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七月,刘备打起“为汉除贼”的旗号,起兵四万,命赵尘为军师,太史慈和陈到为先锋,自领中军,一路朝着陈留而去,目标很明确,便是当前占据大部分司隶的曹操。
曹操自大军撤离颍川,又在官渡之战失利之后,不得不领军向西拓展。
西面有两大古都,历来都是帝王的选择,那便是雒阳(东汉光武建武元年,刘秀定都洛阳,改洛阳为雒阳,直到黄初元年,魏文帝曹丕定都洛阳,变雒阳为洛阳),以及长安。
从地理位置上看,自然是长安城要比雒阳城更为合适。
只是碍于还都长安对于曹操统治朝廷不利,特别是曾经那些长安城中的老臣,日常里对曹操发发牢骚,动真格的话,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标锁定在雒阳。
河南尹董昭是曹操任命的,历史上建安四年之后,河南尹应该是夏侯惇。
但由于赵尘领军于建安四年入豫州和兖州之地,让曹操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了兖、豫两州的攻防战之上,夏侯惇作为曹方主力四处征战,故而夏侯惇并未继任董昭的河南尹之位。
司隶校尉部(也作司州、司隶)理论上属于李傕等人的势力范围,但李傕等人在关西争夺权力,并不在乎司隶的边缘地带,特别是函谷关以西那片无险可守的区域。
而雒阳之地,争夺之人颇多。其中也包括西凉势力,曾经的张邈,以及袁术等人。
曹操也算是异军突起,能在众多人当中掌控河南尹西便的十余县,而后入驻兖州之地。
建安五年,也算是曹操重新入主雒阳,成为了河内郡、河南尹、河东郡和弘农郡真正的统治者。
司隶的另一边,马腾和韩遂占据了右扶风,左冯翊和京兆尹两地处在焦灼之中。
建安六年八月底,刘备大军到达陈留。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赵尘要将治所定在此地。
陈留、许县与荥阳三地,正好处于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上,中间有一条黄河间隔,除此之外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大军不仅出击方便,粮草补给也十分省事。
就算要退守,只需要占据黄河边上的些许渡口,大军就无法渡河,想要攻打陈留便不得不绕道颍川或东郡,陈留始终不会处于兵峰之下,也便稳如泰山。
此地可谓是平原地带中的进可攻退可守也。
刘备大军此次目标一站,毫无疑问便是荥阳。
虽然目标已定,但如何进军还是要赵尘来谋划。
入城后的第三天,刘备便召集赵尘、郭嘉、程昱、沮授和陆逊商议出兵之事。
郭嘉在舆图上指了两条道,说道:“主公,曹操已经收到消息,知道我军大军逼近,已经将荥阳都城前往雒阳。雒阳之地乃帝王所在,可谓易守难攻也。我军想要就此突破,目前有三条路,一条便是从中牟、阳武之地入河南尹,而后朝着荥阳逼近,若是能顺利拿下汜水关,便可顺流而上长驱直入,一条从南面的梁县,走广成关到大谷关,连破两关之后便可入雒阳之地,第三条便从阳城,攻打轘辕关。只是三条路都不好走,各路关卡都十分难攻。”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当初十三路诸侯攻打董卓,便是在这汜水关前停下了脚步。曹操独领一军兵指成皋,想要趁着董卓迁都尚未反应之际突破防线,以便攻破雒阳。只可惜未能成功。”
郭嘉又说道:“汜水关虽然难攻,但相较于南面那条路,多为山路,容易中埋伏。故而臣建议走此路,先拿下荥阳,再谋取汜水关。”
一旁的程昱也赞同郭嘉的建议,毕竟雒阳之地并不是好打的,而刘备大军只有四万人马,稳扎稳打方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刘备的目光从郭嘉身上,转到了程昱身上,依旧没有决定。
只因为赵尘还没有说话。
众人将目光都投到了赵尘身上。
只见赵尘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舆图。
众人也不敢随意打扰,安静地等候着赵尘。
片刻之后,赵尘才说道:“奉孝之言,当属众多路径中的合适之路。世人都说,长安之地有四关把守,便可保长安无忧。而雒阳之地,在很多人眼中无险可守,故而曾经曾经占据雒阳而后迁都长安的董卓,之后的李傕都没有将雒阳放在心上。可他们不知道,雒阳之险不输长安。”
“雒阳有八关,分别位于各方险要,分别为函谷、伊阙、广成、大谷、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大关,合称八关都邑。与我军直接相关的便是轘辕关、旋门关(汜水关)、函谷关、伊阙关、广成关五处。从荥阳攻打汜水关此举自然最为稳妥,但也是曹操最容易想到的路线,否则曹操也不会再次放弃荥阳,而将天子迁往雒阳之地。”
“此时的曹操一边需要守住西面西凉大军的骚扰,再腾出手来应对我军。故而臣以为,主公可书信给马腾和韩遂,请西凉大军与我军一道,攻打曹操,曹操定然首尾不能顾,匆忙之中定会有破绽,我军便可利用此破绽以便拿下雒阳。”
“至于我军,臣以为需要两条路并行,一条从阳武到荥阳之地,在汜水关前牵制曹操大军主力。另一条从阳城出发,攻打轘辕关。不管哪一条路突破了,雒阳便可破也。”
赵尘一口气说了数段话,将当前形势和曹操的弱点都说得清清楚楚。
郭嘉佩服地看着赵尘。
这是他第一次与赵尘一道谋划军事,当真是大才。
刘备毫不犹豫地采纳了赵尘的建议。
至于如何分兵,赵尘说道:“主公,北面汜水关一路,还请主公亲自领军,奉孝和沮监军为主公保驾护航,领军三万,力求将曹操大军主力拖在关中。南面一路,臣同仲德,领子义、子龙、儁义三位将军,率兵一万,悄悄前往,伺机突破关隘,从内部绕道,而后与主公里应外合拿下汜水关,最终兵临雒阳城下。”
听赵尘一说,似乎雒阳城已经在刘备手中。
众人激动不已。
“好,就这么定了!明日便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