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那儿,默默地垂泪,沉默了许久,这才缓过来那口气。
徐氏轻轻地诉说,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予婉也是命苦,大儿也不省心。”
原来,在给陈天办完葬礼的第二天,众人本就沉浸在悲痛中,都没心情吃早饭。
所以,予婉到晌午才发现,大儿子陈秋实不见了踪影。
“秋实,才十岁的孩子,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陈圆圆有些疑惑地问,眼神中透着担忧。
“唉,予婉她一个女人家,还带着个小女娃,秋实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徐氏也跟着叹息,脸上写满了疲惫:“你爹现在每天都出去找人,我等会儿也要去村里四处看看。”
徐氏以为秋实可能是因为突然得知父亲离世的消息,心里承受不住,跑出去散心了。
毕竟这么小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打击,可能一时缓不过来。
可陈圆圆心里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和侄子一起吃过几次饭,对这个孩子印象深刻。
陈秋实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让人操心。
每次一起吃饭,他都帮忙干活儿,说话也是温吞有礼。
现在家里只剩下他母亲和妹妹,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故意消失?
而且已经这么多天了,连个踪影都没有。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陈圆圆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秋实不像是会跑出去,不回家的孩子。”
她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去他做工的那家问了吗?”
徐氏点了点头,神色黯然:“问过了,那家老爷说,没见过秋实,还反过来找我们要人,说秋实还没干完工期,就跑了。”
“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最后赔了那家人一些钱,想着等找到秋实之后,就不让他再去那家做工了。”
“往后像你说的,把秋实送到学堂,学点本领。”
陈圆圆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和隐隐的不祥预感。
她紧皱眉头,声音低沉且坚定:“娘,这件事不简单,我觉得事情没这么表面。我们现在就去官府报案,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徐氏听到女儿的话,神情有些犹豫,但也深知再拖下去恐怕会出更大的事。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好,我这就去找你爹,我们一起去报案。”
不久之后,陈圆圆、徐氏和陈父一道去了县衙,报了人口失踪。
陈圆圆将自己亲手画的陈秋实画像递给衙门,描述了他的特征、衣着和失踪的详细经过。
然后又吩咐手底下的人,往临近县城大门上都贴上告示。
甚至还挂出悬赏,谁找到这孩子,赏银二十两。
提供有效消息者,赏银十两。
她怕孩子,可能是被牙花子之类的拐走了。
二十两银子不少,他们看见了,应该会动心。
只要秋实还在他们手里,或许还会有机会把他带回来。
就这样过了七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徐氏和陈父都去周遭找人了。
陈圆圆一个人在家中踱步,思绪纷乱,心头的不安如同一团乱麻。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第几次看向门口,盼着能听到任何消息。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院中的寂静。
“夫人,有人来了!”,门外传来慧儿的喊声,声音里透着几分紧张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