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射装填、目标广宁东城墙,角度自调,预射三轮……放!!”
“轰!轰!轰……”
当富有节奏的野战炮声在辽河以西,渤海以北的广宁城外响起,一百门野战炮排列成一排,先后对广宁城那低矮的城池发起了炮击。
一百枚六斤铁弹如骤雨打去,落在广宁城墙、女墙上,将一面面墙垛击垮,打碎一片片墙砖。
“放炮!”
“嘭嘭嘭……”
广宁城头,辽西明军的火炮也开始响应,然而其射程却不尽人意,不过飞出约一里地的距离,那射出的花岗岩石弹便落下,滚动十几步后停止。
“太远了,打不到!”
广宁东城城门楼内,看着己方无力的石弹,驻守此地的吴昇咬牙切齿。
眼下他手中有四个卫的兵马,不过其中可用之战兵只有一万五千人,并且还分兵在义州卫、中左屯卫、中左、右卫等城池中,驻扎广宁城的仅有不到七千人。
眼下已经是六月二十七,中、左、右卫相继告破,整个辽西只剩下了他手中的广宁中屯卫、义州、广宁左屯卫、宁远卫和山海卫这几个地方。
辽西南北五百余里,想要守住并非那么容易,更何况眼下渤海军野战数量不少,尽数为精锐马步兵。
面对渤海的攻势,吴昇只能防守待援。
“定角度,打一个基数。”
广宁东城外,延绵的渤海军阵中,孟章与徐晟用单筒望远镜打量了近在咫尺的广宁城,放下后脸上尽是笑意。
当下他们有神机营马步火枪手六千,炮兵一千,马步长枪兵三千,合计一万之数。
前番进攻辽西几座城池时,只要火炮打垮城墙,亦或者即将打垮城墙,那些城池的守军便会直接投降,因此他们并未遭受太大伤亡。
孟章的打法很简单,那就是火炮先打,火炮打完火枪兵在马步长枪兵的掩护进攻,进攻不利就撤回,继续用火炮打,如此反复。
辽西官兵的骑兵已经被抽调给了吴高,而吴高又将兵权给了刘真,刘真带着六千骑兵撤往了九连城,距离广宁的驿道距离足有一千里,更别提一路上都是渤海军的巡哨马步兵。
刘真无法驰援广宁的吴昇,那吴昇就没有足够的机动力与渤海军出城野战。
“你说大宁的兵马什么时候会到?”
孟章放下手中单筒望远镜,饶有兴致的看着广宁城,询问徐晟。
徐晟咧着嘴:“按照殿下说的,朝廷要是不想弃守辽西,就肯定会在我们渡过辽河不到半个月内调兵救援广宁,如今已经是第八天了。”
“轰轰轰……”
二人的对话中掺杂着炮声,有一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军中火药和炮弹还有多少?”孟章回头看向一名神机营指挥使,那人也用北山女真语回答:“约二十个基数,海州那边还在不断运送过来。”
渤海火炮一个基数是十二枚炮弹,按照一枚需要一字时来准备,一个基数也就是半个时辰能打完。
眼下孟章他们这里有二十个基数,足够连续不停地打十个时辰。
闻言,孟章也看向徐晟笑道:“拿下了辽阳与辽南,这炮弹与火药算是不愁了。”
徐晟也颔首附和道:“听闻殿下在东鞍山、弓长岭一带命人采矿,想来我们的铁料可以从辽东获取,不必大费周章的从吉林运来了。”
“拿下全辽,指日可待。”孟章也沉稳看着炮兵们装填炮弹,坦然自若。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反复作响,每一次都响起都代表五百斤铁料的飞出,五十贯钱的消失。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并不是吹嘘,没有强大的国力,根本就禁不起火炮大规模的这样使用铁质炮弹。
渤海不用担忧这些问题,因为他们缴获了辽南、辽北与辽阳等地府库,其中除了钱粮外,最多的便是铁料和火药。
铁质炮弹的攻城效果不言而喻,只是四个时辰过去,广宁东城就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墙垛十不存一,兵卒站在城墙上连掩体都难以找到,那城门楼甚至在持续的炮弹打击中被打断了所有梁柱,垮塌下来。
洪武年间的广宁卫因为有大宁都司、义州、广宁中、左、右卫的庇护,因此它的修建与沈阳、辽阳等城池完全无法相比。
在渤海军火炮下,城墙的马道已经无法站人,明军自己的火炮更是被遗弃在城墙上。
城墙的墙面,那包在夯土外的墙砖已经开始大片脱落,广宁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伴随天色渐渐暗下来,孟章下令全军停止炮击,埋锅造饭准备休息。
如今的他们并不着急攻下广宁,因为他们的任务是吸引大宁的援兵。
他们不能表现得不着急,也不能真的太着急,这其中程度需要孟章来把握。
