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天下口六千六百五十九万八千三百三十七人,田亩四百五十二万七千六百三十二顷余七十二亩六分,税粮三千二百万石。”
“金一万九千六百二十两,银一百四十八万七千余两,铜二百八十七万六千贯。”
“杂项、商税、矿课、盐引、茶引折色二百二十五万四千余贯,还有铁、铅、丝、绢、绸、缎、布、棉等各项折色九十四万六千余贯。”
“是岁入粮三千二百万石,其它各类折色岁入七百七十七万七千二百余贯。”
爆竹声中一岁除,伴随着奉天殿内,身穿朝服的户部尚书郁新汇报完结果,整个庙堂上身穿朝服的群臣面面相觑。
正旦大朝会,作为新年的第一场朝会,所有人穿上了朝服,而作为君王的朱棣与作为储君的朱高煦也分别穿上了冕服。
相较于这对父子的淡定,群臣们诧异的看着郁新,因为正旦朝会往往只是贺礼类的朝会,基本不会奏事。
户部的文册,理应在去岁年末交给皇帝才是,可如今却拖到了新年第一天。
况且,今年的文册上少了六军都督府的军屯籽粮,以及马匹、草束等各类东西,难不成是皇帝要更改旧制?
群臣持着笏板遐想,同时穿着冕服,拿着玉圭的朱高煦也站在高台之上,朱棣之下对群臣开口:
“即日起,户部与六军都督府各自管理钱粮。”
“臣领教令……”
当朱高煦宣布新政,群臣纷纷露出果然的表情,同时也不免关注起了去年大明的情况。
若说增长,其中增长最甚的无疑是人口和耕地情况。
洪武三十三年的数据大多是抄旧,因此永乐元年的情况才能表达出大明在过去几年的变化。
相较于洪武三十年抄旧的六千余五十万口人,经历战争过后大明人口反倒井喷式的增长到了六千六百五十九万的数目,一口气增加六百零九万人。
此外,相较于洪武三十年抄旧的三百八十七万顷,去岁大明田亩数量为四百五十二万顷,一口气增长六十五万顷。
以上这些为何增长,群臣都十分清楚。
清理建文佞臣得到了不少隐匿的人口和田亩,税务司对山东、江东的清查,以及东北的开发又得到不少人口耕地,如此才形成了眼下的数额。
“臣左军都督府右都督张玉有六军都督府事务启奏!”
身穿朝服的张玉站出来作揖,将群臣们从遐想中唤醒。
“奏!”
朱棣威严开口,张玉闻言也躬身作揖,而后开口道:
“六军都督府去岁有屯田子粒二千余四十万石。军马五万九千六百七十二匹,乘马二十万四千三百匹整,草束三千六百四十七万余束。”
“岁支军粮二千七百万石,军饷二百三十万九千四百贯,草束殆尽。”
“今岁需朝廷调拨粮食六百六十万石,军饷二百三十万九千四百贯,另需发徭役割草束三千万束,需朝廷拨豆料二百万石。”
“准奏!”对于六军都督府的需求,朱棣不假思索的就选择了同意。
不过如此一来,也让正旦朝会成为了去岁的年末总结大会。
户部尚书郁新走出一步作揖:“去岁百官及地方岁支一千九百四十七万六千余石,存一千二百五十余万石。”
“今岁朝廷营造北京、补贴辽东、疏通河道、修建黄河上游束水闸及吴淞二江,下西洋需支三百万贯,粮九百万石……”
“算上积存的府库仓粮,可调用钱七百二十三万贯,粮三千七百二十万石。”
郁新把大明朝的底子说了个大概,不过由于去年没有蠲免天下过半,赋税正常,因此去年积存钱粮各二百余万。
算上老朱的积存,大明朝的底子还很厚。
这笔钱粮就算丢到明末,那都足够崇祯十七年的崇祯支付完天下积欠军饷、俸禄,可见朱元璋积存之厚。
“去岁,为过去四载唯一积存,臣为陛下贺……”
“为陛下贺——”
郁新说罢,群臣纷纷躬身唱礼,朱棣也自满了起来。
“可还有事物启奏?”
