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胆敢在县府衙门前闹事?站出来!”
为首的衙役怒目圆睁,扫过府衙门前的众人。
“大哥,我刚刚好像听到衙内的声音了。”
另外一人,同样扫了一圈,但除了宋言等人之外,唯独地上躺着一个。
此人面如猪头,实在是惨不忍闻。
“你听错了吧?”
为首的衙役仔细打量众人,这哪有衙内的身影?
“我好像也听到了,可这人在哪啊?”
几人也是一脸茫然,左顾右盼。
钱塘见此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这几个人,穿着官服,莫不是南门唱戏班子里出来的?
你们家衙内就躺在你们脚下哀嚎呢!
“浑蛋,你们是不是瞎了,本公子在这!”
胡涂险些要吐血三升,这县府衙里养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怎么脑子永远都跟不上社会进步啊?
“你……你是衙内?”
为首的衙役目瞪口呆,见胡涂一张猪头脸,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
胡涂一只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另外一只眼睛的视线也有些模糊,被搀扶起来之后,面目狰狞地看着为首的衙役,恨恨道: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衙内,小人在这!”
“你……”
为首的衙役见胡涂面对着其他人,好心要提醒,不料却挨了一脚。
“还等什么,给我弄死他。”
见救兵来了,胡涂的底气顿时又高涨了几分。
从小到大,他在平安县飞扬跋扈,什么时候受过这等苦楚?
“住手。”
钱塘怒喝一声!
这浑蛋当真是要找死不成?
若非胡涂是他姑母的独子,他说什么也不肯去管这腌臜事。
若任由事情失控,只怕宋言真的会痛下杀手。
到时候,别说区区一个县府大人,便是他爹光禄大夫,也不够武侯府一个手指捏死。
“表兄,这事你别管,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我在这……”
见胡涂又对着空气放狠话,钱塘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将胡涂捅碎。
“哦……”胡涂转了个方向,这才堪堪正面对着钱塘,
“表兄,打死了他,你不用管,我自己埋。”
“好言难劝该死鬼,你自己要找死,随你便……”
钱塘衣袖一甩,怒气冲冲的朝着衙门内,疾步走去。
此刻,府衙大堂里,坐在桌案前的县太爷,听了一个衙役的汇报之后,神色巨变,
“你说什么?胡涂在府衙门外与人发生了冲突?”
“大人,那两人锦衣华服,气质不凡,怕是大有来头。”
“混账,管他什么身份,胆敢在府衙门前闹事?”
胡靖大怒,拍案而起,
“那两人来府衙做什么?”
“这个……小人听闻,好像是因为公子抓了他们的朋友,来要人的。”
“谁?”
“就是刚才公子带回来的段凌峰。”
胡靖皱起了眉头。
区区一个铁匠铺的打铁匠,能有什么富贵的朋友?
段凌峰被带回府衙之后,还没审问,就被胡涂关在了府衙的牢狱中。
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秉性也极为了解。
只要不闹出人命,在平安县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有他不能摆平的事情。
可偏偏段凌峰前脚被押入牢狱,后脚就有朋友找上们来要人?
“胡涂为何要抓段凌峰?”
衙役一五一十,将在铁匠铺发生的事情道出。
胡靖一听,眉头顿时大皱,
“你先去看看,探一探两人的身份,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富贵人家,也一并抓了。”
“好……属下这就去。”
衙役转身就要走,刚到门口,迎面就看到钱塘面色阴沉而来。
“站住!”
钱塘低喝一声,在看向胡靖,
“姑父,表弟惹了大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
胡靖一怔,没想到这事,连钱塘也有参与?
钱塘也没有废话,直接将事情的原委给纤细讲了一遍,更是将宋言和柳玉龙的身份道出。
胡靖一听,顿时浑身冷汗直冒。
“快,快去放了段凌峰……”
他大手一挥,立刻让那衙役去牢狱中放段凌峰出来,但转念一想,还是要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而后快步朝着衙门口走去。
“其他人,跟本官走!”
“姑父,此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钱塘跟在胡靖身后,开口问道。
胡靖头也不回,没好气道:
“段凌峰正当经营,合理合法,胡涂欺负上门不说,还强抢人家的东西,段凌峰迫于无奈才反抗,按照大燕国律法,自然是无罪释放。”
钱塘也没有想到,胡靖转变的如此之快。
这倒好,省的他在多费唇舌。
“除了还段凌峰一个清白,参与此事的一干人等,也要处置。”
钱塘咬着牙提醒。
这话一出,胡靖浑身也是一震,这要处置的一干人等,可是包括他胡家的独苗在内。
但从钱塘口中得知,宋言与柳玉龙的身份。
眼下,若是不给宋言一个满意的交代,此事怕是无法善了。
府衙门外,围观的人还不曾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当胡靖赶来,钱塘去而复返。
眼前一幕,让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说,看向宋言的目光,已然是惊惧万分。
一众衙役,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
胡涂已经被宋言打的不成人形,怕是只有一口气还吊着,躺在地上,唯有微弱的呻吟声,从他口中发出。
“你……”
宋言在府衙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揍人。
胡靖心口闷着怒气,却不敢发作,
“还愣着干什么,把胡涂带下去,还有这一干人等,全数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宋言扫了钱塘一眼,笑呵呵的看着胡靖。
这人倒是有几分城府。
亲儿子被他打成这副模样,居然还忍得住。
与此同时,早前离开的那衙役,带着段凌峰和几个伙计,手持一柄长枪和一把长剑,已经从衙门中走了出来。
“二公子,此事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了,是胡涂与这一干衙役,知法犯法,本官定然不会轻饶。”
“胡大人公正严明,让本公子佩服。”
宋言轻笑,脸上挂着轻蔑之色。
胡靖嘴角一抽,只能陪着笑脸,宋言看了钱塘一眼,转身就走,段凌峰等人跟在身后。
围观的众人,见这一幕,也是鸦雀无声。