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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裴逾盛点点头:“行行行。你赶紧写,你写完我马上就去送过去。”

    “不过话说,你们今天搬新家,你舅家又来了这好些人,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一下的。我看你现在恐怕是没时间的,要不要哥先帮你跑跑腿买些酒菜回来?”

    裴逾明想了想摇头道:“送信要紧,你先帮我送信。酒菜的事儿我让震生哥、震新哥他们去买。”

    说着裴逾明立马扬声将两个表哥叫过来递了十两银子交代一番:“生哥、新哥,你们帮忙去买些酒菜回来,就去我们之前常买的柳家熟食铺那几家买。”

    “不拘什么肥鸡、鸭子、大鹅、猪肘子的,多多买一些,再买几坛子酒回来,快去快去,别让外婆舅舅他们等急了。”

    陈震生哥俩爽快的答应一声抬脚就走:“好勒,看我们的,一准儿快。逾明你就擎等着吃就行了。”

    陈震生哥俩出门呼朋唤友的叫了几个小兄弟就往街面上去了。

    裴逾明这边赶紧铺开纸张飞快的写起信来,言简意赅的写完,将信封好交给裴逾盛:“盛哥,劳烦你马上送去一下。切记,一定要亲手交到娄福来手中,确保他拿到信你再回来。”

    裴逾盛答应一声,揣好信出了门。

    裴逾明赶紧打开被子爬上床火速补觉。昨晚通宵没睡,得要好好睡睡养足精神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大意了。

    裴逾明沉沉睡去,家里开席了人都没醒来。唬得陈凤芝进来几趟看儿子,再三确认是累极了睡去才算放心。

    裴逾明黑甜一觉直睡到裴逾盛回来才把他摇醒:“逾明,信送到娄福来手里了。”

    裴逾明放心不少:“多谢盛哥。”

    元翰益接过娄福来的信打开:“这是裴逾明送过来的?”

    娄福来答道:“是的,想是跟大人禀报昨日他们宗祠处置的事情。”

    这个其实裴逾明说不说都不打紧的,因为结果他们早就知晓了。裴家这帮子老狐狸,现在是本着谁都不得罪,把事情拖着呢。

    元翰益兴致不高的打开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看完,元翰益神情大开,点着信件叹道:“这小子总能出人意料。”

    娄福来好奇的看向了信,元翰益把信递了过去:“你即刻去一趟倪知府府上,请倪知府马上安排人去一趟石绪康老家依州,好好跟石绪康原配叙叙话。”

    娄福来接过信飞快的看了起来,看完,心里也是叹服,裴公子这个点子好哇。堡垒有时候从外部不容攻破,但从内部那就不一样了。

    娄福来答应一声应声出门去了。

    这边陈凤芝见裴逾明醒来赶忙将留的好菜给他们端来:“逾盛你方才走的急,都没吃饭就走了。现在刚好,你们哥俩赶紧一起吃点。”

    裴逾盛跑来跑去早饿了,闻言道谢一声立马毫不客气的搂起碗大嚼了起来。

    裴逾明也是感觉饿得慌,也一门心思的扒了饭。

    兄弟俩祭好了五脏庙方又继续说话:“逾明,方才见你急,我也没多问你,你那信是想请元大人帮忙威压一下吗?”

    裴逾盛心里也有点着急,这次宗族虽然开了祠堂,但也没最终下个定论,这事儿老是悬而未决也挺让人悬心的。

    裴逾明摇头:“不是,现在威压可不适用。”

    裴逾盛着急:“那可咋整?真是让人着急的,你说,要是这次钱冠他们脱罪成功了,那你姐姐她们会不会有麻烦?”

    裴逾明眼神一沉:“我不会给钱冠他们脱罪的机会的。放心,大势在我们一方。我姐姐她们不会有事的。”

    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那必须要把事做成了。

    大势在他们这一方也绝非裴逾明随口而出的安慰之词。

    现在削减宗室,减轻朝廷财政负担乃是重中之重,朝廷必是不遗余力想尽办法要让此事尽快开展、平稳过渡。

    如此,那就不会允许太多无谓的波折存在,尤其是这种极易引起人的谈资的家庭伦理之事,极易让人产生愤怒情绪的买卖儿女以致儿女可能殒命的悲怆之事。

    对此,倪知府、元大人他们也是心明眼亮,所以才会如此大手笔的对付钱冠他们。大势所趋,非是人力轻易能抗衡的。

    何况,钱冠等人本就是道德背离一方,而他们才是正义一方。

    大势也好,人心向背也好,他们已然天然站在高地。

    所以,现在不过是过程波折了些,结果,裴逾明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即便如此,仍然必须多加小心,不宜让事情再多发展。毕竟,他们家现在算是一根引信,烧太久怕成炮灰。

