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为什么不见见这位修撰大人呢?”
尤三姐纳闷,坐在桌边裁剪布匹。
“二姐,你知道昨晚大姐深夜才回来吗?”
“那又有什么?外人不知就好。
你我已是不洁,干嘛议论她?”
尤二姐无所谓的说道,说到最后眸光一暗。
尤三姐瞧瞧坐在床上念经的尤老娘。
已经睡着了!
才窃笑道:“你就不觉得有猫腻?往常贾琮会来这种地方?
咱家的门槛就少有人踏过,而且没个男人。
他不忌讳地进来,开口就要见大姐?”
“你是说他们.......”
尤二姐收回有些消沉的心思,闻言一愣。
倒不是觉着多么惊骇,毕竟她们两姐妹都和贾珍、贾蓉乱来了。
只是感觉她大姐都是可以做贾琮母亲的人了。
这人真是.......品味不同!
当然,大姐风韵犹存。
但是若要论容貌身段,她们姐妹才是尤物好吧........
贾琮真是眼瞎。
尤二姐的性格,有柔弱善良的一面。
然而她也嫌贫爱富,张华现在一无所有。
凭什么娶她?
虽然双方父母指腹为婚了。
但是落魄的张华,这时连聘礼都送不起!
因此也不敢登门,就算娶了。
张华也养不活,自顾不暇。
还有一点。
尤二姐知道自己貌美,若是贾琮不介意,斯文一点地来。
她倒是很愿意做情人。
尤三姐也不甘心,她的刚烈是在真正爱上了柳湘莲之后!
才决心做个好女人,此时可没有那种刚烈。
不过一失足成千古恨!
玩够了的女人,还想谈感情?
即便是放到现代也有人嫌弃,更何况古代?
“他要是个爷们就不要走,把话说开了。”
尤三姐气不打一处来,上次贾琮就不理会她的暗示!
真是有眼无珠,看她身材美貌。
哪点不及所谓的大家闺秀呢?
........
“琮三爷,慢点。”
尤家宅院后门,铁牛、曹达华一左一右扶住楼梯。
曹达华提醒道:“小声点,别叫人听见了。”
这主仆三人偷偷摸摸,一看就不是干好事的。
贾琮为了防范安全,拿铁钩勾住围墙。
铁钩连着绳子,绳子绑在他身上!
也方便在里面的围墙下去,爬上墙头。
贾琮有些喘气:“我竟成西门庆了?
不,潘金莲可是有夫之妇,尤氏可是寡妇。
我不偷有夫之妇,来看寡妇。
至少在人品上,比西门庆高。”
树头惊起一只猫头鹰,猫头鹰看到了这个夜敲寡妇门的人。
尤家宅院所在的这条胡同,叫做椿树胡同!
在明清的时候。
椿树胡同一般是大的戏班子所在地。
新帘子胡同一般是同性恋的场所。
不过南城的椿树胡同分为好几条。
这一条叫做椿树胡同三条。
国孝期间好多戏班子无以为生,这儿也就渐渐冷清!
三条成了客商租赁地。
但管理还是比较严格,胡同头部、尾巴都有隘门。
派兵马司巡逻。
兵马司又叫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当值!
管理治安。
好在铁牛塞了钱,当值的人知道他们不是寻常人。
巡逻时也就不抓他们。
铁牛把手伸进棉衣,直哆嗦:“琮三爷不会要过夜吧?
喂,大个头,你我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椿树下面,初春树枝才发芽!
元宵之后的上旬月皎洁明亮。
曹达华不屑道:“不就是女人嘛,有啥好惦记的。
俺要告诉琮爷,俺可不想成婚。”
铁牛鄙夷:“那是你没尝过女人的妙处!
没见过真正的好女人,倾国倾城的女人并不夸张。
能使帝王陨落,猛将冲冠一怒,朝代鼎革.......
琮三爷这艳福就不浅,里面三个都是尤物。
要熟的有熟的,要嫩的有嫩的!
当初珍大奶奶也算端庄艳丽的,就不知此刻在琮三爷身下。
会怎么个妖娆,想想我都受不了......”
“嘎?”
曹达华深有同感:“琮爷这品味倒和俺一脉相承!
想当初,俺从曲阜出来,闯遍大江南北。
遇到的俏寡妇,也不在少数.......
人家那动作,真是规范,比那府里人事不知的丫头强多了!
俺才看不上府里的丫头,俏寡妇才好.......”
铁牛急忙打断他,这货吹牛皮很厉害,没完没了。
“小点声,记得不要在府里露了口风。”
“俺晓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琮爷这一房又不是东府,你看东府那个焦大。
真是惨啊。”
曹达华就一口酒暖身子。
焦大实际上并没有死,贾探春治理大观园的时候,还提过!
