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那一伙马贼是归了白莲教的分支闻香教。
首领是个女的。
因为这几年闻香教的团伙作案还不泛滥,人数也不多!
官府就没采取行动,太行山又易守难攻。
道理很简单。
这种事情顺天府、河间府的地方官。
都不会认真上报皇帝,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乌纱帽和性命。
贾琮心里想的是更严重的问题。
以他一路的所见所闻,这就是一颗炸弹、地雷!
一旦直隶地方官再次激起大的民变。
河北又接壤山西、陕西、河南,黄河水患严重。
再遇到干旱的话,很难想象不会有起义军暴动。
毕竟大楚定鼎一百年了。
开国时候的清明、简朴也慢慢消失了。
而秦王又在陕西三边,军权在手,这个信号太危险。
二月十五,贾琮走出直隶省,到达山东德州府。
这里的驿站叫做安德驿站,驿站前边有一条卫河!
他们得渡过卫河上的铁索桥,才能走进恩县太平驿站。
从明朝开始。
漕运除了大运河,就是各地等等不一的卫河了。
走进山东境内,就可见漫山遍野的棉花植株!
贾琮在安德驿站歇下。
进入山东的第二不同,就是招待规格!
本来以贾琮的七品御史,饭菜、房间也是七品!
却被驿丞抬到了四品规格。
贾琮没说什么,心安理得地享用。
当天夜晚。
贾琮问了王家行程,驿丞答道。
“前几天才知大人派人来问,可惜那时他们早过了德州!
约莫在高唐州能截下,再远也跑不出东昌。
说起王家,本站还有一位奶奶在呢.......”
能在东昌截下就好。
俞禄鲍二的速度也慢了点,好在不是废物!
贾琮点点头:“四品规格是你定的?还是.......”
“侍读大人,这是府县老爷们的惯例。
上一任御史也是这样.......”
驿丞退出。
铁牛又来回:“以前的琏二奶奶求见.......”
不等贾琮答应,王熙凤已经盛妆丽服地进来了。
王家一行人只比贾琮早几天出发,驿站又能换马换车!
以沿途州县的民户血汗供他们挥霍,所以进程还不太慢。
他们在前走。
贾琮是知道的,但无意关心。
德州是属于山东境内的第一站,隶属东昌府!
王熙凤十几年没走这么远的路,从京城到山东是一路而南。
经线变化不大,纬线却是急降!
以此而来的温度、气候变化。
王熙凤都不适应,借口身体有恙在安德驿停留两天!
父母虽同意了,却派家奴跟着。
实际上是她问过父母,王仁已经快出东昌府到兖州了!
贾巧之事她也没有告诉父母,料想王子胜是不会关心的。
事到如今,唯有求贾琮一途了。
当下王熙凤捧了一个盒子进来,铁牛识趣地退出!
座位上的贾琮毫无顾忌地在她身上浏览一圈。
王熙凤仍旧一身大红,不过和以往装扮略有改观。
佩了羊脂玉、珍珠衫,身量苗条,体格风骚!
一双丹凤眼很是标准,贾琮也不说见或不见。
王熙凤这样的交际花,当然是万千宅男所爱了。
“御史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王熙凤笑语嫣然地坐下桌边,摸摸盒子道。
“即便到了如今,我们还算有亲戚的情分。
姐姐这一到德州啊,就打听可有什么好的东西!
原来德州扒鸡闻名遐迩,还进过宫呢!
就买一份给亲戚兄弟尝尝。”
如今王熙凤回了王家,按王夫人那边叫也是堂表姐。
贾琮很配合她的演戏,笑道:“凤姐姐风采依旧。
还是和以前一样惯会关怀人。”
打开盒子,确实是德州扒鸡!散发的一股肉香油而不腻。
王熙凤就如亲姐姐一般端坐。
贾琮也不犹豫,却也不开吃。
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小盒取出银针。
插进扒鸡里面,须臾拔出来一看,并未变色。
甘萱那次在酒里下药。
让贾琮学乖了,可不会重蹈覆辙。
这个动作。
使得王熙凤愕然几秒,又有一股愤怒!
但是想想。
她毒死过艳红,他们又有旧怨,贾琮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只是。
她心里冷哼了一声,时势不由人,风水轮流转。
她认了。
贾琮如此举动,在王熙凤看来是对她的羞辱。
“德州有三宝,扒鸡、西瓜、金丝枣,谢了。”
贾琮对着桌子上的扒鸡两眼放光。
这只鸡侧卧、全身发黄,经过精工细作。
很难买到的。
宋庆玲曾经向教员进献这种扒鸡表示敬意!
