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应小将军的信吗?”
瞧姜栖悦如此高兴,绿柳略微一想,大概猜出来信者是谁。
拿着信纸,再次确定信中内容,姜栖悦急点两下头,高兴道:
“应云麟说他不日就到京,让我备好酒席,为他接风洗尘。”
“太好了,应小将军一回京,小姐又多了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红杏听着也替姜栖悦高兴。
伺候在小姐身旁这些年,红杏总觉得自家小姐,朋友太少。
平日想出个府,都没多少闺阁小姐或公子可约。
而小姐唯一两个算得上好友的,柠七小姐跟鹤公子,平日也没啥空来府上。
现在,应小将军打完胜仗回来,小姐又多个朋友可以走动。
“绿柳,将衣服取过来。我去书房找下哥。”
应云麟是镇国公府嫡子,他跟镇国公刚为大元朝立下汗马功劳。
朝中太子、三皇子、桓王三足鼎立的趋势,绝会因镇国公还朝,而被打破。
她该马上去跟姜峰知会一声,让他早做准备。
“是,小姐。”
绿柳立马将搭在屏风上的衣裙取下,替姜栖悦穿戴好。
“你们不用跟去,就在院中等我便好。”
这会夜色已深,绿柳跟红杏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姜栖悦便让两人留在院中。
“小姐,这里离书房还有段距离。
还是我跟红杏,陪您过去吧。
左右您不回来,我跟红杏也睡不着。”
自家公子对小姐重视程度,府中上下有目共睹,绿柳不敢半点怠慢。
红杏跟着点头:
“是呀小姐,我跟绿柳姐还是跟您一道吧。
我们要不过去,等会公子瞧见不喜,我们吃罪不起。”
两人面露为难,姜栖悦想了想,遂了她们愿:
“那行,等会去了书房,你们到隔壁小屋等候。
我跟哥说完事,你们再跟我一道回来。”
绿柳红杏齐齐笑起来,墩身行礼,跟上姜栖悦迈出房门的脚步。
姜峰沉着脸,正听属下禀告刚得到的消息。
见姜栖悦拿着信封,笑语盈盈踏进书房,他立刻挥手让属下离开。
“怎么还没歇息?”
站起身,姜峰上前两步,牵住姜栖悦被夜风吹得发凉的小手,握在大掌中暖了暖。
姜栖悦眉眼弯弯,另一只拿着信纸的小手,朝他挥了挥,笑道:
“本来是要睡的。
没想到,刚躺下,就有个好消息送了进来。
我一看,就等不及过来找你了。”
姜峰目光落在她粉嫩手心上,伸手将信纸取下来。
略一扫过,姜峰心中不快,面上却丝毫不显。
“应云麟要回京了?”
姜栖悦点点头,语带兴奋:
“是这几日了。
这次镇国公又立了大功,镇国公府恐怕又要上一台阶了。”
姜峰沉默一瞬,却不得不承认姜栖悦说的是事实。
镇国公府跟虚有其表的永城侯府不同。
镇国公世代执掌军权,维护大元朝边疆安宁,是大元朝名副其实的守护神。
说一句,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上次镇国公府小姐,在太子府名声被污。
圣上担心在外征战的镇国公心存不满,当着群臣斥责太子行为不端,罚他半年俸禄,替镇国公府出气。
圣上对镇国公府圣宠优渥,可见一斑。
跟镇国公府一比,永城侯府最多只能算秋后蚂蚱。
“对了哥,上次你不是说,圣上担心镇国公,才没下旨为太子跟镇国公府小姐赐婚吗?
现在镇国公还朝,太子若不想娶镇国公府小姐,可以直接去找镇国公请罪。
太子贵为储君,只要他屈尊表态,我相信镇国公定不会怪罪他。”
姜栖悦对镇国公如此高的赞誉,倒让姜峰略感意外。
眨动着眼睛,姜栖悦认真望着姜峰,看着他俊逸非凡的面庞,心头略显激动。
刚才那番话,倒不是她胡说。
整本书里,这位位高权重的镇国公,是唯一一个手握大权,却头脑清明的政治家。
就连姜峰数次对上他,都没在他手中讨到什么便宜。
这位镇国公不仅行军打仗厉害,耍起权谋来,也丝毫不输摇笔杆子的文人。
书中,三皇子、楚辞幼以及桓王被姜峰设计死后,恐怕整个大元朝,最有资格登上皇位的,就是这位镇国公。
想得太远,姜栖悦收回思绪等姜峰回应。
现在,她只想帮太子一方打压楚辞幼,不让她跟三皇子在朝中太过猖狂,继而影响姜峰。
“我明日去趟祁府。
在外人眼中,我跟太子无甚来往,此话由老师去说,更为稳妥。”
不知姜峰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答应姜栖悦,再去跑一趟祁府。
见他将话听进去,姜栖悦十分高兴。
站到他身旁,摇晃两下手臂,撒娇道:
“我就知道,哥最聪明。
这件事,有你操心着,我就不管了。
过几日,等应云麟回京,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姜峰嘴角勉强勾起,心头对这个应云麟却半点兴趣也没有。
不管是谁,只要占据姜栖悦心思跟时间,都令他不悦。
“悦儿,这个应云麟为人怎样?”
拉着姜栖悦坐下,姜峰十分好奇她对这位镇国公嫡子的看法。
姜栖悦认识的所有人中,姜峰觉得此人威胁最大。
若悦儿对他有欣赏之意,他定要想办法,阻止两人平日接触。
跟鹤烛夜一样,想办法,让他离京。
离悦儿越远越好。
“应云麟?”
姜峰这话真把姜栖悦问难了。
她跟应云麟真切接触不过解毒那次,过后只是远远见过几面。
放到网络发达的后世,两人这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
也不知应云麟因为什么,一直跟她保持书信往来。
好在,每次信中,他的问候都恪守有礼,半点没有越矩,姜栖悦就当结个善缘一直保持下去。
可真要她说出应云麟为人如何,她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我只能说,他不坏。”
认真考虑完,姜栖悦只给了个最苍白无力的说法。
姜峰明显不满意,眉峰皱得死紧。
“不坏?
这算什么看法?”
望着姜栖悦小脸上的为难,姜峰忍了又忍,才淡淡道:
“既然你对他为人不甚了解,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被名为嫉妒的贪念啃噬心底,姜峰险些将不让两人来往的话说出来。
好在话到嘴边,被他强行按捺下来。
姜栖悦一愣,听出姜峰对应云麟的排斥,不解道:
“哥,你是不是对应云麟有什么误会?”
姜峰脸一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