第一是尤氏、秦可卿两个东府女主人的性子比较软。
第二;东府不想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
焦大救过宁国公贾演一命,功劳很大。
所以焦大在众目睽睽之下骂了贾敬、贾珍、贾蓉三代。
都还活着。
只是没老婆、没儿女,为封建地主服务,下场凄惨。
“酒也少喝点。”
铁牛比较机灵,左右瞧瞧,他是琮三爷最得用的人。
尽管上次有过性命之忧,但这就是奴才!
他觉得理所当然,琮三爷对他奖励甚厚。
来日做个官爷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有奶哥的情分在,恩威并施,就更加尽职尽责。
说起奴才婚配。
他和那个绣橘倒还对眼,不过按理绣橘是要给二姑娘陪嫁的。
在这春夜的风里,铁牛也蠢蠢欲动了。
有时候他也羡慕曹达华的傻气,傻人有傻福。
人家可是玩过不少寡妇的。
但是多姑娘貌似看不上他,多姑娘那个骚’货。
专门勾引模样好的爷们。
~~~~~
贾琮偷偷摸摸、轻手轻脚地拉住绳子下墙。
门口的大白狗汪了几声!
他赶忙避开到西厢房后面的墙角,有椿树和房屋遮挡。
此时月出东山,照耀不到他。
但是大黄狗发现他了。
尤三姐、青儿跑出东厢来看。
贾琮拍了拍胸脯,他记得石榴回话就来西厢的!
便赶紧走到后窗下,用手指点破纸糊的纱窗。
闭起左眼,用右眼看进去,果然见屋内烛光闪耀。
尤氏正坐在圆桌旁边,但可惜只能看到背部。
“汪汪!”
狗的叫声越来越近。
贾琮心急如焚,敲窗道:“嫂......尤氏,快开窗。”
外边忽然传来声响。
尤氏明显被惊动了一下,站起来四处寻找声源。
等贾琮再度喊了几声,她才过来这边打开纱窗,却不让他进来。
“我不是叫你走么?”
“好嫂嫂,你先让我进去。”
贾琮心下大定,没寻死就好,咧嘴笑道。
“哼!休想进来!”
尤氏唇角一抿想笑,只是两只手又扶住窗门。
堵在窗口不让进,眼眸回瞟!
贾琮这么锲而不舍,放下身份说着各种好话儿。
她不由得有点感动。
但想起这人昨晚的粗暴,又或许她也说不出的原因。
心底莫名就有气儿,就是不想让他进来。
“好嫂嫂、亲嫂嫂,你真就忍心看我去死吗?
要是被人看见,咱们俩个都别想好过了。”
贾琮面色一恹,倍显可怜,说着就自顾爬上来。
尤氏仍旧不依,拿了一棵木棍想赶人,忽然觉得不对!
窗子、木棍,那不就是西门庆和潘金莲。
天雷勾动地火的开始么?
她不禁又羞又怒,这当口贾琮已经爬进来关上窗门了。
“大姐,有没有看到翻墙的小偷?
狗一直叫呢?”
这时,窗外传来尤三姐询问的声音。
“没有,有时没人它也乱叫的。”
尤三姐在窗外寻思一阵,饱含深意的笑了笑。
牵狗回去了,贾琮方才松了口气。
尤氏看他这副采花贼的打扮,还带了绳索和铁钩。
全副武装,为了偷情大业不遗余力。
尤氏俏脸愈发地红:“你来做什么么?”
女人羞怯的模样,昏黄灯光下照的脸蛋红光盈颊。
仿似是银盘里盛着两个熟透了的苹果。
贾琮看得内心一动,在这个时代尤氏算是属于人老珠黄。
但放在后世,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丰熟玉润的时候。
脸蛋儿上不见分毫皱纹,风韵极佳!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尤氏恰好就在需求强烈和可生育的阶段。
君不见;人家李小璐三十七还出轨。
这不算什么,往远处说,万贵妃还大成化将近二十岁呢!
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更何况尤氏并没有生过孩子,她是填房。
贾蓉是原配生的,处境和邢夫人一样。
无儿无女、娘家没势。
此女从内到外,都是一身优势啊!
想起昨晚激烈的缠绵,那明晃晃的视觉盛宴,直叫人流连忘返!
贾琮靠近她,说着自己不觉无耻的违心话。
“我就是单纯想来看看你有事没有。
既然没事儿,那我也就放心了。”
尤氏闻言眼睛一酸,落泪道:“你叫我以后怎么办?”
贾琮眉毛一挑拍着胸脯,脱口而出道。
“有我在一天,就护你一日。”
尤氏抬起眼眸盯着他,继续问:“若是风言风语、百口所谤,不能存活呢?”
贾琮不做犹豫道:“目前是肯定不会的。
我防范的好,就算有那么一天......
我也能暗中叫人带你离开这里!
