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的播报声一阵一阵,黑化值涨涨掉掉最终归于平稳。
看着最后没变的数值,一人一系统先松了口气。
徐月见拍了下胸脯,皱着眉再望回盒子里的钗。
难道是太难看了?
不至于啊,他当时看上面的金子和石头,可好看了。就那个工艺,在现代都少见!
再说了他的眼光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
徐月见想了一圈,愣是没想到沈衔青在为钱痛心。
沈衔青闭了闭眼,手指搭上木盒面将它盖上,深呼吸一下后道:“出去。”
徐月见看他的眼神不对,稍微后退了一步,又不死心地上前道:“王爷,上面的金丝是纯的,融出来能值不少钱呢。”
沈衔青闻言一口气险些没提起来,正要开口。
那人却又突然像害怕一样,飞快往后退关上门。
沈衔青:......
徐月见跑出门后,猛猛拍了几下胸脯,得亏他看脸色技能十成十的好,不然就刚才那场景,他爬都爬不赢。
送了个礼物,徐月见肉眼可见地放下心来,脑袋里自动忽略了沈衔青的沉默无言。
有了新衣,等围猎的日子就没那么枯燥,这几日他每天揽镜自照,发现了不少搭配。
等那日,定要成为整个围场最亮的崽!
五日后,围场。
一辆辆华盖马车驶进围着的栅栏之中,周边不乏有侍卫拿着刀枪把守,婆子立在马车旁边,一双眼睛分外凌厉。
女儿家穿着靓丽的衣裳,坐在马车内边聊边探头往外看看。耐不住的男人就驾马跑起来,传出阵阵爽利的笑声。
春色喜人,阳光正好,当真是好日子。
徐月见耳听着跑马的动静,撩开帘子一看。好多穿着骑装的少年在前头,长发飘动,玉面粉腮,端的是少年意气风发。
徐月见手枕着脸,瞧着他们跑马,又看向远处的山脉。心里又是震惊他们的精力,又是心痒。
上辈子他为了拍戏自然也学过骑马,但并不像他们玩得这么厉害。多是只能跑几步,却不敢急行。
【系统启动中,三秒后恢复正常。】
忽然的机械音打得徐月见措手,急忙坐起身来,差点撞到车壁。
“啊啊啊啊,宿主我回来了!!!爷回来了!”
一大声破空而来,炸得徐月见脑袋晕,心里涌上来的欣喜也没了干净。
“嗯,回来就好。”徐月见揉了把脑门,有气无力道,心想迟早被这声音给闹聋。
系统实在是憋太久,一篓子话想说。这厢嘴里正说着它给徐月见找的书,面前的屏幕上来回滚动着封面。
从恋爱十八式到房内十八式,眼瞅着封面越来越暴露。
“打住,我脑袋疼!”徐月见急急出声打断。
好家伙,差点被脏了!
“哦。”系统委委屈屈地闭上嘴,凑到徐月见身边道:“宿主这是去哪?”
“打猎,不知道太后来不来。”徐月见敷衍着,问完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就前几日那个状况而言,沈衔青肯定是在反击,而且一定是成功了,不然也这么堂而皇之的出门。
太后的脾气要强,输了铁定不安心,所以一定会有行动。这次围猎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连他这个废鱼都知道太后一定不会坐以待毙,沈衔青竟如此淡定,应该是做足了准备。
想到此,他又稍微安了几下心,他可不想再碰上刺客!
马车一路向前,路过了好几个弯坡,终于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元芳轻敲木门道。
“嗯。”徐月见应了声,撩开帘子走下去,正好看见前头下马的沈衔青。
沈衔青今日穿着黑色骑装,更显得身量修长壮硕。高挺的鼻梁和眉骨恰到好处,冷淡中带着锋芒,一双淡色的眸子望过来,如同黑河里冒出的月光。
徐月见的呼吸一窒,不得不再次感叹沈衔青的容貌精绝。
当然不仅是他,围场里的其他人见了沈衔青这装扮纷纷失神。
“王爷。”徐月见走上去施礼,分外自然地贴过去,轻柔地问:“回帐子吗?”
回帐子?
周边听到的人差点摔一跤,这才天亮不久吧!
光天化日真的可以......
沈衔青取鞭子的手一顿,瞥了眼周围混乱的人影。
还盯着这边的人当即低下脑袋,加快脚步离开。
待人全走了,沈衔青才冷言道:“徐月见,安分点。”
说完也不理人,把鞭子丢给青石就走了。
安分?
徐月见有点傻愣,他只是想问一下帐子在哪,要不要一起去?
这跟安分有什么关系!!
他正想着,身后的元芳忽然憋红着脸走到他身侧,扭捏地说:“少爷,咱们是不是太急了?这还是晨间,这么多人在旁边......不好吧。”
徐月见皱着眉反头,见黢黑一个男人面上染上绯红,嘴里的话还奇奇怪怪,好像他马上要扑上去啃沈衔青屁股一样。
不是,他有病吧?
徐月见深呼吸一口气,就在他想问话时,他才发觉站立在旁边的侍从们,都面露绯红。
徐月见:?
