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侯爷比太傅还位高权重吗。这个事儿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城阳侯那样世袭罔替的侯爷当然是位高权不重,但是很尊贵,轻易动不了。
要说尊贵肯定是比太傅尊贵,但要说重要,绝对没有一个太傅重要。
但是濮阳侯这样的,纯粹就是拿着俸禄混吃等死的,在朝中的势力非常的小,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力。
如果按照礼仪来讲,就算是一品的太傅见到他也要行礼。但是如果按照掌握的权利来讲,他是什么权利都没有,唯一拥有的就是绝味带给他的特权。
濮阳后的色厉内荏被李卓一戳就破。他早就看透了这个家伙的外强中干,否则凭借一个堂堂的侯爷要安排自己的表弟,何必给主考官送礼呢?
你看看人家太傅,随便把主考官叫到家里喝了顿茶就解决了。而且还是主考官上赶着给解决。
相对于太傅栾玉来说,这位濮阳侯是个彻头彻尾的软柿子。李卓捏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濮阳候被关了起来,然后就是针对他的调查,家里给翻了个底掉。先不说别的罪证有没有查出的,违禁品就是一大筐。
这位侯爷平时生活也不太检点,欺软怕硬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而且李卓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些兄弟一个个的都喜欢夺人妻女呢?
濮阳后十二个小妾,其中三个是杀了人家的丈夫硬夺过来的。在乡下侵占人土地更是不少。
朝廷给他赏赐的田地,周围的土地都被他慢慢的侵占了。其中的手段肯定大部分都是非法的。
李卓能有今天这个惨样,完全就是因为他的妻女被一个勋贵给抢了。虽然那个勋贵已经倒台死了,但妻女也已经不在了,所以他最恨夺人妻女这种事儿。
“说说吧,你着十二个小妾,都是怎么抢来的。地方官都那个帮你了。”李卓端着冰淇淋问道。
自从上次在宫中吃了一碗冰淇淋,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这原本是安小山当初在芷兰宫当差的时候做出来讨好兰贵妃的。
现在不知道怎么就流到了民间,也有人开始这么做了,虽然味道的不如皇宫的好。但大体意思是一样的。
“放屁,他们可都是自愿的。李卓你不会是看上我的小妾了吧?男人都懂,喜欢哪个我送你不行,我送你一半也行。”
濮阳后嘴硬的很。
“哎呀,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非要尝尝我的大型,然后你再说,图什么呢?”李卓淡然阴冷的问道。
“李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一个侯爷运行,我不信,少他妈吓唬我,老子不是吓大的。”濮阳后嚣张的说道。
“好,很好,本官就喜欢胆大脾气硬的来人,修修指甲。”李卓一转身出去吃冰淇淋了。
所谓的修指甲,就是把手指固定住,然后用竹签顺着指甲缝砸进去,然后掀开指甲,最后把指甲拔掉。
这个过程进行的非常缓慢,让受刑的人有充分的时间享受其中的痛苦。
“李卓,你个亲手,我要杀了你……”仅仅是开始第一个步骤,养尊处优的濮阳侯。就已经受不了了。
嘴里开始疯狂的怒骂着李卓。
李卓就站在门外,品味着手里的冰淇淋,听着濮阳侯的怒吼。这种凌辱权贵的享受,让他感觉到十分的惬意。
第一个指甲拔完的时候,濮阳侯已经疼的尿裤子,开始求饶了。
“李卓别玩儿了,我都招我都招了还不成吗?”濮阳侯在里面痛苦的喊着。
“侯爷英雄了得这点痛苦算什么?我不信,你们继续。拔完五根手指再说。”
李卓说着,手下人给他贴心的搬过来一把椅子。
整个督察院的御史,现在对推事院都是绕着走。现在想要绕着走也不成了,毕竟屋里每天都传来惨叫,太瘆人了。
一直到五根手指的指甲全都拔完了。濮阳喉已经疼得浑身汗水湿透了衣服整个人都虚脱了。
进来时候的骄傲和嚣张跋扈,全都烟消云散。现在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一条可怜虫一样。
“侯爷辛苦了,那就麻烦您说说这十二个小妾怎么来的?都谁帮你了?”李卓的话非常温柔,但是濮阳侯看着他跟看着魔鬼一样。
然后竹筒倒豆子,把这十二个小妾怎么来的大部分说的清楚。主要是很多事情他自己也记不住。
至于这地方官是怎么帮他的,完全记不得了。都是管家出面操作的。强抢民女这么严重的事情,地方官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甚至假装看不见都不可能,很有可能从中还帮了忙。
李卓立即把濮阳侯的管家提了上来。这一位的嘴可比他的主子硬多了,足足挺了十根手指头,最后还是着了。
按照濮阳侯和管家的交代,李卓派人把帮忙的地方官和地方官的小吏全给抓来了。