天高皇帝远、去了别的地方,还怕个什么?”
尤氏凝眸看着他:“可我年龄比你大,你不嫌弃我人老珠黄?”
“不会,年龄不是问题啊。”
贾琮小心应对,再不提嫂子二字。
他刚才反应过来,这称呼恐怕不太合适当下的情况。
为了满足内心那点小小龌龊,引得女人情绪倒反天罡,那可得不偿失了。
见他说的情真意切,对于以后意外发生的事,都有了安排。
此番态度不似半点应付,明显是有过仔细打算。
尤氏芳心一软,登时靠在他怀中。
贾琮揽住这熟妇,用袖子替他擦了泪水。
低头吻住.......
尤氏这回没有抗拒,搂住他脖子相就。
只是小丁香还有些躲闪。
贾琮拔掉她簪子等头上饰物,一头云发披撒下来。
烛光映照之下,异常美艳!
贾琮食指大动,抱起尤氏就往床边走。
尤氏喘着细气儿,忙叫他吹灯。
贾琮本来不想灭灯,但想了想还是遂了她的愿。
毕竟此情长久,来日方长!
揭开笼罩在尤氏身上的神秘圣光,借着透入纱窗的月光!
贾琮才第一次看清眼前的景色。
尤氏也是缠足的。
但缠得不厉害,一双修长玉足基本保持原型。
贾琮热血一涌,正当入戏的时候。
尤氏双手按在他胸膛:“别急,你先躺下。”
说罢,便在贾琮疑惑的目光中屈起身子。
素手理了理头发,檀口轻起.......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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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浮躁喧嚣起来。
一片漆黑的云层,遮盖住了那轮害羞的明月!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雨暂熄。
拔步床上的女人停下了动作,道:“你今晚得回去,姐妹们看见了不好。”
“好好。”
听着男儿敷衍的语气。
女人白了一眼:“且今晚就只能一次,你年纪轻轻的。
得把控好,不然这样可活不长久。”
“嗯。”
贾琮仍旧随意答应,然后便翻了个身,占其主导位。
两人的位置从床头移到床尾!
尤氏这样的年纪和过来人,原本就不是小姑娘能比较的。
她也很好奇正常情况下的贾琮,又是个什么样儿。
谁想她还是小看了正属血气方刚年纪的少年郎。
半个时辰后.......
“呼!”
贾琮酸累的扑在尤氏身上。
女人亦是燥汗一身,浑身酸软如泥。
歇息了好一阵,方才回过神儿来。
尤氏率先动起疲累的身子,双手抚摸贾琮俊郎的脸庞,轻声道。
“你快走。”
贾琮并没有动身,将头贴在女人发间。
“因为匆匆而来,我什么也没带。
下次我如果选上外任!
就想办法带你去别的地方安居。”
“你马上就要成亲,都是要有家室的人。
你这么做合适么?真不怕林姑娘知晓?”
尤氏哭笑不得地调笑完,又大姐姐似的安慰起来。
“其实你不知道,你能过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贾琮只能放下不舍,穿好服饰正要离开。
尤氏却忽然拉住他,重新靠在他怀里。
贾琮拥抱一阵:“我能不能不走?”
其实摆在两人之间的疙瘩非常明显!
那不仅仅是舆论上的、社会上的固有谴责。
还有她内心的不安,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提起。
那曾经的嫂子和小叔子之间的一层关系。
尤氏轻叹一口气,抓起床沿桌案的剪子。
铰下一撮头发,用随身带的手帕抱起来。
“这个留给你,也好有个念想!
我自长大明事以来,不曾得志过。
最显赫的日子,是做大奶奶的时光。
但最开心的,是今天。”
贾琮珍而重之地把这东西放进靴掖里边,扣紧尤氏手指道。
“你千万不能轻生,我这一生的罪过也数得上双手血腥!
但可没害死过女人,更不想让你因为我的连累而死。
给我点时间,我会安排好一切。
我要是护不好你,也没脸做官和活着了。”
“嗯,快走吧,小心点。”
尤氏理理他衣领子,她内心也是十分的不舍。
“吱呀!”
突然。
有人打开了前面窗子,一个羊角灯笼探进来。
灯笼光下是一身桃红棉袄的尤三姐。
“大姐,我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
“这死丫头.......”
尤氏一急,连忙拉贾琮重新钻进了被子里。
急忙套上一件中衣、一条长裤,拿起梳子。
梳着仍带汗液的一头乌发。
“你先等等,等三妹走了,你再走。”
悄声说完。
正好是尤三姐掀开门帘子进来,尤氏才点灯。
瞧瞧贾琮把靴子丢尽床底,滚进床里边盖好被子,才放下心来!
尤氏揉揉眼睛,伸伸懒腰。
一副春睡早起的慵懒模样,略微犯困。
“我看戌时都快完了,三妹进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