    所以,要快。以免夜长梦多。

    倪振江派往依州的人回来后,对钱冠、石绪康等人的三堂会审即刻开始。

    一众人犯被带到公堂,神色虽有憔悴但却不甚萎靡,甚而算得上淡定。他们可是接到消息,主家在想办法捞他们呢,毕竟,他们知道的银钱往来、阴私之事那都是不少的。

    尤其是这次,多方牵扯,如果他们倒下了,必定会倒一串儿,届时永寿几地的损失可就大了,少说大几十万两银子的损失。

    这就债多了的好处。多的是人怕他们倒的。

    石绪康尤其淡定,别人尤可,他是不怕的,他不过就是看上了一个女子想要结亲而已,这算什么事儿?

    说清楚必能出去,还能得一个出身尊贵的宗女,届时他家里纳的女子出身就全乎了,皇家的、官家的、民家的、娼优家的等等不一而足。

    这事想想就乐的紧,这日后走出去,走到哪里他石绪康也是独一份儿的。

    石绪康颇是镇定的跪在堂下,心里再三盘着脱罪辩驳之辞。

    轮到他了,倪振江一拍惊堂木:“石绪康,你可认罪?”

    石绪康梗着脖子叫屈:“禀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无罪啊,请大人明察秋毫。”

    “草民一向良善,走在路上虫虫蚂蚁都生怕踩死了,哪里会为着亵玩致人死命的?这都是有小人构陷的无稽之谈,请大人明鉴啊。”

    倪振江冷哼一声:“哼,巧言令色!你草菅人命,致数人死亡,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给本官杖责二十。”

    没想到倪知府一言不合就直接杖责,这还真是石绪康没想到的,顿时吓了个半死。

    从来都是他打人的,今次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石绪康身体心灵都受到了格外的洗礼。

    二十板子打完被拖回来,石绪康如死猪一般趴在地上告饶喊冤不已:“大人明鉴,小人冤枉啊。”

    倪振江怒喝:“还敢喊冤。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你都敢对宗室贵女起不敬之心,真是罪大恶极。”

    这个问题是早就再三核对想好说辞的,石绪康顾不上身上痛,格外顺口的辩驳道:“大人,此事小人冤枉啊,小的跟宗室贵女诚心结亲,绝非有狎昵宗室贵女之心。大人,我都有婚书的,大人明鉴啊。”

    倪振江大怒:“你都有原配在室,哪里还有婚书拿出来的?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

    石绪康嘶声力竭的吼叫,满堂回音:“大人,大人,我那原配又老又丑,小人怎敢让她跟宗女同处一室的?小人近日已经给她写休书了,不日就能到依州的......”

    一道虹影飞了过去,一声沉闷响动过后石绪康抱着脑袋应声倒地。

    只见一精明能干的中年妇人模样的女子闯上堂来,指着石绪康声音高亢,愤怒不已:“好你个石绪康,我在家给你生儿育女,给你守家守业,儿女都已经长成了,父母我都帮你送上山守完孝了,你敢休我?!”

    “你这龌龊没人伦天理的东西,休我,你也配?我要跟你和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着,女子噗通一声跪下:“贱妾孙氏请大人做主。丈夫无良致使贱妾没法活了,为求活命自请跟丈夫石绪康和离,平分家产,还请大人做主。”

    孙氏十分利落,边说边将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这些都是贱妾家的产业账本,请大人做主分产。”

    石绪康看着这一堆账本,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婆娘在干什么?这些个要紧的东西竟然直接拿出来?

    他说的休书是假的,是假的,不过是权宜之计啊。

    他当然不可能休掉自己这个原配的,这个原配可是知道他不少阴私事,他哪里敢休的?实在不行让她病故都不可能休她的。

    那休书不过是给裴家看的,目的是稳住裴家来做证的啊。他根本没有送出去!

    是谁,是谁这么狠毒?竟然通知了孙氏?

    看着眼前这一堆账本,石绪康眼前一阵阵眩晕,这下是真死定了。

    石绪康双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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