翌日,广宁城再次遭受了一整日的炮击,同时海州送来的十个基数炮弹与火药也抵达渤海军营。
连续两日的炮击,广宁城已经难以维持防守,便是吴高的长子吴昇都只能听天由命,祈祷大宁援军早日赶到。
兴许是听到了他的祷告,大宁的援兵最终在六月二十九日出现在了广宁的西北方向。
这一踪迹,很快被渤海军的塘骑所获得,并快马送回了渤海军营内。
“指挥使,西北十七里外发现大宁兵马,按照旌旗规模应该不下两万。”
渤海营帐内,塘骑百户作揖禀告,正在吃着早饭的孟章与徐晟闻言也相视一笑。
“好!”孟章应下,随后对徐晟开口:“你派塘骑去传告殿下。”
“等我消息!”徐晟不假思索的起身,当即派出一小旗马步兵作为塘骑前往沈阳。
两个时辰后,大宁援军打着‘刘’字旗号从西北逼近,半数涌入广宁城内,半数在城西扎营,构筑可以供城内大军从容撤退的防御工事。
“你看吧,他们的规模只有万人,不过他们的火炮能打二里远,而且还有威力很大的火铳,我们的人只要靠近至五十步便会遭遇其火铳进攻,威力足以将甲胄击穿。”
广宁城头,刘嵩打量着广宁城东三里外的渤海军,耳边是吴昇的解释。
其实不用吴昇解释,光看广宁东城的情况,刘嵩都能判断出这支渤海军不是好相与的存在。
“没有尝试修复墙垛吗?”
刘嵩询问比自己小几岁的吴昇,吴昇也摇头叹息:“不是没有尝试,而是即便修复了,也会在下一轮的火炮进攻中被摧毁。”
“有这么大威力?”刘嵩十分诧异,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吴高和自家父亲会败退那么快的原因了。
以辽东的城池来说,辽、沈二城兴许还能抗住这种程度的炮击,但其它城池就很困难了。
洪武年间修城不是没有考虑过守城的问题,但由于北元使用的多以回回炮和铁炮为主,因此他们也只是构筑了足以防御这两种攻城利器的城墙。
谁也没想到渤海会出现能打二里,并且还能打裂墙砖的火炮。
“我这次带了两万人,不过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屯兵,能战者不过一万二三。”
“广宁城交给我,伱带你的人从这里撤往大凌河以西的中左所,提早加固那里的城墙。”
刘嵩吩咐着吴昇,他心里很清楚,广宁城已经被打成这副德行,守是肯定守不下来了,他只能带着人尽快拖延时间,将战场摆到依托大凌河的广宁中左所。
中左所城池不大,容易加固,更容易防守。
只要城中粮食充足,刘嵩有把握死守三个月。
“广宁就交给你了,武德兄!”
吴昇闻言也不多说客套话,只是作揖躬身,随后带着自己人撤离了广宁城。
因为有着大宁哨骑的阻碍,渤海马步兵的塘骑被挡在了城东,一时间无法探查消息。
不过这对于孟章他们二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目标已经达成了。
带着他们任务完成的消息,渤海军塘骑经过两昼夜的狂奔,总算赶在七月初一的清晨将消息送到了沈阳城外的渤海军营中。
又是十二日过去,沈阳城内几乎已经没有了生气,便是那城门楼都被耿瓛拆卸,空有粮食而无柴薪。
“两万人?好!”
浑河岸边,刚刚钓到一条一尺“大鱼”的朱高煦高兴起身,将大鱼放到了空空如也的木桶中。
他接过了塘骑送来的军情,一目十行的打量结束后,当即便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两人。
一直驻守营垒的赵牧不用多说,站在他身旁的,则是已经攻打抚顺结束,并且安排守军,做好抚顺半数百姓迁移工作的陈昶。
他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他手中的安东卫也回到了这里。
如今沈阳城外有六千骑兵,三千马步兵,而城内的耿瓛还能有多少出城敢战之兵却是不知。
他的顽强,超过了朱高煦的预估,因此他在看了二人一眼后,便将目光放到了三里外的沈阳城。
“四十三天了,耿瓛倒是比我想的还难以对付。”
朱高煦眺望沈阳城,轻声开口的同时也不免佩服起他。
没有热水,光有粮食,这样的情况他们起码持续了十天,可即便到了眼下,也不见城内有一人要投降,朱高煦不知道是该说耿瓛顽强,还是说他愚忠。
只是他这么拖下去,只会把自己拖死,完全影响不到朱高煦。
“给海州、盖州分别下令,让他们各调一千人北上沈阳。”
朱高煦轻声开口,同时看向陈昶:“这两千人交给你,我要你带着本部及这两千人守住沈阳外围,别让耿瓛出城。”
“末将领命!”陈昶作揖应下,同时不免询问;“殿下您是想……”
他话说一半,朱高煦便打断:“如今大宁可战之兵不是在燕山就是在松亭关、广宁,你说大宁还有多少兵马驻守城池?”
