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能看出来你确实有长进,但是你有些注重表象而忽略了实在的东西,武功说到底就是杀人技,与人对决,往往就是一招之间的事情,刻意营造虚假招式,只会让自己陷入下风从而导致一步弱而步步弱,落败也就是注定的事情了。”
程少商恍然大悟,躬身行礼道:“少商受教了。”
“好了,有进步就不错,无论是谁在初涉武道的时候都会走入误区,及时纠正回来就好。”嬴烛笑道。
“少商,少商。”
院门自外面打开,万萋萋迈着欢快的步伐溜达进来。
“怎么了,萋萋阿姊。”
“有个事儿,呃...”万萋萋看到站在程少商身边的嬴烛,顿时变得有些局促。
程少商见她这样,笑着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萋萋阿姊,正式给你们介绍认识认识。”
“这位是我义兄,大秦四公子,嬴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是谁嘛,今天我告诉你了,但你一定得保密,不能外泄哦。”
“阿兄,这位是万萋萋,万伯父和我阿父是结拜兄弟,我和萋萋阿姊也很合得来,还有,萋萋阿姊也是上过战场的女娘哦。”
嬴烛笑着拱手见礼道:“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万姑娘。”
“上一次是在汝阳王府,当时我就很好奇,凌将军怎么会让汝阳王妃慎言,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万萋萋笑笑说道。
“对了,萋萋阿姊,你刚才要说什么事儿啊?”程少商问道。
“我这不是想来跟你说说最近凌将军做的那件事儿嘛,今日有结果了,我阿父下朝回家跟大母说的时候,我偷偷听到一些。”
“大概的意思就是凌将军没有错什么的,现在陛下已经命三皇子带人去找寻坠崖的凌将军了。”
程少商‘哦’了声,很是平静。
万萋萋不解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萋萋阿姊,实不相瞒,这件事情我已经全部知晓了,阿兄来我朝就是为了这件事,是他替凌不疑洗去罪名的。”程少商说道。
“啊!”
“好了萋萋阿姊,你收一收,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程少商打趣道。
“咚,咚咚。”
敲门声落,萧元漪义妹青苁恭声说道:“殿下,何勇将军携妻儿来府里了,想拜见您,家主让我来问问您的意思。”
“何勇?还是个将军?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人啊。”嬴烛努力回想时,嘴里嘀咕一声。
“阿兄,何勇将军就是当初你和凌不疑荡平雍王叛乱时,你孤身一人血战叛军救下的那位将军。”
“噢,是他呀。”嬴烛这才想起来。
万萋萋在一旁搓着手指说道:“听我阿父说,这何勇将军自从那一日被救以后,一直都想着能再见您一面。”
“是嘛,那便见一见吧,也是个值得尊敬的军中前辈了。”嬴烛说道。
言罢,程少商带着嬴烛和万萋萋朝中堂走去。
程府中堂。
嬴烛刚刚走入,一道健壮身影快步跑过来,恭恭敬敬行大礼道:“恩公!终于见到您了。”
“这是做什么,将军快起来。”嬴烛伸手托着何勇手臂,扶起他说道。
“恩公,救命之恩我何勇一直铭记,从朝堂离开以后,我便立刻赶回家,特携妻儿备厚礼来向您以表谢意,今后恩公如有所需,何家上下定当竭尽全力。”何勇拍着胸脯保证道。
嬴烛摆摆手道:“何将军有心了,不过...我救你不是为了图谋什么,若你真想报恩,你应该报恩的不是我,该是文叔父,是你朝陛下。这些年若无叔父殚精竭虑、事必躬亲,文朝存活不到今日,你们这些重臣也走不到今天。”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不知不代表我也不知,文叔父是很辛苦,很心累的。几乎是每日都在与除大秦外的八朝帝王相互博弈,这其中艰辛日复一日......”
“尽好自己应尽之责,做好自己该做之事,好生辅佐吧,时至今日我都记得幼时叔父的那句九五非我志,惟愿天下宁。”
嬴烛的一番话,引得何家众人、程家众人、万萋萋齐齐转身朝皇宫方向深深一礼。
“恩公,听闻程家四娘子是恩公的义妹,此前小女多有不敬,还望恩公和程娘子大人大量。”
嬴烛侧首看向程少商,程少商走到何昭君身边,突然握住何昭君的手,平静道:“何将军,我们小女娘之间玩闹而已,将军勿多想。是吧?昭君阿姊。”
何昭君愣了一瞬,而后心生感怀重重点头道:“是。”
何家众人就此告辞,没过多久,宫里来人向嬴烛传递消息。
凌不疑已经平安从山崖下救上来,只是期间左氏子弟突然发难,但好在三皇子有所警觉,在其爆发的那一刻便迅速碾灭。
事后经查证,左氏早已投效于旧朝余孽麾下,文帝下令彻查所有官员,一支特殊的队伍奔波于各地,满朝风雨彻查三日,镇杀大大小小百余官员。
这些人中牵扯出来的不只是旧朝余孽,更是藏匿了数以千计的敌国暗探。
一场杀戮过后,文朝上上下下寂静无声又三日,时至凌不疑醒来那一刻,文帝的怒火才渐渐退去。
文朝大殿,还活着的重要大臣齐聚在此。
“阿狰,你来说说,当年孤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文帝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凌不疑说道。
“我还记得孤城城破那日,正是杏树结果时,我自幼好动但阿狸身子骨弱,偏偏又爱吃杏果,便让我去帮他采。”
“当时摘完果子下树的时候,被树杈划破了衣服,因为怕被阿母责罚,阿狸便提出我和他互换衣裳,然后各自回自己阿父阿母身边,我悄悄去了阿父的军帐,想着看看换了衣服后,长得极像的我们,阿父还能不能一眼分辨出来。”
“可当我到了以后,阿父却不在,本想算了但帐外传来阿父的声音,还有凌益,我便躲在了屏风后面,打算等凌益走后再出来。”
“可谁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凌益想劝我阿父投靠当年的戾帝,但我阿父只说了句,念在亲戚一场,此话就当没听见,若再多言,定斩不饶。”
“就是这句话说完,凌益突然暴起,从身后偷袭,一刀刀的捅进我阿父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