然后又从这位地方官和地方官下属,那里知道了很多贪污受贿的事情。这些人为了减轻刑罚,少受一点酷刑。把自己同僚犯罪的很多事情都抖了出来了。
李卓觉得收拾这些小官小吏根本没有意思,而且也不是自己干这活的目标。他做过官知道官清如水,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都按律例去要求这些官员估计能把全国一半的官员卷进来。
所以说他把这些地方官抓起来,不问他们的那些小事,只问哪个权贵找他们办过事儿,办过什么事儿。
濮阳候之后,李卓又抓了一位郡马,两位伯爷。全都称据确凿督察院转成皇后之后。这些为权贵全都被抄家流放犯死罪的,该杀就杀。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不到,李卓就干掉了一位太傅、两个侯爷、一个郡马,两位伯爵。六品官七个,九品官二十一位。
至于科考舞弊,在推事院的帮助下,都察院雷厉风行,弹劾三品官员五位,四品一下十七位,九品三十余人。办事的小吏和其他人员七百多人。
震惊大乾的科考舞弊案件这才得以结束。在科考舞弊中,除了太傅这个人之外,其他所有涉事的官员和冒名顶替者全都抄家。
否则那些被冒名顶替人的赔偿从哪里出,国家是不会干赔本的买卖的。
最后死刑十二个,其余的人全部流放。
督察院因为办了这件案子,名震天下不但挽回了形象,重新树立了自己的威风,还让整个朝廷的纪律为之一震。
不过督察院自己先受不了了。
他们是把科考舞弊的案子给搞定了。是一件极其值得庆贺的事情,年绰安排大家吃饭。原本兴奋高热烈的酒会,在李卓到来的那一刻,气氛瞬间降低到了冰点。
没有刻意为之,而是大家看到他总感觉背后发凉,而且他身上好像随时随刻都在散发着一股血气的味道。
好在李卓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喝了一杯酒就告辞走了。
“大人,事情结束了,这推试院是不是也可以取消了?”其中一个手下问到。
年绰叹了口气。当初扛不住压力,是他主动出头推进这件事的,现在想来完全就是被定北王给当枪使了,上当了。
当时定北王提出设置这么一个机构,他派人过来给督察院撑腰,这样督察院就不再是一帮文弱的御史,还有一个可以行动的部门。
并且还有一个专门干脏活的部门替他们背锅。当时被逼急了的年初别无选择,亲自找左向设置了这个部门。
现在他是有苦说不出,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这是安小山借着他的手和他的嘴,实际上替自己设置的一个部门。
不是设置的一把刀,李卓就是最锋利的部分。现在这把刀还没有完全实现作用,怎么可能就被取消了呢?
“你只看到了表面,根本没看到背后,这推事院……”年初说了这句话,一半又吞了进去,短起一杯酒,喝下去之后只觉得满嘴发苦。
“这推试院以后大家还是绕着走吧。”他终于把自己的一腔不甘心和苦涩化作了一句无奈的话。
“可是大人根本绕不开呀,他们那里跟阎罗殿一样,每天除了惨叫就是血腥味儿,我们办公听着都吓人呢。”其中一个下属惆怅的说道。
现在他无比怀念挨揍的日子了,至少挨揍就挨揍了,两天就好了,现在听见推师院里面的惨叫之声,他是天天回家做噩梦。
而且因为有退市院的存在,以前所有人对于督察院是怕而静,生怕他们抓住小辫子来弹劾自己。
现在是怕和恐惧,甚至还带着一些嫌弃,毕竟李卓做事的手段太过血腥了,堂堂的侯爷抓起来说打就打。
而且这家伙最擅长玩瓜曼超,只要抓住一个人一件事儿,严刑酷法的逼迫下来,就会牵扯很多人。
然后他又顺着下一位继续攀扯。现在朝廷之中很多人暗中都说李卓就是一位酷吏。所有被抓进推试院的人,就没有一个囫囵着出来的。
“是啊,大人不行让他们搬个家吧,总在咱们督察院里面影响咱们的名声啊。而且您也看到了李卓大人手下那些位都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一直放在一起有辱斯文啊。”
终于有一位属下开始说出自己的目的。
年绰想了想,这事还是真有可能的。现在的推事院,虽然编制人少,但下边的人太多了,足有五六十个凶神恶煞在进进出出已经严重的影响了督察院。
“行了行了,先喝酒吧,这件事过几日再说。”年绰说着端起了酒杯,虽然他表面上没有答应,但是下边这些同僚都明白,大人是听进去了。
督察院的烦恼只是一些小烦恼,京城之中的某些权贵却已经胆战心惊了,毕竟李卓这把刀太狠了,抓住一只蛤蟆就要挤出尿来。
什么侯爵伯爵在李卓手里根本挺不过去一个回合。只要是被他抓住把柄,一定是往死了弄。什么刑不上,大夫在李卓这里根本没有这种说法。
一般人进了推事院,抓点小过小错可能就放了,但是只要是勋贵进去,不给你弄一个抄家砍头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而且自从濮阳侯出事之后,跟濮阳侯有关联的勋贵,一个个都心惊胆颤,大家以前都是一块喝酒玩乐的,肯定干坏事也有一起的。
现在濮阳侯就关在推事院里面,哪天嘴一松说不定就露出点什么了。到时候牵扯到谁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