朱棣想要结束早朝,毕竟今日的大朝会只是他和朱高煦为户部与六军都督府新计算方式站台罢了,如今戏唱完了,也该散场了。
“陛下,臣礼部尚书李至刚有事起奏!”
李至刚站了出来,不过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庙堂之上的大部分人。
“准奏。”朱棣略皱眉头,随后便见李至刚作揖道:
“陛下,朝廷自洪武三十年丁丑科后,已经四载未办科举,如今为第五载。”
“臣请陛下定下明岁科举,以此安天下人心……”
李至刚说罢,朱棣也皱了皱眉,因为他昨日才与朱高煦讨论过这件事。
昨日朱高煦就说过,今日群臣一定会请朝廷举办科举,如今看来他预料不错。
至于科举一事,他与朱高煦仔细商量过后也觉得应该办,不过需要开始有些变化了。
“科举理应举办,但明年举办过于急迫,朕定永乐四年为甲申科,六部及三司官员提早两年开始告知天下士子。”
“此外,甲申科以太子少师姚广孝为主考,翰林院侍读学士解缙为副考。”
“此前科举的乡试成绩作数,不过今年的院试和乡试、会试考卷由东宫出卷。”
朱棣将科举时间挪到了永乐四年,这让庙堂之上的群臣皱眉,可还能接受,毕竟承认了建文年间科举院试和乡试的成绩。
不过将下次科举的考卷交给东宫出卷,这就让群臣有些受不了了。
“陛下,太子虽博学,可对经史典籍熟知多少却无人了解,臣请问太子,甲申科考卷是否与过往科举考卷类似?”
李至刚作揖询问,也问到了群臣所关心的问题。
谁都知道辽东的五年官学教育是学的什么,如果朱高煦到时候把那些东西搬上考卷,那南方学子必然会吃亏。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隐晦的看向朱高煦,朱高煦却直接开口道:“类似,不过也有细微调整。”
说罢,他不等群臣开口询问,便主动开口说道:
“自甲申科起,全国分为南北中三卷,定进士额为三百。”
“南北取士分配比例为南人十之五,北人十之四,西南十之一。”
“北卷范围为渤海、辽东、大宁、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陕西行都司,取士一百二十人。”
“南卷范围为南直隶、浙江、福建、江西、湖广、广东取士一百五十人。”
“中卷范围为四川、广西、云南三省,取士三十人。”
南北分卷,这个是朱高煦为数不多认同好大哥颁布的有用政策,并且影响了大明及后世六百多年。
南北分卷毫无疑问是防止国家分裂的政策,毕竟眼下经济重心已经彻底南移,大明又是自南方起兵,因此江南受到元末战乱的影响最小,其次是北方,最后是汉化不算深入的广西及西南。
论经济,毫无疑问也是这个排名,因此经济落后的地方必然教育落后,而教育落后就肯定考不过教育先进的江南一带。
这样的经济、教育局面下,如果“统一考试”那么绝大多数进士名额都会被南方籍贯占据,长此以往北方以及部分南方省份必然离心离德。
明初洪武四年的科举举办过后突然暂停科举的原因就是因为朱元璋发现了北方和西南及江南的差距太大,所以在暂停科举的十三年时间里,朱元璋一直忙于对北方和西南的官学建设,直到洪武十七年才重开科举。
此后四次科举中,北方占据进士席位常年保持在三成,西南偶尔一成,其余也就被江南和中南地区垄断。
南北中三卷,是朱高煦结合了历史上大明最终完善的政策。
在这种南中北分卷下,并不会造成三地士子官官相护、结党营私的情况。
毕竟明朝的科举是各省组织乡试考出举人来,然后朝廷组织会试考出进士来。
南中北卷的名额分配是固定的,但是三卷各省可没有固定的名额分配,因此很难形成三地党争的局面。
哪怕到了万历、天启年间党争最为严重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北方和西南什么事情,而是南卷诸省的争斗,也因此形成了明末特有的籍贯派系争斗。