话说此处,朱高煦便将鱼竿扛在肩头:“大宁地区兵力空虚,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传令营中六千骑兵,今日所有人戌时(19点)入睡,寅时起夜出营,与我直奔大宁。”
“末将领命!”赵牧不假思索应下,心想总算有了自己能上战场的时候。
吩咐完赵牧,朱高煦也看向陈昶:“王元他们抵达何处了?”
“昨日刚刚抵达复州,应该明日就能达到金州。”陈昶回应,并将金州情况娓娓道来:
“王义与崔均两部两万四千余人已经将金州田地丈量分给了留下的百姓,并且派出一千人护送一万六千百姓北上蒲河。”
“闲暇之余,他们也从北边的山脉砍伐、炮制了木料,而且金州的海港还有未曾撤离而被崔均缴获的大小船只五十余艘,足矣运兵九千。”
“好”朱高煦简单回应,继续吩咐道:“让王义在备足建造战船的木料,并运送金州船厂后,立马分兵三千北上沈阳,不能让耿瓛逃出沈阳。”
“你在此地时,若是他要出城迎战,你且看他所部状态,若是有自信,你便与之交战,若是没有自信,便用马力将他们体力耗尽再招降。”
朱高煦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预想的安排,可陈昶却面露难色:“若是他们不愿投降呢……”
“不愿……”朱高煦表情凝固,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回应:“那便许你便宜行事。”
“是!”陈昶应下,朱高煦也提着他那装着大鱼的木桶往军营走去。
在他如此的时候,沈阳城头的城门楼前,一个身材高大却十分消瘦的身影正带着一群瘦弱的身影眺望远方的渤海营盘。
“都督,我们还能等到援兵吗……”
常常跟在耿瓛身边的一名指挥使缓缓开口,曾经的他也膘肥体壮,可坚守沈阳四十三日后的今天,他却面有菜色,身材比之前消瘦不止二十斤。
不止是他,跟在他身后的许多兵卒也是如此。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群兵卒正在制作午饭,而他们的午饭,不过就是用小石磨将未剥皮的米麦碾碎成粉末,而后倒入冷水搅拌,等待其凝固为面团罢了。
越过他们,马道之后的沈阳城几乎成为了废墟,所见之处没有一块能引燃火焰的引燃物,只剩下了砖土,所有房屋都被拆卸。
“会来的。”
消瘦不止二十斤的耿瓛面颊凹陷,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他面色异常。
口中的那话,他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如今不知道成为了希望还是安慰众人话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瘦弱恐怖的众人,也看到了马道下那躺满城内的百姓。
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他并不知道,可他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唏律律……”
夜色很快降临,在其掩护下,朱高煦率领六千骑兵乘骑乘马,牵着战马往西南而去。
他们的腰上缠着装有军粮的袋子,袋中有军粮一斗,但足够吃一个月。
他要在一个月内拿下大宁,如此才能尽快结束关外的战事。
在夜色下,他们向着西南进发,并在渡过辽河后改道向西北进军。
在朱高煦率领六千骑兵离开后,陈昶让麾下兵马骑着乘马在清晨从北边出营,而后又大批从东边、西边和南边返回,营造出热闹景象。
这一景象成功迷惑了守城的官兵,而朱高煦自己已经带兵奔往大宁而去。
只是在他奔袭的同时,一支庞大规模的军队也在黄河以南成功集结。
滚滚黄河,犹如无数巨龙扭在一起飞旋而下,高悬平原之间,咆哮奔腾,时不时冲起的黄白色的浪头。
延绵十数里的黄河岸滩上,已然集结起十数万大军,迎风招展的“朙”字旌旗几乎遮蔽了这一片的天空。
在那黄河渡口处,数以百计的木筏与舟船已经被安排妥当,无数兵卒听命上船,横渡黄河两岸。
南岸的兵卒们整装待发,严肃而坚定地面对前方的黄河,以及未知的战事。
他们背负着各都司的荣誉和朝廷派出的使命,脚踏实地的站在黄河南岸,背后是家乡与家国。
“呜呜呜……”
官道上,号角声响起,数十名将领骑着马由南向北而来,沿途检查着每一支部队的装备和士气。
指挥使与千户官们带着士兵们肃立着,目光坚定,没有一点松懈。
随着号角声一声声响起,队伍整齐有序地走上渡口,走上渡船,向着北方未知的战事进发。
他们步伐一致,身姿挺拔,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铿锵有力,仿佛在向天下宣告自己的决心和勇气。
不多时,他们渡过黄河,十数万人集结在北岸,伴随着一夜的休整后,大军开拔北上,延绵二十余里,就好像一条向北游动的赤色火龙。
“北边的蛮子把事情闹大了,他们自己反倒是按不下来,还得我们南边的兵出手。”
“南边?你们河南兵也能称南兵?”
