慌忙退走。

    苏勇、崔武只顾引人追赶孔绣、沈樊,却被周睿、郑戬截住归路。孔绣、沈樊又回马转攻。苏勇、崔武料敌不住,只得投降。周睿准其投降,收兵回来。

    却说缪白失了苏勇、崔武两人,忧心忡忡。唐轩说:“形势危急,下决心非要死战不可,同时还要用计,不然就会被周睿打败。”

    郁河说:“另外,可派人去请救兵。”

    缪白说:“明日我先去与之战,然后故意败走,为诱饵,引他们到北侧。你们再冲出,从中截断其中,可大获全胜。”

    唐轩说:“郁河您留守,我引人冲出助战。”郁河从之。一切计议妥当。

    次日,缪白引数人,摇旗呐喊,出去讨战。郑戬来迎,便不说话,与缪白交手。……

    战不到十余回合,缪白诈败,绕道而走。

    郑戬猛力追赶。被唐轩从中截住,缪白引众又杀回来,把郑戬紧紧围在中间,前后都无从进退。正无可奈何之际,只见一队人从北侧杀出。

    当先一人,挥舞战刀,与唐轩交手。只一个回合,便把唐轩生擒,唐氏家丁皆散去,救出郑戬。

    视之,原来这人是崔煜。

    郑戬问:“秦师在哪里?”

    崔煜答:“他已经到了,想必此时已见了周总。”两人押着唐轩回来。缪白自退回。郑戬、崔煜回寨中,见秦智、孙立、葛慎已在。郑戬拜见秦师。

    秦智见到郑戬,惊讶不已,问:“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周睿细说郑戬降包威,秦智祝贺,说:“郑戬有勇有谋,进步好大,这是周总之福气。”崔煜押唐轩来见周睿。

    周睿说:“愿意投降吗?”

    唐轩说:“我既然被你们捉住,怎么能不降呢?”

    周睿大喜,亲自解开唐轩绑绳。

    秦智问:“毛家路口现有哪些人把守?”

    唐轩答:“有周序、郁河、缪白等人。周序是周辉之长子,这人不甚要紧。只是缪白、郁河,既会经商,又懂武术,极有胆略,不是等闲之辈。”

    秦智说:“先捉缪白,然后取毛家路口。”又问:“东侧这座桥叫啥?”

    唐轩答:“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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