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么误会。
他只是想所有靠近姜栖悦的人,通通消失罢了。
黑着脸,姜峰沉默着没有开口。
姜栖悦小心打量着他脸色,心头直打鼓。
应云麟哪里招惹了他?
明明,这两人从未有交集呀?
莫非,姜峰去刑部,跟镇国公其他姻亲旁支发生了不愉快?
也是,官场上人事复杂,来来往往,无非是各大家族或各大书院,出去的人才。
姜峰这性子,一般人还真对不上他胃口。
若他想对付谁,保准让那人记恨他一辈子。
说不定,他在刑部任职这段时间,已跟应氏一族某位官员,起了龌龊。
想到这里,姜栖悦觉得自己找到真相。
看姜峰的目光,也变得柔软起来。
“哥,如果你不喜欢应云麟,我以后少跟他接触就是。”
姜峰才是她的亲人,孰轻孰重,姜栖悦不用过多考虑,便有决断。
再说,她跟应云麟本就没有接触,只有书信来往。
少见面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此,这话,姜栖悦说得毫无心理负担。
得了这句,姜峰脸色迅速由阴转晴。
刚才心头翻涌的暗黑心思,转瞬消失个干净。
低头望着姜栖悦清亮精致的眉眼,姜峰俊脸柔和下来。
“这样最好。
悦儿,你该知道,哥哥心目中,最要紧的只有你。
不希望你因为旁人,陷入半点危险。”
姜栖悦颔首点头:
“我知道,我们是至亲,是兄妹。
哥关心我交友情况,也是正常的。”
朝姜峰笑了笑,姜栖悦俯身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中。
听见兄妹二字,姜峰刚褪下的暗涌,再次翻腾在眼底,宽袖下的大掌,缓缓紧握成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悦儿一天不明白他心意,他就一日活在担忧之中。
他必须主动出击,捅破这层窗户纸才行。
想到今晚手下传来的讯息,姜峰心头微动。
楚辞幼跟顾子敏那边,又有异动,也许他可以借势筹谋,让悦儿知晓他内心最真实渴望。
让她无法逃避自己浓烈情意。
漆黑的瞳孔,闪烁着惊人光亮,姜峰垂眸望着姜栖悦精致侧颜,暴露出势在必得的野心。
京城天气,越来越热。
京中女子装束,已从稍厚的春装,转变为鲜艳单薄的夏裙。
姜府也不例外。
但这一年,姜栖悦身体又有了变化。
愈加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脯,造就她更加傲人的曲线。
府上,去年的夏装,她今年穿着,胸脯那里,居然勒得难受。
不得已下,姜栖悦只好让绣楼进府,为她跟姜峰各做了四套夏装应夏景。
酷暑一步步来临。
姜峰更加忙碌。
随着一个个命令从姜府发出去,有些事,已到收尾的时刻。
这日,得到楚辞幼跟顾子敏行动的消息,姜峰心中冷笑,趁着休沐直接带着姜栖悦去灵隐寺上香,故意给他们制造契机。
机会稍纵即逝。
他相信,楚辞幼跟顾子敏肯定立马行动。
只要他们主动,他就能借机彻底铲除顾子敏,永断后患。
至于楚辞幼,只要时机得当,他也会毫不犹豫,一并除去。
“小姐,我们的人已经看见姜峰兄妹往灵隐寺去了。
是不是让他们动手?”
永城侯府,楚辞幼戴着面纱正在书房,翻阅三皇子传来的信件。
青栀走进来,望着性情越发捉摸不定的小姐,低声禀告刚传回府的消息。
楚辞幼眉眼发冷,面纱下淡红的疤痕,破坏她绝美的一张脸,令她脸上煞气浓郁逼人。
“动手。
好不容易等他们兄妹一道出府,这次错过,下次不知要等到何时。
你派人通知顾子敏,让他立刻前往灵隐寺。
这次,我要姜峰权人两空,身败名裂!”
青栀望着楚辞幼,想起那日自己在太子府受杖责,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齿冷,不由晃神。
“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去!”
见青栀站着没动,楚辞幼阴着脸怒声斥责。
她声音尖利发狠,青栀恍然回神,忙下跪应是,急急退出书房去传令。
青栀一走,书房立刻安静下来。
楚辞幼手覆上面纱,感受到皮肉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心中将姜栖悦跟姜峰恨之入骨。
那日,她从太子府回来,突然身染恶疾。
浑身发痒溃烂,身上皮红肿掉落,全身上下几近换皮。
进府为她诊治的大夫,皆被她恐怖的模样,吓得步步倒退,活像见了鬼。
若不是她下了死令,不准大夫离开,恐怕全京城都没人敢替她开药。
躺在床上忍受折磨跟嘲笑时,楚辞幼仔细想过,唯一有机会害她的,只有那日太子府的姜栖悦。
听顾子敏说,姜栖悦善用毒,上次抓她,还从她身上搜刮到不少毒药。
想必,自己这场劫难,就是拜她所赐!
越想越怒,楚辞幼眼底的恨意,几乎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不论如何,这次,她一定要让姜栖悦付出惨痛代价!
兄妹乱伦,听起来就很刺激。
更别说,一女伺二男。
姜栖悦,这次你就好好承受着吧。
等东窗事发,我看你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你一死,我再慢慢收拾姜峰。
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楚辞幼长长的指甲,划破手中信纸,心头终于畅快两分。
姜栖悦跟姜峰乘坐马车来到灵隐寺山脚下。
命马夫将马车赶到一旁,姜峰跟姜栖悦一道,带着仆从下人,沿着大道石阶进入灵隐寺。
他们一路上行,没有特意遮掩行踪,顾子敏带着下人跟过来时,稍一打听,就探听到姜峰兄妹方位。
"公子,我们真的要跟过去吗?"
顾子敏身侧小厮,望着隐在半山腰香火鼎盛的寺庙,心头直发怵。
“当然要去!
今日不但要去,我还要让姜峰看看,老子是怎么睡他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