“你是哪支队伍的,老子说什么关你甚事!”
“直隶邳州卫的,你要如何!”
“都闭上嘴老实赶路!”
“你又是哪家的鸟人!”
“定远飞熊卫的,你待怎样?”
“淮西的,别惹他们……”
行军途中,士兵们时而低语交谈,时而沉默思考,当然也少不了互相鄙夷与嘲讽。
只是在诸军之中,两淮尤其是淮西的兵卒地位最为崇高。
这整个大明天下,说是淮西子弟打下来的也不为过,各地卫所的武官,也大多都是淮西出身,自然不孬任何一都司的战兵。
一个小插曲经过后,所有战兵都沉默着赶起了路。
哪怕他们只是普通兵卒,可他们也知道前方的战斗并不容易。
行进路上是枯燥的,也是最为煎熬的。
随着晚霞渐渐升起,北上的大军停在了卫辉府北边的旷野,开始将辎重车上的扎营工具尽数用上。
伴随着夜色升起,士兵们也没了白日的火气,相互坐在篝火边,一边煮饭,一边交流在各地作战的心得,整支军队士气高昂。
在这个时候,他们感觉到彼此之间更加紧密,更加团结。
夜色渐渐降临,在那占地十数里的军营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将也在带着几十名将领检查营盘。
跟在他身后的那几十名将领,官阶最低的也是都指挥使佥事,这便是大明长兴侯的平叛班底。
“扎营最忌无水,不要贪图便宜去和其它部队抢水喝,自己掘一口井比什么都管用,也不要怕累,这黄河以北稍微往下打二三丈就能出水,喝起来清甜。”
检查营盘的路上,长兴侯耿炳文教导着跟随他的将领们,而诸将无一人敢轻视他。
虽然已经六十六岁,但作为大明开国二十八侯之一,耿炳文的战功一直是位于前列。
不管是前期的驻守长兴,防备张士诚,还是中期与徐达北伐,与蓝玉打出捕鱼儿海大捷都是可以称道功劳。
哪怕年纪大了,耿炳文也常被朱元璋授予地方平叛的任务,如眼下他便刚刚结束与蜀寇高福兴的战事,擒获高福兴,俘虏贼兵三千余人。
“上次来到北平,还是十年前筹备北伐一事,如今重回故地,却事情大有不同了。”
巡视完营盘,回到营帐的耿炳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尽管他有心亲力亲为,但到了这种年纪,加上年轻时作战的暗伤,走完半个营盘还是让他有些疲惫。
与他一同入帐的是吴杰、李坚、宁忠等二代将领,虽说他们在二代之中能力不错,可若是真的轮起来,也不过是中游水平罢了,远远比不了当下的西南兵团二代。
“此地距离真定还有二百四十里,以我军速度,七月初四便能赶到真定扎营。”
宁忠三人皆年纪四旬开上,虽说没有参与过较大战事,更比不上沐春、平安、吴高、耿瓛、杨文、陈瑄等二代将领,但起码也参与过练兵,统筹过行军事宜,因此基础的行军是没有问题的。
望着他们三人,耿炳文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次北征,由于西南刀干孟复叛,许多他心仪的将领都能未得到北调,无奈只能接受了宁正几人作为副手。
这些日子的行军,耿炳文差不多是弄清了他们的个人能力。
若是让他们指挥几千人马还算可以,但若是突破万人,便会显得手忙脚乱。
这样的能力,着实让耿炳文很难对这次北伐平叛放下心来。
“老夫与燕庶人父子并不熟悉,但也知道他们畜力繁多,行军比我军快上许多。”
“尔等驻扎营垒,需要防备夜袭。”
“是!”宁忠等人作揖应下,耿炳文见状也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宁忠三人见状,也只能转身离去。
倒是在他们走后,耿炳文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担心。
这种担心,是他这一路带兵北上才渐渐升起的。
云南的战事牵制了太多洪武年间的优秀二代将领,而朱棣、朱高煦父子二人的军事才能已经无须赘述。
耿炳文见过房昭与吴高,对比大明开国时的将领们,前者顶多算是中人之姿,后者也勉强算是中上。
总体来说,他们并不算差,可依旧被朱棣与朱高煦打得节节败退。
如今自己手上没有好用的人,要用这批没有经历战事的二代将领来与这两人作战,耿炳文心里不慌反倒奇怪了。
他起身看向了挂在自己身后的那幅河北地图,用苍老的声音呢喃:“希望无事吧……”
《奉天靖难实录》:七月,天子以耿炳文为大将军,兴兵二十万北上,屯于真定。
《渤海纪事本末》:“七月,上以疑兵惑瓛,亲率骑兵驰大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