南直隶由于被拆分为十八个直隶的州、府,因此也需要内部竞争,所以无法形成如淮西、江东一样的党派。
整个晚明里,南卷籍贯的官员形成了以苏州为首的江东昆党,宣州为首的宣党,浙江的浙党和湖广的楚党。
相较于他们,山东的齐党和陕西、山西的秦党并不算什么有实力的党派。
不过这种局面与朱高煦无关,眼下的他只要能确定南北中三卷制度就行,至于其他的齐楚浙宣昆等诸党如果冒头,那反倒是利于皇帝平衡庙堂,不至于一家独大。
“一百五十席位……”
奉天殿内,群臣默不作声,作为大学士的解缙则是在分析利弊。
他与杨士奇隐晦的对视一眼,显然他们对于南卷一百五十席不是很满意。
江南一京二省的人口占据天下近半,可却还要与湖广、广东、福建来争夺一百五十个进士名额,这无疑是对他们的限制。
相比较之下,北方和西南虽然加起来才有一百五,可他们的人口加起来都不如南直隶和江西二省多。
显然,朱高煦此举是明显的偏向北方和西南。
“殿下,分卷是好事,可南卷进士额是否太少了些?”
解缙站出来作揖道:“南卷一京五省人口四千万,而北卷和中卷二千六百余万,如此均分容易遭到诟病。”
“殿下,臣附议……”杨士奇等人先后站出来,不止是他们,甚至连李至刚他们都纷纷作揖唱礼。
面对此情此景,朱高煦倒是没有慌乱,他原本就没觉得仅凭自己三言两语,就能从南卷诸省手里夺走一成名额,因此见此情景,他主动开口:“那你们以为如何?”
“臣以为,理当南卷一百八十位,北卷九十位,中卷三十位。”
“臣附议,亦或者增加名额给南卷,或者将广东、湖广拨给中卷。”
“臣附议……”
朱高煦一开口,群臣便争先恐后的开口要求对南卷增加名额。
他们之所以没有反对三卷分考,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朱高煦的底线,不然没有必要提出三卷分考这种政策。
换而言之,政策必须执行,但内容可以商量。
这里的内容,就是各省分配名额,以及各省归属哪一卷的范畴。
为此他们提出了三种想法,不过不管怎么提,始终是南卷占总名额六成,北卷三成,中卷一成。
这种占比与洪武年间科举结果差不多,除了动了手脚的洪武三十年那场科举外,其余都是这个占比。
维持这个占比,南卷各省的利益才不会受损。
“陛下觉得如何?”
朱高煦见群臣的底线已经露出来,便转身向朱棣作揖,并演戏道:“儿臣觉得还是维持原策比较好。”
“这个……”朱棣沉吟一声,群臣纷纷看着他们,尽管知道他们是在演戏,却还是不得不配合。
“南卷人口确实太多,不如定进士额为三百二十位,北卷和中卷不变,南卷一百七十位如何?”
朱棣一开口,便让双方各退一步,南卷占比五成五,其余北卷和中卷四成五。
“陛下,臣觉得可以提升至三百五十位,南卷占二百位,北卷与中卷不变。”
解缙作揖开口,显然他们的底线就是六成。
见状,朱棣也与朱高煦交换了眼神,随后才缓缓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定科举三百五十位,南卷二百位,北卷一百二十位,中卷三十位。”
“陛下圣明——”
群臣唱礼,朱高煦见状也眼神示意了鸿胪寺卿。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鸿胪寺卿一声唱礼,可庙堂之上群臣无动于衷。
“散朝……”
最终,伴随着鸿胪寺卿的唱礼声,永乐二年的第一场朝会宣告结束。
朱棣与朱高煦率先离开了奉天殿,在后殿更换冕服为常服后,父子二人没有休息的时间,各自乘坐步舆便前往了武英殿。
道路上,朱棣示意车舆慢些,与朱高煦车舆并行同时开口道:
“下西洋的商货和征讨安南的粮草都处理的如何了?”
