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特意筑造而成,又似天然一物,好不自然。
周述不禁有点感叹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李树的地位多么高啊,要是自己好好的服侍她。
万一做了大掌房,那不是有许多的美砚奇观都可以随意观览吗。
要是这鲜于召就是那么巧,出了什么事,那李树就成了邈云畔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这样算来,自己没准还能继承这邈云畔的一些亭台楼阁呢。
周述想着,脚底下还是抹油似的一步步往前走呢。这缈云畔的风景自己还有多少没有领教过,看来自己一直以来看到的只是一亩三分地而已。
周述穿过了不知多少个圆洞形的矮门,才走到鲜于召所在的正厅。
没进去之前,就听到丝竹悦耳的箜篌音,是清凉调《云莘转》。这个调子,自己娘亲也曾给自己弹过,但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周述听了这个调子,不禁有些思念自己的娘亲了。
鲜于召也听见了迈步过来的脚步声。
便施法挥没了箜篌,一个人端坐在玉榻上。
周述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过庄严肃穆。
心里竟然不自觉的升起了忐忑之意。
周述忙跪下来行礼,“掌房周述参见祭主大人。”
他看他的神色。
知道自己和龚遇安设计的以环境乱人心弦的策略已经奏效。
这周述,现在是被方才缭乱的景致饶的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和冷静。所以,此时的他只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普通人罢了,这样的情况局面就完全掌握在鲜于召和龚遇安手里了。
他挥挥手,一抹将近一米长的连衣袖挥的掉在了地上一段。
周述说,“我不知祭主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啊。”
他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和我让人带给你的信一样,想让你给我做两道转寅堂的菜尝尝。”
周述说,“可这里……不像有厨房的样子啊。”
“这好办。”他手枕在脑袋下,随手一挥,周述的眼前就出现了灶台、木柴、生食等一系列的器物。
周述也不知道鲜于召抽了什么风,要吃转寅堂的菜。
但他这种素来上面有命,无一不听的性格,也不考虑许多。
周述净了手,开始切菜。
“祭主大人,我做菜的水平可很一般,你要是一会儿吃不惯,还望莫见怪。”
他或许是因为方才食用了酔香酿,这时醉意上来了。
“不会不会。”他淡淡的说。
看了眼侧面滴着水的刻漏,这个时候龚遇安应该逮到贼人了吧。
他其实早上吃的饱的很,也吃不进去什么。
再加上周述做菜的味道实在是很一般,甚至……
有些焦糊的味道。
他捂了捂鼻子,“哎哟,我这有点脖子疼,周述啊,你现在这里做着,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兀自的起身往后耳阁走去。
和小侍从丛余镜使了眼色,要他看着周述。不要随意走动。
他把周述一个人留在了正厅,自己去休息室抻胳膊拉腿了。
这几日不活动,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好像包浆了。
他怀疑自己是个老头子的身体,没事就类风湿、肩周炎的大病小病一堆。
他现在还一房未娶呢。
这要是不留下个后代,这邈云畔怕是还要赠给不知何人了呢。
其实,他早就拟了一份传位书。
把邈云畔祭主的职位定给了李树。
毕竟,自己那么心仪她。
这位置当然要用来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了。
他这边还美滋滋呢。
殊不知李树早就对小浣熊越来越沉迷了。
这次,他怕是要丢了暗恋对象又折损自己的宝座。
他其实也是有些自找的。
一直在李树身边,可就是不表白。
或许,等到李树领着自己的好夫君回来了。
他就会哭鼻子。
然后瞬间黑化,打杀全场吧。
他把手拄在椅子的边沿处抻腰呢。
这个动作,好像在鱼塘边经常有一些老大爷在做。
他倒是和那些老大爷做着相同的动作。
他不小心抻的过力了,腰发出一声像断裂的声音。
捂着腰蹲着慢慢坐在地上,脸部表情十分有趣。
自己这几天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
这心口,好像空空的。
怎么感觉有宝贝丢了呢?
自己可不能在树卿回来之前一命呜呼啊。
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只青色锻云牌,这是这几天刚学了锻造工艺为李树锻造的玉牌。
等树卿回来,就送给她。
捏着玉牌还美滋滋的笑呢。
看着这个还未刻字的玉牌,要是树卿回来答应自己的恋爱申请,那自己就要她在上面刻上相恋的时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