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产者无恒心,这种什么都没有的老光棍往往是最危险的,安小山是不可能认他做什么干儿子的,实在是丢不起这脸。
可是刚才这老干儿子不这么想,这一辈子舍了脸才抓住这么一个靠山,竟然死死咬定了,就是不肯松口。
每天早上上班之前必然来定北王府的门口跪下磕个头,算是给干爹请安了。
安小山也不客气,直接把他调任京畿府做任职代知府。上一任知府,因为周王儿子消失的事情,办事不利,已经被调职了。
一句干爹就让这位老的官吏,从闲职七品,一下子变成实权五品。掌握整个京城一半的治理权利。
这位老人家上任之后如同疯狗一样。第一件事是把所有青楼都给扫了一遍。但凡有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的全都被他抓了。
京畿府的衙役不敢干,他就从死囚牢里面提出人来,直接穿上衣服,领着这些人硬干。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动眠月楼,不打听一下,这背后谁是东家。也敢来这里办事?老娘就逼良为娼了,就拐卖人口了,你能怎么样?”老鸨子卡着要一口老痰吐了张彩一脸。
张彩很淡然的看着堵门的老鸨子,拿出纸笔。
“你说说这背后东家是谁,我记下来,看我敢不敢拿他。”刚才十分淡然的跟老鸨子说道。
“我呸,凭什么告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谁不知道这京畿府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你不帮着息事宁人还敢搞事情,我看你满门都活够了。”
老鸨子没那么傻,敢说出背后的东家。不过能把青楼搞的这么大,背后哪里能没有大庄家。
“既然承认了拐卖人口和逼良为娼,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拿下,抄了眠月楼的账目。”张彩一挥手说道。
“你敢……这里……”老鸨子一会手,护院的保镖呼啦一下就冲上来了。
可是从牢里刚放出来的死囚,哪里管你是谁。反正都要死了,大人答应让他们爽一把。
所以还不等老鸨子说完,就被一脚踹飞了。然后就跟那些护院的砍杀起来。
“尔等胆敢拒不抗拒官府,杀无赦……”张彩嘴里嘟囔着,立即有人给他端来一盆水,把脸洗干净。
“大人,不能啊。我认栽大人说个数。”老鸨子爬起来喊道。
“切,当我是为了钱?”张彩不屑的冷笑,一挥手立即有人把老鸨子抓走。
眠月楼里面一阵阵惊叫,账目和银子很快被抄了。没打死的保镖也被拿下了。至于里面姑娘们的一阵惊叫,张彩并不在乎。
拿出一盒银子扔在地上。
“告诉那些人,玩完了记得给钱。公平交易。”张彩说道。
他带出来的死囚,自然是拉不住的。反正这里也是青楼,睡个姑娘给钱就是了。他张彩从来不欠这种钱。
“不好,花魁如月……”有看热闹的赶紧喊道。
“老爷,如月可是花魁,要是……”手下人问道。
这如月结交达官显贵,身份不一般。而且这价钱自然也不一般。
“都是出来卖的,价格而已。”张彩根本不在乎。
说完摆摆手要走,至于这些死囚会不会逃走,不要开玩笑了,这里是京城。穿着这身衣服还可以自由行动。
脱了这身衣服,会被巡城的军队给剁了。
“张彩,快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一个巡城军队的小头目带人冲过来说道。
“我知道啊,这里逼良为娼,我京畿府正在抓人。”张彩淡然的睡到。
“这里可是永春驸马的产业,你惹祸了着官不想做了?高抬贵手,驸马爷那边自有表示。”那个小头目赶紧说道。软硬兼施。
“手肯定是抬不起拉了,有本事让他们摘了我的乌纱帽。”张彩谁都不给面子。
“好,你找死可怪不得我。既然敬酒不吃,兄弟们,这些人都是穿着官服的死囚,冒充官服办案都给我拿下。”
巡城的小头目怒吼一声。立即有人拔出刀来要抓张彩。
“这些人包庇犯罪,就地格杀。”张彩狠狠的下令。
小头目懵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京畿府竟然要跟巡城军开战。
“干他娘的,打输了我们就没脸见人了。”小头目一声怒吼。
这些人不敢对张彩怎么样,毕竟穿着五品官的衣服,这些当兵的还知道轻重。但是那些冒充衙役的死囚,他们就没这么客气了。
死囚也急眼了,我们被弄出来就是要爽一爽的。正双刀半道上你们来了。
去你大爷的吧,我们都要死了,死前还不让我们爽。那就别活了。