“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过几日船队开拔南下便能运抵钦州。”
朱高煦回应的同时,便看到了穿着冕服前往武英殿的黔国公沐春等人。
两支队伍擦肩而过,沐春等人纷纷停下脚步,对车舆行礼。
待朱高煦他们离开,他们才抓紧跟上。
一刻钟后,等他们赶到武英殿,朱高煦和朱棣已经令人将沙盘抬到了正殿,并为众人准备了桌椅板凳。
沐春、杨展、郑和、王瑄、孟瑛、张辅、瞿能、何福、顾成等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出现。
他们的到来,是为了商讨永乐二年的一场大事。
在他们舒缓几口气后,朱棣便坐在金台上,目光看向了朱高煦。
朱高煦心领神会,上前用教条指着安南道:“半个月前,安南遗臣裴伯耆到京城,控诉胡季犛父子“弑主篡位,屠害忠臣”,请求朝廷出兵擒灭此贼,荡除奸凶,复立陈氏子孙。”
“对他,陛下已经给予回应,那就是朝廷将会在入冬出兵,并在平定安南过后,在民间搜寻陈氏后人,拥立其为安南国主。”
历史没有出现太大的差错,安南大臣裴伯耆带着数十名遗臣来到京城求援。
借此机会,朱棣也趁机演了一场戏,承诺如果拿下安南,找到陈氏子孙,便立其为国主。
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拉拢安南遗民和遗臣罢了,等真正拿下安南,到时候绝不会出现所谓的陈氏子孙,安南只会变成大明的交趾行省。
朱高煦的心思,站在殿内的诸将皆知,因此他们等待朱高煦继续说下去。
对此,朱高煦也开口说道:“有火器在手,我对诸位是否能拿下安南不存在怀疑,我在意的是拿下安南后该如何治理。”
“云南离不开黔国公和宁远伯(何福),贵州也离不开镇远伯(顾成),川南更是离不开建昌伯(瞿能)你们。”
“因此在拿下安南后,诸位可以撤军返回各自驻地,留傅让、张辅、孟瑛、林粟、张纯五人及其麾下三万兵马镇守安南。”
“年末朝廷会从江南募胥吏三千前往安南,协助傅让留守。”
“不过只是如此,还无法做到彻底的掌控安南,因此还需要迁徙百姓进入安南。”
“户部届时会在福建、广州招募百姓迁徙安南,迁徙者每人赐田二十亩。”
“这个消息,诸位南下之后可以提前宣传,让有意的百姓做足准备,同时也要记得在安南剿灭胡氏等贼后,将田地留下交给朝廷分配。”
朱高煦交代完征战和征战后的事情,随后便将目光放到了沐春身上:“眼下西南诸多土司集结兵马几何?”