从明代德州扒鸡出名开始,老百姓就几乎尝不到。
只能“望鸡兴叹”。
但是扒鸡却是老百姓发明的。
贾琮开始津津有味地享用,旁若无人似的。
这德州扒鸡果真美味无比,远远胜过身旁的美人王熙凤。
王熙凤略微尴尬:“那个、琮兄弟,巧姐这事.......”
“这事难办啊。”
贾琮边吃边回话,一点也不近人情。
一跷二郎腿,满嘴油乎乎
“其一,和我没关系。
其二,往事哪能一笔勾销?
其三,求我办事一只扒鸡的代价哪能够?”
“那你想要什么?”
王熙凤坐不住了,这人的嘴脸实在无耻。
“唉......我这肩有点酸啊!要不你给我揉揉?
我现在脑子也乱,事儿也多。
也许一时开心了,就会答应你.......”
贾琮自顾自撕鸡吃,毫无士人的文雅形象。
腿脚伸出袍服,往桌上一搭,标准的一个大爷。
“你.......”
王熙凤离坐起身,伸出手指,气愤地指过来。
浑身哆嗦,脑子思来想去,却慢慢平息了怒火!
过来给贾琮揉捏肩膀,力道甚大。
可她那点力道,贾琮完全承受得起。
揉捏了一会儿肩膀。
贾琮已经吃完了德州扒鸡,还是仰面躺着!
一边剔牙,一边享受,拍拍大腿道。
“这里也揉揉!”
王熙凤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贾琮大卸八块。
她发誓。
从哇哇落地到现在二十多年,从未如此地恨过一个人。
现在开始对于贾琮,她比贾琏更恨!
贾琏好歹和她有几年恩爱的时光,想起来比较复杂。
而贾琮这个模样,如果有朝一日贾琮落魄了。
她一定要把贾琮砸成烂泥,敲骨吸髓,狠狠地捶进地下!
方才能消她心头之恨,王熙凤心想。
她是堂堂的名门闺秀、大家千金。
现在却要给他这样,听他使唤,如何不恼?
王熙凤一路揉捏贾琮的两只脚。
她的一双玉手,充满无限的悲愤。
“这手法一点也不娴熟,得练练,知道么?”
贾琮舒服享受的同时,忽然发觉自己的气血越来越旺了!
好像是从雄县开始,尤氏每天一晚汤不落下。
贾琮就觉得火气越来越雄壮。
“难道她给我吃了那个玩意.......”
贾琮长叹一声,低头瞧瞧半蹲地王熙凤,脸上有丝丝委屈!
他暗爽地一笑,伸出右手抬起王熙凤的下巴。
王熙凤勃然大怒,手掌就要狠狠扇过去。
但猛然收了回来,遏制了这种冲动,双眸喷火。
“你够了吗?”
“啧啧,火气别这么旺,知道二哥为啥休你?
从爱你到敬你、恨你?
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男人更喜欢温柔可人的,当然。
也是他架不住你这匹烈马.......”
开始贾琮还嬉皮笑脸,慢慢地就没有了玩笑。
王熙凤并不听贾琮这一套,她并不后悔。
“你还想要什么?索性说出条件。
咱们明明白白地谈。”
“条件很简单,你受苦越深,我就越高兴!
救出巧姐的希望就越大........”
贾琮面色冷峻:“卸甲!”
这驿站屋子是他们一行人之中待遇最好的一间。
因为贾琮巡按的省份就有山东,所以桌床摆设都不普通。
铁牛出去的时候,也把门关上了。
“……”
王熙凤银牙紧咬,修的长指甲狠狠地刺进了手心,流出了点点血迹!
虽然平心而论,贾琮并不丑!
可她们是常年的敌对,这个要求比杀了她更难受。
僵持了半响。
她认命一般偏头落泪:“只要如此,你会答应?”
“不错!卸甲!”
随着贾琮不容置疑的话音落下,屋子里先是死寂一般地沉静了半分钟!
然后。
只见簪子、外衫、汗巾、坎肩、裙子、中衣、抹胸.......
一件件圣光无声落地。
呈现在贾琮面前的,是一具几乎完美无暇的璞玉!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宛若神妃仙子,漫步而来。
贾琮也有些惊叹地审视一番,鼻息越来越重。
他站起身来一推,王熙凤顿时被推得爬到桌子上!
接着贾琮向后扯住她双手,慢慢靠前,重重而入。
“嗯~”
王熙凤不停地摇头挣扎,却挣不脱贾琮铁箍一般的大手。
安德驿站的房间,一片浓浓春色。
半个时辰不到,云雨渐熄!