巡城军队就是少爷兵,平时穿着这身虎皮吓唬普通老百姓。遇上这些不认虎皮的死囚。不到一刻钟就被砍的哭爹喊娘的跑了。
“你敢造反,看我不回去禀告将军,要你们的狗命。”小头目跑了。
“大人,这怎么办?”手下的人问道。
“该干嘛干嘛,记得给钱就行。”张彩很淡然。
死囚们一听轰然跑回青楼,直到筋疲力尽才出来。然后就被更多的人给围上了。
“张代知府,你想干什么?信不信这些我马上砍了这些人。”巡城军校尉怒吼。
这次丢人丢到家了。一帮手下被一帮死囚砍了,说出去丢死人。
“有本事现在砍了老子,反正老子也爽过了。”其中一个死囚怒吼。
“拉下去砍了,张代知府你等着明天被弹劾吧。”校尉愤怒的说道。
“哦,我干爹定北王。”张彩冷冷的说了一句。
校尉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代知府,你刚才说啥,我没听清楚,你什么岁数定北王什么岁数,人家要你么。”校尉都快笑晕了。
“我干爹定北王。”张彩又重复了一遍。
校尉笑不出来。
“张大人,这事儿可以商量,不至于失心疯啊。”校尉赶紧说道。
“我干爹定北王。”张彩又说了一句。
“张大人,你别开玩笑了。你这样我害怕。”校尉以为自己把这老头逼疯了。
这个玩笑可不好玩,定北王惹不起。他要是胡言乱语起来,自己也得受连带。
“我干爹定北王,刚认的,不信你去问问。”张彩说道。
校尉这一下笑不出来了,他愣愣的看着张才觉得这老头好像没开玩笑。而且精神好像很正常,难道他说的真的是真的?
定北王是太监,太监之中流行认干爹这种事情,不过这干儿子也太老成了点吧。
难道……
也没准定北王就喜欢这款干儿子呢?这可就难办了,真要是定北王的干儿子,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呀。
“放屁,定北王何等英雄?会有你这种老帮菜干儿子还不全都给我抓了。”这时候永春公主的驸马跳了出来。
这青楼是他在京中的重要产业,这里作为一个消金窟,可以说让他日进斗金。
永春公主是皇帝的姑姑。现在的永春驸马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依旧风流倜傥帅气英俊,可见年轻时候也是风流倜傥。
一身合体宝蓝色锦缎,胡子休的整整齐齐。
听说自己的青楼被一个新上任的京畿知府给砸了气不打一处来,亲自过会这位不知死活的新官。给他点颜色看卡。
安小山不好惹,但是他绝对不相信会收这么大的一个干儿子。就算是他也当不承认。
干了再说。否则以后谁都敢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永春驸马,你放纵这眠月楼逼良为娼,拐卖人口,这可是大罪。”张彩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而是直接问罪。
“你多大的官儿?老婆糊涂了么?就算我认了你又能怎么样?”永春驸马骄狂的说道。
“驸马爷慎言。”校尉赶紧提醒。
最近京城里的事邪门,跟以前不太一样。眼前这个官明显是一个杠头。要么就是个傻子,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撑腰,他真的是定位王的干儿子,或者最危险的一种情况,有人在背后指挥他故意这么干。
如果这老家伙只是一个杠头,那自然无所谓。让他撞个头破血流也就是了。如果是后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个坑。
“慎言个屁,你不敢我敢,来人把这老帮菜的牙给打掉。”永春驸马说着一挥手,手下的爪牙朝着张彩就冲了过去。
“永春驸马,你作为皇亲国戚竟然经营青楼,还逼良为娼,拐卖人口,我必治你罪行。我干爹定北王尔敢胡来?”
张彩怒吼着。
“我不信,你找死……”永春驸马冷笑。
就在这个时候。
“你最好相信,虽然我也讨厌这个老东西,不过他真的认我当干爹了。”
永春驸马背后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咏春驸马精灵一下,回头一看,他身后站着一个帅气英武的年轻人,一身王爷才有的蟒袍。更平添了几分贵气和威压。
安小山跟皇族之间的矛盾有目共睹,咏春驸马自然是站在皇族这边。
“王爷您可不要跟我开玩笑,这老帮菜是您干儿子岁数不搭呀。”
永春驸马见礼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