“约有四万六千余人。”沐春作揖回答,朱高煦听后满意。
“下西洋的船队会在拿下安南南部后转为运粮船,这次南下携带粮草便多达六十万石,加上广州、昆明、钦州储存的八十万石,足够这次近十三万大军及二十万民夫消耗六个月。”
“六个月的时间,起码要拿下升龙府,让当地百姓恢复生产来供给大军才能长久。”
“是!”沐春等人作揖应下,朱高煦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看向了金台之上的朱棣。
朱棣见他说完了,自己心里却没什么想说的,因此跟着附和一句:“按照太子说的办就是。”
“是……”沐春等人作揖,而后便与朱高煦讨论起了征讨安南可能遇到的一些事情。
对此,朱高煦只是隐晦的与沐春等人交流,希望让土司兵马负责扫尾和清理战场外围的任务。
上次讨论安南时,沐春就得知了朱高煦对安南的态度,因此对于他这些隐晦的提醒,沐春也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对一些细节处他还是询问道:
“土兵军纪不堪,若是让其攻城,恐怕会致使城池破败,而且士绅财富多在城中,这……”
“城池可以土兵与官兵并进,收拾乡野残寇则以土兵为主。”朱高煦给出准确答案,这让沐春松了一口气。
“此战所获除田地耕牛外,一成归将领,四成归参战兵卒,剩余五成留存地方,等待朝廷官员接收。”
朱高煦补充了一句,沐春闻言便作揖:“既然如此,那臣便没有问题了。”
“好,你们回都督府后仔细商讨一下吧,郑和、杨展和王瑄留下就行。”朱高煦目光投向郑和三人。
见状,沐春等人纷纷作揖唱礼,从武英殿中走出。
待他们离开后,沙盘被更换为南洋沙盘,兴致来了的朱棣也走下了金台。
他背着手绕着南洋沙盘转圈,但却没有提及南洋,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小琉球上。
“上次朕就想询问,这小琉球上没有什么金银矿产吗?”
朱棣询问起了台湾的情况,朱高煦闻言指着台湾岛:“金、银、铜、铁都有,不过登陆这里最好走的航道是从宁波一路南下。”
“福建海峡虽然看着不宽,但并不适合横穿,而且岛上情况也不太好,容易染上疟疾,可以作为西南充实后的流放之所。”
“可以开垦荒地吗?”朱棣询问朱高煦,毕竟沙盘上的台湾西侧还算平坦。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兴修水利。”
朱高煦指着台湾西侧说道:“此岛主要由南部平原和中北部的平原组成,虽然可以开垦,但需要的水利建设难度太高,没有十几万人力和十几年的投入,恐怕很难得到收益。”
“那为何不从安南流放人口来充实此地?”朱棣突然开口询问朱高煦,朱高煦反倒顿了顿,被他说愣住了。
“反正那安南的不少土人伱也不愿意留下,那不如送到这里,驻兵千余就能管控十数万人,兴许能开垦不少田地。”
朱棣兴致勃勃的说着,朱高煦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不过这支出太大了。
台南平原之所以变得土地肥沃,耕种轻松,原因在于日占时期修建的嘉南大圳和乌山头水库。
嘉南大圳还好说,靠着人力也能修建,但乌山头水库想要修建起来就太困难了。
这座水库修成时已经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了,可即便如此它依旧是东南亚第一大水库。
这样的技术,不是如今的大明能达到的。
如果真的要修,只能迁徙更多的人口,在上游围追堵截,抓住旱季修建大坝,难度太大还容易失败。
想到这里,朱高煦摇摇头:“难度太大,如今国库勉强能够收支平衡,拿下安南后还要投入多年才能有所产出,如果再加上小琉球,那恐怕……”
“俺只是说说,你记住便是,日后等你即了这大位再弄也不迟。”
朱棣摸了摸胡子,随后看向郑和他们:“好了,你先与他们说说正事吧。”
“好”朱高煦颔首,转头与郑和他们。
面对他们的目光,朱高煦将用教条在福建、广东、安南画出了一条路线。
《明太宗实录》:“二年正旦,上设南北中卷,进士三百五十位定额,自甲申科始,南卷占十之六,北卷十之三,中卷十之一。”
《明太宗实录》:“二年初,安南遗臣裴伯耆抵南京,控诉胡季犛父子弑主篡位,屠害忠臣,奏请朝廷擒灭此贼,荡除奸凶,复立陈氏子孙。”
“上闻怒:“安南为天朝之臣属,胡氏逆贼弑主篡位,当兴兵讨之。”遂发兵五十万征讨胡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