正疑惑着,短路的脑袋却突然接上了信号。眼瞅着他们通红的面部,他的脸颊慢慢也染上了绯红。
失算了!这话有点像是邀请!
他只要一想到刚才的对话,一想到沈衔青也因此误会......
啊啊啊啊!
他顿觉全身跟泡进炉子一样,热得他满脸火烧一样。
“宿主,淡定!”系统眼见自家宿主面色,从白变粉红再到通红一片。好似煮熟了一般,急急出声。
徐月见在系统的调节中,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下来。
他拿手背碰了下脸,不烫之后,问:“帐篷在哪?”
旁边一个小厮闻言急忙走来,带着他们来到沈衔青的帐篷处。这帐篷又大又宽敞,巡视的侍卫也多,看起来豪华又安全。
徐月见见此非常满意,就太后那疯子指不定再干出什么谋杀。虽说有系统保驾保驾,但未免太考验人的心脏了。
门口的侍卫见他来,帮他打起帘子。
徐月见走进去,里面摆着一张毯子铺成的床。旁边一应的用具,光瞧着就能知道用工细致。左手边有一道屏风,屏风后有一个浴桶,说是晚上洗漱用。
他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就脱了鞋袜倒在床榻上,使唤着元芳洗些水果来吃。
“宿主,你不跟着沈衔青一道去吗?”待元芳出去,系统这才冒出头来说话。
“不去。”徐月见双手搁在脑后,双腿交叠悠哉地翘着,“他拿着鞭子,谁知道是去做什么。要是我跟去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估摸着先前那点信任,全都毁于一旦。”
系统不理解,但是感觉宿主说得有道理,便也没说什么。
元芳把东西搁在徐月见手边,自觉旁边站着伺候。
屋内正悠闲时,帘子外忽传来一阵响声。紧接着,厚重的帘子倏然被掀开。
一个身着宝蓝色骑装的少年走进来,少年长眉若柳,一双眼睛干净明亮。白皙的脸蛋上有些婴儿肥,所以带着些许稚气。走路间桀骜矜贵,却不惹人生厌。
“你就是徐月见?”少爷走到他跟前,双手插着腰,眼睛却认真地落在面前人的身上。
面前人身着红色骑装,身躯欣长,半倚靠在床榻上并不显颓,反而无端生出几分潇洒。尤其是那淡色巾带束起的长发,半落在床榻上,半分没有遮盖住那秾艳的长相。
即便他不爽这人,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人有自傲的资本。
徐月见许久未见生人,这厢一见还有些兴奋。
“嗯。”他应道,问:“那你是谁?”
少爷哼哼两声,扬声道:“本少爷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傅明澄是也!”
“哦。”徐月见一听就知道自己根本不认识,这指不定又是哪个路人,遂而又躺了回去。
傅明澄看徐月见从正经突然变得随意,眼睛都快瞪红了。
他打小出生锦衣世家,府上是三朝重臣忠义侯,堂兄是摄政王。在京城里就没有一个人敢给他颜色看,这人欺负他堂兄不说,还对自己横眉竖眼的!
“你!你可知我爹爹是侯爷!你竟敢对我无理!”
徐月见看他跟炸毛的小猫一样,叹了口气似得从果盘里拿出一个奶糕,“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先别生气,吃一个吧。”
他今天坐马车颠簸了一路,实在没精力闹腾。再说了他嫁的可是摄政王,朝中说一不二的掌权人。这小子说那么多,哪有沈衔青管用。
是以,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傅明澄干眼看着眼前的奶糕,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接。
长者赐不敢辞,徐月见既然嫁给他堂兄,也算是长者。可这桩婚事又不是堂兄自愿的,但他又听说堂兄还是挺宠的。
徐月见举了半晌,也没见小孩拿。累极了似得坐起身来,一把拽过小孩的手,把奶糕放在他的手上。
“拿着,别客气。”
给完,徐月见又躺了回去,捻了一颗桑葚丢进嘴里。这厢还没吞下去,他就听见耳边忽然传来一道。
“多谢堂嫂。”
?
!!!
一颗圆滚滚的桑葚就这么卡在徐月见的喉间,随之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帐篷里一阵兵荒马乱,侍从又是顺水又是拍背,这才堪堪止住。
徐月见震惊地看着面前身着华服的少年,颤抖地说:“你说什么?”
傅明澄也被吓了一跳,小心地回忆起刚刚的话,轻轻说:“堂嫂?”
徐月见脑袋一晕,“你是沈衔青的堂弟?”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徐月见面上瞬间满血。
第一反应便是急急问系统,“书里面不是说沈衔青孤家寡人吗?怎么突然蹦出一个堂弟来了?”
系统闻言难得沉默了一瞬,幽幽地说:“宿主,反派只是双亲不在。”
“不是九族没了......”
徐月见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叫你这么嘴快!差点得罪人!
而后热情地牵住小孩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温声道:“明澄怎么来得这么迟,堂嫂可盼着你来呢。”
傅明澄望着忽然转变态度的堂嫂,察觉到异乎寻常的殷切,不知为何后脊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