王熙凤的额头和脖颈都有细密的汗珠。
身前、后背、藕臂等等,也几乎全有红印!
满头散开的乌发也因为被贾琮毫无怜惜的姿态,向后揪而变得愈发凌乱。
贾琮对她实在太凶残了!
殊不知王熙凤方才一面冷脸记恨贾琮的同时。
一面却苦苦隐忍不敢出声,犹似一介不甘受辱的女侠酱!
这番摸样。
直令贾琮心神颤动,身心皆得到了前所未有地满足。
他这样做不仅仅是有征服感,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能把这样一个高傲的女人从心灵到身体全面践踏。
这大概是男人除了争霸江山之外的最大享受了。
两个人犹如陌路人一般地各自捡衣服。
王熙凤擦擦眼泪,咬唇狠狠地道。
“要是你做不到,即便我如今奈何不了你什么!
来日进阴曹地府变成厉鬼,也会日日夜夜来找你.......”
“你不是不信阴司报应么?
那艳红会不会来找你呢?”
贾琮冷漠地看过来,抓紧王熙凤揉腻地双手。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作为一个女人!
我觉得你应该听话一点。
作为有求于我的女人,我觉得你更应该放低姿态。
而不是用这种声色俱厉的语气和我说话。
对于你的态度,我....很不满!”
“放手!”
王熙凤恨声道,她连贞操都付出了。
若是贾琮不履行诺言,岂不是在他面前什么都没剩下了?
面子?
尊严?
高傲?
全部扫地。
哪怕到了今日这一步,她也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更不想沦为贾琮的玩物。
“不听话,欠教训!”
贾琮不理她打了什么心思,索性把她按到里面床上。
王熙凤不停地挣扎反抗,两人服饰皆没有穿好!
贾琮很轻松地就扑在她香气盎然地身上,合为一体。
王熙凤一边挣扎喘气一边嘴硬威胁。
“我喊人了。”
“你叫吧,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贾琮心潮澎湃,这种背德感当真令人沉迷。
王熙凤又如何敢喊,从第一次做直到现在。
差不多半个时辰多了,她只能把指甲狠狠地刺进贾琮肩膀!
有多深刺多深。
但是很快接近一个时辰的时候,本就娇弱的她。
心底里不愿承认的刺激与畅快之后,也不得不放下那种要强与高傲。
“不要了,你轻些.......!”
女人螓首乱摇,花枝乱颤。
贾琮摸摸她红润如桃儿的脸,得意道:“这才乖!”
————
“小姐........”
金贵搀扶王熙凤回去的时候,看看她走路的样子,眼神的古怪一闪而逝。
安德驿站的白天随时有进进出出的人。
有些人看见王熙凤,对她美貌身材称叹一番!
但是看到她走出来的地方是新任御史大人的屋舍,便讳莫如深地离开了。
面对这种情景,王熙凤银牙紧咬,俏脸上火辣辣的!
好在贾琮的屋子没有其他女眷进出。
像尤氏鸳鸯她们,只有贾琮去找的份。
没有在贾琮房间时时乱来的道理,这又让她有种安慰!
不然让尤氏这种她曾经看不起的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她想死的心都有。
回到自己下榻的屋子,吩咐驿站的人打了热水进来。
王熙凤在热桶里面泡身子,金贵见到她洁白的躯体上。
等等不一的红印、紫青印,嘴唇张成“O”型。
忍不住暗骂:“怎么这样狠........”
王熙凤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身子。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摧残得这么厉害!
刚才她还没有太多情绪。
虽然这件事她也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活和被征服的感觉。
以及难以言喻的复杂,但更多的是事后的崩溃。
蓦然。
她凤眸宛若开了闸门的黄河大坝,泪水扑簌簌地掉落。
“哇........”
伏在浴桶边缘,放声痛哭......
从没有过的委屈,心灵的崩溃,浓浓的挫败感!
金贵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
山东的上旬月很明亮,如镰刀挂在树梢。
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出浴之后。
王熙凤又强自装作镇定:“我们就跟着他,看到巧姐得救才走。”
“嗯。”
金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现在最佩服的是贾琮。
能把她们家的千金小姐打击成这样!
那位传说中的状元爷真是厉害......妥妥的爷们。
晚风吹动树林!
这股风从德安驿站西边的大运河吹过来。
越往南走,觉得气温越高,山东没燕京那么冷。
精神舒爽的贾琮又是另一番情景,房里案牍劳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