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你不是才得了五千两黄金的赏钱么,那可是整整五千两,这么快就用完了?”
这么说来,他叫父皇赏宅子给他,还赏错了不成?
“殿下,下官家里的仨孩子还小呢,以后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自然得精打细算着用才好。”
在标儿不明所以的眼神下,顾晨很是委屈道。
“那钱肯定得留着给他们用,臣怎么能这会儿就用了呢?”
朱扒皮要给自己儿子们钱,他这个当父亲的不也得为自己的孩子们想想,硬通货肯定得留给孩子们啊。
不然的话,又怎么对得起单开祖谱的功绩呢?
朱标:“……我每月不是还给了你六百贯吗?”
不管怎么算,就天天吃极补之物、去楼子里找花魁娘子谈天说地,这不都尽够了吗?
顾晨咳嗽两声,左右看了看,才凑到标儿跟前低声道。
“殿下有所不知,我家都是臣的媳妇儿掌管钱财。”
朱标:“……然后呢?”
这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么,中馈不都是家中女主人管么?
“内子管得严。”顾晨低声道:“但凡臣花销多了些,她总要询问,这男人花钱有时候总……”
他冲朱标挤挤眼睛,后者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懂,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指着顾晨问道。
“你在外头有事儿要花销,不想给你媳妇儿知道?”
顾晨疯狂点头,男人嘛,不管手里头到底缺不缺钱?
哪有不想藏私房钱的,这个就叫做男人安全感。
兜里有钱,心里才不慌。
朱标声音更低了:“你在外头,还有另外一个家,你在外头那个家里头,养了个美人儿?”
没看出来,光曦平日瞧着那么正派,没想到私底下玩那么花,还学那些纨绔养外室了。
“没,没有。”顾晨立刻连连摆手,低声解释道:“就是偶尔出去溜达溜达,想花得自由一些。”
其实苏婉盈没咋管他的钱,只不过其余的钱都给家里头用,他私房钱钱问宫里头要不香吗?
“行吧,那这样。”
瞧着光曦也不是这种人,朱标便十分爽快地道。
“以后我每月多给你两百贯,一共给你八百贯,你回去就说我只给了你六百贯就是。”
“如何?满意了没?应该不会再嫌弃俸禄少了吧?”
反正光曦给他们朱家挣的,也不止这么几个子儿,这点子小钱,就当给他零花得了呗。
“满意,满意!”见朱标这么大方,顾晨心里头更加喜欢这位小老板:“臣,多谢太子殿下。”
他想弄个私人洗浴中心,里头整些吃的喝的玩的。
偶尔累了和陈宝船他们去搓个澡、打打马吊就挺好。
虽然他有温泉山庄,可是太远,他平时压根就没时间去,还是在应天搞个洗浴中心靠谱。
可苏婉盈总觉得这事不正经,说这和逛楼子里也没区别,鬼知道他们会和搓澡的小婢女干什么。
所以不肯给银子,他这不就只好来问标儿要了。
天地良心,他真的就是单纯喜欢那种和朋友边搓澡边聊天,搓完澡再玩儿会马吊的乐趣。
嗯,等以后去了顺天府,他就让大舅哥在顺天搞个洗浴,估计能往兜里进一大笔钱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朱标摸了摸手指上的扳指,笑道:“解缙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顾晨点点头:“当然,沈尚书可是生了好大的气,那天我在都察院里头,都能听到礼部的骂声。”
这位小解同学,可是把人礼部尚书得罪得不能再透了,估计这怨气将来都能带坟地里头去。
“爹说解缙过于年少轻狂,而且为人处事也不好。”
想起这位年轻人的情商,朱标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所以想让他任江西道的监察御史,好好地历练历练再说,此人有才,心眼少,历练完了或可大用。”
江西道如今在顾晨手里,这小解同学自然也在顾晨手里。
顾晨:“……太子殿下,要不然臣把江西道给詹大人送去?”
他不想要小解同学这种下属,容易给自己招黑招仇家。
朱标::“……你手上只剩下四道,你再给詹徽送去,你这左都御史几乎就被架空,以后谁还乐意跟着你?”
詹徽讨厌不假,可他有能力,跟着他能够升官儿。
像光曦这种啥事往外推的,时间久了会被人怀疑办事能力,从而失去在官场的权威性。
“就臣手下的那些人?”顾晨撇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臣一个也不想要,没一个脑子好的。”
“就余敏和丁廷好些,动脑子,也知道啥时候该进还是该退,其余的全都是一根筋。”
“那个王朴,不管有理还是没理,逮着人就为辩论而同人辩论,满朝文武都给他得罪了个遍。”
“欸,前些日子,不还跟陛下大吵了一架么?”
朱标表情有些尴尬,何止大吵,吵得他爹晚饭都少吃了张大饼子,只听顾晨又继续道。
“那个袁泰能力不错却小肚鸡肠,做事情严峻又不知悔改,犯错了也要将错进行到底。”
“那个巨敬也是,空有才华,却偏偏自视甚高,像个酸儒,张口闭嘴就是文人风骨、之乎者也……”
“那个范从文也是死板又清高,行事不知变通……”
顾晨把手下人都吐槽了一遍,然后又摊着手问朱标。
“臣改造他们已经很困难,您还送个解大才子来?”
“他那个脾气,他能听我的,只怕还会嫌弃我学问不够,成天给我气受还差不多吧?”
他这儿又不是垃圾桶,什么都丢来让他教导。
咋?
真把他当大明的教导主任了不成?
“怎么会呢?”朱标心虚地笑道:“你是十八岁中的江西解元,他是二十岁中的江西解元。”
“论才华,光曦绝不会输给他!”
因为要扶持詹徽,所以机灵能干实事的都给他了,自然流入顾晨手里的就没几个厉害的。
这事儿,是他和爹不地道,没有为光曦着想。
“得,太子殿下,不必多说,臣听命就是了。”
顾晨一整个无语住,当他不知道小解是晚一届参加的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