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一开口,瞬间就把屠睢和李信二人吓得心中一颤。
“老赵,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屠睢严厉的呵斥一声!
赵佗脖子一缩,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将军,咱们也就在这里说一下,赵将军所言,还真是一种可能!”李信说着。
“长公子也被人袭杀过,你们说,这件事怎么论!”
“住口,我们是大秦的将领,要做的,就是听从王上的号令,我大秦军方,一向不干涉朝堂政事,现在这件事,也不是我们应该管的!”屠睢说着。
“将军,这件事情已经传令给王上了吗?”
“没有,现在这不是跟你们商议吗?王上将五公子贬到此处,性质和长公子可不一样,长公子那叫历练,五公子这叫受罚!
也是真费劲,王上怎么就选上了我南方军团呢,老夫最厌恶的,就是这些贵族子弟和宗室子弟,个个娇生惯养,还想参军立功,逍遥快活着就把军功给挣了,就他们这样的,做梦呢!
对于这些贵族子弟,老夫一向严格,别以为你父辈祖辈是什么什么人,祖上余荫有多厉害,在老夫这里,一概不好使,秦军普通甲士如何,你这些贵族子弟就是如何!”
屠睢说着,他执掌一军之时,最看不起那些走关系的,走关系无所谓,屠睢后面会让这些贵族弟子好过的,就连对老将军的两个儿子,他都格外严厉。
从小就扔到军中,死活不论,要立功,要获得爵位,就靠你自己,因此,屠睢将军的两个儿子,在军中从小卒做起,一路摸爬滚打,就是没报过他们父亲的名字。
哪怕他们的父亲是军团主帅,父子几个,泾渭分明!
屠睢其实这是在历练他们,从小在军中长大,这是好事,多学一些本事,多弄懂一些战阵技巧,这就是实打实的本领,这些东西,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明白的,从小慢慢学,苦练军阵本领是没错的。
凭借屠睢的身份,只要他还没死,以后,王上指定会想起这两小子的,到时候,就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了,如果你没有本事,这种机会虽然有,你赶去接吗?
其实屠睢是十分羡慕王老头和蒙老头的,他们两个老头,都已经把自己的儿子给教出去了,一个比一个猛!
“哈哈,大帅,这可不是你可以决定的,再说了,王上已经把人送过来了,这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公子!”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老夫只是觉得给我们南方军团安排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罢了!这位五公子,遇袭之后,还想着让我们不要传讯给王上,说是不想再让王上分心!你们说说,这件事情好笑不好笑!”
“不想让王上分心?”
李信和赵佗对视一眼:“这,将军,这次可是五公子遇袭啊,要按常理,恨不得马上飞马报于咸阳,现在,为何是这个态度?”
“怕不是一句反话,他知道我们绝对不会把这件事留下的,我们兜不住,必定是要呈报王上的,五公子自己去报冤屈,可没有我们替他传消息来得管用!”
李信和赵佗分析道。
“算了,管他在想什么,老夫马上派人报与咸阳,至于他在想些什么,老夫没兴趣知道,也没空知道!
现在他受伤,就先优待他一下,等他伤好之后,王上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就怎么做!李信,这件事情,你去办!”屠睢吩咐道。
“末将领命!”
“好了,退下吧!”
李信和赵佗缓缓退出营帐,李信与赵佗分开后,来到自己的营帐,这个消息,屠睢将军自己便可下令传递,为何要让自己来传递!
并且是使用军方渠道传递,这五公子遇袭一事,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再过十天,就是王上登基大典,并且,是有可能会在这场大典上宣布王储之位的!
而五公子在赴楚地途中遇袭,若不是山匪,那又是谁会如此清楚五公子的行踪呢?又是谁想要置五公子于死地呢?
这消息如果现在传上去,那就是将这些疑问摆在王上面前,毫无疑问,这要是细细思考,锁定的人,就那么几个!
并且长公子扶苏,有最大的嫌疑,屠睢将军不知道长公子对我有恩?
他交给自己,又有什么深意呢?
如果是交给赵佗,他会怎么做,立马安排人手,立刻传讯给咸阳,没错,这是一个将领的正常行为,为什么,因为他对咸阳的局势没什么了解,一直待在南方军团,他们,就是完全听命于王上的。
但是自己,在听命王上的前提下,还隐隐算是长公子的人啊!那就没错了,看来,这消息自己的想办法拖他一下,最好能让这消息在登基大典之后,再传回咸阳,这样,造成的影响最小!
这五公子,自己还得去拜会一下啊!
......
转眼之间,又过了五天,这五天让公子高过的煎熬,自己身受剑伤,在五天前听闻几位大帅归营,心中很是期待,就想着一见,可不知为何,却是迟迟不见人!
他倒是想主动去见,但奈何他的身份,除了之前几位将领知道,其余营中之人,全部都不知晓,公子高也不敢自己暴露身份,这要是传回自己父王耳朵里,那就是真的完蛋了!
这就让他的处境变得十分尴尬,想见,凭他现在一个士卒的身份,想见军团主帅,那不是做梦吗,所以,只能等着。
但今日,他的伤营之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大秦南方军团轻甲军第七营将士秦高,参见将军!”
公子高见来的人,起身行礼。
“欸,不必如此,免礼免礼,公子,如此行事岂不是折煞了末将!”李信说着。
“某不敢,某只是军团下属一介甲士,岂敢在将军面前造次,军中是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秦高身为军中甲士,自当遵循军中规矩!”
公子高一席话,掷地有声。
李信听着这些话,顿时感到一阵熟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