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
李世民黑着眼圈坐在马车内。
整整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
只要队伍停止休整秦川就会进攻。
有两次已经杀到他的近前。
他与秦川仅仅距离一百米,二人能看清彼此的眼神。
李世民看到了仇深似海的眼神,秦川那眼神恨不得瞪死李世民。
半个月时间玄甲铁骑被熬死上百。
契苾何力带来的骑兵被杀五百多。
李世民终于体会到当初突厥可汗被秦川盯上有多么无助。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根本就不给对手休息的机会。
这种战术比正面冲突还要残酷。
李世民也试过用玄甲铁骑追击,没用。
试着让玄甲铁骑卸甲去追。
死的那叫一个惨。
上百骑兵几个回合被杀的干干净净。
李世民打一辈子仗,第一次这么被动,手握重兵却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挨打。
长孙皇后侧躺在马车内。
背对着李世民。
这半个月长孙皇后没有与李世民说过一句话。
想要咳嗽也是捂住嘴,哪怕小脸憋的涨红。
她不想跟李世民说话,因为李世民对付秦川。
她想明白了,知道李世民为什么对付秦川。
因为高明。
“秦大傻子朕必弄死你。”
李世民一脸阴沉自语。
背对着李世民的长孙皇后一脸不屑。
弄死人家?
你能打得过人家吗?
再过半个月你就会被弄死,还要弄死人家,吹吧。
长孙皇后心中腹诽着。
动他的哥哥无所谓,动她的儿子不行。
她只是皇后,不能改变什么,但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抗议。
就不搭理你。
“观音婢你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李世民道。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习惯性的询问长孙皇后。
换成别的事情长孙皇后会旁敲侧击。
关于秦川的事情她才不管呢。
都说是她救了秦川,其实在老头活过来时长孙皇后什么都明白了。
秦川不算是她救的。
这一切都是老头刻意安排的。
跟她没有多少关系。
就算她拿不到那血书其她妃子也会拿到。
“观音婢你不要怪朕,朕答应你不管高明犯多大的错他都不会有事。”
李世民道。
长孙皇后这才转过身。
“臣妾知道瘸子不能当皇帝,可陛下一定要用这种办法吗?”
长孙皇后道。
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李世民一脸心疼。
“高明能主动放弃太子之位吗?”
李世民道。
长孙皇后咬着嘴唇不说话。
都是命。
李承乾有当太子的命,却没有当皇帝的命。
贱名好养活,李承乾这个名字是不是起的太大?
与名字无关,自古慈母多败儿。
万般宠爱给予一身,他不飘才怪。
与穷人乍富一个道理。
李承乾飘的已经认不清自己。
“杀了杜如晦。”
长孙皇后道。
不再说话,翻身继续背对着李世民。
杀杜如晦这是长孙皇后给出的解决办法。
不杀他所有人都要死。
这是半个月,再过半个月那些士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李世民深吸一口。
她懂长孙皇后意思。
也只有杜如晦能引开秦川。
“杜如晦求见。”
马车外杜如晦道。
李世民走出马车。
杜如晦一脸憔悴,双目赤红暗淡。
这半个月他生不如死。
见到李世民杜如晦躬身行礼。
“臣请旨断后。”
杜如晦道。
这是最后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如果继续这样所有人都要死。
李世民也活不了。
燕云十八骑入大漠杀敌三千不是空穴来风,那是真的。
老少不留也是真的。
何况是三大先登带领。
李世民面露不忍。
“城阳公主嫁到你家。”
李世民道。
此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杜如晦再次躬身一拜。
“臣这些年一直藏于幕后,臣是文臣不能战死,病故吧。”
杜如晦道。
直起身离开。
这是为李世民的名声考虑。
用文臣断后影响李世民的威望。
李世民眼神复杂的看着杜如晦的背影。
心中一叹。
主意都是杜如晦出的,如今出事杜如晦站出来无可厚非。
从此以后房谋杜断只剩下一人。
“全速前进。”
李世民命令道。
只要进入大型城池秦川就不敢再追。
那几人可以追敌,攻城他们做不到。
队伍全速前进。
二百幽州骑兵留下断后。
为首正是杜如晦。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杜如晦带二百幽州骑兵直面秦川。
“老大主意就是他出的,不是他秦暖不会死。”
王二迷糊道。
秦川点头。
拔出腰间弯刀。
战马冲锋。
二百幽州骑兵冲锋。
杜如晦骑马立在原地没有动。
静静的看着战场。
两个时辰以后二百幽州骑兵战死。
只有杜如晦一人面对秦川。
“不愧是先登,不愧是燕云十八骑。”
杜如晦道。
秦川弯刀指着杜如晦。
没有说话。
杜如晦笑了笑拿出一瓶毒药喝下。
“两个时辰,你追击陛下的路上都是陷马坑,你还追吗?”
杜如晦道。
秦川坐下战马窜出。
弯刀挥舞,杜如晦身首异处。
“追。”
秦川冷声道。
继续追击。
如同杜如晦所言。
两个时辰能做太多事情。
到处都是陷马坑,战马只能绕路。
根本追不上。
之所以让杜如晦带兵断后是有原因的。
如果是普通骑兵秦川不会与他们纠缠,他的主要目标是李世民。
杜如晦不一样。
他是出谋者。
害死秦暖,秦川必杀他。
“主人接下来怎么办?”
忘情道。
“接秦暖。”
秦川道。
“算了吧,过去这么久他们早已安葬秦暖。”
忘情道。
“那就去上坟。”
秦川道。
“可咱们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山寨呀。”
忘情又道。
秦川不为所动。
“带上杜如晦人头,走。”
秦川道。
战马再次向范阳前进。
山寨内。
秦川再一次找到这里。
一处新坟,无墓碑。
秦川坐在坟前。
“傻丫头你为什么要死?你跟哥说啊,不就是杀人吗?不就是造反吗?这算个什么事?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秦川道。
拿出酒囊猛灌酒。
“以后谁在我眼前练武?谁给我收拾房间?”
秦川道。
一个多月秦川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说着说着秦川用袖子擦一把眼眶。
“你想吃好吃的怎么办?哥怎么给你送去?”
秦川再道。
不远处密林中。
三道身影藏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